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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菲这个问题彻底将田苗给问住了她承认自己很喜欢跟庄严待在一起庄严总是给她一种踏实温暖、令人安心感觉但那真就表示自
己喜欢庄严这个人么?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深想过。
谢菲见田苗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在表示默认脸色变了变有些踌躇地开口:“其实庄严以前追过可那时候没同意。”
原来庄严确是喜欢谢菲!田苗回忆起第一次看见们两人站在一起帅男靓女确实很登对。一想到自己曾经会错了意还一度以为庄严
对自己……田苗心里不免有些酸涩自嘲地弯起嘴角。
谢菲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些细小变化自顾自地往下说:“之前就对一直有好感跟表白那会儿心里特高兴现在回想起来最
后悔就是当时只顾着面子和虚荣心没有马上答应结果……“谢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冲着田苗苦涩地笑笑“结果那次以后
就再没跟提起过这码事后来看见有随身带着手绢还以为们……”
“那天是撒了谎手帕是向学长要来做留念但是跟之间真不是想那种关系。”田苗忍不住□来反驳。
“庄严都已经和解释了”谢菲深深望了她一眼说”可知道么那天还跟说现在喜欢人是……”
田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菲呼了口气说:“承认自打爸妈把领到家里之后对一直都挺有看法但是那天不管不顾跳下去救人举动让相信是
真心对弟好往后愿意拿当亲妹妹看可有句话也得先提醒即便是庄严对有意思们两个也肯定成不了爸妈心里打着什
么盘算也应该知道那些没着落事儿劝还是别再想了……”
田苗愣了一下冲着谢菲笑了笑:“说都明白放心吧跟庄严根本就没机会在一起用不了多久就得出国了……”
谢菲摇摇头打断她话:“妈已经在办签证了到时候她会亲自送清江去国外在那边陪着住上一段日子。〃
“……意思是不用跟着一起出国了?“
”爸妈商量过也问了下清江意思决定先让留在这儿养病其等病好了再说。“
”那……们什么时候走?”田苗心情复杂地开口。
“这次签证托人办了加急大概一两周就能下来……”
田苗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心头石头比以往更重了。
一直颇有好感庄严亲口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留在国内。转变发生这样快就好像所有阻力都在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只有田苗自己清楚这些都建立在自己跟谢清江即将分离事实之上。
当所有一切都在向着自己所期望路上发展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
下午魏晋带着何璐来探望田苗手上还装模作样地提了个果篮儿。
何璐坐在凳子上削苹果魏晋边搓手边顺着床沿儿坐了下来:〃苗子今儿到这来一是想看看二来也想顺道儿跟赔个不是那天在校门
口那会儿心里着急火气一上来说了两句冲话……“
田苗噗嗤一声就乐了:”行啊挺长时间没见丫人没长高觉悟可是高了不少。“
魏晋瞄见何璐正往自己方向扫过来赶紧抓住机会遛狗腿:“嗨那看这还不必须得是咱媳妇儿教育得好。”
田苗强忍住笑正色说:“那天其实也有不对赌气归赌气不能逮着谁就乱发脾气们前脚一走跟着都快要悔死了。”
魏晋抹了把脑袋嘿嘿一笑说:“反正事儿都过去了误会也算解开了咱就不提那个了。哥们儿知道嘴皮子功夫爱耍狠对谢三儿那是
好得没话讲儿真到那关键时候连命都能搭进去不要就这份情儿那绝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田苗听了两句不耐烦地打断:“得了得了少跟递牙签子啊要说什么就直说最烦有人跟来假招子了。”
魏晋干笑了几声说:“这不是想帮正视自己内心么看跟三儿们俩马上就要一起出国了……”
“嗯……嗯嗯?不是没明白什么意思能给解释一下不?”
“谢叔跟章姨让先留在这儿养病等病好透了再说以后事。”
“擦听这意思不会是叫三儿自己去国外吧就那样儿也放心?”魏晋痛心疾首。
“横竖有章姨陪着操心个什么劲儿。”田苗面无表情地说语气淡就像在在讲跟自己完全无关事儿一样。
“……够狠!”魏晋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算了算了强扭瓜不甜这道理懂感情这事儿有时候谁都勉强谁不来。就比方说
跟吧成天在一块起腻就是没那种来电感觉等遇到了媳妇儿才懂得什么叫一见钟情一眼定终身……”
“……”田苗越听这话简直就越想抽。混账玩意儿魏晋丫给媳妇儿拍多大马屁她都没意见就是别把拉自己也给拉下水成么!
 ̄ε ̄
谢清江在出国前一天下午来到病房。还是像往常一句坐在那什么都不说。
田苗也只字不提神侃胡侃了大半天。
到了晚上司机来接人时谢清江就跟屁股长在凳子上似说什么也不肯走。
“瞧瞧这孩子又犯倔劲儿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章婉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好言软语把人给哄着“江江看这样成不明天咱去
机场时车还打这经过要是舍不得苗苗倒时候再上来呆会儿也行反正时间也都来得及。”
谢清江沉默着没说话最后终于一语不发地站起来扭头走出病房章宛对着田苗嘱咐了两句注意身体话也快步跟了过去。
望着床边谢清江刚做过凳子田苗觉得自己心里头空落落。
谢清江刚才转身背影那样寂寥总让她有种诀别错觉。
田苗低头想了想走下床来到窗前扒着窗户往下瞅一辆京VXX黑色轿车正停在那里。
很快谢清江就走进自己视线。田苗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目光跟着脚步缓缓移动。
谢清江走随着章宛走出了医院大门上车时候忽然扭头朝着四楼田苗病房方向望了过来。
要是搁在往常自己应该抡起大臂冲呼喊示意吧……
但是田苗却条件反射似蹲了下去整个身体都猫在窗台下面。
这会儿她脸上烫得厉害甚至还能听见自己心跳动静一下一下就像是渐渐急促鼓点。
……
等到她重新站回到窗前时车子已经启动开出一小段路了田苗将脸紧贴在玻璃上目光紧随着轿车一路挪动直至将脸挪到窗户边缘那
辆车终于渐渐开出自己视线……
田苗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没来得及交给谢清江——一枚陪伴着自己十多年护身符还是打小时老院长为自己求来。
谢清江那么不会照顾自己一个人说白了就是个缺心眼儿没有自己跟着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被给人欺负去。
送这枚护身符甭管到底会不会显灵至少算个留念自己心里多少也能安心些。
田苗想。等明天见面时一定要亲手给带上。
 ̄ε ̄
结果这个最后愿望也没能实现。
隔天整整一上午谢清江都没出现。
中午田苗沉不住气地跑出病房来到医院大门口饭也没吃就等了一个下午。
快到晚上时一辆京V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停下。
田苗心里一阵激动。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却是魏晋
“说还挂着病呢怎么傻站这儿吹风啊!”魏晋隔着几步就看见田苗了边往这头儿走边冲着她大声抱怨起来“都不知道前面那
几条路段昨儿半夜里临时抢修也没发个通知结果车到跟前愣是给堵了回去回头又绕了老远才到这儿……哎别哭啊谁欺负了
告诉去给把办了!”
田苗穿着病号服站在风里泪水蜂拥一般夺眶而出。
她觉得疼可这种疼不是身体上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打哪来因为自己过去从不曾经历过。就连忽然被告知要出国那会儿占据心头也
只是一种不甘和失望情绪。
而现在没人勉强她再去做不喜欢事也没有谁给她委屈可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一滴又一滴落在摊开手掌上将那枚静静卧在手心
护身符一点点洇湿……
们谁都不曾想到连一句道别话都没来得及说谢清江就这样被一架飞机从田苗生命中带离了整整七年。
 ̄ε ̄
章婉在国外呆了三个月才回来。
说巧不巧她到美国刚一下飞机就在机场碰到了从前大学时期闺蜜。两人曾经睡在一个被窝里工作后各自成家渐渐没了联系。
异国偶遇有了这层缘分又渐渐把从前交情捡了回来。
章婉回来时田苗正在家里休养肺炎基本已经好利索了却没人再提起让她出国事。
有次她下楼路过主卧无意间听到章宛在屋子里讲电话。
“……要说有几个像这么好命嫁夫是块金生女得块宝媛媛这孩子看着就灵气一打眼儿就喜欢不得了……啊还是甭多操
心了她喜欢黏着江江就随她去孩子们事儿咱做大人管不来跟说剧实话有她陪着江江还真是放心了不少……”
章宛撂下电话一转身就看见田苗站在自己门前发呆。她走过去关切地问:”苗苗有事儿找?“
“没没事儿到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田苗被章宛一句话给叫醒几乎是落荒而逃。
……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田苗躺在床上心里想全是刚才听见章婉讲电话时所说。
看情形谢清江似乎在国外过还不错……田苗翻了个身暗暗告诉自己既然已经知道挺好也就没必要再去多想眼下还有更多更重
要事等着自己去琢磨。
……
痊愈后田苗应该何去何从成了一个问题。
她没参加应届中考之后又因病耽误了半年加上本身年纪就偏大不适合再去复读。
谢华扬跟她沟通过以后安排她进入到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就读。
在校期间田苗成绩优异紧接着又在实习阶段表现突出连续两年都获得“优秀学员”光荣称号。
1997年7月从学校毕业后被保送回京田苗进入XX分局成为了一名人民女警。
归来接机
2001年7月24日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也是谢清江归国的日子。
一大早,一辆黑色轿车便缓缓开出机关大院,直奔机场。
去接机的只有章宛、谢菲、谢瑶以及田苗。谢华扬自从接任了中央政治局委员与党组副书记的职务,一年到头几乎都忙于政务,就连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也无暇前去为儿子接风洗尘,只能尽心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正值绿树成荫,鲜花盛放的季节,坐在驾驶后座上的田苗却没心思透过车窗去欣赏路两旁的风景。
毕业回京后她选择了边工作边在夜校接受继续教育,顺利拿到了公安管理的学位证,加上她在工作期间表现突出,很快就被提到组长的位子,在岗四年从未有过缺勤情况。今天,是她从打工作以来第一次跟上头要假,只为了去迎接一个七年未见的……家人。
这会儿,田苗的心情十分复杂,即便是处理最棘手的案件时,她也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她跟谢清江……真真正正是分别了七年整。在这七年里,两个人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直接联系。
头半年,谢清江跟家里的通话联系很勤。每次章宛递话筒过来,她都只是摆着手,结结巴巴说几句嘱咐的话,托章宛简单转述,然后等不到那边的回答就匆匆跑回到房间的床上,迎接随之而来的整夜失眠。
后来自己去了上海读书,逢寒暑假才能回谢家。谢清江在国外的学业开始渐渐忙起来,打电话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只有重大节日时才打回来,往往说不上几句便挂了。有次章宛问那边要不要跟她讲话,她就在很近的边上站着,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那一句清晰的“不用了,有人还在等我,改天吧”直接便透过空气刺入她的耳膜。好像就是那次以后,他们之间就连那根若有若无牵着的线也断干净了……但即便是这样,此刻坐在抵达机场的车里,她还是迫切的想见到谢清江,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