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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莫轻寒指着面前高大而厚重的铁门。
我还没开口,莫轻寒忽然带着点笑意又问道。
“你是云震霆的师傅吧?”
我看着他,挑眉。他问这个干吗?
“是。云震霆告诉你的?”
“不。我猜的。”莫轻寒勾了勾嘴角,“你们很像。”
“像?哪里像了……”我冷哼一声,摇摇头,不以为意。
竟然把我跟那个净会惹祸的采花毛头小子相提并论,这家伙视力真不咋地。
莫轻寒看着我脸上不屑的神情却轻声笑了,那笑声很轻浮,让我觉得很不爽。
“你们严刑逼供云震霆了么?”我岔开话题。
“目前还没有什么‘严刑’,镜被其他事拖住了,暂时没有审问他。”莫轻寒顿了一下,“你去劝云震霆把绫镜非招出来吧,按那小子的个性,就算是被折磨到死,大概都不会说一个字。”
“恩,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嘛……”
我沉吟了一声。
既然段秋凉决定扶绫镜非上位,那么绫镜非回到幻海万象也是必然。
大殿下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杀掉圣使的事都是他那个四弟动的手。大殿下要云震霆供出绫镜非,无非就是要扣给绫镜非一个谋逆的罪名,以便名正言顺追杀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能让云震霆不被杀掉灭口——除非他还有利用价值,除非他和绫镜非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以被用作要挟绫镜非的筹码。他们的关系也算得上是非同一般——同门师兄弟嘛,就是关系恶劣了一点。
要保住绫镜非也容易,就是给他一个强大的后台,让幻海万象也不敢贸然动手,而这个后台也只能是——生死判。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
莫轻寒点了点头,然后抱起手臂背靠着石壁,摆出一副恭候的模样,“我在这里等着,你进去吧,不要太久。”
他留在那里也好,把风呗。
“知道了。”我丢下一句,就推开了沉重的铁门,从黑暗的楼梯下入地牢。
地牢黑暗冰冷而又潮湿,能听见微弱的水滴落下的声音荡得回响。我顺着石阶一直下了大概上百级,进入一个冗长的甬道。甬道有很多狭窄分支,没一条分支走过去都是一个牢笼。
我顺着黑暗的甬道一直向前,其间一直听到黑暗中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之后我按照莫轻寒指的路,找到了云震霆。
他的牢狱是在地牢的最深处,厚重的玄铁铁条围成圆形的空间,里面光线暗淡,鬼影重重,好在我已近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能够大概看得清。
牢狱的中央,云震霆被吊在屋顶垂下的玄铁铁链上,双脚离地,连脖颈上都扣着沉重的玄铁铁链。
即使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我也可以看得见他身上处处深可见骨的鞭打、割伤、刺伤、棍伤留下的痕迹,有些新的伤口翻卷出肉来,还能看的见血在慢慢渗出来。全身上下基本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小云!”
我无法克制,一声惊呼。
手猛地抓住牢笼,发出“咣当”一声震响。
云震霆听到了我的声音,虚弱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他费力得眨了眨被血污模糊了的眼睛,看清了来人是我,浴室勉强路出一抹惨淡的微笑。
“师傅……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了呢……”
他那一笑,我心中却是重重一震,难以克制得心疼起来。
这孩子真的是很能忍,受这样的罪却是一声苦都不发出,反而还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对你笑。
小云,其实真的是个好孩子。
“小云……你再忍耐一下,有师傅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抓住牢狱的栏杆,拼命忍住感情,尽量平静得说。
云震霆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带着调皮的苦笑,“每次我惹了祸,都得让您帮我兜着……”
我心疼得皱了皱眉,叹气,用责怪的语气说道,“废话,谁让我是你师傅呢。你老子罩不住你了,只好让我来罩你了。”
云震霆忍不住笑出声,结果被呛到,低咳起来。脖子上的铁链缀着他的脖颈一阵当当的声响,我光是看着都觉得痛苦万分,然而却站在这铁栏之外,除了看着他受苦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咳完,云震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着问,似乎是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师傅……绫镜非他没事吧?”
他自己读成了这副模样,却还想着别人。
说起绫镜非那小子我就有点气不顺。他居然是幻海万象的人,一直隐瞒身份隐藏了这么久。而且还善用职守乱杀人,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生死判招惹来多大的祸患么!
“他?那小子现在躲在中原好着呢。不过,幻海万象的人会用你去要挟他。”
云震霆听完怔了一怔,然后默默点了点头,嘟囔道;“哦……那彻底没事了……”
“恩?”
“那个冷血的死小子才不会因为我被要挟的吧……他哪里管得到我的死活……”云震霆无奈翻了个白眼。
“不。他管得了也得管,管不了也得管。”我带着点怒气,笃定得更正他的话。
“为什么?”云震霆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小云你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
云震霆眨眨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
“乖孩子。首先,你要供出幕后指使就是绫镜非,而且要告诉他们,你们都在生死判,并且是师兄弟,是生死出入的好兄弟。要让幻海万象的人相信,绫镜非肯定不会对你这个好兄弟的生死置若罔闻,肯定会因为你而向他们妥协。”
云震霆吃惊的眨了眨眼睛,但是他也知道我说得不错,于是迟疑得点下了头。但是后来又忍不住追问,“这样是能保全我的性命……但是绫镜非不会又问题吗……他万一不被要挟呢?他万一来到这里以后被抓住呢……”
“哎呀你放心,”我打断他,“虽然绫镜非不是我的入室弟子,但是我也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的。”我对他摇摇头,让他放心。
“哦……”
然后,我又不得不强调,“但是……你一定要做戏做得像,让他们认为你是迫于严刑才招供的,不要被他们看出破绽。但是这样一来……你又要受罪了……”
我忍不住抓紧了牢笼。
这一刻,我忽然可以体会当年管秋、唐羿和沈妍蓉看到我受到折磨时的心情。真的如同是把心放在炉火上蒸烤。我忽然觉得当时自己真是杀千刀了,有时候竟然会故意自我折磨,自讨苦吃。自己痛苦着,还要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同样受苦。有时候,我们认为命是自己的,可以为所欲为,其实不然。其实,我们从来都不那么自由,也不能那样自由。
“
“我没事,这按事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呵呵……”云震霆对我咧嘴一笑,结果扯痛了伤口,又皱起的脸,显得可怜兮兮的。
“嗯……”我也露出一丝笑,怜惜得看着他,“小云,等这件事完了,绫镜非那死小子欠你的,师傅帮你追讨回来。”
“真的?”云震霆惊喜道,那双本来有些浑浊的眼睛,一瞬间在黑暗中显得清亮无比,“我等着这个整他的机会等很久了!”
我苦笑。看来云震霆这两年真的没少被绫镜非折腾啊,积怨已深啊……
绫镜非,就算你是幻海万象的四殿下又怎样,就算你当上了幻海万象的尊主,我和秦封雪夜照样整你个小样的……
这样想着,我不由露出了个坏心眼的笑。
第一百九十四章 局中局
三日之后,大殿下突然派人来传话,邀我去下棋。
传话的人来之前,我和秦封雪正在商谈这次行动的事,此事事关重大,秦封雪已经调用了暗卫去联系管秋。
听到传话后,我不由征了一下。
“下棋?”
“是,殿下邀请颜公子您一人前去。”
“啊?”我微微吃惊,——单独约我一个人去么?
我站起来,对来人说,“好。你现在外面候着吧,我这就出来。”
那人退下之后,秦封雪抬起眼皮,冷冷哼了一身。
“喂……你怎么了?”注意到他情绪不好,我手搭在他肩上,俯身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秦封雪冷冷别开眼,吐出四个字,“居心叵测。”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醋坛子又开始了……
秦封雪这家伙也真是,疑心病太重了吧?说不好听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GAY啊,怎么干什么事他都能往那边想。
(小蓝:哎。明明就是你迟钝嘛,自己长得那么艳,还完全不知道,经常做出一些可爱的让人心动的举动,完全不自知。要不是封雪哥哥罩着你,你小样早不知道栽在谁手里了。)
“喂。他找我肯定是因为小云和生死判的事好不好?难得哦啊他会有那个闲情逸致真的找我下棋?”
秦封雪轻吐了口气,看着我,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不满。
“那他为什么单独约你一人?”
我看着他,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小颜,你真是缺根筋。”秦封雪摇了摇头,目光里有一丝鄙夷。
我皱眉,扬高了声音,“我哪里缺筋了?明明就是你多疑!”
“我多疑?当时在药王谷,要不是我,你就被阿依珠兰给拐走了。”秦封雪站起来,忽然转身走向里间,边走边说道。
最后闷闷说了一句,“算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爽地挑了挑眉。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能扯到阿依……
一大早的,就在这儿无理取闹……
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转身推门出去。
大殿下在山巅一处小亭中等我。
亭子建在悬崖峭壁之上,背后就是百米飞瀑,冲破了冰雪飞流直下。
水雾迷蒙在亭子中,让一切都笼罩在潮湿的水汽之中。
然而大殿下身后的段秋凉垂首安静站着,不动声色用内力逼退了那些水滴,他们身上都是一分未湿。
“颜公子请坐。”大殿下对我抬手,微微一笑。
我对他客气微笑,点点头,依言坐过去。
面前的石案上摆着一套紫玉与水晶制成的围棋。紫玉为黑子,水晶为白子。每粒棋子上都刻着金刚经中的一字,做的精巧至极。
在这样近的距离观察大殿下,我发现,其实,这样看上去,大殿下还真的与绫镜非有几分相像。不过,绫镜非气质更加空净,如若出水幽莲,优雅而带着几分少年未脱的柔弱。而大殿下的气质则更像是一把藏于刀鞘中的利刃,寒冷而不露声色,却又时时散发出绝世的戾气。
“在看什么?”大殿下忽然轻柔笑了,那一个他浑身的阴骜之气忽然就烟消云散,显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温柔。
一直瞅自己脚尖的段秋凉都忽然转了目光,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一眼大殿下。
“没……”我有点尴尬得收回目光,开始转移话题。食指和中指捞起棋篓里的一粒棋子,“大殿下不是找我来下棋的么?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大殿下说完,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棋篓的桌案,瞬间一粒棋子飞出棋篓,落于棋盘中央。
我忍不住称赞一句,“大殿下您运用内力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大殿下摇摇头,“雕虫小技罢了,比不得颜公子你。一十三岁出道起,就令中原武林闻之色变,”
“哪里哪里,虚名而已。”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边下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搭着,我当然听得出这黑皮狐狸是在套我的话,于是也小心应付。
渐渐,棋入局中。
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