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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逢惊道:“不好!”
第八卷 汉之云 第十三章 雪山玉参
第十三章雪山玉参
增长使见“羽之部”所有人都在此处,便向焉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焉逢?”
焉逢支吾以对:“这……”
横艾却轻描淡写地答道:“劫狱啊!”
增长使声音一沉道:“劫狱?”
焉逢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道:“增长使大人,我们不信向来忠心耿耿的端蒙,她会是刺杀丞相的人!因此我们才前来此地,想问她是否有什么冤屈,替她查明昭雪。”
增长使道:“该问也该是本席来询问!大汉自有国法,哪由得你们几人如此猖獗?”
“这……”
“飞羽已被此次端蒙莽撞之举,弄得百口莫辩,昔日辛苦奋战的汗马功绩,几乎被一笔勾消!你们几位,莫非打算继续坐实丞相府对我们飞羽的怀疑与指控不成?”
尚章语塞道:“我、我们……”
焉逢忙道:“增长使大人,听说再过几日,端蒙就要被处决。昔日她出生入死,替大汉、替飞羽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如今若她蒙受冤屈,我们却只求自保,过问都不敢过问,莫非我们要等她人都死了,再替她洗雪冤屈,然后再替她立个石碑表彰不成?”
增长使怔了一下,然后便说:“好,你讲得也有道理。就念在端蒙与你们的昔日功绩上,本席特别给你们一次机会吧!”
“您的意思是……”
“若你们能在此击败本席,本席便特别允许你们可偷偷带走端蒙。”
尚章马上说:“此、此事当真?”
疆梧道:“增长使,此事攸关甚大,您怎能……”
增长使却道:“你们还废话什么,上吧!”
尚章便也不再多想,拔剑便向增长使攻来。增长使也随即拔出剑来,与尚章交手。尚章哪里敌得过增长使,几招下来,败象已呈,焉逢几人也无法再坐视不理,于是便一同加入战团。增长使的武功本来极高,要是全力和他们周旋,他们恐怕也不能轻易取胜。但是增长使一心相让,有意放走端蒙,所以在剑上留了分寸,也只发挥出一半的功力,结果在“羽之部”五人的夹击之下,增长使最终还是落败,他被焉逢用掌力挫倒在地,然后就地滚开,跃起身来道:“好,你们赢了!那本席便遵守诺言,允许你们带走端蒙。”
众人也连忙立定,焉逢道:“承让了,感谢增长使大人。”
疆梧则道:“且慢,增长使大人……增长使大人,您应是故意手下留情,好让我们赢的吧?”
增长使沉声道:“别胡说,您没看到参军费祎大人也在此吗?你莫非想让费大人误会不成?”
疆梧道:“可是……若我们把端蒙带走,岂非会连累您?”
“本席既说无妨,那便是无妨。到时候,就对外宣称端蒙自己逃走了,如此便行。反正飞羽皆是奇士异人,能自行逃出大牢,也不足为怪!”
谁料端蒙却道:“不,我不走。”
焉逢惊讶道:“什么?”
端蒙道:“你们愿意冒死来救我,此事我非常感谢。但若我一逃走,最后究责起来,责任势必落在许多无辜的守卫身上。丞相此人一执法起来,眼中便只有法,从来就没有人。我不可能为了让一己逃生,便让无辜之人,必须为了我而顶罪受死!”
焉逢也觉她所言有理,登时支吾:“这……”
尚章道:“你怎么这时候还计较这事,姐姐?”
端蒙道:“此事我当然要计较了!你忘了吗,当初父亲难道不是为了替‘那个人’顶罪,所以才白白牺牲而死的!”
“这……可是……”
横艾这时道:“哈,朝云,我早料到会有此一情形!所以在前来大牢之时,我便已想好了万全之策了!”
焉逢疑惑道:“万全之策?”
横艾走到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草人,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便马上变出了另一个端蒙来,她说:“就让这草人变出来的替身,几天后代端蒙上刑场去砍头!到时候,大家发现端蒙人头才一落地,赫然竟是个草扎的人,如此一来,更凭添今后飞羽神秘莫测之色彩。这招妙吧!”
尚章道:“太好了,不愧是横艾姐!”
焉逢也道:“真有你的,横艾,朝云拜服!”
横艾笑道:“谢谢你,朝云。那么端蒙,你还有理由继续想待在牢内吗?”
端蒙也无话再拒绝:“我……”
增长使这时道:“羽之部,你们还打算仵在此地多久,还不快把她带走!火速带端蒙远离成都,逃至安全之处去,这是命令!”
焉逢当即向增长使下拜道:“太感激您了,增长使大人,遵命!”
端蒙不由百感丛生,跪倒在地,低泣起来。众人随即打开牢门,把端蒙扶出,然后一同从另一边的出口离开大牢。
目送着他们离开,费祎道:“你如此做,当真可好……?你一开始,便打算放走端蒙吧,文长?”
增长使道:“没错,不愧是广目使……今日随熟谙本地的你一起前来大牢,原本就是打算偷偷释放端蒙!丞相不懂珍惜人才,我可与他不同!”
“你是说昔日端蒙她的父亲那件事吗?唉……”费祎不由感慨地长叹起来。
且说焉逢将端蒙暂时安置在横艾的壶中世界,星夜远离成都,数日后,他们来到了汉中驿站的客栈之内。
焉逢道:“端蒙,行刺丞相一事,当真全是你自己的意思?”
端蒙点头道:“是的……”
疆梧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直相信你是受到了什么阴谋陷害,才出生入死去劫大牢救你出来的!”
尚章也道:“姐姐,难道背后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在吗?求求你,不要隐瞒我们啊!”
端蒙道:“一切就如我之前所说的,整件事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杀丞相,是为了替父亲他复仇!”
焉逢问道:“端蒙,是否可以再次请问一下,令尊究竟是哪位?如今大家生死与共,你应该可告诉我们此事。”
“嗯,我明白……家父便是马幼常!”
焉逢与疆梧不由相觑一眼道:“马幼常?”疆梧当即道:“原来你父亲,就是那位大意失街亭,害得丞相第一次北伐被迫半途草草撤退的马谡马将军?”
端蒙不由激动地说:“但也是那位向丞相提出七擒七纵攻心战略,让南中永不再反叛的马谡马将军。”
尚章忙劝道:“姐姐,请别这样子!疆梧大哥他可是我们姐弟的救命恩人啊。”
端蒙才冷静下来道:“抱歉,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
疆梧也自知失言,便不介意,焉逢接道:“所以,你是为了替父亲马谡将军复仇,所以才去行刺丞相?”
端蒙道:“我父亲乃是丞相为了保护自己,推卸自身责任,所以才被牺牲的!”
“可是端蒙,丞相向来赏罚分明,此事人人皆知。你说他牺牲了令尊,此事又怎说?”
“自古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哪个名将不是在胜败之间,逐渐历练而来的?岂有一战而败,便轻率斩杀大将的?”
“但据我所了解,当年街亭大败,让北伐大军进退失据,丞相严究令尊之责,也不能说算错啊!”
疆梧也道:“没错,朝云他说得对!丞相当初挥泪处斩你的父亲,但也曾向他承诺,会永远好好照顾他子女。我认为丞相在此事上,确已兼顾情与法,仁尽义至了!”
端蒙道:“但你们可曾想过,父亲乃是优秀的幕僚人才,但并非将帅之才!丞相既然让父亲领军,便是将父亲摆放错了位子,他自己就有错在先啊。若是当初我们的大汉高祖,错把一流的幕僚张良、萧何派去担任大将韩信、樊哙位子,叫他们二人在前线冲锋杀敌,等他们不幸惨败,便立刻杀死他们来替自己脱罪,规避调度错误之责,请问各位,这是高祖的错,还是张良、萧何二人的无能?”
焉逢听言,也无语反驳,端蒙接道:“丞相并不信任自己驾驭不了的魏延将军,所以故意派曾是自己心腹的父亲,拔掉魏将军前锋位置!结果那个位子根本并非父亲所长,一战而败,便立刻牺牲父亲,好保护自己权位!北伐失败,他不过自请降阶,但却要家父付出生命,做为代价。就算丞相他难掩心虚,承诺善加照顾我们一家子,但我……我能够不恨他吗?”说到激动之处,端蒙颓然跪倒在地,悲痛之情,让人动容。
焉逢道:“原来如此,端蒙……所以你才在飞羽,才会如此努力,希望建立功勋,好向丞相说明自己一家忠烈,是吗?我如今才总算明白了。”焉逢随即对众人道:“诸位,今后端蒙就与我们‘羽之部’一道行动吧,可以吗?”
疆梧吃惊道:“什么?”
尚章道:“焉逢大人,真的吗?您当真愿意收容如今无处可去的家姐?”
焉逢道:“是的,我要她继续为了我们大汉,建立功勋!有朝一日,让丞相能知道,马氏一家有多么忠心!这是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
孙夷娃道:“虽然我听不很懂,不过焉逢大人真了不起!”
疆梧虽然没有反对,但心里却在担忧:“朝云,你又再度犯了太易于心软的老毛病……你如此处置……可当真妥当?”
端蒙行刺事件,就此落幕,朝云一行人依照原来计划,前往遥远的北方幽州,找寻传说中之“雪山玉参”。端蒙则栖身于壶中世界的小天地,与朝云他们一起同行。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跋涉,终于来到了长白山,焉逢道:“终于抵达长白山了……没料到路途比想像中还更远。吸收天地精华的千年雪山玉参便生长在最高峰一带,先至山顶看看吧!”
正要登山之际,却见焉逢、横艾二人一同出现,焉逢道:“咦……怎么了?你们大伙不是说天候太冷,想待在壶中世界吗?”
横艾道:“是没错……不过疆梧说有要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焉逢问道:“有何事情,子君?”
疆梧便道:“朝云,北上幽州一路上,我一直反覆思量关于端蒙之事。觉得此事极为不妥。”
“如何不妥,子君?”
“不管怎么说,端蒙毕竟是公然行刺丞相,犯了反逆重要的罪犯!如今‘羽之部’却暗中收容她,总觉得此事殊为不智!”
“不必担心,子君!这段时日,成都应已公开处决那个假端蒙,所有人应该都相信她已伏法而死。”
“可是,我们现在远在千里之外敌境,此事自然无妨。但我们此后总是得返回大汉,届时……”
“那时请她待在横艾壶内,我相信应可无事。此事我会小心谨慎,请你放心。”
“此事弄不好,可能让你因而惹祸上身啊,朝云!这是我的忠言,‘羽之部’最好不要再与端蒙之事有所牵扯!”
“谢谢你的关心,子君!我觉得端蒙虽然一时冲动,犯下大错,但不过是想替父亲争一口气而已!我虽然不全然同意她对丞相的论断,但我希望能替大汉,也替丞相留下她这一人才。而且,我也不希望把端蒙逼上绝路。其实端蒙这段途中,自己也屡次也有去意,都是被我以及尚章苦劝,希望她戴罪立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