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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让凝重的气氛稍有缓和,毛毛说:“走吧。阿光,好好回去休息。”
小凌和阿光走了之后,温锦焕才说:“我也要走了。”
毛毛这才想起来,温锦焕还在这里。她想挤出一丝笑意,可笑出来的却是一副苦相:“温总监,今天多亏了有你在。谢谢你。”
温锦焕张嘴想什么的样子,但在犹豫之后还是没有说:“你自己保重。你向总经理请个假,我想他会同意的。”
“嗯,谢谢总监。”毛毛鼻子酸酸的,因为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又让她想哭出来。在她最坚难的时候能有一个人依靠,是件多幸运的事。“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公司上班的事——”毛毛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在水牛石上班。店里有很多事让她放心不下,在水牛石上班就不能时时顾着店里的生意。
“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温总监。”这下子,毛毛彻底哭得眼泪稀里哗啦流,温锦焕走到她面前,实在没东西可以擦眼泪,只好伸手把衣袖贡献给了她。毛毛看也不看,扯着他的衣袖,把眼泪鼻涕擦在上面。等到她擦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事。
温锦焕看看自己的衣袖,说了句:“人没事就好。”
“嗯,嗯,没事就好。”毛毛点头,心想温面瘫指的是她呢,还是她的员工。
*
没过多久,阿波醒了,看到毛毛在叫了她一声。毛毛问他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痛或是不舒服。两个人说话时,旁边的空病床又送来一个急诊病人,满身是血,据说是工地上赶夜工时出了事。
毛毛看着又是一阵恶寒,转头问阿波:“你啊,以后别那以冲动,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向你家里人交待。”
阿波不高兴:“又不用你向我家里人交待。这是我自己的事。”
“哎,你是我店里的员工,你要出了事,你家里不把我店给拆了啊。”
“他们——”阿波哼着气,“他们才不会管我。”说话时他倒吸冷气,用手捂着头,“痛死了,那帮混蛋,要是再让我看到——”
“让你看到再怎么样,再干一架?他们几个你一个,你认为你有胜算?”毛毛看着阿波,“你一个,要不要叫家里人过来。医生说你不需要住院。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吊针挂完了,现在你可以出院,定期来换个药就行。”
阿波捂着头:“我没有家人。”
“那你住哪。”
“网吧。”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就是住在网吧里。”
“你是本地人,你怎么可能会没有家。你不是常说你家里很有钱吗?干嘛不回家。你离家出走啊?”
阿波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说:“我跟家里闹矛盾,说过不赚到钱不回家。要是我这样子回去——”阿波突然抬头看着毛毛,还拉住毛毛的手,可怜巴巴地说,“老板,我就没自由了。”
、有些员工
毛毛记得阿波刚来店里时的样子,他给人的第一映像是光鲜亮丽,身上戴着很多叮铃当啷金属挂饰,用毛毛的话说,阿波身上带了很多打雷时可以招闪电的东西。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还有裤子上都有,手里还拿着电子产品,手腕上还有金属表。
他说他在找工作,能给口饭吃就行。毛毛看他不像是一个缺钱的人,虽然说不上白白胖胖,至少还是脸色红润,面容舒展。一副无忧无虑,同时也是不知天高厚刚出社会的楞头青。
毛毛一开始并不想招阿波,因为他不但穿得像个游手好闲的人,说话也是没轻没重。找工作的样子没有诚意,像个小开随便找个活干干,最好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阿波说给他一个工作试试吧,他找了很多家都没人要她。毛毛想,他这样子谁会给他活干。阿波说再找不到工作,他只好露宿街头。毛毛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会露宿街头,到是会住到如家快捷的人。
“好姐姐,求求你了,给我一个工作吧。”再说下去阿波要抱毛毛的大腿了。大概是他在找工作的过程中还没有哪个人跟他讲话超过三句。
“我呢,是缺一个伙计,但是工作很辛苦,还在送外卖。你吃得消吗?”
“吃得消,吃得消,我很会吃苦。”
毛毛看他不像是能吃苦的人。看在他表现得还算有诚意,只好先招着他试试他。他说他叫阿波,全名叫倪文波。听着名字会联想到文气还带着绅士风,高雅的男人。看到他本人时会发现差别很大,所以毛毛一直叫他阿波。
原本毛毛对阿波的能力很怀疑,可能送了几次外卖之后,毛毛发现店里的生意好像,好了那么一点。至少比起以前来吃锅贴的年轻女孩子多了些。难道是因为阿波?
毛毛看着阿波说:“我随你的便。不过你得知道一件事,我是你老板,如果你还想在我这里干活,你就得听我的话。”
阿波来到店里之后,毛毛发现他身上的另一个小毛病,他喜欢吹嘘自己很有钱,有多少车子和房子。毛毛听多了,只是笑笑过。吹个牛并不犯法,她看他还是想吹点小牛泡个小姑娘。小姑娘就是小凌。
阿波只好头,只好同意毛毛的要求。
“那,告诉我,来店里捣乱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小凌说不可以报警。”又来了,毛毛在阿波脸上看到了和小凌阿光同样的表情。他们都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说。但他们忘了重要的一点,阿波这个人太臭美了。
毛毛拿出包里的一面小镜子:“你看看你的头发。”
“啊——”阿波发出惊天惨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怎么会这样?”他还没看到绷带下面的被剃掉的样子,光是看看绷带的边缘就能联想到绷带下面是何种的难看样。好好的被剃掉一大块。
“为什么,不然怎么全你处理伤口,谁叫你伤额头。”毛毛假装为难地坐到阿波身边,“本来我想,要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出事。我可以考虑出钱让你去理发店,做一个全新的发型。你看……怎么样?”
不说别的,毛毛把阿波爱臭美的性格看了透彻。可以说他的头发,比他的命还重要。要是谁敢乱动一下他的头发,他就跟谁没完。现在阿波的发型彻底毁,毛毛量他也拿不出钱再去做一个新发型,她开出的条件正中阿波的软肋。
看看吧,毛毛心中暗自得意,阿波脸上的表情明显松懈了。毛行趁胜追机:“要不去最好的那家理发店吧,让店时最发的设计师给你做个头发。你看——怎么样?”
“老板,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原因。”
“这还不简单,我怕好那些人还会找上来,我得知道原因,下次万一他们还来我也好说话。你说,是不是?”
阿波摇头:“老板,他们肯定不会来了。”
小凌也是这样说的。“你拿什么肯定?”
“老板,我告诉你吧,你别说是我说的。”
“我嘴巴很严。”毛毛做了一个对着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那些人是来找汪大爷的。”阿波说,“老板要是知道汪大爷是什么身份,具定会吓死。”
毛毛不相信:“什么身份,不就是身份证上的身份,难道汪大爷不是汪大爷,是异星人?”
“老板,你还真会开玩笑。”阿波说,“汪大爷是当地最大黑帮的头号老大,外加一句,据说是金盆洗手了。”
“你港剧看多了?”
“老板,我跟你说正经的,我只看美剧。谁要看港剧。我说你不会信的。”
“行,我信,你接着说。”
阿波接下去说,汪大爷虽然金盆洗手不过问帮里的事,但他的威慑力还在的。帮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买给他几分面子,再加上接手帮派的是他的儿子,他说的话没人敢有造次。那些来砸店的人是另一个帮派的,为了是给汪大爷一点颜色看看。
都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人只听说过汪大爷的名号,根本不会把一个名号和厨子联系在一起。阿波说,前几天那些人就来找过汪大爷,让汪大爷出面劝劝他儿子,汪大爷说他不管帮里的事。那些人就放下狠话,说给汪大爷几天时间考虑精楚,不然就砸了这家店。
“那几个王八糕子,兔崽子;狗娘养的。”阿波大骂,“下手够狠。要是我真火了,直接让我老爸灭了他们,他——”阿波发现毛毛惊讶地看着他,他马上闭上嘴。“我,我随便说说的气话,老板别往心里去。”
“那为什么肯定说他们人不会再来?”
“汪大爷让他儿子出马摆平了呗。”
毛毛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没想到她店里还藏着一个说出名号来却能吓死人的大人物,总觉得黑帮离自己是个很遥远的事物,顶多是小混混之类的偶尔出客串一下。
那天晚上毛毛和阿波一起回到店时。她让阿波到店里二楼去睡觉。她想先简单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店铺。
她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哭了出来,翻倒的桌子,重新扶起来擦干净。椅子也要扶好,整齐地放到桌边。等到所有的桌子都放好之后,才稍稍有点往常的样子。
她开这家店,并不是很容易。她的父母是指望她大学读完能找个稳定的好工作,或是考上公务员之类的。工作并不难找,但想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好工作,却并是一个简单的事。考公务员对于毛毛而言,更是不敢想象的事。
毛毛最善长做锅贴,读中学时就曾幻想将来长大之后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锅贴店。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后来,她做到了。
服服帖帖锅贴铺,铺子开张那天,她站在店门口抬头看着招牌,比无自豪。可现在——毛毛费力扫着地上的碎玻璃碴,听到哗哗的声音。伴着饮料和酒水混合着地上灰尘形成的异味,让她打了一个个人喷嚏。
把碎东西都放进黑色大垃圾袋,再把袋子拖到后门的大垃圾箱。回到店里发现有个人拿着拖把在拖地。
“阿光?”毛毛看到阿光在拖地,连忙从他手里抢过拖把,“你不是受伤了吗?这些事让我自己来。”
阿光低着头,拿着拖把不肯给她。
“你怎么搞的,受伤的人自己好好去养伤。”
“受伤的又不是手。”阿光冲着毛毛吼了一句。
这到让毛毛意外,从她认识阿光,还从没有看到他发火。今天真是,什么没见过的事都发生了,难道是世界异常的前兆?“算了,随你高兴。”毛毛去拿另外的拖把。
两个人一起拖地,一起打扫,很快店里就干净了很多。毛毛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二点。阿光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毛毛上去叫醒他:“阿光,睡到楼上去吧,趴着睡很会腰酸背痛。阿光?”
阿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得站起来,毛毛看他走路东倒西歪,脚磕到了凳子角也没有痛的反应。走了几步,阿光慢慢悠悠转过身,低着头,闭着眼睛轻轻晃动着睡不醒的脑袋:“老板……”他好像在讲梦话的样子,“我……”然后身子无知觉得地向前倒了下来。
“阿光。”毛毛马上上前扶住他,不想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阿光还压在她身上。“阿光,快起来。”毛毛推不动一个身子沉重的死睡之人。
“我喜欢……老板……”阿光嘟哝着讲了句话。毛毛顿时一身冷汗,什么?阿光喜欢自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毛毛哄他。
阿光乖乖直来,依旧脚步不稳走上楼梯,几次要摔下来的样子让毛毛不得不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躺在躺椅上,还为他盖上被子。那边阿波讲了句梦话:“头发,我的头发……”
毛毛笑了笑,她把店里的每一个员工都视为自己的家人,汪大爷和福婶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