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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你别想动我爹!”
生子当如穆文笙,多生几个也不蚀本。
“有我在,他才别想动李鸣凤!”
莫晚艳提气一喝,不知是捍卫李鸣凤的决心强烈到让她浑身充满力量,还是连日来伏钢的特训发生效果,双锤的拉锯失去平衡,莫晚艳的双锤朝穆文笙那方开始移动,穆文笙不服输,即便满头是汗,他仍企图扳回一城,他想保护爹的决心也很惊人呀,才不会败给她……唔……唔!这个女人是在狠什么劲呀——
“哇!”穆文笙被甩开,莫晚艳目标只有穆无疾一个,没了障碍物,她逐步逼近。
“别动我爹!”穆文笙只能趴地嚷嚷。
穆无疾一点也没有逃开的打算——不,应该说他很清楚自己逃不掉,逃也无济于事,他站在原地,等待莫晚艳杀过来。
“呀——”给你死!
“没想到除了伏钢,有朝一日我还得用上它。”穆无疾从怀里取出小瓷瓶,这是爱妻千交代万交代要他带在身上之物,那时他还取笑爱妻多心,但为了让爱妻不担忧,他意思意思带着,反正也不占位置。这些年他都没机会用,药效八成也过期了,能不能吃他不确定,无奈情势逼人,不得不用。
也很庆幸学武之人都有一个怪癖,就是出招时一定会配合上“呀——哇——喝——嘿——哈——”这类的无意义用语,这几个字也都有一个共通性,就是——
嘴巴张很大,方便让人将小颗药丸弹入他们嘴里。
麻沸散,好些年前爱妻用在伏钢身上过,让犹如熊般强壮的伏钢应声倒地,用来使双耳不肯听人话的家伙好好安静片刻,有意想不到的神效。
伏钢适用,莫晚艳也不会例外。
她那声“呀”字还在朝里回荡,小药丸精准弹进她嘴里,爱妻号称“入口即化、入胃即倒”的小玩意儿产生了第二名受害者。
砰!
莫晚艳身躯一软,再也握不住双锤,人与锤子同时倒地。
“这样,艳贵妃就有闲功夫听穆某说话了吧。”穆无疾缓缓走近她,“李鸣凤并非穆某捉走,他没跟你提过吗?他亲率大军前往大盛王朝,与大盛王朝正式宣战——”
穆无疾蹲下身,长话短说,毕竟这麻沸散的效用有多快,他是亲眼见识过的。莫晚艳虽然还勉强能瞠眼瞪他,但眸光已渐渐迷蒙,只能口齿不清地硬挤出含糊的声音,“宣……战?怎么……会……为……”
“为了你。”
莫晚艳在失去意识前,听见穆无疾如是说道。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过期的麻沸散让莫晚艳足足昏睡三日才清醒过来,她睁开眼后的头一件事便是从床上猛跳起来,拉开木柜,扫出一些轻便衣物胡乱塞成包袱,扛了双锤往门外跑。
虽然刚醒来是头昏目眩,但她脑子里不断盘旋的是穆无疾最后那句话。
为了你。
可恶可恶可恶!这么要紧的事为什么连半个字也没跟她提?!还骗她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要她别操心!结果情况已经演变成如此不可收拾,他还想粉饰太平将她蒙在鼓里?!
“马借我!”莫晚艳跑了一段路,终于被她看到小太监牵着骏马要牵往马厩。管那是哪个大官的宝马,她抢了就骑,骑了就跑,将嚷着“抢马呀——”的小太监远远甩在身后。城门口有禁卫兵,她伏低身,加快马驰,驾的一声,胯下骏马奋力飞跃禁卫兵反应不及的包围。
她凭着记忆里的路线,连夜赶路,几天几日不吃不睡,只偶尔遇见干净溪流会舀些水来饮,顺便抹抹手脸,让自己打起精神。
她抢来的马在跑了一天半之后累到虚脱,她只好弃马改用双腿奔跑。
她数不出来自己赶了多久的路,是几天?还是几个月?她最担心的是自己再晚片刻,战事已告终结,而李鸣凤的下场凄凄惨惨。
来到两国最邻近的小村,这处,她曾与李鸣凤在多年前落过脚,小村的改变不算大,与她记忆中如出一辙,这并非让她特别留意小村的理由,她会多瞧它几眼是因为——
“两国不是宣战了吗?怎么……这里看来还如此宁静?”
田里有男人在割麦,田边有女人在捆麦,一边五六名小孩童圈着嘻嘻嚷嚷,树下有黄犬在优闲午睡,尾巴掮呀扬,好不快意。
“请问……”她拦住提着凉茶往麦田走去的年轻妇人,“近日不是有战事发生吗?”
“战事?是有听村长说过,但好像没有吧。”年轻妇人也说得不确定,“瞧我们村子里,若是有战事,我们还能这样悠哉吗?应该是误传才是。”
“你有见到军伍经过吗?”
“十几日前有,但……那不是寻常的边关防守吗?”他们在村子里还是安宁过日子呀。
“方便告诉我军伍扎营的地方吗?”
“这我也不怎么清楚,大概是南方吧。”她瞧见的军伍是朝那里移动的。
“多谢。”
“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这里有茶,你要吗?”年轻妇人唤住莫晚艳。会这么问,是莫晚艳着实太过狼狈,她一脸疲倦,脚上的布履已经磨破,隐约露出脚趾,脚趾又是污泥又是严重破皮,教人看了也觉得于心不忍。
“不了,我没时间休息。”莫晚艳对年轻妇人的善意扯出笑,这个笑容也用了她好大的力气才能维持在唇边。
累,饿,痛,是她目前最清晰的感觉,但是她可以克服它们,拖着又酸又痛的双腿继续前行,抱着饿到连咕噜声也发不出来的肚子,踩着每走一步脚掌的水泡就好疼好疼也不能阻止她。她也想休息,也想狼吞虎咽填饱肚子,也想干脆平躺在地上将腿伸直,任性不再多走半步,也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不过,这些事,都必须等她见到李鸣凤平安无事之后再说。
离开村落,又不知向南方走了多久,原本顶在头顶上的烈阳化为温暖的夕日,天色橘闇下来。
夜,即将降临。
“是军营……”莫晚艳终于看到前方火光,她奋力跃起,跑得更快,在夕幕的半空中飞扬着的旗帜,绣着展翅的凤。
她边喘边笑,但在军营最前头就被士兵挡下来,前线的士兵自然不会识得远在皇城里的贵妃——尤其这位贵妃邋遢得像乞儿。
“这里是军事重地,老百姓不能随意进出,走走走!”士兵驱赶她。
“李鸣凤在里头吧——”
“大胆!竟敢直呼吾皇名讳!”
莫晚艳才不害怕在鼻前晃来晃去的大刀,“你去跟他说,莫晚艳找他!”
“你以为吾皇说找就找,想见就能见吗?!唔呜呕——”士兵腹间中了一拳,若非莫晚艳饿了许多日,力道比平时小了点,否则这一拳会让士兵不单单只是跪在地上干呕。
“抱歉了,我很忙。”第二个士兵见状也对她发动攻击,莫晚艳第二拳也毫不手软。
“呕……是敌、敌袭……呕呕咳咳咳……敌袭——”被打倒的第二个小兵扯开喉咙。
“我不是敌。”她啐声。也罢,跟他们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引出一大堆小兵对她没半点好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李鸣凤。
然而她还没跨进军寨,几百名小兵已经闻声而出,她暗叫了声糟,但就在此时,有道重嗓喝住小兵们的攻势。
“都退下去,我来!娘的咧,来得正好,我正好捉来严刑拷打!”
声若洪钟的吼音,没让莫晚艳头痛,反而咧开放松的笑。
是伏钢,至少可以认出她是谁的家伙。
“伏将军!伏将军!”莫晚艳兴奋挥舞双臂,伏钢也看见她了,虎眸圆瞠。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这副惨样?!你不会是一路从皇城走到这里来的吧?!”他盯着她的破鞋愕然问。
“不是,我还骑了一天半的马。”简言之,其他数不出来的那几日就全靠自己的双足。
“你——”那是一段多远约络牙?!
“先让我见鸣凤,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鸣凤呢?他在哪个营帐里?”莫晚艳急于先看见李鸣凤,没见到李鸣凤朝她笑,没听见李鸣凤唤出她的名字,她一颗心都好不安稳,飘浮在半空中,无法落地。
“你跟我过来。副将,打盆清水来,还要些伤药,再找套小兵的干净衣裳过来。你……你有吃东西吗?”
“有,几天以前吧。”树上随便摘的青果子。
“再拿一锅饭到我帐里来!”
丢下交代,伏钢拎着她进一处营帐内,她本以为营帐里会有李鸣凤的身影,但没有,里头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床及兵器堆。
她翻开被衾,还是没找着李鸣凤。
“伏将军,鸣凤呢?”
“我也很想知道鸣凤呢。”伏钢心浮气躁地大叹口气,径自坐在床上。
“咦?”莫晚艳原本有笑容的脸庞怔了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鸣凤不见了。”
“咦——?!”
“嘘——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小声点!要是皇帝失踪这件事一传出去,整个军寨里的士兵们会躁动。”
“什么时候的事?!”
“用完午膳左右。”午膳时还见到李鸣凤优雅地在喝汤,过了半个时辰要找他商讨些军事,却遍寻不着他。
“那已经是好几个时辰前的事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小声点!”伏钢吼得比她还要大声。
“那怎么办?!”
“我也想问怎么办呀!要不要快马加鞭叫人回去问问穆无疾?!”这种时候只有大宰相能冷静下来,并思索良策了。
“问穆无疾?!他要是听到李鸣凤失踪了,一定乐歪了立刻自立为王!不行,要瞒着他!”莫晚艳立刻否决伏钢的这个决定。
“穆无疾……自立为王?”咦?这句他学过,但……好像不该用在这里吧?记得娘子教过,自立为王是指野心者企图谋夺皇位,自己称帝。嗯……他确定莫晚艳的文学造诣比他还糟糕。
莫晚艳压根没看见伏钢的吃惊,她抚着下颚在沉吟,不断思索着李鸣凤可能去的地方。“有没有可能是他想去哪里散散心,所以……”
“没有。我让人问过东西南北四处的寨门守兵,没有人看见鸣凤离开,鸣凤又不懂武,不会无声无息溜走。再说,他知道现在是紧要时刻,也知道大盛王朝的目标是他,他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
“不是自己走的,也就是说他是被人带走啰?!”
“军寨里守备森严——”
“皇城里守备森不森严?李鸣凤还不是曾被我叔父给掳定!”她嗤笑伏钢那句守备森严。
伏钢无言反驳。
“呀!还有一个可能性!”莫晚艳忿忿抡拳,在营帐里踱步,“一定是穆无疾!他派人埋伏在李鸣凤身边,趁他不注意,将他带往荒郊野外去杀掉!”
“等等!这个可能性完——全没有,你可以直接跳过去,想下一个。”
“为什么不可能?这是最最有可能的!”年轻皇帝没有子嗣,他一驾崩,最大受惠者是谁?当然是大权牢牢握在手里的恶宰相!左想右想,除穆无疾外不做第二人想!
“穆无疾虽然只有三个亲生孩子,但实际加上李鸣凤根本就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