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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路羽然就不同了,她是一个十分重视时间观念的人,守时是她对朋友和自己的基本要求。而且一向只有别人等她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等人了?今天她为了自己以后可以不必再接受任何相亲的安排,可是把耐心发挥到极限。
    一个小时,她足足等了对方一个小时,这样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吧?
    看了继父一眼,她站起来,“今晚的闹剧到此为止。”她受够了,也该给她离开的自由吧?
    “羽然……”
    “你不会叫我再继续等下去吧?”她的语气很冷,将路威宏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对方如果真的有诚意,他们会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就算没法子准时,好歹也事先拨个电话通知,而不是像这样不当一回事。”
    “他们也许……”
    “我没兴趣听你揣测的任何理由。”路羽然现在只想把话说清楚。“今天我可是依你的意思来参加这邀约了,希望你能遵守对我的承诺,以后不会再逼著我去钓金龟。”
    “今天的约会不算,对方根本没出现。”这丫头是他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在他尚未运用到而达到目的前,他怎能轻易的放弃?
    他的话令路羽然拉长了脸,“别开玩笑了!今天理亏的是那姓楚的那伙人,你把他们的错算到我身上来?”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而且只要他们不出现,我就得约会约到他们出现为止?”她冷笑,“那我需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
    SEM的楚老头欺人太甚,难道她得任由他欺负?
    “羽然!”
    路羽然给他一个不想多谈的不耐烦表情,“不管如何,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她是有权利生气的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别人约了她,而她也答应了,可在见面的地方却不见约她的人,那意味著什么?
    是对方对她不满意,抑或是故意恶整她?要不是她一向对自己有自信,同时心理建设也够坚固,否则对方的恶意缺席还真够叫人猛钻牛角尖。
    事情就这么了了也好,她省了接下来数小时和相亲者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也可以少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应酬话。想一想,她还得感谢今天的被放鸽子哩。
    “再等一下,也许楚先生他们就来了。”路威宏极力想留下路羽然。
    “我的耐心被磨光了,就算见了面,我大概也忍不住会说一些不得体的话,你确定要我留下?”她别的本事没有,就抒发心里的不平衡、为自己的委屈找到平衡点而刮得对方招架不住的本事可是一把罩。
    “你……”路威宏的确顾虑到她的火辣性子。
    “所以,我觉得接下来的时间,由你单独面对他们,会比我们一起面对他们好。”
    说著,她一刻也不打算多留的欲离开。
    才拉开门打算走出去,一个服务生正巧推门进来。
    “路先生,方才有人送来一张卡片,要我们转交给你。”
    路羽然直觉那张卡片可能是对方差人送来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也想知道他要如何为今天的事作解释,于是她暂且止住离去的步伐。
    路威宏打开信封,很快的看了一下卡片的内容,愈看眉头皱得愈紧,最后他有些气恼的将卡片搁在桌上。
    “上头写了些什么?”理由若连继父都接受不了,那想必十分恼人。路羽然走过去将卡片拿起来看。
    路先生展悦:由于总裁前往路家造访,带回路家小姐相片一张,因而有此邀约。然就小侄眼光看来,楚小姐模样仅称尚可,别无吸引人之处。
    此次邀的小侄不克前往,又因回国时间尚短,公事繁忙而未能提前取消约会之事,临时取消会面,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岂有此理!”路羽然看完卡片之后一阵狂怒。
    对方没准时出席约会已经是很不应该的事了,竟然火上加油的请人拿来一封侮辱函。
    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叫楚伦的是她今天原本约见面的对象吗?低级没品的家伙!写这是什么内容。
    他……他竟然说她模样尚可,别无吸引人之处!他当她是什么?在菜市场上任人挑瘦拣肥的猪肉吗?而且他在批评完她的长相之后,又以公事繁忙为借口,说什么不克前往等话,根本是推托之辞!
    就算他是SEM未来的总裁,有必要气焰这么高,这样侮辱人吗?
    太岂有此理了!她路羽然什么时候这样被对待过?
    过人的容貌虽不足以养成她心高气傲的性子,可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尚未看过她之前就出言侮辱。
    好啊!楚伦敢说她相貌平凡,她倒要会会他这自以为是到了极点的自大狂。
    她绝对会让他见识到什么叫“惹熊惹虎,莫要惹到恰查某”。
    原本她对SEM未来的总裁仅仅只是抱著好奇心,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而今……想尽办法她也要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资格说她长得“尚可”。
    会的,他敢这样侮辱人,就该料到会有人找上门。
    楚伦,咱们这梁子结定了!
    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路羽然在不必上课的日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窝在家里看书、约好友余允欢等人到常光顾的CofffeeShop去品尝老板煮的咖啡,顺道聊聊天。
    可是最近她和继父因为之前和楚伦约会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因此窝在家中看书的乐趣被剥夺了。
    而约余允欢嘛……唉!人家最近可是和冷寒袖打得火热,闲暇的时间有美男子陪伴,绝对好过和她这相对多年的死党在一块。
    至于那为工作忙昏头的殷若恬,就更别提。
    当最爱的两项乐趣被剥夺的时候,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开著车去接近大自然。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风雅啦,只不过开著车出去绕,在速度快一些的时候,暂且可以忘掉一些心中的不快。
    说到不愉快,她最近还真的挺呕的。
    楚伦!就是他,就是他使得她原本平静无波的日子变得乌烟瘴气的。
    她最近正搜集一些关于他的资料。可能是因为他才回国不久,又加上SEM对于其未来总裁人选刻意保持低调处理,因此有关他的资料,连一向神通广大的征信社都查不到什么。
    惟一得到他算最私人的资料,还是她一位卖车的朋友无意中透露的。他说,他卖车卖了许多年,见过买车时最慷慨的人,大概是前些日子才买走林宝坚尼的车主。
    “两千多万的车子,他连开口杀个几万块都没有,就这么买下了。”朋友说。
    “家里有钱,也不差那几万块吧。”路羽然摸了摸展示中心的红色林宝坚尼。天!
    一部要两千多万的车子哩!她家称得上富裕,可也不能如此奢侈。
    到目前为止,开得起SAAB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唔,的确是有钱人家。”朋友像是炫耀一般的拿出名片,“SEM集团的副总哩,两千多万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吧。喂!对方可是个年轻的帅哥哦!大概三十岁上下。”
    “SEM?”在SEM那种国际级的集团,升迁制度是十分严格的,当得上主管的,至少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一个副总只怕是行将就木的老头了,怎可能只有三十岁上下?
    很直觉的,路羽然想到了楚伦。
    她立刻把名片拿过来看。当她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时,身上的血液仿佛要冷凝了一般。
    楚伦,买下林宝坚尼真的就是那该死的家伙!
    于是,她向朋友打听了一些事,包括车子颜色、车牌号码等等。
    现在回想起来,她还真不是普通的无聊,没事打听他的车牌干啥?难不成哪天看到他的车子要恶整他吗?那只怕有些困难。
    她要直接开车去撞他,来段当SAAB卯上林宝坚尼的戏码?还是算了吧,她虽然恨他,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驾返瑶池。
    唉,更是的,以她整人多年的经验,楚伦还是到目前为止最难动手的。对她而言,她到现在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更别说知道他什么事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连这个条件都没有,凭什么整人?
    她现在所处的状况是空有满腹怒火却无处宣泄。
    “楚伦,我恨死你了!”路羽然生气的怒吼,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直奔。空旷的山区道路车辆不多,这也使得她开车似乎不这么注意。
    在一个转弯处,她的车速仍没有降低,当车子转出弯处时,她才注意到前方不到二十公尺的地方行驶著一部车子。彼此这么近的距离及她目前行驶的车速,她尝试著踩煞车,可车子根本煞不住。
    “完……完了!”她的尖叫声未歇,车子已经由后追撞上前面的车。
    “砰”好大一声之后,她又听到一小声“砰”的声音,想必是车主没被撞晕,在惊魂甫定后,怒气冲冲的来找人算帐了吧。
    唉,她最近可能要找一家灵庙去拜拜,真是衰运不断啊!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对方的车子上,根本没敢迎上车主愤怒的表情。
    她知道是她不对,看来这件事要平息,她势必要任人索赔了。于是,她注意一下对方的车子。对方开的车子Mark上有一只狂奔的牛……那自然不是牛车,而是……是……林宝坚尼!
    天呐!她什么不去撞,竟挑了部镶金镀银的林宝坚尼来撞,现在该怎么办?
    在苦思解决之道时,车窗被狠狠的敲了数下,由那力道,路羽然可以知道对方的愤怒。她怯怯的按下车窗按钮,车窗缓缓的降下来。
    对方在看到她之后,以有些看好戏的调调丢下一句,“怎么又是你?”
    路羽然暗忖,自开车以来也只有这么一次出事,什么叫怎么又是你?好像她没事专挑他的车来撞一样。原本的惭愧之意去了泰半,她抬起头来,打算反唇相稽,没想到……冉熠!她屏气凝神的看著他,心跳几乎为之停止。
    “是你!”她推开车门下车。
    “上一回你走路不看路的撞上我,这回又开车不看路的撞了我的车。”上一回他损失了一颗扣子,不甚整齐的到机场去接公司的贵宾,这一回呢?他新买不到一个月的车子只怕准备进厂大修待修一番。他看著她,脸上有著习惯性不羁的笑容。“你说,咱们这笔帐怎么算?”
    “你真爱计较。”冉熠他……真的忘记她了吗?
    “我爱计较?”怎么眼前这女孩子在撞坏了他的车,使得他右手扭伤的情况下,还敢这样对他说话?
    他和她熟吗?也不过上一次她在路上撞了他一回而已。他确定在那之前,他不曾见过她。
    他记忆力一向高人一等,更何况是这样清艳相宜的美人。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记得。如果你是指上一回你撞到我的那件事。”他看著她,嘴角勾起坏男人的笑容,“美丽的女子总是叫人记忆深刻,更何况,到目前为止,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撒泼。”
    他的眼睛盯锁在她姣好的脸上,试图搜索出一些对她的记忆,可是,脑袋一片空白。
    这样的轻佻语气,的确不像她的冉大哥,可是世上哪有两个人长得那么神似,神似到……几乎一模一样。
    他真的不是她的冉大哥吗?两人个性上的南辕北辙,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