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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东方红日的专爱痴情,而东方红日竟然背着“他”与其他人纠缠不清,便不由得愠怒起来。
    “等等。”东方红日叫住他,推开怀中的红袖,一手把玩着茶杯,问:“这样就走了?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他?”
    他!可以见他?流芳的心无法自制地剧跳起来。在东方红日充满兴味的眼神下,唇抖了抖,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之际,东方红日忽尔冷笑,“说笑而已,这几年,义弟身子不好,已经少见外人了。”
    流芳的脸色立时白了大半,垂在腰间的双拳紧紧握着,指节凸出,心中忿恨懊恼,翻腾不已。
    东方红日鹰目如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哼!不忿吗?要不要拔剑一拼?反正正道联盟不是要对付我东方红日吗?就在这里,你一剑杀死我,又或者,我一剑杀死你,事情就可以完满解决了!”
    东方红日勾起唇角,露出嗜战的笑容,就如一盆冷水向流芳当头泼下来。
    绝不可受东方红日挑衅!
    四周都是“春风骄马楼”的人,一起冲突,吃亏的就是他!
    除东方红日外,随他前来的人之中,亦必另有好手,即使在前面厅房的童甘泉听到打斗声赶至,单凭他俩,只怕亦无法轻易杀出重围。
    若不幸战死,“春风骄马楼”的人,只要把他俩随地一埋,江湖上又会多一件无头公案了。
    即使侥幸杀出重围,东方红日亦可以公告天下武林是他出手挑衅在先,将事情不了了之。
    “东方楼主误会了,各派只希望用和平的仿佛解决纷争,而绝非武力。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说话之际,手心捏着一把冷汗,五年后的东方红日城府确是比以前深沉多了,刚才东方红日的一言一行的目的都是诱他出手,再将他除之而后快。
    各派好不容易才可以同心联手,若他不明不白地死在此处,就会白费了他们一番苦心。
    见他并不上当,东方红日努努唇,向旁边的红袖说:“红袖!流大盟主要走了!代我送客吧!”
    红袖应是,上前为流芳带路,流芳默不作声,随着她大步向外走去。
    待他们出去之后,东方红日沉下脸,忖度半晌,亦出门,向相邻的厢房走去。
    相仿外站着两个长相,衣着无一不相同的男子,神色刚毅沉默,腰带上斜插判官笔,正是司马俊、逸两兄弟。
    东方红日扬手,着他们退下,便推门进去。
    走过前面空荡荡的小厅,内房垂着藕色纱帐,传来几声咳嗽,掀开,大步走进去,却见一到月白人影,站足床前。
    “怎么站着,不躺下来休息一下?”东方红日微蹙眉心,从后将那人拥入怀中。
    那人没有回答,只用手拨一波散在削肩的青丝,又咳了两声。
    “不是已经差人将床铺都换上我们带来的吗?还嫌脏吗?”东方红日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动,见他依然不说话,便见声音放得更加轻柔。
    “若你真的不喜欢,那我们就搬回客栈吧。反正,我只是想戏弄一下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单是看见刚才他们站在门外,迟疑着不敢进来的蠢样子,已经够了。”
    轻言细语之下,一直被他佣着的人终于开口,“不用了,别因为我劳师动众。”
    嗓音轻细动听,而随着他缓缓转身的动作,午间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张皎洁的脸孔,姣美出尘的五官,还有一双如月倒映的动人眸子。
    就如流芳所推想,他的确随东方红日进洛阳城了。
    深深看看进乌亮的瞳孔之内,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东方红日垂头,叫着:“明月,明月。”便将唇压上姣美的唇瓣上。
    炽热的气息相贴,应该是享受的时刻,君明月的眉头忽然一拧,扭头避开。
    “怎么了?”东方红日不解。
    君明月咬一咬唇后,说:“香味。”
    东方红日一呆,接着,再次笑起来,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我不亲她,这一出戏又怎做得像?”
    两弯月牙儿依然颦起,东方红日正要多说几句甜言蜜语讨他欢心之际,忽然,响起一阵急速的叩门声。
    “楼主!楼主!”
    “进来!”将人叫进来,接过他呈上的笺纸一看,东方红日的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铁青近紫,瞪眼如铃地瞪着那张笺纸,大吼一声。
    “混帐!”
    ***
    坐在“聚贤厅”中,仰首看着窗外晕紫橙红的夕阳余晖,耳边尽是各派中人争吵不休的声音,流芳难掩消沉。
    有人提议包围“红袖添香院”将东方红日一行人一网成擒,有人力主在结盟大典上设陷阱偷袭,甚至有人说可以在井中下毒,一了百了。
    流芳听着,只觉心寒不已。
    先不说东方红日他们是有备而来,这些阴谋诡计,绝不容易生效,纵使侥幸暗算成功,真相传出去后,正道威名何在?
    正自出神之际,昆仑掌门贺子树大叫着从外面跑进来,神情兴奋。
    “盟主!盟主!天大的好消息呀!”
    听到“盟主”两个字,流芳微感不安,只是他已经几次请他们改口,他们依然不理,流芳亦只有随他们了。
    “东风红日收到‘妙手雅盗’的盗笺。”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上都出了一种奇妙的神情。
    只有流芳不解,“哦?‘妙手雅盗’?是什么人?”
    “是近三年出的一个盗贼,他在盗宝前都会先留下笺纸同志,行为极是风雅。至今,盗三十三户,从未失手。”声如冷电,回答他的是林掠影。
    流芳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怔后,向他微笑谢过。
    目光相接,林掠影锐利深邃的眼神令他觉得有点不安,流芳不知觉地偏头,向贺子树问。
    “就不知道他今次看中了东方红日的什么?”
    “我收买了‘红袖添香院’的小厮,将盗笺的内容偷偷抄下来了。”
    贺子树得意非常地拿出一张纸条,当着众人面前,朗声读道:“素闻楼主腰见红日剑,金光逼人,剑气如虹,吾心往已久,三天后,请君一借。”
    “嘿!他今次真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好!剑在人在,东方红日的红日剑若真的被盗去,我看他还有何颜面行走江湖?”
    “哼!什么‘春风骄马红日剑’,若失剑,这个外号就要改了!改为‘春风骄马没有剑’!”
    各派中人争相发言,难掩幸灾乐祸之意,就连童甘泉也笑起来。
    “这个名字改得好!若他失剑,老夫一定要在他面前叫上一次。”
    这几年,他们受尽“春风骄马楼”的气焰,现在,终于有人出面令东方红日难看,他们自然拍手叫好。
    竟然要盗东方红日的剑,这个“妙手雅盗”……太自信了吧?
    要盗红日剑,若乘东方红日不备,尚且有可能。但是,既已事先张扬,以东方红日的武功修为,只怕要盗他头上的一跟头发也不可能,更何况是他从不离身的红日剑?
    流芳疑惑着忖度之际,一个守门的汉子走到他面前。
    “盟主!有人用小刀在门外插着一张纸。”
    流芳接过一看,接着,摇摇头,失笑起来。
    “看来各位高兴得太早了。”
    扬手,将纸举在众人面前,只见纸笺上用清丽的金字淡淡写着三行短句。
    “金印结盟,何其贵重?朝阳之下,结盟大典。吾拙取之,望君恩许。”
    “妙手雅盗”果然是个妙人,流芳想。
    ***
    黄鹂婉转,风拂垂柳,疏条翠绿映着朱墙红瓦。
    洛阳白马寺内,春意漫澜,牡丹花开满院,繁盛缤纷,争妍斗丽。
    衣冠楚楚的名士往来鉴赏,一番喧嚣还价之后,花匠在牡丹枝桠上缠上写有名字的彩带,意味名花有主。
    如此繁华景象,正是春暮初夏之际,洛阳所独有。
    隐身墙角,确认在人群中那道佩着赤金宝剑的昂扬身影后,流芳拔身而去。
    白影,绿光在空中急划而过,亮丽得如同白昼电闪,然后,在绿柳湖边洒然落地。
    芳草边,碧波旁,停着一辆轻巧马车。
    拂去衣上轻尘,流芳刻意屏息心神之后,方踱步上前。
    未近马车十步之内,两条铁臂横地伸出,两把沉着男声在耳边同时响起。
    “楼主不在。”
    “我知道。”流芳点头,无视两人阻挡,依然前行。
    就是确认过东方红日不在后,他才施施然前来。
    眼见他不理阻挡继续前行,司马俊、司马逸压下眉头,双手同时翻起,向他左右肩膀打去。
    负手在后,流芳不慌不忙地沉腰,坐马,身子如风中绿柳向左右晃动,避开他们的掌风之际,足尖同步一蹬,只见朴素的袍摆一扬,就如行云流水地从两人中间穿过,从容地落在马车前方。
    “失敬了。”转头,向司马俊、司马逸致歉,却见两人并不领情,脸沉如水地抽出腰见的判官笔,同时上前。
    “两位……”看着他俩,流芳微感无奈。司马俊、司马逸都是君明月的人,他实在不想出手伤害彼此的和气。
    踌躇之间,幸好,马车内终于传出声音。
    “随他吧。”
    闻言,司马俊、司马逸才收起武器,互看一眼,远远退开。
    踏足车侧,看着从窗框处下的翠绿竹帘,隐隐暗影其中,清香渺渺,流芳深深吸一口气。
    “你好吗?”纵有千言万语,最后,能吐出喉头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马车内只传出冷淡的一声,“嗯。”
    流芳并不在意,依然关怀,“听说你身体不好,有什么病?”
    “偶感风寒,没事。”就好象要证实他的说话似地,马车内传来两声轻咳。
    “今天就是三日之期,你与东方楼主不留在安全的地方,反而轻车简从地走出来,这样太冒险了。”
    “我已经劝过日哥,可惜,他不听……”
    声音幽幽如雾,流芳可以想象得到,车内的他,正轻轻地颦起眉头,眼中愁思如浮云掩月,朦胧美景,令他出神不已,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看着竹帘,不由自主地说:“我……可以见见你吗?”
    一出声,他就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属无礼,但是,话既已出口就无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而且,这亦是他心底无法自控的渴望。
    马车内传出的回答亦是妙哉,“为什么要问我?你要见我,用手一掀就是了,没有必要问。”
    流芳捏一捏掌心,当真伸出手去掀,但是,在指尖触到竹练的一刻停下来。因为马车内的人接下去说了一句,“只是,相见又如何?”
    又轻又细的声音,却如一个霹雳打在流芳头上。
    相见又如何?又如何?又如何?又如何?
    修长的指尖僵硬地伸直,接着,攥紧。
    悲怆怨尤直贯全身,流芳猛然仰天,张开嘴巴,发出无声吼叫。
    无言的愁苦,令竹帘微微颤动,黑影受感晃动,但是到最后,流芳听到的始终至于一声长长叹息。
    痴情到头总是空,至今只留下一声空叹。
    流芳朗目发热,泪水忍不住要再一次滑下眼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呼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