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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凉子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装扮古怪的绿眼睛男人,偷偷默数着他脸上到底穿了几个洞洞。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KEN?”SAM被这个圆眼睛的小丫头给瞧得不耐烦了,狠狠地捶起了前台的桌面。
井上凉子被他粗暴的举动吓了一跳,冲着SAM噘嘴道:“你再发火也没用,我哪里听得懂你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
该死!KEN是哪根筋搭错了,用这么一个迟钝的傻女人做前台接待?!
“凉子,可以让外面的客人进来了。”KEN的旨意一到,凉子立刻如获大赦。
“跟我来吧。”她冲着SAM招手,SAM对她幼稚的动作翻了下白眼,却只能乖乖跟着她走。
“经理,我把人带来了。”凉子对金沛鞠了个90度的躬,还未抬起身,SAM便推开她直直向里面冲。
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这个无辜的小女人,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同时,一道身影快速闪至她身旁,稳稳地扶住了她。
“没事吧。”金沛温柔地问。
凉子被问得心中小鹿乱撞,“没事、没事,我去倒茶。”
金沛这才将注意力移回到房内的来客身上,“怎么?这么快就将宣传做到上海了?”
SAM明知这是嘲讽,但是他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回击,只是开门见山道:“初蕾失踪了,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金沛眉间微微轻拧,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怎么她一失踪你就来扰我清静?”
“除了你,我想不到她还能投靠谁。”
金沛望着SAM摇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愚蠢的人也该从发生过的事上吸取教训了。有我这个前例,你怎么还让她失踪了?我告诉过你了,她随时会溜走的。”
“你还说过我要不起她的。”SAM闷闷地顶着他。
“SAM,如果初蕾没有告诉过你,那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她在上海出生,小学在香港的一所国际私立学校度过。在法国一所女校度过了中学时光,然后又转到英国剑桥念完学士课程。她不是一个平凡的毫无阅历的女人,她如果想走,全世界每个角落都可以有她的栖身之处。”金沛实在没想到,在近一年后的今天,他竟然要对SAM概述初蕾的生平以助他了解自己到底拥有了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剑桥?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因为迫于势利的父母才同你这样的人定了亲,所以……”SAM头一次听到有关初蕾的背景,实在与他所设定的有太大出入。
“我真服了你的想象力。”金沛这才发现,SAM真是单纯得可爱,这倒是他金沛所不拥有的特点。难道初蕾就是看上他这点?
“就算这样,也不排除她回上海的可能。那自然也有可能来找过你。”SAM推测着。
“SAM,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初蕾如果来过,我绝对不会隐瞒的。”金沛对SAM的言语略感不满。
“可惜我恰恰相反。”SAM叹气摇头,眼神远得让金沛捉不到他的心思,“我永远不可能放得下她。”
金沛深沉的目光重新落回SAM身上,审视的目光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一个情深的SAM?心中一直悬着的疑惑因SAM方才那句话感到豁然开朗的释然。最后一点点心结也彻底烟消云散。
原来初蕾没选错,从头到尾,错的都是自己。
“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岳丈?他在上海的渗透力是我望尘莫及的。”金沛不动声色地提示他。
“初蕾的父亲?”听KEN的语气,莫非初蕾的父亲是什么大富豪?应该是KEN故意夸大吧。这个家伙总是唠唠叨叨的,估计初蕾家也就是中产阶级的水平。初蕾如此聪颖可爱哪里像来自那种只生产白痴的大富人家?
金沛看到SAM眼中的不信任,也不做什么解释。他非常肯定如果初蕾真的回了上海,那徐伯伯绝对会在她踏足机场的那一刻便收到消息。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SAM催促着,金沛却仍然没有动作。
“怎么了?”SAM看到KEN在自己身上游移的视线,口气坏坏地反问。
“二老的心脏不足以坚强到接受你现在的装扮。”金沛慢条斯理道。
*********
SAM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他的脸……
从来没有像这样单调过,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什么也没有了。原本被刻意竖起的一簇簇金发,也被发型师努力地压平了,他那个风靡北美的经典造型,就这样被彻底毁掉了。
SAM冲自己厌恶地扮了个鬼脸,身后那个造型师却以异常热烈的眼光注视着镜中的SAM。
“金先生,没想到你朋友原来长得这么帅气。”造型师激动道,“我还以为是保罗·纽曼再世呢。”
金沛礼貌地向造型师点头致谢。SAM却冷冷哼了一声以示他的不屑,这个造型师是色盲吗?保罗的眼睛是蓝色的,哪里像了?
“我们可以去了吧。”SAM双手插入牛仔裤袋,懒懒地问。
虽然动作与神情仍是与以前无二,但已干净而爽朗的外表却很难给人张狂轻浮的感觉。
金沛微微一笑,想这么轻易就去见徐伯伯?没这个可能。
虽然昨天为他的那番表白而折服。长期以来的心结算是彻底解了,但是,这并不表示自己心中的气已全消。金沛的确是诚心想帮他,不过同时,也借机小小地恶整他一下以示警醒。这样不算过分吧?
*********
上海F大的某研究生寝室内。
“JASON,楼下有人找你。”
JASON自书本中抬起头来,标志性的性感胡碴,漂亮的棕色眼睛被一副大大的眼镜罩住。从未被发现的书卷气淡淡溢出。
下楼后,两个高大的身影立刻吸引了JASON的视线。
“KEN?你怎么会有空来看我?”JASON惊喜不已,没想到KEN会从百忙中抽空而来。很自然地,视线调到KEN身后那个人身上,这个斯文秀气的男人有些面熟。沉思着,无意中触到那双邪邪的绿眸,JASON原本就大的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只鸡,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你脸上戴的什么?像两个气球似的,太白痴了!”SAM才不理会一年多没见应该先打招呼,劈头就批评了一通JASON的眼镜。
“SAM!臭小子,你不是正当红吗?怎么跑到上海来了?”JA-SON根本没把他那些无礼的言辞放在心上。
SAM脸色微微一沉,没有应他的话。
“JASON,今天来是有事要你帮忙。”金沛转移话题,直奔这次来的目的。
“哇,一个大商人、一个大明星,我这个穷学生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JASON夸张地嚷着,棕眸却始终没有离开形象大变的SAM。没想到除去那些摆设的SAM竟然是这么秀气英俊的人物。
“不开玩笑。麻烦你半个月内把他调教到能用中文进行日常对话。”KEN指了指SAM,将这个大麻烦直接甩给他。
“什么?”SAM和JASON异口同声。
“KEN,你脑袋出问题了是不是?我没时间跟你瞎耗,快带我去见初蕾的父母。”SAM口气不善,明显已经失去耐心。
“你以为徐震前是什么人?你想见就能见的?!”除了当初在初蕾的问题上发生矛盾时,金沛一向是以他的冷静自制来应对SAM的冲动毛躁。
“MyGOd!徐震前?那个三天两头上财经新闻的上海大富豪?!”JASON怎么也不会想到,初蕾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SAM看到JASON惊愕的反应,已经猜到几分,却仍闷声问:“什么徐……很了不起的人物吗?”
“当然。”JASON抢在金沛之前回答道,“在上海的谁不知道他。据说上海的超市,有40%是他集团所有的、30%是他们集团与其他集团合资的,还有15%是他们集团子公司或是合资公司下属公司占股的。天呐!”JASON再次惊叹。
金沛微微扬唇,说话时,眼神注意着SAM脸部的表情,“超市只是徐家经营范围的一部分而已。”
SAM沉默地望着金沛,绿眸试图掩盖内心所有的不安与复杂。这些实在是太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了,一个富家千金,竟然为了他,抛弃奢华的富家生活,同他一起窝在纽约的一间不足80平方米的小屋内,每天朝九晚五辛苦打工,还要亲自煮饭洗衣、包揽一些家务。SAM无法接受这些现实,如果他是个按正规途径长大的男孩子,至少还有那些美好的童话故事为他打下预防针,可是他一直以来都是在黑暗的边缘游走,初蕾的美好所带给他的震惊至今还那么强烈。现在,又得知她同自己在一起是做了如此多的牺牲和改变,他所学的语言贫乏到了他没办法用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那我该怎么办?”面对初蕾所做的一切,SAM还有什么骄傲和嚣张的权利,他放下向来高昂的气焰,非常非常真挚、非常非常诚恳地向金沛求助。
“以最短的时间学好中文。然后,我们从徐伯母下手。”金沛很满意SAM的态度,将自己的计划如实说出。他要用焕然一新的SAM来取得徐伯母的认可,然后再逐步改变徐伯伯对SAM的恶劣印象。虽然对这第二步,他也没有很大的把握,但无论如何,在爱情的战场上,SAM不是也赢过了任何地方都优于他百倍的自己吗?而且,金沛由JEFF处听说,他与初蕾在一起后,规矩到连“女人”都戒了。连自己现在都能不计前嫌地帮他出谋划策,虽然天生的宽厚大度是主要原因,但SAM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喻让人无法真正痛苦的魅力,也是不争的事实。金沛相信他这次也能创造奇迹。
只要徐震前肯花心思去打听初蕾的下落,那初蕾就算是跑到外太空,也一定会被挖出来的。其实初蕾的失踪早在SAM出现前,金沛就已经从JEFF处得知了。凭着初蕾倔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返回上海和已经闹翻的父亲言归于好?金沛当然不会把这些告诉SAM。徐震前因为不接受SAM,所以连惟一的女儿也不打算要了。只有靠SAM改观徐震前的看法,他才会尽全力去寻找女儿。曾有耳闻,徐家暗地里遍及全世界的情报网堪比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金沛不愧是生意人,虽然与徐家的事业并不冲突,但也希望趁此了解了解传说中高深莫测的徐震前到底有何高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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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金先生在吗?”一个温和而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凉子不由好奇地抬头去看。呀!竟然是个西装笔挺的老外,没想到中文说得这么溜。而且,还长得非常英俊。只是这双绿眼睛……似曾相识呀。
“先生,你同金先生预约了吗?”凉子露出甜美的笑容,友好无比地询问着。
男人的绿眸闪了闪,“告诉他,我叫SAM就可以了。”
“好,我马上通知。”凉子迅速拨通了金沛的直线。
“这位先生,请跟我来。”凉子伸手为他引路。那男人嘴角微微向上轻扯了一下,似笑非笑。明明对方是礼貌性地回礼,可为什么凉子觉得带着戏谑的味道?
“金先生,冒昧前来,打扰您了。”SAM踏进金沛的办公室,很客套地寒暄着,唇边嘲弄的笑,始终未退。
“你如果能收起眼中的轻佻再把唇角放平,或许我还能勉强接受你的客套。”金沛头也下抬便知道这小子现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