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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有如计谋得逞的小猫,银铃般轻柔悦耳的笑声逸出朱唇。
范行书总算知道自己被捉弄,抿紧了唇再也不肯轻易开口。
〃生气啦?〃
他摇头。
〃那就说话嘛,不然我会当你在生气;你一生气,我就会想办法让你不气,而我唯一想得到让你不气的方法,就是…〃
在朱唇凑上来企图袭吻之前,他急忙开口:〃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呵呵轻笑,笑得奸开心。
他叹气,明白自己完全被她给吃定。
他是耿直了些,但是并不笨,很多时候,知道她是存心捉弄他,但比起她在工作场合中,笑得太甜腻、太娇凯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与其看那种心不由衷的笑容,起码这一刻,她的笑是真心的,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其它,无所谓。
〃我们要去哪里?〃
〃等公车。前面有站牌。〃
〃那你累不累?〃
他温温一笑。〃不会。〃
杨欣侬替他拭去薄忏,他仰头研究站牌,确定有经过她家,但是还得等半个小时。
〃那我想睡一下。〃
〃好,你睡。〃
杨欣侬安心的闭上眼,她知道,她可以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全心信任。
十分、二十分钟过去,颈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偏头看去,卸下防备的睡颜,纯净一如天使,少了那些为了生活,必须伪装出的世故圆滑,也没有那些令他无力招架的狡黠心思,此刻的她,看起来好甜美、好惹人疼惜。
公车来了,他上了车,将她放置在空的座位上,投了零钱,再回到她身边,她直觉靠向他怀抱,寻求温暖热源,将脸埋进他怀中低味:〃范行书,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们不适合。
他神色一僵。
不适合?她一直是这样想的吗?认为他们不可能?
她根本,就听到了他说的话了吧?
但是她并不想嫁他,才会一直戏弄他,想逼他主动放弃,逼他看清他们有多不合适,是这样的吗?
第3章
一如以往,离开工作场所,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寻找那道沉静守候的身影。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下了班,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他,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时间或早或晚,没有意外的,他总会耐心的在原地等候。
有时,煮上一壶醒酒汤;有时携来她爱吃的消夜,填填她空了一晚的胃,知道她一晚根本没机会吃上几口食物。
在那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关心她空腹喝酒有多伤身,只除了他,会为她的健康,忧心皱眉,会担心她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他的话不多,通常都是被她逗得说不出半句话比较多,但是,不用说什么,她清楚的明白,这男人是真心对她好。
他会贴心地帮她打点吃的,任她耍赖的喂她;会在她喝多了酒头疼时帮她按摩;会帮她撑着伞不让她淋到一滴雨;会在她喊脚酸时背她,怕她累着不管她如何存心戏弄,仍是日日报到,然后送她回家。
于是,他那辆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机车置物箱里,多了顶为她准备的安全帽、口罩,以及外套。
店里的小姐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么一号护花使者的存在,以及他嘘寒问暖,日日风雨无阻的温馨接送。
刚才下班前,小霓还对她说:〃杨姊,我觉得这男人不错耶,是会疼女人的那一种,我看他对你还满真心的,凭你的本事,应该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如果他诚意够,就跟了他嘛,毕竟太人青春有限,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大的愿望就是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不会嫌弃我们过去的男人,真让你遇到了,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点,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唉!
叹了口气,日光飘向固定的方位,熟悉的街灯下,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他终于倦了,看清他们之间的差距,决定放弃了吗?
分不清突然袭上心头的,是释然,还是失落。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她本来就不曾指望自己与他能有什么,她只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在他最寂寞的那段年岁里,伴他一程。
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情人节那夜的意外,他们是不会有所交集的,她从来就没打算对他砸下感情。
只怪他们相逢太晚,如果能早些,让她在最纯真的年岁遇上他,那么她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男人。
偏偏,却让她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也明白他是真心对她好,但是她有她的无奈,有她的责任要扛,那是一辈子都卸不下的重担
但是如果没有期待,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么深浓的惆怅?心底那空了一大块的感觉,难道不是心痛吗?
一个人走在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里,身旁少了沉静守护的高大身影,没有人为她披上外套,冷得心都隐隐发疼,想撒娇喊累,也没人会心甘情愿的蹲下身来背她
鼻子酸酸的,她吸了吸气,强力压下几乎破押而出的复杂情绪,揉了揉鼻头,脑子毫无预警的迅速闪过一幅画面——前天,他一直在擦鼻水,还有昨天,也一直咳个不停……
难道——他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来?
想到这里,焦躁的心再也无法平复,她没花时间去思考更多,立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他的住处。
也许是她多心了,但是就算被笑她小题大作都好,总之今晚没看到他,她是无法安心睡上一觉了。
一路找来,按了电梯,等了几秒,没动静。
破你的大西瓜!什么烂公寓,居然还没修好,她只好再一次爬楼梯上六楼。
按了电铃——很好,也没人鸟她。敢情串通好的?
所幸盆栽下的钥匙还在,她直接开门进屋。
〃范行书!范行书,你在吗?还没死就应一声。〃一路喊进房间——
〃作梦,我一定是在作梦…〃只见他哺哺自语,将脸埋进枕头中。
〃范行书,你还醒着吧?跟我说句话。〃她由枕头中将他挖出来,强迫他面对她。
〃头好昏…〃他有气无力地,抬眼瞟了下她,又无力垂落。〃等我醒来再跟你说话好不好?我没力气了,想睡觉。〃
探了下额头,果然是烫的。她没猜错,他生病了!
〃先告诉我,你去看医生了没有?〃
〃有,药在桌上。〃他只抬起半根手指头指向床边的小相子,然后又将脸埋回枕头中,这一回,是誓死不动了。
她拿起药包,找出退烧药,倒来开水强逼他服下,才放过他,让他去睡。
药包上指示,四个小时要服一次,可见是重感冒。
她坐在床沿,轻抚他微热的脸庞,那样的热度,灼痛了她的心,一股好酸的感觉揪住心房,紧得胸口泛疼。
他生病了,可是身边,居然没有半个人照顾他!
这病,她也得负上一部分责任吧?每晚风吹雨淋的等她,不生病才怪。
看了看窗外,天也快亮了,她调了闹钟,在他身旁空的床位躺下,钻进他怀中,打算小睡一下,然后再起来给他准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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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闹钟还没响,她便自动醒来,事实上,她睡得也不是很安心。
探手抚了下他的额头,确定热度稍退,才放心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头的东西还是和上回一样少得可怜,没啥长进。她利用有限的食材,简单的熬了点鸡蓉玉米粥端进房里。
〃行书,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我没胃口。〃不知是真醒了还是说梦话,他掩着被子,模糊低哝。
〃不行,没吃东西怎么吃药?〃
〃我等一下再吃…〃
〃不、行!〃她坚决地将他挖起来。〃再啰嗦我扁你!〃
范行书眨眨眼,短暂露出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样。〃欣侬?〃
果然还没清醒。杨欣侬好笑地道:〃还是你要我吻你才肯乖乖听话?〃
这说话的调调儿……范行书这回可完全醒了,盯着被塞进手中的热粥,再看看穿著围裙的杨欣侬,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快吃?真等我吻你?还是喂你?!〃
他猛力探头,不敢忏逆老佛爷鼓自,埋头安分进食。
听话的吃完一碗粥,她递去一杯温水和药包。〃吃完可以继续睡了,晚点再叫你起来。
杨欣侬设定好下回吃药的时间,见他直勾勾地瞅着她瞧,她走上前去,将他塞回被子里,顺便啄了他一口。〃乖,闭上眼睛。〃
他迅速胀红了脸,连忙闭紧眼睛,不敢看她。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顺手将闹钟拿出房间,以免凉扰他睡眠。
动手将屋子内外大致整理了一逼,该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该分类的报章杂志规划清楚,盆栽浇上适量的水,狗狗给它洗个香喷喷的泡泡澡。
看看时间,超市已经开始营业,出门之前,狗狗在她脚边磨磨蹭赠,她笑笑地张手抱起〃要一起去吗?〃
可怜的狗狗,它一定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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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回来之后,杨欣侬将花了一个小时采买来的物品,全部塞进冰箱,起码一个礼拜之内,吃的都没问题了。
忙完所有的事,坐下来正想喘口气,电话铃声响起,她怕吵醒熟睡的范行书,抢在第二声响起之前快速接起。〃喂?〃
〃……〃或许是没预备听到柔甜声音,另一方楞了几秒,接不上话。
〃你找范行书?〃
〃呃,对。你…〃
〃他日前正在生病,不适合被打扰,如果是纯哈拉,那免了,谢谢惠顾;如果是很重要的事,请留下大名,虽然我还是比较希望一切等他病好再说。〃
另一头静默了三秒,低低笑了。〃不是很重要的事,纯哈拉。〃
〃嗯哼。〃那自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谢谢你的暗示,我知道我该识相的挂上电话,在这之前,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说。〃
〃你是一一杨小姐吗?〃
〃咦?你怎么知道?〃不会吧?他会跟朋友提起她?那他又是怎么说的?一个很白日的女人抱怨自己被耍着玩?
〃行书是那种话很少的人,因为太安静,一不小心,很容易被遗忘在角落,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但是,最近他的话比以前明显多了一倍,开口闭口总是离不开另一个名字。杨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杨欣侬讶然,闷哼。〃你怎么知道我是聪明人?其实我笨得很。〃
他温声一笑。〃你已经将行书的个性抓了九成准了,不是吗?〃
她瞬间领会,这男人也不简单。
明人不说暗话,她倒也干脆。〃阁下哪位?〃
〃裴季耘。〃他沉默了半晌。〃我该庆幸他认识了你吗?〃
既然都是聪明人,她也不会假装听不懂。〃你认为,我有这么重要?〃
裴季耘不答,反问:〃你知道,行书是养子吗?〃
〃那又怎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满街是。
〃杨家父母,是在收养了行书之后,才陆续又生了行威和行云,他对家人,有很重的责任感,几年前,他父母移民,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弟妹。前年,行威想和朋友合伙投资生意,是他出的资金;上上个月,行云怀孕,终于决定结婚,他花了大笔积蓄,买了三十多坪大的房子送她当结婚礼物,完成她建立温馨小家庭的心愿,他替所有人都设想到了,可是却从没替自己打算什么,也许,他是在偿还范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或者,在他心里,一直都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反正一人吃饭全家饱,没必要为自己安排什么吧!〃
所以,他吃的、穿的、用的总是得过且过,从不讲究,一辆破车也是能骑就骑,从不替自己多作打算。
鼻头酸酸的,她本能地为他抱屈。〃那他的家人呢?连你这个当朋友的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