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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 我们没那种好命当你的长辈 , 连自己的爹都管不好。' 无能。
是老子管儿子吧 ! 她会不会本末倒置了? 眺望屋外发黄的落叶,想着等一下得加衣的常天竞考虑是要披貂衣呢,还是长袍?
他乖巧的闭嘴,应该没有事了。
「你们瞧瞧他多目中无人,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忽视我们,存心不当我们是他的娘。」好个兔崽子,学会装聋作哑。
「有什幺办法,我们都太宠他了,以致宠出个不孝子,真是现世报哦!」颜、徐两位姨娘掩面哭诉,眼底清彻无波连雾状的泪花都不见踪迹,哭得双肩抖动想让他愧疚、不安,好顺利达成目的。
可是功夫不好的常天竞却有一双利眼,十丈以外的小栗果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会识不破这一屋子女人的诡计,他只是不想太顺她们的意,以免她们得寸进尺老找他的麻烦。
总不能要他一天到晚跑青楼,那他哪有时间做他的闲少。
「还不快向两位姨娘道歉,真想气死你娘呀!」还不表示表示为人子的孝道。着急的常夫人在心里催促着。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谁叫他为人晚辈。「是竞儿不是,竞儿向两位姨娘赔礼了。」
又是打恭又是作揖的,礼数周全,毫不马虎,给足了面子,让人无法挑他的毛病。不过若是存心刁难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受不起这个礼,丈夫都快没了,要儿子有何用。」头一抬的颜姨娘不豫的一哼,眼中没有半滴泪。
同样眼底无泪的徐姨娘不甘示弱的连哼两声。「如果有人肯替我找回相公,至少我还会考虑原谅他的不孝。」
说来说去就是兜不出一个圈子——找、相、公。
「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把你那风流的爹给揪回来,我们都等着呢!」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她终于兜到原点。
毫无开口余地的常天竞十分同情自己,一个娘就够他受不了,三个娘简直要他把自己埋了,迟早会被她们逼得出家。
倚春楼是吧!买下它不就得了,干幺老为它争吵不休,甚是心烦。
常家什幺都不多,就银子多得让人搬不空,只要陶嬷嬷肯割爱,千金、万金他都掷得起,就怕府里的三个娘又有话要说,先赏他一顿好打再说。
「妳们早点说明白嘛!拐弯抹角谁听得懂,请别当我是诸葛再世,竞儿的聪明才智尚不及他老人家万分之一。」他自谦的暗眨自己。
但是养大他的娘可没那幺好蒙骗,他是聪明有余却不肯加以发挥,就怕这几个老的把责任丢给他扛。
「少在娘面前装傻,你有多少斤两我们会不清楚吗?那个诸甚幺的还得向你请益呢!」为人父母的眼中,自个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管他是不是作奸犯科。
扬起细微的笑意,他装出十分苦恼的神情。「娘,妳就不怕我和爹一样流连青楼?」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姜是老的辣的常夫人还有一招让他屈服。
「无妨,看你挑中哪个姑娘就带进府裹,我选个良辰吉日让她在祖先牌位前上三支香。」纳妾。
反正常家人丁单薄就剩他一根独苗,早点成家立业她也好放心,多生几个孙子壮大常家香火,百年之后她才好向列祖列宗文代。
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以她们常家的财富还怕养不起吗?就怕妻妾娶进门还蹦不出一个子来,那就愧对先祖们的厚泽福缘了。
「娘,妳别吓我了,孩儿可不想被爹活活打死。」他求饶地苦笑,心惊胆跳的退到门口。
知母莫若子,说不定她真会付诸行动为他讨门亲事,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他可不想再弄个「娘」来管他,不管是亲娘还是娘子,眼前的三个娘已经叫他疲于奔命了,再来一个他肯定死于非命。
「别当我和你闹着玩,再不把你爹找回来,明儿个我就作主让你娶玲珑。」她早该逼他成亲了。
人家有他这个年纪的不知当个几任爹,只有他死不肯娶妻纳妾,活像有恶鬼在身后追。
果然,一听到要他娶玲珑表妹时,他的表情马上变得惊恐,二话不说的当起孝子,赶赴倚春楼逮他贪看美色的爹。
老爹呀!你可不可以把持一下,别临老进花丛,苦了你的儿子。
可惜他的埋怨声常老爷听不到,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听着江南四大名妓之一的苏宛宛弹琴,好不满足的噙着笑。
「这孩子真是的,要他成亲比杀了他还痛苦,玲珑有什幺不好,温婉有礼又谦恭,他求都求不到的福份……」
她得合计合计,别让他再打混下去了,娶个贤妻一生顺畅,常家的香火就靠他了。
逃得飞快的常天竞若在此时见到他娘亲的笑容,恐怕会逃到天涯海角当个异乡游子,等他想要定下来再回来负荆请罪。
要个闲少负起责任可能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找到那名命定的女子。
斗要明兮十二神,承光明兮玄武阵。
气彷佛兮如浮云,七变动兮上应天。
知变化有兮吉凶,入斗宿兮过天关。
合津吕兮治甲乙,履天英兮度天任。
清冷渊兮陆凌沉,柱天柱兮拥天心。
从此度兮登天禽,依天辅兮望天冲。
入天芮兮出天蓬,斗道通兮刚并济。
添禄禄兮流后世,出冥明兮千万岁。
急急如律令。
夫步斗可以通神,于夜半星光下场,画地作北斗七星,中间相去三尺,天逢从天罡起,随次第布之,居魁前逆布记正立天英,而歌斗咒诵至,天英必先举左足,诵咒以依次轻之左右更偏履之。
如后法为之,百日则与神人自然感通,秘之勿泄,非人者殃堕九祖,盗视者其目必瞽之,此乃步斗经之直立步斗法。
手持桃木剑,一只如律令,黄符漫天飞舞,三牲五果案头来,朝拜四方神明、八方将兵,赐我斩妖伏魔令,速速达天听。
一身黄袍马褂,满头大汗的道士对着半空念念有词,剑上的符令无火自燃,飞扬的五鬼令诡异地直往逆风处飘,一声凄厉的叫声忽地响起。
道士见状,立即以朱笔沾鸡血画下一道符令:%%Y ^T&%^%盖上手印 , 以朱笔在符令上头点三下 , 放在袅绕的香火绕上几圈 ,
一切大功告成。
' 小儿命犯白虎神 , 我已和上界疏通过 , 保你儿平安无事 , 符令记得要佩带胸前 , 千万不得取下 , 以防有万一。' '是 , 是
,谢谢师父指点迷津 ,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菜贩之妻塞了个红包到道士手中。
假意推辞一番 , 黄袍道士像是不得已才勉强收下 , 妇人千叩万谢地满怀感激 , 润泽的眼眶微红 , 双手环抱眼神由污浊转为清明的稚儿。
' 下次别让孩子顽皮了 , 不该去的地方别让他去 , 阴湿的坟地少靠近 , 他八字轻 , 比较容易遇邪。'否则三天两头来找他也挺费神的。
' 师父 , 有没有什幺法子可以帮他改一改 , 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孩能平安就好。
' 啧 , 妳当本师父是神棍不成 , 命格乃天注定无法更改 , 我所能做的是帮他化解灾劫 , 多行善积福德 , 来世不致沦为畜道。' '
啊 !那……' 她欲言又止地看看他身后玩符的小姑娘 , 意图十分明显。
' 不成 , 王大娘 , 不义之财勿起贪念 , 福泽厚禄乃天赐 , 有命者才得之。'没那个命就别妄想 , 乖乖地挑起菜篓卖菜去。
她打什幺主意他一清二楚 , 休想瞒得过他这双眼。
' 可是……。 ' 她一脸希冀地盼能改善家境。
' 没有可是 , 再不带妳儿回去休息 , 安养身子 , 待会白虎神又要生气了。' 他危言耸听的说道。
哪有什幺白虎神 , 不过犯了白虎煞而已 , 画张符镇压就没事 , 他不虚张声势一番没有人相信他真做了法事 , 心不安宁。
愚夫愚妇不少 , 真正捉的妖魔反而不多 ,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 , 若非必要他绝不妄开杀戒 , 留条生路也是造功德 , 美事一件。
' 啊 !别又来了, 我马上带儿子回家不让他出门 , 下回再来找安姑娘聊聊 。' 钱可以不赚 , 儿子不能不顾
。王大娘可是十成十的相信道士的警语 , 连忙拖着儿子离开 , 生怕白虎神又找上门 。燃烧的纸钱是满天乱飞 , 黄符一张压在紫檀祭炉下 ,
小手悄悄的爬桌 , 目标是那根肥嫩的大鸡腿。
啪!
' 没规矩 , 神明还没吃完妳敢偷吃 , 不想活了呀 ! ' 触犯神明可是大罪一条 。供桌底下露出清丽细致的小脸 , 可怜兮兮的呼着手背
, 十分不甘心贼迹败露 , 被人逮个正着 。 '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入了人口 , 神明不会怪罪我们帮他消业障。 ' 杀生是有罪的 ,
阿弥陀佛 。道士用拂尘柄叩了他头顶一下 。 ' 不许胡说 , 蔑视神明大不敬。' ' 痛呀 !舅 , 你在报复还是嫉妒 ,
我的人缘只是比你好一点点而已 , 你不必理怨我抢了你的锋头 。' 谋害亲外甥女 。不过是一根鸡腿罢了 , 小气巴啦地想独占 ,
也不想想他平时从倚春楼偷来多少好料孝敬他 。 咕咕哝哝的吴祥安吞了吞口水,抱怨舅舅的不近人情。
「别在心里数落我,人家十七岁都当娘了,而你还胡涂的给我混日子……」他正要开口好生教训,素手一扬叫他气恼。
「停,让我先把耳朵掏干净再听你好好念经。」她拿了根稻杆在耳朵里挠呀挠。
有句说话天上天公,地上母舅公,也就是说天上的神以玉皇大帝最大,而人间当是以母舅为重,不可违抗其意。
但是打小跟在舅父后头绕的小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年纪写了一手好符,其功力比舅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人争相求她写张符令,连舅父都不得不服。
不过功名利禄好求,人心难求,难保哪天有个利欲熏心的强梁来掳人,锋芒得收敛些,以免有心人不择手段予以伤害。
因此算出她命带灾劫的舅父陶竟世不许她太过招摇,最多逢年过节帮人写写黄符,赚点私房钱,免得因小失大,惹祸上身。
「妳就不能稍微正经些,学学青崖的懂分寸、知进退,别一天到老想着胡闹。」迟早出事。
吴祥安瞟瞟一旁正在收拾道器、法具的冷艳女子,蹦蹦跳跳地绕着她扮鬼脸,看能不能让那张冰冻千年的冷脸化霜。
她试过十回大概有一回成功,其它九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