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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贪睡,日日就知道窝在洞里,每回有神君上山采补灵气,修炼闭关,大家都去凑热闹,就你懒得去看。现在可觉得新鲜了吧。”
“神、神君?天啊,原来他们长得这么好看呢!”
“什么神君,看他们那羸羸弱弱的样子,冻得和茄子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凡人啦,你怎么这么笨呐!笨死了!”
“什么啊,你又没说。。。你哪里又见过凡人呢?”
“我,我也是头一回啦。。。但是平常爹娘说话你又不认真听,神君和凡人长得是一样的,而且,爹娘也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哦。”
“啊,什么?”小六只觉得一个又一个砸得她一头雾水。
“是啊是啊,听大哥二哥说,他们总是变成这个样子跑下山呢。”
“当真?三姐你见过吗,你说爹娘变成人的样子是不是比他们还要好看?”
“我也没有啦,好像只有大哥二哥偷看到过,不过他们也只是远远地躲着看,看的并不分明,不过,我觉得肯定要比那两个没用的凡人好看多啦。”
“唔。。。你说我们可不可以也变成这个样子呢?”修长的身躯,素净的脸颊,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光溜溜的,好像比毛茸茸的自己要好看很多呢。
“你小心别让爹娘知道啊,爹娘平素还说,不让凡人上山呢,今日你长了回见识,可就点到为止了啊,快去告诉爹娘有凡人上山,否则到时爹娘责怪,我可不帮你说话!”
“别啊,三姐,他们不过就是上山来赏赏雪,要是告诉爹娘,可不就棒打鸳鸯了吗!不如我们就在这守着他们,想必他们也待不久的。”
她心中隐隐觉得,能念出那样美的句子的人,一定也是个心肠极柔软的人,她便极不愿意坏人好事。
“可是。。。若是被爹娘发现。。。”
“别多想了,爹娘今日不是下山去了?现在可不就我们俩见过他们,我们守口如瓶,定没有旁人知道的。”
正为自己促成一段良缘而洋洋得意的小六,怎么会知道,那个所谓心肠柔软的男子,此刻眼角的余光所注视的方向。
“灵狐者,初遍于大陆,后居雪独山,长三百岁可化人形。夏至时气至弱,不可化人,其以原形而现者,银可杀之。灵狐无一处不可为宝,得狐血者,延年驻颜,得狐肉者,长十年功力,得狐心者,飞升成仙。得狐毛者,虽一毫亦可幻为万物。
“楚楚漾天雪,萋萋醉拂烟。”念着念着,小狐狸红扑扑的小脸红得愈发深,什么是爱情?是像爹娘一样日日耳鬓厮磨,还是像那个老是缠着三姐的小鸾鸟,翅膀上积满了雪也乐此不疲地追着她飞,还是就像那两个凡人一般,只是执手相望,一个眼神便可会意?
她满带倦意地在这个高深莫测的绝世难题的思索中,昏昏沉睡了过去。
“小、小六!”
“嗯?”
从昏睡中醒来的人儿困顿的擦了擦迷蒙的睡眼,手感,好像不对!
她保养得纯白柔软的毛呢?为什么变成了光溜溜的纤细的,像凡人一样孱弱的手?眼前,一、二、三、四个凡人,三男一女,奇怪,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看模样都俊俏美艳的紧,可这些人,自己真的熟悉么?
看看周围,唔,那只比自己稍大一些的小狐狸老三正蹲在自己身边,一双水雾迷蒙的大眼睛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小六,你,自个儿看看。”
雪水化成的镜面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绝色。
与那镜中美人相较,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凡人简直就是蒲柳之姿。除了发丝凌乱的披散着,一张精雕玉琢的脸上,一双眼眸比鲛人的夜明珠还要耀人,更像天上的星子,刺破暗夜的黑,那小巧玲珑的鼻子,配上那樱桃般的朱唇薄启,竟是说不出的动人。偏生又不是那清一色的艳丽,却是从骨子里带了些傲然,遗世而独立。
“来,告诉爹娘,怎的你三姐、四哥、五哥还不会化人,你就如此有悟性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大概,大概他们比我要愚钝些吧。。。”
“你个死丫头,说谁愚钝呢!”
“恐怕六妹是春心荡漾了吧,瞧她那羞怯怯的模样,是看上哪家的了?是那日日偷偷摸摸来招惹你的小雪兔,还是那每年来这采灵芝的小童子?总归不会是那些神君吧,我们可高攀不起啊!”
大哥、二哥的人形模样自是丰神俊朗,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眼珠子不怀好意溜溜地转着,三姐、四哥、五哥还是原形模样,与人形的大哥二哥比,倒像极了他们豢养的灵宠。
小六忍俊不禁,接下来的话,让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从自己嘴里冒出来。
“我,可以下山吗?”
怯生生地抛下了这么一句,瞬间周围的空气就像被雪冻住了一般,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爹娘竟是面色沉得吓人,大哥、二哥皆是窘迫,似是不知如何开口一般。就连一众还是狐狸模样的哥哥姐姐们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吓得不轻。
“这些话,本来,就该这个时候告诉你们的,虽然你们三个还没本事化人,也就一并听了去吧。”小六瞅着那难得严肃地阿娘此刻正抚着额角,“平日里和你们说,不准放凡人上山,可都记住了没?”
小六和阿三皆是心照不宣的相互传递了一个眼神。
“我们家从没亲戚,你们可知是为何?”
见还是死一般的沉寂,她索性继续下去。“我们族类自古便受人觊觎,那住在天上的神君们自不会打我们的主意,想那几万年前,我们族类可还为神族立下了大功,只是那些凡人,着实可恶。起先灵狐一族是自由自在在大陆上纵横逍遥的,也就是不知哪只傻狐狸对哪个凡人发了不该发的善心,竟让人家从此惦记上了我们。虽说我们是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知强了多少,怎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轻易近了身,可凡人狡诈多端,竟是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还无耻的趁人之危,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族类惨死于他们手下,独独留下你爹这一脉,历尽千险万难总算是找到个这么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么个地方,我们生下了你们,所以你们从来不知那世间的险恶,我们,也不愿让你们知道。。。。”
说着,声音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娘,别说了,我们听话便是。。。”狐二连忙上前搂住他娘的肩膀,“小六,从今往后再别说这话,想都不许给我想这回事!”
小六噙着泪,颤颤巍巍地重重点头,凡人,原是那么可恶的么?那今天自己和三姐擅自做主将那两个凡人放下山去,是做错了吗?
怎么会呢?那么相爱的一对璧人,瞧那女子娇娇弱弱的样子,恐怕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罢,怎么会和那些凶狠的人是一路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沉淀和反省中,新晋榜啥的反正是进不了了,就不做那指望了,虽然文很冷,但是还是会坚持下去,嗯,写作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开心才写的啊,希望一路支持我的朋友继续支持我,感激不尽。
☆、拂烟
日子还是这么平淡的过下去,自从发现大哥、二哥也会化人形之后,小六越发喜欢缠着这两个哥哥,气的平日里与她要好的阿三吹胡子瞪眼,狐四、狐五更是日日愁得掉一地毛,怎么竟让这只知贪睡的小丫头捷足先登了呢?
他们那难得正经的爹娘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地时常下山,可一场轰轰烈烈的劫难总是悄然萌芽,在每个人的不经意中。
当他们见到浑身是血的爹娘时,一切俨然太迟。
当无情的现实击碎了小六和阿三心中的侥幸,她们也许才学会成长,可那俨然太迟。
虚弱的爹娘只剩下一口气,愣是拼尽全力逃回了山里,只为了给他们尚幼的孩子们,做最后一次警告。
如果不是他们下山,恐怕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可若是他们不下山,他们一定还是好好的。
怎么会,爹娘不是灵力很强么,淋漓的鲜血染遍了他们洁白的狐毛,简直狼狈至极。
为什么?小六不敢相信所谓的一语成谶。她明明很听话,一步也没离开过雪独山,哥哥姐姐也是,她今天甚至还乖乖的没有化人,哥哥姐姐也是。
“藏好,不要出洞,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小六只看见洞口竖起一面蓝色的结界,可正在以不可察的速度缓缓消退,今天的阳光似乎比平时的刺眼,不过,他们,暂时该是安全的吧。
一声又一声的长啸划破天际,带着末路的惨绝。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哥哥们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爹娘的喊声,这山上毕竟不仅有他们一窝的。他们这是要向其他的灵兽们发出最后的警告,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息。
是啊,谁会想到呢,这已经是灵力的透支了,每年的夏至皆是如此,灵狐的灵力根本不足以用来战斗,遑论对付那致命的银器。
透过薄如水镜的结界,小六还是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那个人的样貌,或许这一世都会永久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还是一如那日的清俊,却不是个看似文弱的书生了,想必是飞上枝头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了吧。他是第一个出现在茫茫白色世界里的黑甲,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率领和他一样狼子野心的士兵们,决意要趁火打劫。
她再也按捺不住那股要把他拆骨剥皮的冲动,直直要冲破那层结界,管自己灵力是多是少,哪怕自己手上从此要染满鲜血和罪孽,也在所不惜!
“不要,小六!你斗不过!”
她愣是扑在小六面前,带着恳求的目光。
“我恨啊!三姐,我恨啊!你让我去,让我去!”
“兄弟们,我们今日就踏平这座宝山,得灵狐者赏万金!”
真真是不合时宜的很啊。“三姐,你现在若是拦我,就是要让我一生抱憾!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别说了,小六,你是最小的,就算要找那些凡人算账,也得是我们先上!”
个头稍大些的两头公狐狸眨眼间便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姐妹,以从未有过的坚决。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快要飘摇得支离破碎的结界,留给小六最后的决绝的背影。
刀剑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夹杂着凄厉的兽鸣声,结界上亦传来激烈的撞击声,已不知过了几何,兽鸣声一声比一声惨烈,一声比一声微弱。
狐三紧紧地抱住自己唯一的妹妹,再没有什么比她的命还要珍贵。
“阿三,跟我走!”
小六的头深深地埋在姐姐温暖的怀里,感觉到姐姐的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
“是大青么?姐?”
“嗯,是他。但我不会跟他走。”
她抬起头,泪眼迷蒙的双眼却对住了姐姐深沉而坚定的眼神,“今天我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这里是爹娘的一生,也是我的一生,我哪里也不会去。”
“阿三,那些凡人你们斗不过,他们俱早有防备,选在你们狐族灵力最弱的夏至,又是用银箭、银枪,你爹娘兄弟他们已遭了那些凡人的毒手,眼下我也只能带你离开罢了。你莫要又嫌我没用了。”
狐三哪里会怪他不肯为他们一搏呢?一个比自己修为还浅、灵力还弱的小鸾鸟,又那里是那些连自己都斗不过的人的对手呢。但是不怪他,并不意味着他说什么,她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