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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将军自己也为此震慑,一刺之下呆呆的松手。
    百泽只是惊诧,只一瞬便回过神来,手中的长剑反向一掷,剑柄直飞洛将军胸口。将他一下击倒在地。
    “于王负伤!”荣逸轩举剑长啸,洛将军的人马倒戈相向,四周打斗之声越发响亮。
    若芸紧紧的攥着心口的衣物,斗篷滑落,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到她头顶。
    眼睁睁见他遇刺,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可……那不住流淌的血,再下去可是要死的啊……
    陈将军立刻靠到于王身侧,护他退至山崖。
    而百泽反手,竟然果断拔剑。
    顿时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百泽!你不要命了?!”若芸不顾一切的大喊。
    这等伤势不及时躺下。还贸然拔剑。不是会死得更快么?
    陈将军绕到他身后。出手迅速的点了几下,血流竟然一下子止住,只有伤口上还不断的渗出血珠。
    若芸脸色灰白的看着这一切,却听见不远处程清和的暴怒之声:“让我过去!”
    赤炎或挡或拉。一边还替他解决涌上来就是不给他走。
    她扭头对上荣逸轩嗜血的双眼,一怔,随即不由得冷笑。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荣王爷!
    见他踏前一步,她本能的后退一步。
    “你不如……连我也杀了……”
    她低低的吐出冰冷的字句,荣逸轩浑身一震,神情转而愤怒,握着马缰的手青筋暴起,大喝道:“由不得你!”
    她别开脸,硬是不看他。可荣逸轩的一只手却弃了马缰前来拉她。
    当空一声闷雷砸下,一匹马儿横着冲了过来,迫使荣逸轩急忙勒马后撤数尺。
    那马儿挂着红色璎珞,正是先前爱好乱窜的那匹,此刻受了雷惊不顾一切的嘶叫狂奔。出其不意的冲散了成包围之势的伏兵,顺势进了弓箭兵埋伏的东侧树林。
    不仅如此,在场的马匹都不住的嘶叫和乱跑起来,一时间乱成一团,正是始料未及。
    百泽略微休息,此刻已然睁眼,凝神站直后缓缓抽出腰间的刀。
    寒光乍现,有眼尖之人惊叫一声:“于王的神刀!”
    此刀无锋,却在他随手一甩下因凌冽的气势而划出一阵锋芒,原来这所谓“神刀”是因持刀之人出神入化的手法而成。
    有人停了下来,惊马也纷纷恐惧的哀鸣后退。
    瓢泼大雨中春雷阵阵,只见于王身负重伤却挺然而立,一手拿着冒着寒光的刀,一手缓缓除掉头盔。
    在场之人大都倒抽一口冷气。
    常年戴着的头盔之下,竟是白皙的脸颊,清澈明亮的美眸,一头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披散下来,沾满血迹的银白盔甲印衬出短刀的森冷。
    一时间,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本是寡不敌众,敌多我少,荣逸轩几乎必胜,可于王毕竟是于王,传说于王是战神,于王的刀是神刀,这一出让伏兵和倒戈阵营的洛将军人马失了底气。
    不料,陈将军一步上前竟企图握住那刀:“我留下,你带她走!”
    百泽粲齿一笑,闪开他的手摇头:“要去你自己去,我倒要看看,多少人不把命当回事。”
    若芸一震,他们所说的,可是带她走?
    “我不走!”她脱口而出。
    百泽看向她,定定的说道:“丫头,你答应过我的。”
    她语塞,却见百泽扭头粲齿一笑,挑眉冲荣逸轩挑衅道:“荣王爷,皇上还没下决心除了我,你就这么不耐烦了?如今不在京城,你可要睁大眼睛看看真正的于王?”
    “算我一个!”程清和接口道,脸上自信满满。
    不料,百泽无辜的耸了耸肩:“赤炎,他不知分寸,弄昏带他走。”
    程清和“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赤炎一记手刀落,他便翻眼倒下。
    “哼……我倒是想看看,传说中于王的真面目。”荣逸轩斜睨一眼昏迷被架走的程清和,不以为然,而是咬牙切齿的回敬百泽。
 第七十章 突围
    又一声闷雷,只见陈将军略微点头,闪身到她身侧,不由分说拉过滑脱的大麾将她整个裹住,打横一抱跃上一匹马。
    “放我下来!”她捶打起来,可马上之人无动于衷,马儿长啸一声便当直向中央冲去。
    荣逸轩愤恨的上前拦截,谁料百泽嘻嘻一笑,跃到他马前,手中薄刀一挥,清脆的一声响后,马头应声滚落。
    鲜血喷涌,荣逸轩措手不及,弃马翻身落地,却回首大喊:“不能去东面!”
    姚华山这段官道南北延伸故意避开以东的一块地,除却这块地险要、乱石丛生,更因这东面经常有匪类出没,而那神出鬼没的清平教也似乎在此有寨,且乡间传言有鬼怪出没……
    于王拦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将军将若芸带走。
    “放我下来!我不能丢下百泽不管!”她哭喊着,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同她擦肩而过。
    百泽面带微笑,却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而看向荣逸轩,一字一顿:“你,别想走!”
    话说完,手上的刀刃一挥,周遭冷冽的空气仿佛凝聚。
    若芸停止了挣扎,分明看着他脸上的微笑不带一丝痛楚和畏惧。
    “不……”她喃喃道。
    若非险境,若非情非得已,百泽如何能至此?!
    陈将军死死抱着她将她按在马上,行至东侧树林忽然腾空跃起,弓箭兵一惊之下,两人却已经跃上了先前受惊狂奔过去的红色璎珞战马。
    缰绳一紧,一声不重不轻的轻斥,马儿竟乖乖的听从他号令奔跑起来。
    她一个激灵半坐起来,茫然无措的看着百泽高高的背影渐渐模糊。
    这马儿,根本就是他安排好的!
    他一早就想好了退路么?
    隐约看到百泽横刀一挥,荣逸轩本能的跳开,刀光伴着四周士兵的行动,一股杀气拔地升起、将他团团围住。
    “百泽——!”她的呼喊声无力的淹没在隆隆的雷声中。
    马儿一改先前疯癫顽皮的个性。开始一丝不苟的沿着笔直的线奔向东面。
    泪珠不停的滚落,瑟瑟发抖,陈将军用手死死的将她圈住,生怕一松手她便要不顾一切的折返。
    雨势渐弱,夹杂着隆隆的雷声让大地也悲鸣着。
    她感到浑身像是被抽空一般,即便痛也是那么不真实的麻木。
    她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回绝,没有余地的回绝,像是一把看不见摸不着的利刃从此斩断一切。
    答应了百泽,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可真的照他的话远离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却宁死也不愿意遵从。
    百泽生死未卜。荣逸轩能不能活着她也不知。只觉得这大雨像是噩梦,每当暴雨便有屠戮一般,每一颗雨珠都能让她心惊肉跳,惶惶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一会儿,也可能是清晨到黄昏的整日,她脑中混沌,身体渐渐瘫倒,任由马儿载着跑动。
    陈将军像是见惯了是非生死,策马前行,没有一丝犹豫,故意避开官道,清醒的朝着东面而行。
    哪怕自己追随多年的于王命悬一线。他毅然决然的离开,固执的履行着或许是最后一次于王的命令。
    若芸抬眼,看了看他比百泽矮一截的银色头盔,过这么久他臂弯依然没有松懈。
    “陈将军有劳,若芸此时若再折返。也无济于事,将军不必再介怀。”她轻声说道,心中早已颓然,竟还能扯出丝连自己也无法察觉的笑容来。
    闻言,陈将军果然微微松了力气。
    又过了很久,雨势减弱,马蹄声混合着树叶的沙沙声,显得周围安静的诡异。
    “于将军不会死。”陈将军忽然闷声说道。
    声音隔着头盔透出,让她诧异不已,竟脱口而出:“将军又如何得知?”
    陈将军这次只沉默片刻,更加肯定的道:“你要信得过他。”
    她猛的收紧手指,良久终于舒出一口气。
    她信,就算不信也要信,信百泽会活着,信他们平安无事,如此这般,才能不辜负他凶险之中还苦心安排自己脱身、回往京城的良苦用心。
    全身像是燃起了希望,她竟有些佩服,冰冷的头盔下到底是何种人物,能在此时此刻如此坚定的给她信心。
    即便赶不上,也要尽力一赶,心无旁骛。
    到了傍晚,雨停了,天没有大亮,而是昏暗后直接陷入黑夜。
    行至一处崎岖不堪林中,乱石丛生,藤蔓垂地,几乎不可行。
    马儿忽然停了下来,无论怎么抽打都不肯前行。
    她感到抱着她的手猛地一紧,下一瞬马儿的嘶鸣声起,她回神自己已被带到了数丈开外,一回头,马儿像是逃开什么惊悚的事物一般,再也不受控制的转身狂奔而去,。
    她惊慌的环顾四周,昏暗之中分不清方向,只觉得一块块矗立的石头恍若人影,让她心悸不已。
    “你呆着,别动。”陈将军在这时候却放开她,缓缓走向那片密林。
    若芸看着他背影,只说出句“小心”,。
    经历大雨和袭击,她浑身湿漉漉的,无力的靠在粗壮的树前,蜷成一团。
    天越发黯淡,只能辨出一棵棵树木的轮廓。
    陈将军不见踪影,她越发觉得恐惧来。
    忽然想起百泽给的小布包,他曾经说紧急时候拿出来,方才突袭她若是能想到该多好!
    手探进怀中,首先触及的却是那已经温热的瓷瓶。
    她一震,心口一股暖流涌入。
    他先前都嘱咐她按时吃药,却在那日让她带着,原来竟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遭,她不得不独自上路么?
    缓缓摸到布包,慢慢打开。
    一支发钗,一方信纸。
    那发钗静静的躺在掌心,透明如蝉翼的双翅,点缀着熠熠生辉的金色,在暮霭中竟发出微弱的光芒来。
    她手一抖。那蝶翼也跟着抖动,振翅欲飞般颤动不已。
    这支蝴蝶发钗啊,原本滚到离国皇宫的墙角,她以为早已丢失,却不想被百泽寻回。
    展开那方信纸,布包没有全湿,信纸只湿了小半幸免于难,只见上头用洒脱的字迹的写了几行:
    丫头,虽受人所托,事出有因。带你出京城本想庇护。可一路行来趣味相投。终不后悔。怎料害你深陷离国、归期延误,在此致歉。奉上那人所赠信物,万望原谅。
    顿时,脑中“嗡”的一声。让她凝注了呼吸。
    那“受人所托,事出有因”,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猛然想起那炮火纷飞的京城之夜,百泽能在混乱中找到自己,他根本就是冲着她而去?莫非这一切的一切……
    下面,醒目的盖着于王难得一见的印章,伴有狰狞的猛虎图案,让她错愕不已。
    末尾,竟附上一张彩色纸条。
    下意识的捏了那字条翻转过来。
    寥寥几字。却让她整个人陷入空白一样。
    那是张灯谜,折痕都清晰的很:
    碧海青天夜夜心。
    那夜,她抽到的是“嫦娥应悔偷灵药”,见着荣逸轩的上半截以为是巧合,如今。这下半句才是最大的巧合么。
    这张不是荣逸轩的,当日去灯会的那几人中……
    她看向那信,看向那灯谜,又看向那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