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一一”悠游被一个尖锐的碎片划破皮肤,刺痛的感觉让她立刻抽回了手。
云朝丰气愤的走过去蹲在悠游面前,并且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看来这道伤口又将在她嫩白的柔美上留下一道疤痕了。“难道你自己就不能留心一点吗?”
悠游忍疼的皱着一张脸,无辜的努起嘴巴,“我紧张嘛,又不是故意的。”
云朝丰没好气的睇着她,“真是的,你做事永远这么不经大脑,难怪总是不断闯祸。”他边叨念边替她查看伤口里有无碎片残留。
悠游看他以手指轻轻碰触被划开的伤口,痛楚感立刻让她倒抽了口气,“痛……轻点。”
云朝丰看着鲜血不停从悠游的掌心流出,剑眉蹙紧,索性拿起袍服底缘的衣角置在嘴边,用力撕下一截布条,立即替她包扎止血。
悠游对于庄主的动作羞怯得不敢正视,这时她又注意到周围聚集而来的目光,她起先是不解的蹙起眉心,再看向庄主为她这个家仆所做的举动后,立刻明白大伙为何会有异样的眼光了。
“庄主,可以了,甭包扎了。”悠游一边说一边想抽回自己的手,她儿乎想挖一个地洞逃进去了。
云朝丰不悦她轻微的挣扎而抬眉,就在看见她为难的表情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为了她受伤而当场失了一庄之主的形象。他轻咳丁几声,赶紧放开她的手,并且站起身子。“你先下去吧,没事别再进来了。”
“是。”悠游不敢多说什么,低下头拿起一旁的托盘后,退了几步赶紧溜出大厅。
老管家对于庄主反常的态度,感到一丝疑惑,再望向刚才离开的家仆,这才注意到原来庄园里有这么一个生得秀气的奴才。抚了抚半白的胡须,他虽然没有仔细瞧过那名唤悠游的孩子,不过在刚才简短的说话表情及声音当中,总觉得这孩子眉宇间长得很像某人,不过一时却想不起来究竟像谁?
而原本演得正投入的朱琉璃也想不到会被一名不起眼的家仆给打断,而那小小家仆竟然让她瞬间被云庄主冷落。看他们主仆之间的神色,朱琉璃心里泛着疑云,忍不住对那名家仆产生了敌意,直到那家仆的身影远离,她脑子里仍是盘旋着不解。
看来那名家仆与云庄主之间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朱琉璃暗自揣测。
朱员外瞧大伙一直都不说话,索性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将大伙的注意力再拉回厅堂之上。“‘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哈哈哈……”
朱员外的声音的确将云朝丰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甚至差点忘了大厅里还有客人呢!
老管家见庄主不笑,干脆由他这老人家开口化解气氛,“不好意思,家仆粗心大意,让朱员外见笑了。”
“老管家太客气了,犯错人人都会,只不过是大错小错罢了,况且方才那场面也让老夫瞧见云庄主对待家仆仁慈的一面,这何尝不也是另一番全新的认识呢?”
云朝丰对于朱员外的话自始至终都是微笑以对,很少人有像朱员外这种爽朗的笑容,整个厅堂上似乎也只有朱员外的笑声充斥着。他这时又看向一旁的朱琉璃,对于刚才的一席话已经不想再追问,只想求证一件事。
“朱姑娘,你确定当时的记忆就这些?”
朱琉璃疑惑的眨了眨眼,垂下小脸。“是的,琉璃只记得这些,若是云庄主仍觉得琉璃回答得不够圆满,只能怪琉璃当时年纪大小,无法记忆这么惨痛的画面了。”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像是受了屈辱般哀怨。
“朱姑娘言重了,云某不是这个意思。”云朝丰不知道自己的一席话会伤到她,也感到相当愧疚的懊恼着。
“庄主,咱们何不边吃边聊?朱员外和千金长途跋涉而来,相信一定饿了。”老管家在一旁出声化解了尴尬。
“嗯,也好。”云朝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也会口拙,还好老管家历练够久,知道如何圆场。“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朱员外请用膳。”
朱员外瞧见云家忙着安抚琉璃的样子,心里得意的感觉愈来愈浓烈,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面前的美食,而是远眺到未来美好的景象了。
要真能与云庄搭上关系,往后的日子可是不愁吃穿了。
悠游一回到厨房,马上挨了大厨的臭骂,念她偷懒不做事,柴不但没劈完,还溜到大厅里去看戏。本来悠游想辩驳是田护卫叫她去大厅帮忙,孰料身后马上又来了个大总管,劈头也骂她粗手粗脚,捣乱了大厅的气氛。两边夹攻的斥责让她根本就没有辩驳的余地。最后只能任由他们骂着,也懒得回嘴了。
好凄惨的一天,不过才一个不留心打破杯子,就挨了一顿骂,同时也被罚禁三餐,不准踏人大厅一步,就连院子都不得靠近。
既然哪儿都不能去,她只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舍,好好反省刚才的过失。
悠游惆怅的回到房舍后,看着地上一堆干草,撇了撇嘴,索性倒头往草堆里扑去,将脸埋在干草里头,让脑子暂时空白。
一会儿后,她翻了个身,将手置于后脑,呆呆的盯着残破的屋顶,脑子里同时也浮现了方才在大厅闯祸的那一幕。☆四月天独家制作☆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听到朱小姐形容的那番话时,全身就不由自主地颤抖,寒意也跟着从脚底直冲上心头,然后一个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动,她才稍微恍惚了一下,托盘的杯子就这么掉落一地,真是倒霉透了。
她叹了口气,翻个身子才想侧卧,腹部突然压到一样硬东西,让她又仰躺回去。
悠游把手伸人衣服内,取出那块硬物,将它置于眼前仔细端详着。这是一块半圆形的璧玉,上面已经布满层层污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色泽。她拿着它往身上的衣服使劲的擦,再拿起来藉着屋顶上稀疏的阳光透视,翠绿色的璧玉上隐约可以看出它浮雕着一只凰的形状。
她好奇的猜想不知道另一边是不是雕着一只凤的形状?
这个破东西从小就跟在她身上,有几次她本来想将它典当换取食物填腹,可惜因为它只有一半,失去了原有的价疽,根本换不到几文钱,也没人想拿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最后她只好继续留着它,就当作护身符也不错。
每每看着这块破玉时,她总觉得它似乎牵扯着儿时的记忆,可是她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十二年前的一场大病让她在床上躺了好长一段时间,醒来后几乎全不记得了。
问爹她为何生病?爹说她从小身子弱,所以才会让她四处拜师学武功。
再问娘在哪里?爹则说娘在生下她后,连抱都来不及抱便死了。
至于问及这块破玉为何放在她身上?爹只说这块破玉是年家的传家宝,虽然残破,但却是重要的宝物,要她好好守着它,别弄丢了。
就这样,她便一直带着它直到现在。
有几次在与市集的野孩子打群架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是不见它有丝毫毁损,她真怀疑究竟是怎样的人会有办法将它折成两半?相信那个人一定是功夫相当了不得的高人。
既然它跟着自己怎么也弄不丢,而且又不碍事,干脆就让它继续这么搁着吧!撇了撇嘴角,将它塞回衣服里,轻轻拍着腹部的破玉,同时也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
垮着一张小脸,以舌湿润一下干燥的双唇,干脆睡觉好了,等一觉醒了,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悠游索性翻了个身,曲肱而枕,开始打起盹来。
书房里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曳,墙壁上投射着的两道人影也跟着烛火晃动。
老管家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庄主沉思的表情,连吭都不敢吭一下.
云朝丰面色凝重的坐在桌案前,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觉得有太多疑点需要理清,无奈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破绽可以指出朱琉璃所言有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朱琉璃不是季世伯的遗孤,纵然朱琉璃生得娇美可人,拥有绝美的容颜,不过她与茹萍夫人的神韵仍是有所出入,在朱琉璃的身上找不到一丝茹萍夫人的影子,所以他肯定朱琉璃绝对不是季璇。
只是十二年前季家庄上下百具尸体全部齐全,就连蓉嬷也都遭到毒手,当时所发生的事应该不会外传出去,若季璇真的还活着,那么也唯有季璇是目睹过当时惨状的受害者,然而朱琉璃却能将季家庄当年所发生的惨状确凿无误地形容出来,这又代表着什么?
云朝丰头痛的撑着额际,努力追忆十二年前究竟遗漏了哪个季家人,或是那天有谁经过季家庄,以及记忆中璇儿五岁时的俏丽模样。
无奈时日已久,记忆已经逐渐模糊掉了,他几乎拼凑不出璇儿可爱的容颜,也想不起来她那甜美的笑声了。
“庄主。”田毓在门外轻轻唤道,打断了云朝丰的沉思。
云朝丰沉重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田毓.“朱员外一行人都安置妥当了吗?”
田毓向庄主拱手作揖。“是的,一切都依照庄主指示,安排在最上等的客房里,而他们也都已经歇息了。”
“嗯。”云朝丰满意的点点头,撑着书案站了起来,看了田毓好一会儿,又别开目光,朝一旁的椅子走去,一脸困顿表情地来回踱步。
田毓瞧庄主表情沉闷的模样,不难猜想庄主此刻的心头一定是相当烦闷。“庄主有话想说吗?”
云朝丰蹙紧眉头,朝书架的方向走去,并且伸手取出一只覆满尘埃的锦盒,开口问:“田毓可还记得十二年前,季世伯曾交给我爹的一样东西?”
田毓想都没想,直接上前一步,“庄主指的可是那半块玉?”
云朝丰闷闷的将那锦盒放置在书案上,右手轻轻拂去上头的灰尘,厚厚的一层灰土也堆起了十二年的历史。慢慢将盒盖打开,里头一块半圆形的壁玉立即映入眼底,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就着薄薄的烛光,透出翠绿色光辉。
他一边凝视残玉,一边说:“朱姑娘在讲当年那件事时,自始至终虽然完全无误,不过她却独独遗漏最重要的关键,那就是交代另外半块玉的去向。”
田毓侧头细思,“这么说庄主不认为朱姑娘就是季小姐啰?”
云朝丰没有答腔,只是任由田毓去猜想,即使田毓已经道中自己心里的话,他仍是不便明说。
坐在一旁的老管家也一样凝视着那块残玉,对于庄主的见解,他却有不同的说辞,“庄主,依老管家看,或许是璇儿还小,不记得有半块玉这件事,也或许是蓉嬷在逃命时不小心弄掉那半块玉,以致璇儿在被朱员外拾获时,根本没有那半块玉的存在,您以为如何?”
云朝丰看向老管家,剑眉拧紧,然后沉重的将那半块玉放回锦盒当中,慢慢的合上盖子。“老管家的话朝丰了解,只是那半块玉是这么重要的遗物,朝丰以为朱姑娘不该轻易忘却它的重要性才是。”
老管家抚着胡须思考庄主的话,倒也觉得有它的道理存在。“庄主,咱们何不给朱姑娘一段时间观察看看,或许可以由朱姑娘的谈吐间来判断真伪虚实?”
“嗯,看来也只有这么做了。”他又叹了口气,将锦盒收回了书架之后,用书藉掩藏,隐密的保存让家仆不易发现。
将锦盒放置好后,他才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