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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猛男一把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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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之後,过几个小时还是会觉得饿,既然吃也饿、不吃也饿,你又为什么要天天照三餐吃饭?」歪理人人会掰,各有巧妙不同。
「呃……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吃饭是为维持生命,但生气—;—;你知道吗?人只要一生气,会刺激不好的激素分泌,进而扼杀脑细胞,根据科学家最保守的估计,平均生气一次就会导致数万个脑细胞死亡,虽然脑细胞会再生,但再生的速度如果比不上脑细胞死亡的速度,还是会变笨—;—;」
「聂……」饶了她吧!「我只是个白杨树精,请别拿现代科学来折腾我好吗?」
来这里已经好些天了,她连见到转世冤家的机会都没有,这事想来就已够她沮丧了,现下聂骉;又净拿她不懂的学问落井下石。
「聂,你不想见若玲吗?」
像她,知道转世後燕观鸿的存在後,心心念念的只是两个字—;—;见他。
偏偏,由於施咒的画轴限制了她不能恣意飘荡,让她只能跟在聂骉;身边,离不了太远。
聂骉;转进影印室,声音拉回白杨的注意力。
「说不想是骗人的。」他叹口气,「本来以为事情会像你所说的,在同—;个地方可以有更多见面的机会,但却似乎相反。以玄学的观点来看,我跟她或许没有你所谓的缘分。」
「才不—;—;有人来了,我先躲起来。」白杨语毕,如烟般飘进藏在工具箱的书轴里。
两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踏进影印室,聂骉;默默蹲在有问题的影印机前,继续不起眼的修缮工作。
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在十坪大的影印室内分外清晰。
聂骉;一开始并不在意,直到「吕若玲」三个字引得他侧耳倾听。
「听说了吗?吕若玲和田蜜在茶水间吵架的事?」
「公司上下都传说吕若玲之所以调进总经理办公室,是因为走後门。说真的,如果是你,你会选谁当女友?」
「何芳芳不错,就是太冷了点;田蜜—;—;腿很漂亮,却高傲得像孔雀,以为男人都应该拜倒在她一双长腿下。如果是我,倒觉得刚进公司的柳忍冬不错,我见犹怜的模样很吸引人,你不觉得吗?」
「我个人欣赏吕若玲,有自信的女人最美丽。」
「嘿,她除了自信还有野心哪!内幕消息不都说了,她是靠跟燕总上床才坐上总经理秘书这个位子,最近也常见她跟燕总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看来是真的走在一块儿了。」
喀!两人都没注意到角落影印机旁的黑影重重顿了一下,发出声响,仍然继续交谈。
「我欣赏『见多识广』的女人。要玩当然得跟有经验的玩才过瘾,但不必负责任,大家心照不宣,一切随性。」
「果然是随『性』呀。」
暧昧不堪的话,终止於男人有默契地互望对方半晌、发出狂妄大笑之际,笑声再一次盖过硬物敲击声。
到了下午,这两位隶属企画部门的男性员工,桌上存放有打算送交上司最新企画案的电脑,无缘无故当机。
一阵惊慌失措下,赶紧叫来电脑工程师,怎科忙了一下午,却只得到「病毒入侵,建议重灌」八字绝命真言。
最糟糕的是—;—;
两人自忖电脑不会出错,都没有备分存档的习惯。
两个月来的努力化为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嗯……挺费思量不是?
第六章
    将上司交代的快捷送到收发室,回办公室途中,一抹熟悉身影让吕若玲变了方向,跟著前方的背影。
垂头驼背、走起路来左右微晃……好熟悉哪。
「聂!」
前方的男人听见声音,倏地转身。
若玲!视线准确锁住朝思暮想的人,平素不甚有表情的脸绽出欣喜。
脚跟猛一转向,竟然紧张地打结,绊了下—;—;
磅!聂骉;抱在手上的传真机应声摔落,原本只需送修,如今可能落入重组或乾脆买台新机的厄运。
隔板构成蜂巢似私人空间的办公室,一颗颗黑色头颅好奇地探出来。
「唉……」幽幽的叹息来自隐身画轴中的白杨。
他、他又……聂骉;涨红脸,连忙蹲身捡拾四散的零件。
天!吕若玲哭笑不得,走近他。「我来帮你。」快一个月没见,他还是老样子呵。
「不、不用,我自己、来。」结巴更形严重。「你、你忙你的。」
吕若玲不理他,坚持陪他蹲在地上捡拾。「你怎么会在这儿?白杨呢?」
「我、工作,白杨在画轴里。」慌慌张张想拿出画轴,才捡起的螺丝钉又从指缝间滑出去。「啊!」
吕若玲恰好伸手接下,似乎早预科到会有这情况。
「别慌,慢慢来。」这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每回见到他总要说上几次。「黎帮你在这儿找了工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样我才知道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也才好照应你。」
原本欣喜的情绪被这番话浇凉。
这是第一次,对於她的关切,聂骉;产生一股—;—;梗在胸口的难受感觉。
姑且称之为愤怒吧,虽然他不知道因何而来。
以往不曾有过。她对他的关心,一直都让他觉得愉快,但为何现在他会觉得愤怒?而且……不满!
不满,是的,这个字眼比愤怒更切合他此刻的感受。
他,在不满什么?
瞬霎间,聂骉;找不到答案,唯一清楚的是,当他听见她说「照应」二字时,欣喜的情绪突然急转直下,教阴郁取而代之。
「聂?」
「不、不用—;—;」话头刚起,抱在怀里的话筒又砰咚掉落地面。
再一次地,她巧手在半空中接住。「别再说谢谢了,我们是明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还是谢谢……」这声应答有些无力。
吕若玲末发觉,只顾著帮聂骉;收拾残局。
她是靠跟燕总上床才坐上总经理秘书这个位子,最近也常见地跟燕总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前些天听见的流言在此时涌现,如在耳畔。
「聂?」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他不相信若玲是当天那两名职员所说的那种女人!
那天,是他头一次对别人的言语感到愤怒,才会偷偷灌病毒到他们两人的电脑,以示薄惩。
可是—;—;
他有什么资格替她出气?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唉……
最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已经出现,他充其量只是躲在角落里的配角,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单恋就是这样?让自己卡在不上不下的尴尬间来去,随著对方的心情忽悲忽喜,没有一个稳定的基石可踩,只能凭藉对方的回应,浮动在飘忽难定的心绪中兀自苦恼?
最惨的是—;—;对方完全不知情!
「聂?」唤了他半天也没回应,像灵魂出了窍似的。
最後,吕若玲伸手轻推他一把,才将人从深思的九重天外拉回。
「我自己来。」拒绝接受帮助的话语如此流畅地说出口,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以往,就算是出糗闯祸,也会因为得到她额外的注目,在困窘之余感到沾沾自喜;而今,却有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只希望在她面前,聂骉;不是那个笨拙的聂骉;。
只希望在她面前,聂骉;不是需要她照应的人。
打从知道她心里早有喜欢的对象,而他也亲眼见过那人,明白彼此间的差异之後,有种愤怒、有种不满,梗在心里难受苦。
起源於—;—;
发现自己只有祝福的份,只能对自己生闷气。
对手是一个成功的社会人士,而且两人已经在交往。
如此一来,除了祝福、除了死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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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
没料到吕若玲会跟来,聂骉;踩下楼梯的脚停住,两人站在上班时间鲜少人经过的楼梯间对望。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
「你的样子不太对劲,你—;—;身体不舒服吗?」她有些担心,
「我很好,你也该回去工作了,万一被上司发现—;—;」
「观鸿不会刁难我,他对我很好。」吕若玲难得地出现娇羞的神情。
「你跟他……真的在交往?」还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次。
「那天见面他都说了不是吗?」她笑,甜滋滋的。「没有刻意公开,是怕办公室恋情传开来不好。你也知道,公司愈大,流言传得愈快,自从我调到总经理办公室之後,发生了一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事……」
「那不是真的。」
「连你也听说了?」吕若玲苦笑。「我是靠自己的能力得到这个职位,也许一开始是幸运,但观鸿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就算我是他的女友,也不可能安然坐在这位子上。但就是有人要往龌龊的地方想,我也无法阻止……」
如果聂骉;没有开口—;—;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却是这阵子以来,她在公司接收到的少许善意之一—;—;她不会像决了堤的水坝,哗啦啦倾倒收不住的怨怼。
好累……虽然能够待在欣赏恋慕的男人身边,也享受来自於他的呵护、宠溺,心里却有某处空荡荡,虚晃著无以为名的—;—;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模模糊糊的,始终看不清。
「我知道,你是靠实力,像黎一样。」
「我跟黎比还差好大一截。」她靠在他肩窝,疲惫地闭上眼。「她对生活自有一套主张。」
「你也有。」
这样……不会太逾矩吧?聂闇;不自在地盯著自己放任她肩背处的手,掌心的热度灼烧得让他微颤。
他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她,感觉像在作梦一样,另一手差点拿不稳待修的传真机。
「我本来也以为我有。」但现在她不确定了。「我爸让我从小学会独立,凡事自己作主,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他,真的喜欢,所以知道自己被调升为总经理秘书,继而和他成为男女朋友,我很开心,真的!但是—;—;天,我怎么跟你说这些?我不应该—;—;」
「我很高兴。」
「因为我这么惨?」
困窘的脸因为辞不达意的慌张,再次涨成赧红。
她误会了!「不、不是因为你那个……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懂吧?我那、这个,我高兴不是因、因为你、他……」
「算了,这本来就不干你的事。」情绪低落的她,压根儿听不进眼前人的解释,一迳沉溺在臼己惨淡的心境中。「我回办公室了,无论如何,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对了,本来晚上要去找忘恩的,现在遇到你就直接跟你说吧,店里那台陈年冷气机又坏了,我爸要你尽快找个时间去修。」
「我刚刚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啊。
「麻烦你了。」挥手离去,吕若玲挺直的背脊透露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逞强意味。
那背影,让聂骉;更觉沮丧。
幽幽鬼影从斜挂在他肩膀上的工具箱窜出。「聂……」
「我不是那个意思。」沮丧的男人自责地想狂捶自己的脑袋—;—;如果他现在空得出手来的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白杨真的懂。
「我高兴的是,她愿意把心事说给我听、让我知道,我只是高兴这一点而已。」
「我知道。」
「我也想说我很担心她,真的。」他脸上有著懊恼。
「我明白。聂……」
聂骉;涩涩一叹,「如果是燕观鸿,绝对会做得比我更好,对不对?」
白杨沉默了,她的立场跟聂骉;如此相似。
如果燕观鸿对若玲……
她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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