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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芳起身将文件归档,转头看见她的笑容,立即摇头苦笑。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小丫头,对她逃避责骂的小伎俩,当然摸得十分清楚。
“当然啰;!”
她神情愉悦地走到邓芳的办公桌前,得意地耸起小鼻子。
“又是用老方法?”
“没错!只要挤两滴眼泪、说些好听的话哄哄他,他就乐不可支了。上了年纪的人嘛,总是需要哄的—;—;”
“咳!”
邓芳看到忽然自总裁办公室走出的人影,赶忙朝裴念慈打Pass,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裴念慈—;—;”
裴滐;听到女儿的话,一张脸气得涨成了猪肝色。
原来刚才令他感动得想掉眼泪的话,全是她说来哄他的!
这丫头实在—;—;
“啊!我得先回家了,芳姨游线!”
裴念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门,还听得到父亲足以撼动门板的咆哮声。
“这丫头敢说我是上了年纪的人?”
裴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她大可去问问她妈!即使已年过五十,他依然精力充沛、体力绝佳,让老婆夜夜拥有幸福,这样的他,何来老字之说?
这丫头居然敢胡说八道!
“可恶!”他气愤地走回办公室,打算尽快解决桌上的公事,然后早点回家在心爱的老婆怀中求取慰借。
才刚坐下,桌上的内线电话便传来邓芳的声音。
“总裁,一线电话,是台湾打来的。”
“谢谢你,邓秘书。”
他拿起话筒,按下一号线路的按钮。
“我是裴滐;。嗯!”
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全身的肌肉霎时一绷。
“嗯……我爸他怎么了?什么?!中风?”
裴滐;手中的话筒“匡唧”一声掉落在地上,震惊地跌坐在皮椅上。
他的父亲裴敬书中风,有生命危险!
台湾 台北裴宅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谁准许你们通加他的?”
年近八十的裴敬书半躺在床上,扯开嗓子朝老管家大吼。
他身体瘦削,皱纹密的脸上满是风霜,一双精明的眼眸依然锐利。
“老爷……”管家林伯畏惧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打从他违背我的话,执意留在美国创业开始,他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是我让他们通知大哥的!”
一个高挑劲瘦、神情清冷的男人走进裴敬书的卧房,淡然开口道。
“你在搞什么鬼?”裴敬书瞪着那名神情冷静的男子,显然相当不悦。
“我只是不希望您明明心里惦念着大哥,却因为一时之气,而错过一家团圆的机会。”
裴敬书倏然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句“一家团圆”听起来特别刺耳。
“哼!先别提这个,公司方面怎么样?”裴敬书最关心的,还是花去他毕生心血的公司。
“报告义父,公司方面营运一切正常,六月份的股东大会,也将如期举行。”男子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报告道。
“那就好!只要好好管理公司,将来裴氏所能拥有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关逴;明白。”男子仍是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裴敬书大喘一口气,往后仰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刚才的大吼大叫已耗尽他所有的体力,使他更显虚弱。
“那关逴;先下去了。”
男子抬起头,赫然有双冰魄似湛蓝的眼珠。
那双清澈得无杂质的蓝色瞳孔中,隐藏着复杂的心思与令人难以察觉的冷漠。
“请义父好好休养。”
关逴;从容转身,步出充满药味的豪华卧房。
“关特助—;—;”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见他步出房门,迅速上前问道:“老总裁怎么样了?”
“和昨天一样,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关逴;取出手机,边走边拨电话。“和周佬的饭局是几点钟开始?”他趁着电话接通的空档,问着始终在身旁的贴身秘书兼学弟葛安泰。
“晚上六点钟。”
“请他按时赴约,我也会准时到达。”
“是!”
电话接通了,关逴;一待那头传来声音便道:“刘老板吗?我是关逴;。是……我现在有空,可以过去您那里一趟,‘那件事’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见面再谈……好,等会儿见!”
关逴;切断手机的通讯,立即对葛安泰说:“马上通知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们到刘承海那里去。”
“是……”
葛安泰一边掏出手机,趁着举起手时偷瞄了一下手表:下午四点四十分。他这位学长兼上司还真是商场铁人,一刻都闲不下来!
晚上六点钟有约,距离现在剩不到一个半钟头,他居然还能赶去赴另一场约。
唉!在关逴;手下办事,不但要有超强的能力,还得有超人的体力,否则就算脑袋不炸开,双腿也会跑断。
“安泰,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前方传来关逴;不耐的声音,葛安泰才惊觉自己竟然停下来发杲,连忙快步追上前。
“抱歉!”
“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我希望在五点十五分以前从刘承海那里离开,这样还来得及去拜访远洋实业的郑董。”
“什么?!”还有一个?!
葛安泰不知是双腿乏力、还是脚底滑了一下,总之他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突然往前扑倒,险些亲吻可爱的地球。
“小心点!”
关逴;眼明手快地扯住他的脖子,他才没真的趴倒在地上。
“怎么搞的?新婚期纵欲过度,连路都走不好了?”关逴;皱眉瞧着这个才刚结婚不到两个月的学弟兼下属。
“才……才不是呢!”葛安泰涨红了脸,又气又窘地辩驳。
明明是关逴;的错,他不先检讨自己折腾人的功夫,还敢怪他纵欲过度?
就算新婚期间他稍微贪欢了点,但还不至于速路都走不好!归咎起来最大的元凶就最他这个打不倒的铁人,他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你在嘀咕什么?”
关逴;眯眼一瞪,葛安泰立即咬住舌头。
“没—;—;没有!”他连忙挤出最无辜的笑脸。
“那就走吧!”
关逴;没时间理会他在背后嘀咕什么,再度大步走向门口。
“关特助!”葛安泰快步追上他,迟疑片刻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最近频频和裴氏企业的几位股东大老联系,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关逴;冷冷地勾起嘴角,眼中有着凝结的寒意。
“关特助……”葛安泰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刚才关逴;的眼神好阴冷,他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他似乎在暗中进行什么阴谋。
他相信关逴;不会害他、也没必要害他,那么—;—;
他想对付的人,会是谁?
第二章
步出中正机场,裴念慈转动黑白分明的眼珠,好奇地打量周遭的环境。
十几年没回台湾,裴念慈对这片土地有些熟悉但也有更多陌生,毕竟她出生、成长都在美国,他们一家人这次回来所要探望的老者她的祖父,她甚至连一面都未曾见过。
关于她父亲与祖父之间的恩怨,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曾听家里年长的佣人提过这段往事。
她的父亲裴滐;,原是台中地区数一数二的富商裴敬书的独子,大约三十年前,她的父亲赴美留学,学成之后却不愿回国继承祖父的事业,她的祖父很生气,几经劝说不成,两人隔着越洋电话大吵了一架,从此便陷入冷战。
后来她的父亲遇到她母亲,两人没经过祖父的允许,擅自在美国结婚,这件事彻底激怒了顽固封闭的老人家,她祖父愤然与她父亲切断父子关系,二十几年来不曾往来。
直到两天前,裴家的老管家打电话到美国,她父亲才知道她祖父在一个月前中风,目前已经出院,正在家中休养。
离开机场,他们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台北的裴宅。
裴宅原本位于台中郊区,大约七八年前,裴敬书听从养子关逴;的建议,将公司的重心转一到北部,并在那时举家迁移到现在的住址。
裴滐;有些感慨,若不是管家事先将新地址给了他,此刻他该上哪儿找自己的父亲?
在前往裴敬书卧房的途中,夏净莲再次对两个孩子细细叮嘱。
“念慈、诺恩,等会儿见到爷爷,要有礼貌的问好,不管爷爷说什么话,都不能生气,知道吗?”
已过四十关卡的夏净莲,仍保有白嫩的肌肤和窈窕玲珑的身段,难怪她的丈夫裴滐;仍对她迷恋不已,不肯百须离。
“知道啦!”裴念慈翻了翻白眼。
她才没兴趣和一个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老人斗嘴呢!
跟随父母进入祖父的卧房,她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那个瘦骨嶙峋、头发斑白,但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
这就是她的祖父吗?
她曾看过父亲拿给她看的照片,但照片中的他比现在年轻、健康多了,经过二十几年岁月的摧残,他已垂垂老矣。
“爸爸!”
裴滐;挽着妻子夏净莲上前,略显激动地喊道。
裴敬书微眯起眼,打量这个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儿子。
他的视线从儿子略有风霜、却仍俊挺的脸上,移到儿子与妻子紧紧交握的手,再从他们交握的手,移到夏净莲柔美婉约的秀颜。
“就是这只狐狸精迷了你的魂,让你整整二十几年不肯踏进家门一步,甚至连你妈过世都没回来奔丧?”裴敬书讥讽地问。
“爸—;—;”
“你说什么?”裴念慈听到他如此形容自己的母亲,随即忘了刚才对母亲的保证,马上跳脚大嚷。
“念慈!”夏净莲早知道女儿性子躁烈,一定听不下公公的冷一言冷语,因此才会事先叮嘱她不许没礼貌,没想到这招根本不管用,她还是这么急冲。
“妈!明明是他—;—;”
“什么他呀他的?念慈,他是你的爷爷,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夏净莲薄怒地加大音量,裴念慈才不情愿地嘟起小嘴,生气地别开头。
裴滐;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抬头对父亲说:“爸,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您的孙女念慈和孙子诺恩。”他对一双儿女唤道:“来,过来叫爷爷。”
“爷爷好!”自小中规中矩的裴诺恩立即上前鞠躬行礼。
“你叫诺恩?”裴敬书眼睛微湿,伸出枯瘦且微颤的手,珍爱地抚摸裴诺恩的头。
这就是将来继承裴家香烟的血脉呀!
他满足地勾起嘴角,将视线转向另一张明显不同、却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娇容。
“你叫念慈?”
裴念慈防备地盯着地看了好一会儿,找不到他眼中的算计,才以讽刺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开口。“没错!我就是那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裴念慈,还得请尊贵的爷爷多多指数!”
“念慈—;—;”夏净莲差点没为女儿无礼的表现而昏厥。
然而奇迹似的,裴敬书并没有震怒,他上下打量裴念慈,眼中出现了一丝难得的激赏。
活了将近八十年,他没有别的神奇本事,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看人奇准。他看得出这小丫头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小,甚至有可能成为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还在念书吗?”裴敬书感兴趣的问。
“今年刚毕业。”裴念慈意兴阑珊地回答。
她本来不想理他的,因为他的嘴好坏,可是妈妈一直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她,她才不情愿地开口。
“你学的是什么?”
“服装设计。”
“服装设计?”裴敬书有点失望。怎么不是学商呢?
不过无妨!他望着她,老谋深算地问:“打算留在台湾发展吗?”
“要看爸妈的决定。”
只不过,不管爸妈要不要留在台湾,她都不想住在这幢暮气沉沉的宅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