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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对德硕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你就穿这样出门?」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怎么跟如喜那丫头一样唠叨?」墨湖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他一语不发地拿起搁在旁边的蓝戎披风给她披上,顺手帮她把带子都给绑好。
墨湖吐了吐舌头。「站起来会踩到,铁定跌个狗吃屎。」谁让他那么高大,光腿就比她长上许多。
他不予置评,却摆明了不让她把披风取下。这男人是挺霸气,不知道他在朝廷当什么差,老觉人家听命是应该的。
「喝茶。」他倒上满满的一杯热茶递给她。
她顺从地接过去,缓缓地喝掉,顺便让热杯帮忙温温手。
「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怎么成?」他若不在,谁来管她吃的、穿的?此番出门一去就是几个月以上,他对于几时可以返京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你就多照顾我啊!」她不以为意地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从小就这样长大,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爹娘不管你吗?」德硕这才想到,对于她家里的状况他知道的也不多。
「我亲娘很早就过世了,爹成天忙,很少在家。二娘才懒得理我,所以我也落得清闲。」至于她那柔弱的妹妹,跟她的喜好实在差太多了,两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德硕凝视着她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说:「墨湖,过阵子我要出远门了。」
「你要去哪?」她脸蛋微微一僵。
「我要随军出征,这一去大约是要好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他看到了她的不舍,心里也一阵难受。
他从没想过认识这样一个小姑娘竟会如此牵引着他的心,他自诩是豁达潇洒的男人,没想到一到了分离时刻,他却这么的放不下她。
「去打仗?你当的差是军差?我以为你在紫禁城里当差,怎么会要去打仗呢?」对于毫不在预期内的分离,墨湖显得非常的无措。
「墨湖。」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她泛冷的雪白柔荑,用力一握,她的手渐渐被包覆在那温暖中,情绪也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依然不死心地问。
「你别难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今天我陪你,看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我看就去听你上次想听的那戏吧,听说唱得极好,还有你爱吃的甜点……」
「我不要!」她甩开他的手,只有在他面前能这样撒赖似地发脾气。
他要在她这么在意他的时候离去,她只有满心的痛。
她从来不是个强求的人,爹没时间关心她,亲娘也早逝,这些她都可以不往心中搁着,可他不同。自从遇见他,她第一次活得如此开心,而跟他碰面是她最期待的事情,但他却要离开了……
「墨湖,我有职务在身,不得不去。」他无奈地看着她嘟起的嘴巴。
「你从没说过你是军人。」她控诉地说,她把心中难受的源头指向他隐瞒自己当军差的事。
「墨湖,看着我。」他语气严肃地说,坚持她抬头看他。
她虽想赌气不理,但想到要很久见不到他,心就怎么也硬不下了。
「你存心让我难过的?我看你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不用见到我,你反而如释重负?」
「你是这样想的吗,墨湖?如果这样,你就太小看自己了。」德硕扶起她倔强的小下巴。「我姓博尔吉济特,德硕是我的名。」
「你……」她的眼睫惊疑得眨了眨。「是皇亲国戚?」她早该想到的,他看来的确像个旗人,虽然平日穿着都非常素雅,但认识他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原来身分这么尊贵。
他点了点头。「只是跟当今圣上有点儿亲戚关系。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该不会已经娶妻生子了吧?」她忽然想到这问题,虽然她知道他现年二十二岁,却不知道他府中是否早已是妻妾成群。
「保证没有。」他苦笑。
「你该不会是什么小王爷之类的吧?」她索性一次问清楚。
「我阿玛是个王爷,但将来我不会承袭他的爵位。」事实上他有自己的爵位,但他不想再花时间「自我介绍」,毕竟相聚的时间有限。「你要继续问,还是我们先去听戏,等玩够了再继续?」
「听戏?」她摇了摇头。「今天不听戏,你有马吗?我们出城去走走。」傻瓜才把时间浪费在听戏上,他就要离开她了呢!
「有,我有。」他明了她的想法,眼底的情更浓了。
显然她不打算继续生气了,毕竟时间有限。他再次折服在她豁朗的性格下,觉得真正能够稳重地看待不如意的人是她。
一想到她才十四、五岁,他心中又是一阵不舍。
但愿他能够尽快归来,然后将她纳入他的保护之下。一旦彼此相属,往后的日子他定会好好呵护她,不让她受冷落。
※ ※ ※
在京城外骑了大半天的马,看山又看水,两个人对于天候的寒冷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们谈得很多,却都是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直到天色晚了,德硕才带着她回京城。陪着她穿过几个胡同,这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
「从后门,我是溜出来的,不能从前门进去。」墨湖边说着边引他到后门。
夏府后的小门边老早有人望眼欲穿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真怕死了,天都黑了呢!」如喜迎了上来,叨叨絮絮地念了起来。
「如喜,你先进去。」墨湖打断她的唠叨。
「我……」如喜这才看到小姐身后的男人,马上猜出他是谁。「他……我不能放小姐单独跟他在这,我就站在这儿等小姐。」她的保护欲马上出现。
墨湖不打算浪费时间跟如喜争辩,其实她一整天不都是跟他单独在一起吗?现在才来讲究这个未免太迟了。
「你该走了。」墨湖不舍地瞅着他瞧。
「这里是学士府,你爹是夏居庸。」他说得笃定。
她点了点头。「就像你也没跟我说你跟皇上有亲戚关系,我爹当官也不是重要的大事。」
「当然重要,否则到时候我怎么上门提亲?上错门可惨了。」他笑着说。
「提……提亲?」她的脸红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剎那间她非常后悔刚刚没有赶如喜进门。「你、你……真爱说笑。」
她话是这么说,但他可一点也没有说笑的表情。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扳指,拉过她的小手,将其套入她纤细的拇指中。「这是信物,套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四哥。」她眼底隐约泛起泪雾。
「等我回来就上门提亲,我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你愿意等我吗?」他温暖的手整个包住她那双细致的手,烫暖了她的心。
她仰头看他。「你明明知道答案的。」可恶,快哭了。她倔强地眨了眨眼,硬是将泪水眨去。
「墨湖,我的墨湖,我从未为一个女子如此牵绊。」他粗糙的指拭去她眼角的湿意,低头攫取了她那樱红的唇。
她颤抖着握住他的手,任那吻落在她冰冷的唇间,他的炽热马上烫暖了她,就连天空飘起细雪来,她都不觉得冷。
身后驻足的如喜兀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分开他们呢?让一个大男人这样吻小姐似乎不对,更何况府后的小门总有仆人进进出出的,万一传出去就惨了。
可是这画面实在太美了,娇俏的小姐站在健硕的四爷身边真是太登对了,教她不由得被这缠绵的一幕给感动了。
好吧,等等再出面阻止好了。
※ ※ ※
京城近郊,冰天雪地中却有着大批人马走动。
原本荒凉的地区,此刻却人声杂沓。
「德硕,你看今天谁能拔得头筹,给朕一个好彩头?」穿着黑色大麾的皇上,骑着马儿与德硕并辔而骑。
「那还用说吗?」德硕一抬下巴,一个转身弓箭已经搭上,直往身后的雪地里射去。
咻咻两声,两只野兔就此中箭。
「哈哈,好狂妄的年轻人,跟朕年轻时很像。」皇上得意地看着他,仿佛刚刚那个展现射箭英姿的人是他自己。
「皇上何不到那边休息,我想围场内到处是箭,对皇上的安危恐有影响。」其实他是想纵马跑一跑,顺便关照一下围场内的安全。
「有你在,你会让箭刺到朕身上吗?」年岁刚过五十的皇帝有时候还是很爱凑热闹的,要他去旁边纳凉简直是异想天开。
「皇上可是有话对臣说?」德硕叹了口气,他还以为就要去边境打仗了,这一去肯定得费上好一段时日,皇上应该不会提起亲事才对,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德硕,你知道朕一直很赏识你,在八旗的子弟中,像你这么出色的真没几个。要是可以,真不想让你去打这仗。」
「皇上别这么说,保家卫国是为人臣子的义务,臣练武多年,希望这次能对我军有点贡献,事实上我迫不及待要去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了。」然后早早回来,娶他心爱的女人过门。
几个月前要是有人告诉他说他会急着成亲,恐怕打死他都不信的。
但是墨湖就这样闯进了他生命中,让他无法抗拒。
「离大军准备好还有段时间,不如先将你的婚事办一办,这样朕也对你阿玛有个交代。」皇上赶紧切入正题。
「我阿玛是太急了,但我不想先成亲,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返京,对谁都不公平。」德硕婉转地拒绝,知道皇上早有属意的人选,他早就听闻到风声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想接受指婚。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
「皇上,现在边疆问题重重,臣想还是先把我朝的大事给办好,等到四海升平,再来谈婚事也不晚。」而在那之前他就会先下手为强了。
「唉,罢了!」本想将他指婚给自家人的,可这德硕的脾性也固执得很,看来不只他阿玛拿他没辙,他这个做皇上的也勉强不了他。
「皇上还是到那边休息一下,喝口热茶吧!」德硕瞥见两旁是一片较为茂密的树丛,他担心地看着皇帝。
「又要朕回去?嫌朕啰唆啦?」
「臣不敢。」德硕不卑不亢地说,眼角却扫到一抹银光,一个反射转身,脚下往马腹一夹,朝树丛的方向奔去。「皇上小心。」
一枝箭冷不防地从树丛中射出,直往皇帝的方向而去。
德硕拧眉,临时掉头护在皇帝身前,没想到敌人的目标不是皇上,却是他的坐骑。
「嘶——」身下的马儿中箭嘶啼出声,吃痛立了起来。
他拉住缰绳正欲安抚马儿,另外一枝箭却直中他的肩头。
「德硕!」皇帝惊惶地看着他被马儿抛高,然后从空中落了下来。
皇帝紧张地大声直呼:「快!召太医!」
闻声而至的护卫将皇上团团围住保护好,有人去追放箭的人,有人去扶落马的德硕,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第二章
三年后——
春雪初融的时节,空气中隐约飘着新苗的味道。学士府的院落中几株冬梅皆已开始冒新芽了,所有的景物仿佛都从沉沉的冬雪中复苏过来。
「小姐,快一点,听说班师回朝的军队已经在城门外了。」如喜一边看着外面,一边催促着还在妆点面容的夏墨湖。
「好了。」墨湖紧张地抚平裙襬,这裙子如喜帮她做好许久了,她都没穿过,今天第一回穿上,一切都只为了要去见那个三年来教她心心念念的人。
「不过未来的姑爷可真是厉害,听说他把西北那一带的乱贼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作乱了。皇上高兴得不得了,这么多年来都无法平定的准什么部的也都平定了。」如喜骄傲地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