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九重恩怨-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之间,我感觉不到爱情,也没有仇恨。  

我为我的孤独、空白、无依、无傍而凄惶。  

于是,我哭了。  

直至在呼眈之中睡去。  

翌日,坐在车子内,正要回利通银行去,就收到小葛的电话:  

“有没有听到有关杜青云的消息?”  

“你说吧!”  

“他正在医院。”  

“是心脏病?抑或脑充血?”这是想当然的。  

“不。”小葛的语音有一点的铜怅。  

她竟同情杜青云吗?  

“杜青云有脑癌。”  

我没有听清楚,问:  

“什么?”  

“脑癌,一时间发作了,不醒人事,才被送进医院去。我的舅舅正是主治医生,他昨晚给我说的。”小葛稍回一回气,再说下去:“这种绝症是会潜伏一个时期,毫无迹象,突然发觉,就已经太迟了。”  

这么说,杜青云根本不是不堪刺激而昏倒。  

换言之,随时随地,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还是会身罹绝症,生命是早晚间完结的事。  

我吓呆了。  

极度地难过难受难堪。  

不是为杜青云,而是为自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恢恢天网的创造者是天,而不是人。  

我苦苦计算、筹划、经营、去报仇。到头来,是为一个来日根本无多的绝症病患者陪葬。  

我以我的毕生幸福陪葬。  

一念至此,我整个人晕眩,眼前一黑,把电话摔下。  

司机吓一大跳,慌忙大叫:  

“江小姐,江小姐!”  

我挣扎着,摆摆手,试图坐直身子。可是,头还是很重,眼前景物,一片迷糊。  

“我晕,有一点点晕!”  

我只能含糊地说了这句话,就把头枕在座位上。  

“江小姐,我这就载你去医院!”  

我心里头其实是清醒的。  

最低限度,有一个实在而明澄的观念在蠢动,我知道我宁愿永远不醒人事,不用再去面对自己的愚昧与过错,以及因此而带来的种种后果。  

人死如灯灭。  

什么都成过去,还教什么恩恩怨怨?  

车停了下来,司机慌忙下车,紧张地说:  

“江小姐,你等等,好好的多撑一会,我走进急症室去要他们出来扶你进去。”  

也不等我反应,他就飞奔走进医院。  

医院?  

杜青云就在这间医院吗?  

转念之间,我看到了她。  

极度的刺激,使我的晕眩减弱,我激动地坐直身子,定睛地看牢出现在医院大门口的陆湘灵。  

她正朝着停车的方向走来。  

我下意识地打开车门,扶住车身,亮了相。  

陆湘灵也看到了我。  

她止住了脚步。  

我们互相凝望。  

还是她先开了口:  

“你不用亲身来证实,杜青云是快要不久人世了,医生说,病一发了只不过是三个月内之事。”  

我不知如何作答,仍觉得人有点摇摇欲坠。  

“你已经大获全胜,请留步,不必再在一个垂死的人面前展露你得意洋洋的微笑,他已经承受及将要忍受的痛苦,实在够多了。”  

我连一句:你误会了,也出不了口。  

“江小姐,至于我,你更不必顾虑。没有比败在自己手上更能令一个人痛苦。我甚至不能怪责你设下了单逸桐的馅饼,接受挑战的人始终是我。我无从抵赖,我哑口无言,我输得很惨,却是口服心眼。因而。请放过杜青云,不要进去【yixia。】了。”  

我缓缓地坐回车子上去。  

没有解释,因为解释不来。  

刚才陆湘灵的一番话,其实,我也有资格说。  

没有比败在自己行差踏错之上更痛苦、更气愤。  

陆湘灵并不知道,我跟她,现在都是同道中人。  

司机跟医院人员推着轮椅出来时,陆湘灵已经远去。  

我没有进医院去,只直挺挺地坐在车厢内,嘱咐司机:  

“请把我载回银行去!”  

我重复:  

“听见没有?现在,立即载我回去!”  

小葛差不多是亦步亦趋地从电梯口直跟我走进办公室,她一直惶恐失色,絮絮不休地问:  

“老板,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的?真吓死人,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回家去休息。”  

我以为是司机把刚才我晕眩的事通知了她。  

“没事没事,少担心!司机是什么时候摇电话回来告诉你的?”  

“不是你的司机告诉我的。”小葛仍然紧张,“老板,今早市场上已经把这件事传开了,是真有其事?”  

我有点错愕,问:  

“小葛,究竟你指的是什么事?”  

“霍守谦对你无礼的事。”  

“天!”  

我霍地跃坐到皮沙发上去,双手抱住头,又要昏过去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怎么叫人受得了?  

怎可能连霍守谦昨晚的事都会立即成为街知巷闻的传言与笑话?  

“坊间怎么说?”  

“你并没有听到吗?”  

“请你告诉我。”  

“都说霍守谦是大笨蛋,枉作小人,赖蛤蟒想吃天鹅肉。”  

我摆摆手,示意小葛别说下去。我完全可以想像到其他一种极难听的说话、嘲讽与批评。  

太令人恶心与震惊了。  

“老板,事情闹得很大,尤其金融市场内曾受过富达行的欺压或看不过霍守谦本人的霸道的,都伺机落井下石。”  

我叹息:  

“才不过是昨晚的意外!我根本没张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传言是在警察局内候着消息的记者听回来,再传到市场上去的。”  

“报纸有没有刊载?”  

“还幸没有,白纸黑字总得要小心,传媒也不见得对这种事有兴趣。”  

对,连杜青云对我骗财骗色,也没有人作过正面侧面的报道。然,单是行内的传言,已够当事人受了。  

我连连冷颤。  

不敢想像霍守谦会有何反应?对我,他又将采取什么手段?  

“小葛,霍守谦的女儿什么时候能到香港?”  

“还想告诉你,手续已办妥,随时可以嘱工业村的同事给她发机票,让她来港。”  

“快!越快越好!”  

极需要一点喜事去平衡霍守谦的怒气。  

这是如今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小葛的报道,一点都不夸大。这三天,市场内的人都拿霍守谦开玩笑。  

人性就是如此,见高拜见低踩。我跟霍守谦比较,我仍然是高高在上。  

况且,他的仇人大概比我多。人的报仇雪恨欲基本上限情欲物欲一样高涨。  

很难候至一个天造地设的机缘,让人们毫无造谣生非的需要,而能攻击敌人,太不亦乐乎了。  

小葛终于安排到霍守谦的女儿在这个周末来港了,她且已通知了霍守谦。  

“他有什么话跟你说?”我问,仍有极大的惶恐。  

“他说,他会亲自谢你!”  

“嗯!”  

是祸是福,也只好逆来顺受,兵来将挡。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正要下班,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响起来,我伸手接了。  

“我摇电话来说声多谢。”  

是霍守谦。  

“不谢。恭祝你们父女团叙。”  

“也望我们之间的恩怨扯平。”  

这句话令我稍稍安了心。  

“你知道这些天来,我并不好过!”  

“我知道。”  

“福慧,我其实是真的爱你。只没想到,我高攀不起。”  

“请别这样说。”  

我承认,在这一刻,心软了。  

“是真的。如果不是在第一次见你面之后,就已经梦寐难忘,我还不致于如此不堪。”  

“对不起。”我眼眶竟有湿儒。  

“福慧,这也是个向你辞行的电话。”  

“为什么?”  

“也许……”对方有点期艾,“男人的脸皮转薄,我觉得很难受。打算那天接了女儿,就带她到美国去一趟,反正儿子也在那边,如果可以借用一点小生意为居留借口,我暂时不打算回港了。”  

“你在这儿的事业很好。”  

“只要心情康健,哪儿都一样打天下。”  

“祝福你!”  

“谢谢!”霍守谦再说,“福慧,我临行前能见你一面吗?”  

还未等我作答,他就补充:  

“我意思是在外头的公众场合见面。”  

这就等于向我保证,不会对我有任何不轨行动……  

“被旁的人看见,或会有所不便!”我说的也是真话。  

“福慧,我想约你在坟场见一面,就在你父亲的墓前,那儿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且,那是我第一次跟你相见的地方,福慧,求你,过几天,我就要离去了。”  

“好吧!”  

“坟场七点就关门了,太晚也不方便,我就在那儿等你!”  

这就去吧,否则,委实显得太小家气了。  

我实在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地爱一个女人,就算他犯了什么其他过错,也还是有值得原谅之处的。一坐到车上去时,电话又响起来。  

我接听。  

“福慧!”  

我呆住了。  

握着电话筒的手在冒汗。  

“仿尧!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  

“香港机场?”  

“是。”  

“我回菲律宾去了。刚送走了逸桐,他飞多伦多。”  

幕真的要落下来了。  

“仿尧!”我不知还能说什么。  

今天今时,我连告诉他,我其实爱他,也觉得没有资格,没有需要了。  

或者,我可以告诉他,我实在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伤心吧。  

可是,我没有。  

我只是忍不住默默流泪。  

“你保重!”  

仿尧挂断了线,甚至没有说再见。  

因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可是,他仍在离去之前给我挂电话。  

这证明什么?  

天!  

我像在完全黑暗之中看见一线曙光。  

立即拭干了泪,一边拿出粉盒补妆,一边嘱咐司机:  

“快!先到机场去!”  

车子掉头冲向过海隧道。  

脑海里混淆一片。  

在菲律宾与访尧共度的那几天,情景一幕幕地出现。  

看到伤尧深情的眼神,像暖流一片荡过我的心。  

听到仿尧柔和的细语,像一阵春风扫过我的脸。  

仿尧,仿尧,仿尧……,无穷无尽地呼喊甚而呐喊。今天始知我心爱你,真是太迟太迟了。  

下班时分,一直车塞。  

我急得满头大汗。  

像过了十个八个世纪,机场才在望。  

我再叮嘱司机:  

“等会有人打电话到车内找我,别说我去了机场,只答我很快就会赶去坟场拜祭父亲,那便成了。”  

万一霍守谦见我没有赴会,他或会追电话到车子里来。  

几经艰难,才化掉戾气怨愤,也不必再让他误会了。  

我飞奔机场,直冲至菲航关卡,没有仿尧的人影。  

跟着跑到入境的门口,逐个逐个地来回巡看。一颗心就要跳出口腔来似的。  

我默默祷告,上天,让我见仿尧这一面,不需要跟他再说什么,只让我看他一眼,只让他知道我赶来送他,那就已是我至大的思典了。  

然,我一直失望。  

由失望,而致访惶。  

“仿尧,仿尧!”我心里胡乱地喊,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有人在我肩膊上拍了一下,是仿尧吗?  

我回转头,竟看见了小葛。  

“小葛!”  

“他已上机了!”  

我颓然。  

小葛微微搀扶着我,一直往回走,步出机场。  

“你遇上仿尧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