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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别人从来不直说。
“段重锦,我看你也别查了。”忽然,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来,借着内力,在场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衣衫鲜红,面容清俊的青年忽然跳上高台,把原本在那里不知所措杵着的舞姬赶下去。
所有人借着通明的灯火都看清——那是玲珑阁的把持者,莫轻寒。
“你什么意思。”段重锦冷冷的质问。
他的眼神很冷,冰冷得入骨,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呢,段大庄主?你一直把一条带着毒牙的毒蛇养在身边,被反咬了一口,不应该在意料之内么?”莫轻寒居高临下看着段重锦,轻浮笑着。
“莫大侠,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也给段庄主一个交代啊!”宾客中有地位较高的前辈开口。
“是啊,这样打哑谜,让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立刻有人附和。
莫轻寒忽然抬起手,食指慢慢伸出来来。隔着黑压压的宾客,直直指向我的方向。
“生死判的杀手,颜广寒。你潜伏在重华山庄这么久,终于选在今天下手,是摆明了看不起天下武林么?”
他话音刚落,瞬间,几百上千口子人齐刷刷把目光照向我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顿时,我变成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从黑暗中走出来,低着头忽然笑了。
衣袖一甩,身体轻盈腾起,如同一只白色羽蝶,翩然展开绝世无匹的翅,自无数人头顶掠过。风撩动衣衫,轻猎作响。
最后,我在莫轻寒身边站住。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了。
重华山庄与浣剑门的联姻,急转直下,竟然成为一宗牵扯了江湖神秘组织生死判的凶杀案。
现在,高高的台上,灯火聚集之处,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对立。
“莫轻寒,你真有脸说我。”我笑眯眯的讽刺他,丝毫不见慌乱,“最希望段秋凉死的人是你吧?你不是一度和秦封雪很暧昧么?”
“请不要把我扯进来。”
我话尾还没收住,不知何时站在浣剑门一众人前的秦封雪,就笑眯眯打断我。
他确实在笑着,万年不变,诡异的笑容。
莫轻寒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
以为我要中了他的计?
我忽然后退了一步,指着莫轻寒的鼻尖。然后放声大笑三声。
“可惜,没轮到你杀段秋凉,段秋凉那个贱人就死在我手上了!”
全场默。
然后,
众宾愤然,有人拔剑欲起。
莫轻寒当场呆住,表情真有看头。
秦封雪依旧是高深莫测的坏笑。
段重锦。我不敢去注意。
不过,大声骂出来“段秋凉那个贱人”真是痛快。
其实。段秋凉,你是指望我惊慌失措指认莫轻寒是幕后的主使吧?由此,可以成功挑拨重华山庄与玲珑阁,成功挑起你蓄谋已久的江湖血战。
你当时对我说的反间计,也是为了误导我。
可惜,你千算万算,机关算尽。算不出,当年紫极宫还有个管秋留下来陪你玩,算不出,我颜广寒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无知。
我不愿多想,我不愿算计。是因为我懒得计较自己得失。
但是这次,你逼我太绝。
第五十九章 恶战
莫轻寒茶色的眸子,颜色渐渐变浅,眼神凶残得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你既然这样说了,还以为自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么?”他低声咬牙切齿说,手已经按在了剑上。
我一眉峰,唇边一缕坏笑悠然而起。然后轻轻把身体贴近他,在他耳边耳语,“恐怕,你家主子现在还舍不得我死吧?”
莫轻寒脸色更加难看。
然后我又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你是拦不住我的,莫轻寒。”
虽然。这里有上千的人。有一帮子怒气冲冲的武林正道。但是,这世上有谁不惧惮生死判?谁会傻到为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而送掉自己的性命?这个江湖,早就是冰冷的了。所谓的热血江湖,不过是个笑话。
电光火石间,人们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两人站立的木质高台,就轰然化为一堆碎片,灰尘飞扬。
自从我站上了高台,就已经开始调动内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到极佳的状态。
当他出掌,我丝毫没有觉得意外。巧妙接着他的掌力,身体向后掠出去。
“颜广寒,我今天就让你有命来,没命回去。”莫轻寒站在碎片之中,声音阴郁。迷蒙的灰尘中,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只见他忽然拔剑,刺目的剑光瞬间划破了尘埃和黑夜,剑锋舞动,裹挟这强大的内力,满地的锋利木头碎屑全部化为暗器,直直向颜广寒袭来。
在一片大红火光照映下,那人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中那样鲜明,在漫天的灰尘和锋利的碎片中,他却悠然自得,宽袖轻舞,脚尖轻点,身体如同白蝶,起起落落,潇洒得不似凡间之客。
而那些尖利的碎屑,仿佛是故意避开他般,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反而宾客席,早就一片狼藉,人们慌忙躲避中,惨叫声连绵不绝。
“莫轻寒,住手!你这样会伤到无辜的人!”终于有人出来制止他这种疯狂的行为。而那个人是段重锦。
他话音一落,就引起一众受害者的附和。
“是啊,莫公子,你冷静一点。”
“对啊,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莫轻寒眼神一凛。恶狠狠瞪向那些“武林同道”。
“你们这些胆小鼠辈!怕死的就夹着尾巴快滚!不要挡老子!”
众人都是一愣。莫轻寒虽然自从现身江湖,名声就不太好,但是平时也总是一副温文尔雅,偏偏公子的形象,为什么今日如此失态?
我站在一片杯盘狼藉的宴桌上,给自己斟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看好戏。
这个莫轻寒看来平时也被段秋凉压迫得挺惨,人格都扭曲了。
“段重锦。”莫轻寒忽然笑了,直直看向段重锦,“难道,你也畏惧生死判?为什么你不下令,抓住他?”
我依旧喝着酒。神色安然,仿佛事不关己。
段重锦。下令吧。我不会怪你的。我不会觉得难过的。我不会责怪你不相信我的。
段重锦却不说话。
重华山庄的银甲侍卫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他们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一身银甲,在月光下散着森然的寒光。他们目光如铁,他们的脚步统一如同一人的脚步,沉重踩在地上,震得人心惶然。
他们只等着段重锦一身令下,便会拔剑,将面前的猎物赶尽杀绝。
莫轻寒轻蔑哼了声,“没种。”
然后忽然他手中放出一点火光,火光发出尖利的鸣响一飞冲天,在深蓝色的天幕上爆裂开来。
下一刻,暗影中无数鬼魅涌动,除了簌簌的风声,毫无声息。却是压得人无法呼吸的杀气,乍然四起。
玲珑阁的精锐部队。魅影组。
我放下酒杯。袖手而立。
判官笔已经在手。
今日,看来不得不破,杀戒了。
多少年不曾经历的恶战。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出去。
白衣被鲜血染得一片猩红。
指间的判官笔划着诡异的弧度,穿透他们的死穴。我一次一次想要避开他们的纠缠,越墙逃跑,被魅影们一次一次不知死活拽下来。
最后,我踩着无数人的尸体跳上高墙,终于逃出去。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我的背影而无动于衷、而按捺不发。
最后,段重锦在无数的质问和指责中,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银甲卫,始终没有拔出他们的刀。
我尽可能快得逃跑。同时用了些麻烦的技巧隐匿自己的踪迹。
日出时,我已经逃离金陵城五十里。
最后,我实在体力不支,躺在一棵树底下再也爬不起来。
可恶……我按了一下左肋,似乎是骨折了,一阵一阵的疼。
身上致命伤倒是没有,小伤却是一堆,不轻不重,渗着血。
真是狼狈。我叹气。我侧过头,看向东方。
天地空旷,穹庐倒扣。淡青的天空中,朝阳正布满整个东天,血染般的红,铺陈了东方。
第六十章 玄衣素颜
我微微眯起眼睛,抬手挡住那有些刺眼的光。
然后从指缝间,我看到一个人,逆着正冉冉升起来的朝阳,向我走过来。
朝阳的华彩中,玄衣的男人身上染着淡金色的光,他慢悠悠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吊梢眉下,一双凤眸弯弯眯起来。
“小颜,你在这儿干嘛呢,挺尸啊?”
我愣愣看着他,看了足有三秒。然后很悠闲支起头。
“老子我,正在享受日光浴。”
唐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转身就走,“那老子您就在这继续晒太阳吧,儿子我回家收衣服了。”
“喂喂~~~”我赶紧叫住他,“你TMD见死不救啊?”
唐羿回过头,嘿嘿笑着,“您这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么,哪里见死了?”
我憋屈。
憋了一会,终于放软了语气。“我现在受伤动不了了……”
唐羿看着我,目光变得柔软,“早点说不就好了吗?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强悍呐?我早就领教你的强悍了。”然后俯下身把我抱起来。
横抱。公主抱。
我立刻扑腾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淫荡的色魔!再不放开我,我要喊了!”
唐羿却抱得更紧,“你再乱动我就在这里……叉叉圈圈了你!”
我自己也纳闷,为什么我在他怀里扑腾得那么有力气,自己就走不动?看来人的潜能还是很大的,不被逼到那份上,有些劲使不出来。
“你这个欺君犯上的乱臣贼子,朕要灭了你的九族!”我抗议道。
唐羿嘿嘿一笑,“皇上,你就省省吧,罪臣只有你这一个九族。你要是这么想殉情,还不如跟我恩恩爱爱过小日子。”
我无语。最后我腿一蹬,也不扑腾了。反正再多费力气也没用,我认命……
莫非是我平时欺负唐羿太狠,这小子今天终于可以趁我受伤,手无缚鸡之力时,在我面前找到点男人的自尊了?
呃……我反省。
最后,我在他怀里睡着了。因为实在很累。
最近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昨夜又拼杀了太久,现在忽然放松下来,自然而然我就跑去和周公下飞行棋了。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马车车厢很宽敞,放了檀木小几,又开了好些窗子,支起来,阳光落在车窗的纱帘上,闪着毛茸茸的光。
马车并没有移动,我透过窗子看出去,仍然是在郊外,满眼是青葱明媚的树林。
我躺在柔软的被衾里,抱着枕头睡得舒坦。唐羿坐在桌子边,我看他百无聊赖,就打起精神调戏他。
“唐羿,你这是要把我拐到哪里去啊?”
唐羿回神,这才发现我醒了,于是笑眯眯把我调戏回去,“拐你去水帘洞。”
我作恍然大悟状,“我早就怀疑你了!原来……你真的是猴子变的。”
唐羿眨巴眨巴眼睛,瞪圆了凤眼可怜兮兮望着我,“还不是爹您当年一时糊涂,兽性大发,强要了我那可怜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