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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恩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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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一定为了自己的罪行而终会身受其害。  

人也不一定为自己的操守而必幸免于难。  

三十年保持的冰清玉洁,毁于一旦,毁于上一代的、与我完全无关的恩仇之内。  

我并不觉得跟杜青云,抑或那个庄尼的关系有何分别,都是一般的肮脏、污浊、低贱。  

都是人间你虞我诈的一场短暂把戏。  

又或者,我可以将这种男女关系看得轻松一点,只视为日中不妨出现的折子戏。  

谁于昨夜跟谁抵死缠绵,轻怜浅爱,只须睡一觉,翌晨醒来,彻头彻尾地洗个澡,就什么都冲刷得一千二净了。  

留有创痕的必不是我。  

我想起那庄尼,应该失笑。  

他现今转醒过来,看见我的留言,怕要吓个半死。  

欧美在爱滋顽疾猖厥的今天,坊间经常传诵的谣言就是谁一觉醒来,发觉昨夜风流的伙伴,竟是身有恶疾的人,后悔无用,自己早晚成为在死城内的新鬼。  

对方要结伴有人,且望人多势众,分担不幸,削减冤委,因而广播毒素,不遗余力,也真是时也命也。  

我当然拥有绝对健康的身体。  

然,我未必有健康的精神。  

正如世上的其他许许多多曾经苦难与苍凉的人一样。  

杜青云欺骗我的感情、污辱我的身体、踩踏我的自尊、抢掠我的财富。劫后余生,我跟一个凄凉的绝症病患者,心境何异?  

要我再怀仁慈或轻松的心情,去厚待不相于的陌生人,根本不可能,我除要得回一点肉体的舒畅外,还须实行这个有难同当的意念。  

且觉任何人的欢愉得益都理应付出代价。  

代价的高下,视乎对手的宽紧,与其人本身运气的兴衰。  

人生必须如一盘活灵活现、实斧实凿的生意。  

让那庄尼惶恐一段日子,自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我知道我已不再可爱。  

脸还是冰凉一片。  

我伸手摸摸,竟是一片湿儒。  

苦笑下,嘴角一提,还染着一丝咸味。  

不怪自己,一切习惯下来就成。  

初尝试一个新角色,有一个不同以往面貌的灵魂,多少有点陌生的恐惧。  

因而我流泪了。  

只此而已。  

来接机的是江家的司机。  

这是我在长途电话中的嘱咐。  

固然不欲惊动传媒,探知我为了现金周转而卖掉富德林银行的股权,也不愿意家族中人,在我不需要他们的时间内出现,骚扰我的思想、感情与意向。  

我开始实行完全独立的生活、思考与行动。  

对准我既定的目标进发。  

毋须跟旁的任何人联系和商议。  

日为任何人均不可信。  

车子把我载返江家在深水湾临崖而筑的大宅。  

自小带大我、跟父亲年青时有过一段暧昧恋情的管家。瑞心姨姨,老早站在大门前迎迓。  

瑞心姨姨喜形于色地拉起我的手,说:  

“福慧,你回来真好。要不要吃点什么?飞机上的餐不好吃吧!我老早备办了你喜欢的菜式,还是你要先歇一歇,再行进食?”  

我站定下来,凝望住眼前的这位年已六十开外的老仆人,没由来地有一份鄙夷与讨厌。”  

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  

我曾拿她当亲人看待,无论如何她是母亲的陪嫁恃婢、父亲的一度恋人、我的保姆、我家的忠仆,是不是?  

是。  

然,现世界内值得人尊敬的是恩怨分明的心怀,干净利落的行动。  

傅瑞心几十年来对父亲牵丝拉藤,不清不楚的感情,不值得表扬。一厢情愿地活在自己迷惘幻想的干地里,还要拉我再下愿付予同情。  

只要求她恰如其分地在我跟前扮演江家管家的角色。  

当然,傅瑞心有权一生一世的活在幻想之中,以为老早身心离弃了她的江尚贤仍是关系密切的爱侣。  

然,请勿把江尚贤的女儿看成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属。  

平白要我负担这份感情,我是不甘不忿的。  

人必须有利用价值,才能希求奖赏或回报。瑞心姨姨如今于我,没有这个权利。  

愚蠢的人,有时比奸诈者更令人痛恨。  

我看瑞心姨姨时,竟有一点点这种不悦的感觉。  

于是我以毫不温柔,甚至有嫌严峻的眼光,盯住瑞心姨,先抽回了被她紧紧地握着的手,冷淡他说:  

“我目前只需要回到睡房去休息,在我有需要时,自然会呼唤你们。”  

瑞心姨姨微微错愕。  

她追问:  

“福慧,你的面色并不好,没有身体不适吧:会不会你启程时,身体曾失血而未调养得好……”  

我狠狠地截断对方的话:  

“不要妄作主张,滥行关顾。你请守住自己的身分本份,人当自侮,而后人侮之。”  

我径自走回房中。  

最恨有人在我面前不识相地提起我曾尝试割脉的窝囊事。  

我的估计一点不错。只有生性愚钝的人,方才会以为不断抚慰别人的创伤是仁与义,原不知社会已经变质,无人希罕那一点点的温情慰藉,需要无了期似的自暴其丑。  

我躲在睡房中,狠狠地睡足了二十四小时。  

醒来,竟是午夜。  

我按动叫厨子的内线对讲机,要他立即备办丰富的菜肴,开好在饭厅之内,让我好好充饥。  

的确腹似雷鸣。  

独个几坐在偌大而空洞的饭厅内,我并不觉得孤单,这感觉前所未有。  

从前老怕形单影只,老盼有影皆双,才让人有机可乘。  

身与心都必须锻炼至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才能抵御诱惑,抗衡侵扰。  

人生的苦难,无日无之,当然地包括永恒的寂寞在内,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毋须勉力,我已可加餐饭。  

没有强劲的身体,何来健旺的魄力,去推行深思熟虑的一步步计划。  

我把厨子作的菜,吃个精光。  

之后,我步出园子散步。  

夜凉如水,头顶没有月光。  

蒋帼眉曾说:毋须月明星闪,只要人生路上结伴有人。  

错。  

月明也好,月暗也罢,毋须有同道中人。顶天立地,把所有的艰难屈辱,硬生生地吞下肚子里。不屈不挠、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就好。  

迎风起誓,我的苦难与喜悦,都一力承担,毋须再跟任何人分尝。  

黑夜的尽头,必是黎明。  



第三章
我的厄运,昨天已经终止。  

太阳再升起来时,且看我如何应付?  

回到利通银行去,我先把何耀基叫进主席室内密议。  

把顺利签妥富德林银行股权移交的协议告诉了他之后,也聆听了近日有关利通银行的情况。  

“一切已回复正常,重上轨道,幸好,挤提风潮波及的只是一般平民存户,我们手上的大客,全都了解利通的实力。  

加上胡念成律师的确帮忙,他在几个关键人物之间放声气,说江尚贤的产业实在雄厚,为此更要费时才能整理出遗产整数,让政府核对批准无误,才能将大部分资产解冻。如此一来,很能起稳定人心的作用。”  

我点头,说:  

“以后利通的业务,试行侧重个人银行业务多一点。这个长远的方针,请予关顾。”  

之后,我直截了当地问:  

“哪一个经纪行,当日跟杜青云联手抛空利通银行的股票,挤提之风一起,趁低补仓而赚了大大的一笔?”  

“福慧,往事己矣,你有必要知道。”“我临赴多伦多前,嘱你彻查,你可有眉目?”  

我绝不解释,也不放过。  

何耀基低着头,轻轻他说一句:  

“富达经纪行。”  

本港首屈一指的华资经纪,竟也作此勾当。  

可见金钱挂帅,就一定目中无人。  

富达经纪行,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我望了何耀基一眼,似乎有很多说话,都不便跟他说。  

或许,以后有更多的步骤与安排,都不能依赖何耀基。这位跟随了父亲一辈子的老银行家,慎重有余,凌厉不足。  

不错,经过利通银行惨遭挤提一役,在肯定了何耀基忠心耿耿的同时,我是更放心把利通一般正常的业务交托到他手上去,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刻意提升他的儿子,让何家父子在稳定大局上尽他们的心力。然,也只此而已。  

我有自己的一套,不为人知的计划,必须细心筹划,逐步进行。  

我跟何耀基说:  

“为我物色一位行政助理,需要对商场人物与环境,相当熟识,且跟新闻界关系良好的。不妨高薪挖角。”  

“好。”何耀基答应着。  

“要快。”  

“我交猎头公司办去。”  

我点点头。  

原本还有句话很想出口相问。  

杜青云的近况如何了?  

只是,杜青云那三个字总是出下了口,卡在喉咙,像一管刺,只需我的口腔微微一动,就痛。  

痛楚甚而由弱而强,由模糊而清晰。  

我只能扬一扬头,把那管刺,再硬生生地吞到肚子里去。才能将痛楚一并吞掉。  

反正,不用心急。慢慢布下天罗地网,估量他插翼难飞。  

何耀基提我:  

“本周未朱翁摆满月酒,你会出席吧?”  

我毅然点点头。新承挫败,刚刚回过气来,站稳脚步,尤其要勉力出席这种风头场合,免得更惹人闲话。  

好身好势,叱咤风云时,就算长时期躲起来,谢绝一切应酬,坊间仍不见有什么不得体的风言风语。  

越是有大麻烦在身,像我这阵子的情况,抑或那些身犯官司纠纷的商界人物,甚至有严重桃色案件缠扰的主角,全都要找机会在众目睽睽下强颜欢笑,刻意从容,企图营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气氛。  

然,社会根本上是个跟红顶白,世态炎凉的社会,实力稍逊,心头一虚,整个人就会心惊胆震,还硬要把忧疑焦躁密密收藏起来,表示只手仍可撑天,那份压力之大,不言而喻。简单一句话,场面不充撑下去,面目无光。就算勉强歌舞升平,仍然是维持表面风光,别让人过分肆无忌惮地奚落批评,好使自己易得下台而已。谁的实况如何,各人心中有数,一定程度的白眼是受定无疑了。  

处理完一整日的公事,人本应疲累不堪,然,我却相反,依然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下了班,我并不打算立即回家去。先摸上一家健身美容院去,做了面部按摩,皮肤护理,再在指导下学习健康体操。  

运动完毕,还炬了一个蒸气浴,才浑身光洁畅快地回家去。  

我必须生活正常健康,以维持健旺的体质,应付日后陆续要来的滔天巨浪。  

人,只有盖棺才能定论。  

这世界显明是个大赌场,充塞着形形式式的大小赌客,只须有赌,就未为输。  

从前掉了的注码,是学费。  

当然,每猎取一次教训,代价可以不菲。然,能谨记教训、心领神会、提高警觉、武装自己,从前的支出只会变作投资,而非花费。  

投资有捞回老本、更添利润的可能。  

花费呢,永无本利情还的一日。  

既是对二者之别了如指掌,我应该知道如何自处。  

一脚踏进家门,菲佣就给我说:  

“蒋小姐来看你。她等在书房内。”  

我点点头。  

走到书房去,果见蒋帼眉端坐着,正在翻杂志。  

面前这位原本跟我自小相交,其后与我父亲闹了段轰轰烈烈恋爱的好朋友,竟在我眼里成了一个模糊的影象。我走近她,甚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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