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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满脸黑线，抽回手，忿忿的手舞足蹈：“妈，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是新时代的女性，不是您这种一早就被男权压迫的可怜巴巴，早不晓得反抗是何物的老人了，我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也不是可以暖床的女佣……”
楚妈妈红着脸啐一口，打断她话：“瞎说什么呢，你爸在客厅呢！”
“爸爸在我也是这么说，凭什么男人不生孩子不做饭的，想当大老爷们……”
楚悠噘着嘴巴说着，猛的一声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楚悠，一回家就来宣誓你的主权了？”
楚悠乖乖的转过身子，可怜巴巴凑过去，“爸爸，您给我上药好不好，手好疼。”
楚爸爸瞪眼看了她片刻，引着她去客厅，翻着药箱，“你妈说的对，你毛毛躁躁性子什么时候改改。”
楚悠斜斜靠在沙发上，杏眼弯弯笑着说：“爸爸你不晓得，现在流行迷糊小美女的造型，最惹人怜爱了。”
说着拿手掌拍拍自己小脸，满是得意。
楚爸爸翻找了半天，寻不到药箱，不耐烦冲着厨房喊：“药在哪里？怎么放的东西，也不晓得放在一眼能看见的地方。”
楚悠哈哈大笑：“爸，一看你就是大男子主义，连家里东西放哪都不知道。”
楚妈妈喊了一句：“沙发旁边的书柜上。”
楚爸爸寻到药，拿着棉棒一点点将云南白药上在楚悠手上，他虽是年纪大了，却愈发有种沉淀下来的成熟阳刚之气因绕在全身，楚悠凑过去笑语：“爸，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我现在深有体会！”
楚爸爸低哼了一声，直至给她手上红肿的地方都涂满，最后还吹吹才开口：“爸爸只对最宝贝的女儿这样上心。”
“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很多人追着吧？”
楚悠嬉笑着问道。
“那是，十里八村的美男子！”
楚爸爸毫不夸张的说。
“那您怎么看上妈妈的呀？”
楚悠压低声线，眼珠子溜溜的转着，楚妈妈说起长相并不是突出，甚至还是有些黑……
难道有隐情！
楚爸爸沉吟一下，松开拧着的眉头道：“我哪里看上她了。”
便取过报纸，抬着下巴去看。
楚悠双手遮了报纸，扒在楚爸爸肩头撒娇道：“爸，说说嘛，你要是看不上妈妈，怎么娶的呀？难不成是奉子成婚？”
想想是不可能的，楚悠自知从年龄上看，她最起码是他们婚后两年后才有的自己，她一向胡扯惯了，就这样套着话。
“胡扯！你妈妈是明媒正娶的，那时候哪容的下什么奉子成婚，你以为跟现在小年轻一样？”
楚爸爸不满的说着，楚悠狡黠一笑，见达到了目的，便小心翼翼问道：“那是妈妈追的你？”
楚爸爸扑哧笑了，手指点她额头：“我说给你听还不成，省的你尽说胡话。”
楚悠得意的点头。
“那时候年轻，家里主事的是父母，你爷爷说要带着我去相亲，我那时也是混小子，想着不过是玩玩就去了，经过你姥姥姥爷家时候，你姥爷让去他家吃饭，我们就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妈妈……”
楚爸爸回想着，唇边荡着笑容，楚悠忍不住问：“是说你相亲，半路被姥爷截住，到了姥爷家了？”
楚爸爸不满的点头，一个警示的眼神，楚悠乖乖闭了嘴巴，听他说着：“你妈妈又黑又瘦，不过做饭挺好吃，她下了一锅拉面，吃的我们爷两谁都不肯走……”
“看来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是要抓住男人的胃了，有道理有道理……”
楚悠自言自语着，楚爸爸再次狠瞪了她一眼。
“后来相亲那家也没去成，因为我们从你姥爷家出来已经天黑，后来你爷爷就说娶你妈妈吧，我想想就应了，那时候心里只想着贪玩，想着等我厌了你妈妈做的饭就休了她……”
楚爸爸说着便乐了，有点自嘲，楚悠更是捂着嘴巴笑的横七竖八，还嚷着：“想不到爸爸你年轻时候也是风流人物，结果还不是被妈妈拿下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那时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楚爸爸摇头，拍拍楚悠脑袋：“对于我们来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有个人十年如一日的为你打理屋子，再晚都亮着一盏灯等着你回家，相识于微时，守护到最后，这便是最幸福的。”
楚悠眼眶湿润，抿着嘴巴点头。
“婚姻不就是相互包容互敬互爱么，为一个值得的人去忍让，是一种成全，成全了两人的幸福，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楚爸爸的话叫楚悠茅塞顿开，她一直以来不就是不甘心做尚明身后的女人，总觉得那样的人生是对自己的禁锢和委屈，她一直在耍着小性子，只等着尚明来委屈她，来成全她……
可是若真的有一天，尚明为她舍弃了钟爱的事业，他也会不甘心吧……
“爸爸，我打算陪着您二老过了年就去找尚明，既然他离不开那里，我就发挥女人的怜悯之心去陪他吧。”
楚悠粗声粗气说着，惹的楚爸爸又是哈哈大笑，拍拍她脑瓜赞着：“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爸爸妈妈能看见你们小两口幸福过日子便安心了。”
楚妈妈听见客厅里爷两说笑着，双手在围裙上擦着，走在厅口唤：“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就留着我孤寡老婆子在厨房伺候着你们啊。”
楚爸爸皱着眉头问：“开饭不，怎么每次让我等这么急？”
楚悠嘿嘿笑着爸爸的外冷内热，跑过去揽着妈妈肩头，悄悄说着：“爸爸讲你们的恋爱史呢。”
“呸，哪来的恋爱史，我还摸不着北就嫁人了，如今想想还后悔着呢。”
楚妈妈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往外走。
楚悠瞥见楚爸爸脸色微红，掩饰的去转头，乐着说道：“妈你要教教我做饭了，要不然你女儿哪天被夫君休了都不晓得。”
楚妈妈笑着打趣：“如今想起来要学，那时候教你还说什么誓死不做煮饭婆娘……”
“此一时彼一时嘛，审时度势的也不是坏事吧。”
楚悠欢脱洗手后坐在桌前拿了筷子夹了排骨就往嘴巴里放，含糊说着。
第14章 第 14 章
楚妈妈的饭菜甚是合楚悠的口味，想着过了年就要去做随军家属，她便日日在父母家蹭饭顺便讲笑话博父母开心。
这日从父母家出来便回了自己家，刚出了电梯，就见自家门口一个暗影，她心里一个咯噔，立马想起报纸上说的什么抢劫强奸之类的，后背一凛、脚步一顿，手指便摸上刚刚关闭的电梯按钮。
那暗影听见声响，探出头来，唤了一声：“楚悠。”
楚悠脑子里一片空白，寻声望去，人傻傻的立在那里。
那人斜斜靠在白墙上，灯光在他脸上打出棱角分明的侧脸，倒影在墙面上，倒是一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楚悠嘴角咧起一抹笑，走近雾沉沉的问：“顾大画家常年游历大江南北的，哪股子风把您给刮来了？”
顾言笑而不语，抬脚踢踢脚下的东西才说：“刚游历回来，顺道看看你。”
楚悠这才瞧见他脚下那硕大的行李背包，她也不开门，没好气的问：“现在看完了吧，可否走了？”
顾言抱胸歪着脑袋淡淡笑着：“只一眼怎么看得出初恋女友过的好不好，我打算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
楚悠刚要开口，顾言又说道：“别和我说你那位在家，我是提前打探好的。”
楚悠气恼的想踹他，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想法，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头戏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不辞而别，怎么现在是晓得我的好了，就想勾引人妇，上演一段爱恨情仇，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个时间陪着你玩！”
顾言不恼，抿抿嘴唇，垂下双臂，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淡淡说着：“纯粹是来看看你，看看楚悠长大了没。”
楚悠恼恨的瞥了他一眼，不耐说着：“你有病吧，我早成年了。”
顾言不语，只淡淡笑着，楚悠心里突然就一股怜悯激荡，暗影里的顾言依旧当年那般的瘦削修长身形，不，似乎比当年还要瘦……
她心里烦躁，却并不想叫他进门，手臂撞开顾言说着：“你走吧，别来烦我。”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过门而不请入喝杯水吧。”
顾言一手扶着被楚悠撞了地方，淡淡说着。
楚悠心里纳闷，她记忆里的顾言永远的风轻云淡又从不会做讨人嫌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被女人抛弃了来寻求安慰，还是、被抢劫了，没钱回家？”
楚悠眨眨杏眼，挑衅问着。
此时两人距离稍近，楚悠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清新味道，似乎还夹杂了一点……其他的味道，她皱皱眉头，很快一副不屑的表情面对他。
“呵、随你怎么想吧，快开门，我还没吃饭。”
顾言微不耐烦，催促着，身子依旧是倚靠在墙面上。
“我可没说请你进去！”
楚悠本来要开门的想法刹那消失，甩甩钥匙，挑衅看他。
“还是那么倔强。”
顾言嘟囔了一声，他手臂长，乘着楚悠一个不注意已经抢了钥匙去开门。
“你干嘛！强盗啊！”
楚悠气恼去推开他，顾言开门的一瞬间被掼在一侧墙面上，他捂着肩膀猫下了腰。
“喂，没吃饭也不用这么矫情吧？”
楚悠绕过他进了厅里，按开大灯，回头一瞥里见顾言直起了身子，这才发现他脸色愈外的白，她脚步一顿，还是忍不住问：“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白吧，难道是保养的好？”
想想率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顾言是个拼命往四处奔波的人，哪里有时间去保养，她摇摇头拿了手机坐在沙发上。
顾言随手闭门、跟着进来沉沉坐在沙发上，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深呼吸了下催促着：“还不做饭，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
楚悠不理他，当面拨通了电话：“夏梅，你过来一趟。”
顾言听见只微微磕着双眼，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我只会煮方便面，好歹的也是同学一场，我可没那么绝情。”
楚悠挂断电话，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进了厨房。
夏梅过来的时候顾言正埋头吸溜着面条，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埋头喝汤，白皙的额头上都是细细的热汗。
夏梅挑着眉头看了楚悠一眼，脑袋上挂满了问好，楚悠撅撅嘴巴，一副不置可否环着腿坐在沙发上看言情剧。
“顾言。”
夏梅坐在顾言身侧，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你真是一点没变。”
顾言抬头漂了她一眼，含糊说着：“废话，我还是我。”
夏梅挺直腰板，瘪瘪嘴巴，这人，还是当年那股清高的劲！
“从哪回来的，我前段日子还在展览馆看见你新展览的画了。”
夏梅好言好语问着。
顾言没看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嘟囔着：“查户口啊你。”
夏梅捂着脸颊，对着楚悠张嘴巴做口型：“他大爷的，他怎么还是这么刁！”
楚悠看她吃瘪，捂着嘴巴倒在沙发里乐着。
“我累了，去沐浴。”
顾言把碗一推，站起来要进浴室，楚悠已经跳了起来，直蹦他身前，指着他鼻子骂：“顾言你什么意思，你说喝杯水，我如今连饭都给你吃了，你还想鸠占鹊巢！这不是五年前，这是在我的地盘！我的地盘！”
她声声宣誓自己的主权，夏梅吞咽了口水，紧张看着两人，他两的恋爱史一直是她看着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