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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的陌生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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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遂揽紧她往岸上走,把她头上的浴巾遮得更紧实一点,说:“我在游泳,还能去哪里呀?一下雨我就往岸上游,谁知穿了裤子怎么也游不快,我只好在海里把裤子脱了。你知不知道,在海里脱裤子太他妈难了,绝对是高难度的技术工作。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了裤子,这就游回来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游泳水平吗?”
一边是一边打哆嗦,抖得像打摆子,对陈鸿喜说:“谢了哥们。”
陈鸿喜唔了一声,说:“那我回去了。”找准方向朝自己的房子跑去。
甘遂拥紧白薇,顶风冒雨,一步一挨地回到小楼。进去剥下湿透的衣服,跳进浴缸里,两个人搂在一起打寒战。热水出来,冲在身上,甘遂一个接一个打起喷嚏来。


   Chapter 4 梅竹

那场雨一整夜没有停,早上起来,他们发现他们是住在水帘洞里。
甘遂站在露台上对着雨帘诗兴大发,吟起着名的《浪淘沙。北戴河》来:“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白薇穿得厚厚的'喝着姜茶,在室内打她的电话,跟那边的朋友说:“是啊雨这么大,出不了门。哎呀,关在屋子里太没意思了……没有,我没生病……甘遂啊,那个神经病游泳去了,把我吓个半死……嗯,好的,我会注意保重身体的哈哈……好好好,万寿无疆永远健康……好的再见,等雨停了我们再说。”
甘遂吟完了诗,回厨房去洗了盘水果,拿了把水果刀要给她削苹果。白薇放下电话,说:“我不吃那个,我要葡萄。”甘遂捧了果盘在她身边,白薇拿起一串葡萄,从最下面一粒吃起,一边斜靠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看节目。
电视里放的是一部来自美洲某个国家的长篇连续剧,两三个有着不近不远亲戚关系的男女坐在一间屋子里,叨叨叨,叨叨叨,叨叨了一百零八集。但这个叨叨剧有个美丽的女主脚,金发,额角边上拉出两缕来,束在脑后,再结成一根小辫子。一时之间,因为这个剧,这种发辫的结法在街上流行开来。
甘遂把叨叨剧的声音关小,开口问,“白薇,你什么时候回去?”
白薇靠在沙发里,腿挂在沙发扶手上,拖鞋挂在足尖,脚一颠一颠的,那只拖鞋就将落非落。白薇仰头吃一粒葡萄,往甘遂捧着的果盘上吐一下葡萄皮和葡萄核。听他问,她说,“我不想回去,你去帮我跟上头打声招呼,或者帮我去医院弄张长期病假单,我这个夏天就在这里过。”
甘遂听了沉默,过一会儿说,“我要回去上班的。”
白薇笑一下,说“你回去把,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又不是没了你不行。”
甘遂说,“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白薇说,“那你就留下来,这里这么多朋友这么多玩的,有吃的,有喝的,游泳爬山开摩托开海船,哪一样不可以把你留下来。”
甘遂说,“那我的工作呢,我的事业呢?”
白薇哈哈笑,说,“甘遂,我认识你有一辈子这么长,你有没有事业心,我还能不知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一下子找到了人生努力和畚斗的方向。”
甘遂也自嘲地笑一下,说,“找结婚的对象可真不能找青梅竹马的,什么都瞒不过她。”白薇问,“那要找什么样的?不知根知底的,谁知道他祖上是不是有传染病史,本人是不是政治面貌过硬,有没有犯过错误背过处分,乡下农村有没有取过老婆死过媳妇?青梅竹马才好,了不起知道你卜小学一年级还尿床。”
“来初潮以为是要死人。”甘遂补充一句,把果盘放程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白薇回头朝他笑,说:“你还记得这个呀?哎呀当时也太丢人厂,我穿了布拉吉爬在树上摘柿子,你在树下指着我的腿叫白薇你流血了。亏你妈妈还是医生呢,你都没偷翻她的医学书籍。不然,哪里会上演这么一出闹剧”
甘遂自嘲地说:“我是晚熟品种的柿子,要经霜打才能熟的。”
白薇说:“还是老朋友好,说起过去,什么都记得起,提一个头就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就算是误认初潮是破身,也都是栽在同一个人的手哩,不算冤。你要回去就回去把,我真的不想回去,回去对着你爸你妈,他们的脸色就算是不变,我自己也没意思,待不住的。”
甘遂:“那夏天过去了呢?”
白薇说:“也许到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了。谁也不会活在伤口里拔不出来。不过是有的人长,有的人短,全靠时间罢了。我们既然浪费得起,何不就浪费一回?你就让我任性一下,有的我去算了。我还能有什么将来呢?我是可以做妇联主任,还是宣传部长?”
甘遂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苦。”
白薇说,“明明是我强求的,我早该听你的劝,不要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连子宫都保不住,成为现在这个连做女人都不完整的人,甘遂,自我出院到现在,你连抚摸我的欲望都没了不是吗?昨晚我们两个一起洗澡,你做什么了?你什么都没做。”
白薇望着露台外面粗大的雨柱哗哗地落在沙滩上,海面上白雾一片,海水和天空的界限模糊不清,灰蒙蒙白乎乎,浊浪滔天甘遂被她的话吓着了,忙解释说:“不是的,我是怕你恨我拒绝我,毕竟这是我的错。你要是好好的还是一个姑娘的身体,就不会出这样的状况了,我也怕你不肯再接受我,怕你会想起被逼流产的那个孩子。”
白薇坐起身抱住他的头,吻他,说:“我以为你不再爱我,我以为你嫌弃我。”
甘遂说:“怎么会?我们是青梅竹马,像两根竹子凑成一双筷子才能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谁能嫌弃自己啊?谁都觉得自己伟大光明正确。”
白薇被他说得笑了,继续吻他,说:“那好,那和我亲热吧,我们都多久没亲热过了?现在好了,都不用担心避孕的问题了。”
甘遂苦笑说:“是啊,凡事都有好的一面,我们要朝着光明的一面前进。”
至于光明背后黑暗的那一面,既然被光明压在反面,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这大雨到第二天还在下,甘遂说:“这雨在这么下下去,就没菜吃了,家里眼看要断炊。”白薇拿了一副扑克牌在通关,头也不抬地说:“地窖里还有葡萄酒,喝醉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甘遂靠着门框看着水帘洞一样的别墅,淡淡地说“我要是回去了,你就打算这么过吗?不出去买菜买粮食,就靠喝葡萄酒度日?再说你根本就不会做饭,我走了,是不是要像从前那个男人那样,烙个巨大的饼挂在你的脖子上?”
白薇说:“哎呀好办法呀,我就只咬下巴颏下面这一点,别的地方都懒得去咬,饿死算数。”
“白薇。”甘遂无奈的说。
白薇一笑,说:“瞧你说的,我不会做还不会走啊?到馆子或者陈鸿喜那里去吃就是了,或者我请个保姆,让她给做就是了。我还真饿不死。”
甘遂鼓起勇气说:“白薇,我有话说。”
白薇说:“哎呀你别烦我,我这副牌怎么都通不了,正愁呢。”
甘遂心里百般浮躁,把手压在牌上,正经地说:“白薇,我有话说。”
白薇怒了,把手里的牌一扔,拂袖而去。
甘遂上前拦住,再三说:“白薇,我有话说。”
白薇逃无可逃,她尖叫一声说:“甘遂,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说了我不想听,就真的不想听。你要回去就回去,你要找哪个女人就去找,我都装聋作哑了你还要怎么样?一定要我撕破脸吗?我给你脸你不要,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甘遂被她这么一吼,反倒冷静了,问:“你说什么?”
白薇这下不走了,她坐回沙发上,把牌收起来,分成两墩,洗牌。她说:“你想回去找那个女人就去找。我第一不能拦着你,我要拦也拦不住;第二,我又不能不许你,我们结婚的事实摆在你面前,这都办不到的事,我不相信我能办到;第三,我昨天已经求过你了,你也回应了,可你仍然要去,我就放你去。可是你去了,你就不要想能回来。我虽然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但我还是一个人,有起码的尊严。你不想给我这个尊严,我自己总要争取。”
甘遂呆呆得看着她。这个白薇,是他陌生的。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并且有涵养和伪装能力。他所知道的白薇,是一点不如意就要诉苦的大小姐,是吃喝玩乐跟他一样精的官小姐,是想要什么就指着下命令立时三刻马上要捧到她手上的千金小姐。如果不是年轻漂亮,再加上家世好,就凭她这样的脾气,其实是有点招人厌的。但她幸运,托生在一个好家庭,又一个宠爱她的母亲和一个移情的表舅父,还有一个一直忍让她的两重表哥甘遂,她可以做她的世界里的小公主。因此她不屑于探究和关心别人在想什么。
他一直以为她只沉浸在她自己的悲伤中,却没想到她有这么细腻的感觉,知道枕边人有了外心。
白薇把牌洗好,重新一张张摆开,有一下没一下地通关,等他开口。
甘遂看了她好一会儿。
白薇迎着他的目光,和他对视,毫不退缩。
是甘遂先败下阵来,他垂下眼睛说:“白薇,请你原谅我,我不能不去。我不是要背弃你,我是想去处理好这件事。你不知道,她……她怀孕了,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白薇听了这句,才是真的起了,脸气得发白,指着甘遂说:“你好啊,你好啊,你真够狠的呀。你眼看着我的孩子死掉,却可以一边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甘遂,我认识你三十年,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甘遂深吸一口气,镇定的说:“白薇,是我的错,我不想为自己辩护,只是事情和你想的有出入。我不是在你生病的时候犯的错误,是以前,是……我去年秋天出差开会那个时候的事情了。那本来是逢场作戏,没想到出了意外,她告诉我说怀孕了,我才知道这件事。此前我真的不知道,我出差回来后,就没和她有过联系。白薇,我只是想去问问她,打算怎么办,我没想过要背弃你。”
白薇盯着他的脸说:“可你已经那么做过了。”
甘遂说:“是的,我错了,所以老天惩罚我。”
白薇劈面一个耳光打过去,恨说:“老天要惩罚你,就该让你在海里淹死,而不是惩罚我,让我没了孩子又没了子宫。你作下的孽,为什么要我承受?”
甘遂绝望地说:“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两根竹子并在一起才能用的筷子。”
白薇恨得哈哈大笑,说:“一根破竹子,我折断了你。什么青梅,什么竹马,骗的是什么人?这样的关系都会靠不住,我要你做什么?一拂袖,满茶几的纸牌朝他脸上飞来。
甘遂等纸牌在身周螺钉,才说:“白薇,那个女人,已经怀孕开九个月了,孩子马上就要出生,我必须过去,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的父母在‘文革’中死了,只有外祖父母在,但因为这件事,气病而亡。那个女人一直侍奉到他们过世葬了他们才告诉我这件事,她现在举目无亲,我不能坐视不理。我已经在这里煎熬了半个月,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必须去一趟杭州,白薇,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回家去,或者回你家里,都行,好不好?”
白薇静静地听他说完,问:“在这里的半个月,对你来说,都是在煎熬是吗?你是早就想去了是吗?”
感虽说:“不是。我是在海里游泳的时候下的决心。本来我以为我不去想就可以逃避,本来我想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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