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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大人,你上次明明说要送给我一匹马的,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
墨砚一愣,狐疑地想了想,他有答应过这种事吗?
阿依一看他的表情就不高兴了,难道他上次只是随便说说,果然当官的说话最不靠谱了,民声诚不欺人!
墨砚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恍然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等回头母马生了小马我就送你一匹。”
还没生呢?!
墨砚被阿依那一脸很明显地写着“你是骗子”的表情弄得满头黑线,无语地说:
“还有两个月就会生,你再等等,我又不会赖账,说过会送你一匹就会送你一匹。”
阿依用很不相信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咕咕哝哝地小声说:“总之墨大人你要说话算话,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做不了河神的!”
“……”为什么每次她都能有本事让他这么地火大,墨砚的后槽牙开始疼。
就在这时,钟灿再一次从外面走进来,来到墨砚身旁,低声通报道:
“主子,柳南巷已经端了,只是让朱文武给逃了。”
墨砚眉头一皱,周身上下忽然迸发出凌然的怒意,声调不高却含着足以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凉,冷冷地斥了句:
“一群没用的东西!”
钟灿把头压得更低。
阿依双手捧着茶碗,小口小口慢慢地喝着,一边喝一边用眼睛偷偷地瞧着墨砚。柳南巷就在一品斋的后巷里,原来他是来办公务的。
墨砚凝眉顿了一顿,抬眼对她淡淡地说:“我还有事,你自个儿回去吧。”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阿依愣了愣,急忙俯冲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干吗?”墨砚一愣,回过头望着她的手,问。
“墨大人,你会把茶钱付了吧,我已经没钱了。”她一脸诚恳地问。
满头的黑线落下来落下来已经快要把墨砚压到地底下去了,他十分匪夷所思地反问了一句: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阿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翻着眼白想了一想,中肯地回答道:
“墨大人你是个脾气很坏,我行我素,唯我独尊,一点不在乎他人想法只想着自己高兴,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啰嗦起来却真啰嗦的人。”
“……你留下来洗盘子。”墨砚冷冰冰地撂下一句,一甩袖子要走。
阿依愣了愣,果然人都不能听实话吗,她还以为墨大人是个很心胸宽大的人,没想到心眼这么小,再加一条。眼看着墨砚要走出门了,考虑到自己没带钱的实际问题,阿依绞尽脑汁去想,终于想出来了,手一拍,对着才要出门的墨砚欢喜地说了一句:
“不过墨大人,你有着一个非常大的优点,非常非常大呢!”
“是什么?”墨砚停下脚步,洗耳恭听地问。
“……你有着一张非常非常俊美,让人看上一眼就不会忘记的美丽脸蛋。”
“……”墨砚沉默了半天,居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了。
钟灿看了看自己主子,又看了看还在一脸担心着的阿依,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两位到底在玩什么呀,怎么就让人听不懂呢?
墨砚到底还是付了茶钱,阿依得知以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一百六七章 相亲
多日的阴霾天气终于被今日烈烈的北风吹散,太阳再一次穿破层云露出笑脸,明媚的阳光轻洒在门前的小院里,又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今日百仁堂休业,阿依在城外忙了一整天安置灾民的事,午后回来,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针线篮子,自里面拿出一个才做了一半的青色香囊,继续绣起来。就在这时,窗子底下忽然响起薄荷的声音:
“解颐在么,大姑娘来了!”
阿依吓了一跳,差一点被针扎了手,慌手慌脚地将香囊重新收回床底下,这才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薄荷已经打起帘子,秦无忧抱着小手炉披着斗篷含笑步进来。
“大姑娘怎么自己过来了,有事打发人叫我过去就是了。”阿依嘴里说着,连忙将她往里让,不大的屋子里取暖设施倒还好,虽不及内院的正房,倒也还算暖和。
秦无忧笑着在熏笼前坐了,环顾四周,轻声说:
“你何不听父亲的在这屋里安个地龙或是直接照母亲说的干脆搬到二门里去。”
“这屋子这么小,用不着地龙。我时常出去又不一定什么时辰回来,二门定点就关也不太方便。”
秦无忧想想也是,便点点头。
“大姑娘找我有事吗?”秦无忧很少会出二门,今日亲自过来让她有点奇怪。
“没事就不能过来瞧瞧你吗?”秦无忧似笑非笑。
“不是,只是我屋里这么窄,怕大姑娘坐着不舒服。”阿依忙摇摇头说。
“所以才说让你换间屋子嘛。”秦无忧笑说,顿了顿,才正经着表情,道,“是父亲叫我来的,刚刚父亲命人叫我来说话,我从父亲那儿出来。想着都在屋子里坐了一上午了,回去也没什么趣,听说你回来了,便过来瞧瞧你。”
“啊!”阿依猛然想起来。“对了,今日是国子监祭酒程大人带夫人和程三公子来做客的日子,晚上还会一起用膳呢,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好不容易才约好在今天。怎么,大姑娘是在担心这件事吗?”
秦无忧的脸轰地红了,急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的!只是父亲把我叫来说这件事!我根本没有一直在意这件事!”
阿依被她慌张的样子逗得扑哧一乐,秦无忧的脸绯红,霍地站起来。转身:
“我还是回去吧!”说着要逃走。
阿依连忙拉住她,笑道:“大姑娘,我又没有取笑你,你走什么,你不是说回去没什么趣嘛。”
秦无忧站住脚跟。回头瞄了她一眼,顿了顿,讪讪地又重新坐下,将手里的帕子捏得紧紧的。
阿依看着她,想了想,劝慰道:
“大姑娘你也不要太担心,又没有正式过礼。只是私底下相看相看,行与不行过后才能说得算。先生和太太一同挑选出来的,应该不会错,之前先生也有多方打听过,我猜先生选出来的人应该都是性情温和,为人正直的那种。具有这样品性的人对妻子应该不会很差。再说顺眼不顺眼大姑娘你今晚自己也瞧一眼,若不行就说,你若是不好意思出口就告诉我,我去帮你跟先生太太传话,你若不愿。先生太太是不会逼你的。”
她的一席话让秦无忧的心稍稍平静了些,捏着帕子半垂下头,纠结地沉默下来。
阿依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抿了抿嘴唇,狐疑地盯着她,小声问:
“大姑娘,莫非、你还在记挂着公孙公子的事?”
秦无忧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抬起头眼神惊慌,连忙摇头笑说:
“说什么记挂着?我哪有记挂着,再说公孙公子与我又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上次他因为我被烧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阿依望着她解释得有些混乱的样子,沉默了半晌,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其实前几日公孙公子找过我了。”
秦无忧眼眸一颤,惊愕地望向她。
“公孙公子让我带一封信给大姑娘,但那是私相授受,所以我没答应。后来我又问了公孙公子一些事,虽然之后被打断了没问完全,不过公孙公子的主要意思,是想问大姑娘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就是公孙公子说若是大姑娘肯答应的话,公孙府那里他会解决好,蒲荷郡主的事大姑娘也别放在心上。”阿依一边说一边观察秦无忧的表情,然而她没什么表情,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阿依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问,“所以大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心里若是有别的想法,却又去和别人成亲的话,心里一定会十分不好受的。”
秦无忧默然了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并非是心里有谁,公孙公子只是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还算深刻的男子罢了,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和家仆里有男子,其他男子要么没见过,见过的也都是匆匆一面然后就忘记了,唯有公孙公子留下的印象很深。我只是一想起亲事就浑身不舒服,要和一个只见过几面甚至还有可能连话都没说过的陌生男子结为连理共度一生,解颐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阿依一愣,想了半天,说:“可是大部分男女都是这样吧,不单是像大姑娘这样的女子,即使是男子们成亲掀盖头之前也不一定就知道自己妻子的长相。好歹先生太太还让大姑娘看一眼,还有好多人家是定好了日子才通知要成亲的姑娘的。”
秦无忧又一次沉默下来,顿了顿,叹道:“这种事我也知道……”
阿依觉得她有些焦虑,想了想,拍拍她的手说:“大姑娘,你不要太紧张,又没有一定要你跟程公子或者公孙公子怎么样,今晚只是看一眼,若是第一眼就不顺眼,不要就是了,不会有人逼你的。不然这样,虽然大姑娘只能看程公子一眼,但我是丫鬟,我今晚去伺候餐桌,帮大姑娘好好看看程公子的性子是不是真的很温和。”
秦无忧犹豫了半天,握紧她的手,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吧,别给家里添麻烦才好。”
“不会的,我知道分寸。”阿依保证道。
秦无忧拉着她的手呆了一呆,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有些心烦地道:
“罢了,不说这个,你今日出城去了,那些平州的灾民究竟怎么样了,我恍惚听说好像城外开始闹疫病了。”
“哦,是伤寒,据说是先从之前留住在城里的灾民中传出来的,之后朝廷把染病的那一些人紧急送往城外,可不知怎么竟然连城外的灾民也染上了。如今伤寒在城外开始蔓延,不过还好不怎么严重,朝廷也已经下令以御医院为首,民间由百仁堂为先,派了许多大夫都在城外。先生为了大姑娘的事暂时留在城里,不过等今天一过大概就要出城去,说不定不能回来过年了。我本来也想跟去的,可先生只肯带紫苏大哥,不肯带我。”阿依说着,不服气地扁扁嘴。
“你是女儿家,父亲也是怕你出现危险,伤寒很厉害的。”秦无忧劝解。
阿依点点头,秦无忧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叹了口气。
下午时,国子监祭酒程大人携妻子应邀来济世伯府做客,程大人的第三子名唤程勋,年方十六岁,是个容貌清秀举止端正的谦谦君子,举手投足很有教养,言谈笑语也都不失礼数,不愧是出身书香门第。
让双方互相说说话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晚饭前,秦泊南特地让寇书娴将秦无忧和秦无瑕带出来,名义上是让秦无忧和秦无瑕出来认一认程家世伯,实际上自然是为了让程勋和秦无忧心里都有个数。
阿依站在丫鬟位仔细观察, 程勋公子在第一眼看见秦无忧时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既无惊喜也没有失望,反倒是在看见秦无瑕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这是自然,秦无忧的容貌并不出众。
不过下一刻程勋便从秦无瑕的美貌中醒过神来,似对秦无忧在见礼时表现出的优雅娴静的气度产生了好感。
至于秦无忧对程勋,只看了一眼,说不上好感也没什么讨厌。
程大人与程夫人对秦无忧倒是很满意,娶妻娶贤,而秦无忧可是这个“贤”字的代表人物。
筵席是男女分开进行的,阿依作为大丫鬟一直立在秦泊南身后,为了帮秦无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