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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乱世之中,你们吃饭的家伙是什么?难道就凭大刀,长矛?”孜然说到此处,咽了咽口水,“像枪枝弹药固然好用,但这些东西却是稀罕物品,”说着,视线看向当家的腰间别着的一把手枪,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恐怕,诺大一个山寨,这枪也就一两支吧?”
众人听她如此说话,恍惚中已初见端倪。
“今时不同往日,要想成大事,就得把好家伙都准备齐全了!”说到此处,厅内众人无不两眼放光,蠢蠢欲动,甚至有个别脸上已经出现贪婪模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给我们制造枪枝弹药?”大当家的听到此处,也开始按捺不住,脱口问道。
只见孜然抿过一口水酒,道:“这枪枝弹药我是不会做的,”细心倾听的众人顿有被戏弄忽悠之感,开始喧嚣起来,孜然斜眼瞟过众人,“不过,”一个转折厅内又顿时安静,“我倒有一样东西,威力大过枪枝,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孜然说完后咬着牙,静静地看着众人是什么反应。
“是什么?”
“是什么?快说呀!”厅中的众人开始不满地骚动起来。
“火药!”
“你会制造火药?”
“不瞒你说,我家世代是制造火药的!”孜然眼中升起灼灼光华,不一刻却又暗淡下来。
“林家?这么说来林家是世代制造火药的?”当家的扭头问道。
孜然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上位的大汉眉梢一挑,“我们占山为王,这一带都是我们的地盘,熟识得很,但却从未听说哪家是世代制造火药的,恐怕,你是骗我的吧?”说着,便冷笑了两声。
“这也便是我要在寨里长住的原因,如果造不出火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子说得铿锵有力,“只是,我有三个要求!”她顿了顿,着着说道,“这三个要求,当家的务必答应,如果不答应,我是宁死不会帮你们制造火药的。”
林孜然抬过眉,双眼直视上方的栾国强,她虽然长得娇弱,但目光逼人,骨子里却透着凌厉傲气,让人不可小嘘。
栾国强见她越发从容,眯了眯着,缓缓说道:“三个要求?你倒是狮子大开口!”那语调虽然缓慢,却也声色俱厉,林孜然听着他的口气,不禁咽了咽口水,最后,堂上大汉嘴角一扯,吐出一个字:“说!”
“第一,不瞒当家的,我虽然姓林,但和山下的林家并不是本家,只是从小寄宿在他家,没有亲情也有感情,何且林家待我不薄,生逢乱世,人更要讲知恩图报,所以请当家的不要再为难林家,那些聘礼,卖我一个人情,作为对他家抚养孜然长大成人的回报,得此大恩,火烽寨今后便是我的根和血脉,我定当为火烽寨竭心出力,”林孜然此话虽然说得大气,但不免不些心虚,眼前是一群彪形大汉,自己却是一文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不能拿枪打仗,此时刚刚来到火烽寨,功劳尚且不说,端倪也未见一丝苗头,刚才的一番高谈阔论,却似纸上谈兵,况且又是刚刚“相识”,如此想来,那番论调极具大话之嫌,栾国强真是一语中的——狮子大开口!
而栾国强看过林孜然,这丫头虽然年轻,态度认真诚肯,不像贫嘴滑头……其它不论,单看她第一个条件是为报恩,总归是个有情有意之人,心里已颇为赞许,嘴上却不露声色地反问道:“你人已在这里,我又何必为难林家?”
言下之意,算是同意了。
“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栾国强又抿了抿一口酒,声音温和许多。
林孜然环视一圈堂内的粗犷大汉,吸了一口气,道:“我一孤身女子栖身于大寨之内,当家的务必保我周全!”
栾国强听林孜然一说,也顺着她的目光环过堂下兄弟,个个彪勇壮实,一眼过去,用一句如狼似虎也不为过,再看看林氏小姐,两根长辫,一袭碎花布衫,在一群高大魁梧的大汉面前娇小得像只小鸟。如她这般豆蔻年龄,又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今后便要跟着一帮粗野男子过草莽生活,倒也为难了她。
另一方面,原些听说林家有一美貌小姐,只是兄弟帮吆喝玩笑,便说劫了来做压寨夫人,但林孜然当真站在面前,却不过是十**岁一般,自己三十来岁,也她相配,实在是不妥,在心中琢磨一番,也不由得好笑,便朗声向堂下兄弟说道:“以后这林家小姐便是我栾国强的结义妹子,以后寨中兄弟需如同手足般对待,如有违者,家法处置!”
寨中兄弟虽为草莽野寇,但却亲如兄弟,平日肝胆相照,听当家的一声令下,也知他心中想法,便齐齐应道:“听当家的!”
栾国强得到众兄弟承诺,转头看向林孜然,问道:“前两个条件都答应你了,你说说第三个条件吧?”
林孜然见栾国强大度,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这火药只可用来对付贪官奸商,强霸恶徒,官僚走狗,绝不能用来劫掳普通老百姓!”栾国强听孜然突然说出这些番正义之话,颇为意外,睨着眼看了好半晌,正要答话,又听女子接着道,“若用我制造的火药劫来的钱财,必要拿出一半来接济穷人,这就叫做劫富济贫,除强扶弱!”
“好一个劫富济贫,除强扶弱,”只见高堂之上的大汉拍案而起,朗声道,“这桩买卖,我做下了!”说话便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117第一百一十六章 险些失身
在火烽寨没有几天;孜然便将黑色的火药配制成功,爆炸的威力虽然不是太大但也还满意,只是这种火药极不稳定,应该再做些雷管来作为引爆才妥当;或许还能够再在里面放些磷或者铜;然后做成火棉……书中记载着一种黄色炸药;其威力是黑色火药远不能及;她也想试着研究一下,看看究竟这黄色火药威力大到什么程度。今夜微凉;月下;孜然正一面走;一面斟酌着应该怎么样将火药改进得更好。
沿着小径,不知不觉竟走到山寨的后方,离寨子还颇有些距离,拐过树角,前方居然有点点火光,不会是鬼火吧?孜然心想,但她素来胆大,此时不但不紧张,反而想去探个究竟,于是嘴角一勾,向着火星处走去。
往前走近些,不仅看见那火光在风中忽摇晃动,而且隐隐传来微弱的啜泣之声,一阵寒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身上也感凉气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气氛十分诡异。孜然并没有因为诡异的气氛而退却,只是放慢了脚步,踏在地上的力道也轻些,使发出的声响不是太大。
走得近些,才知道那鬼火原来是两根白烛和烧着的一堆纸钱,一个男人坐在火堆边上,伏在自己的膝头上,听到的低声啜泣正是来自于那个年轻男人。孜然看不清究竟是谁,但看穿着打扮,定是寨内兄弟无疑,那男人身旁放着几个酒瓶,啜泣了几声便拿过酒瓶来喝上几口,然后又低声啜泣起来,不时还伏□痛捶好几下地,手握成拳,击得那硬硬的土埂“咚、咚”发响。
看男子如此伤心,不难猜想,这日肯定是他的哪位至亲之人的忌日,孜然摇摇头,心中也颇感到凄凉,乱世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不计其数,就算有幸保住性命,恐怕也是苟且偷生,痛不欲生。
目睹此景倒添伤感,况且偷窥也属缺德,孜然转身即便离开。
“采凤,你走了也有好几个年头了,阿蛮哥对不起你……”男子的话夹杂着低声啜泣隐隐传来,寒风袭来,凄凉无限。
天气渐凉,高处不胜寒,山中气候比山下更甚,那些粗壮大汉倒是耐得住,而孜然一个大家闺秀,一床单薄的被子哪里能禁受得住,半夜冷得直哆嗦,将被子掖得紧些,还是觉得冷,这便起身准备往身上再添些衣服,睡得不至于太冻。
起身找了一会儿,不见那件栾国强前日送过来的夹袄,这才想起她趁今日有太阳晾到外面,后来竟忘了收,看来这几日当真全部精力都放到了研究炸药上,把其它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
于是,孜然点燃了房中油灯,打开房门便去收那晾在外面的衣服。那晾衣服的竹竿子离屋子不远,就在房前,她收了衣服即便回来,摸着夹袄,发现并没有因为夜晚受潮,正想着套上它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进到房中,却是一愣,一个男人正伏在房中桌上。
男子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对孜然“呵呵”笑了起来,虽是在笑,但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怪异,似在笑,又像是在哭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踉跄着朝孜然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仍在笑,慢慢地,脸上没有笑容,变得面无表情,然后便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孜然看着他怪异的表情,心里开始发慌,
“你要干嘛?”从男子迷离的眼神,孜然看出男子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后乱性,于是一边慢退,一边想着怎么脱身。
“采凤,阿蛮哥好想你,”男子口中念叨着,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孜然的不满,竟伸出双手朝孜然做出一副要拥抱的样子来。
“你不要过来,”见男子朝这方快步走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孜然转身便要跑。
那男子见她要跑,说时迟那时快,两大步跑过来便将一脚已经迈出门去的孜然一把拉了回来,那男子虽然不算彪悍,但力道却是十足,那男子见孜然要呼救,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扳过她来便捂住她的嘴。
孜然趁势抓过他的手就使劲咬下去,嘴里随即便充盈着一大股血腥味。男子被孜然一咬,酒醉登时清醒三成,但火气却冒上八成。他手臂高抬,大掌一挥,将孜然掴倒在地,孜然头一栽,“咚——”地一声,头撞在墙上,登时鲜血便至额头流了下来。
伸手捂住头,仍有许多血至手指间溢了出来,她转过头,直愣愣地瞪过男子,目光锐利,看得男子也不禁一愣,不过只一下子的功夫又复过神来,转而又大步走过,腿一踹,狠狠踢了孜然一大脚,复而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大力拖入房中,不仅额头鲜血直流,整个头皮像要被揪脱掉一般,痛得孜然只有叫喊的份,手脚却使不出力道。
那男子将孜然扯到床边,往上一抬,用力一丢,便把她硬生生地摔在床上,那男子两手挥动,便将孜然本来单薄的睡衣左右撕开,此时孜然大汗直冒,害怕到了极点,那男子见孜然蜷缩到角落里,连连打颤,也不怜惜,站直身子,一把脱掉自己的衣服,袒胸露背,喘着粗气,将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扔,便朝她扑来。
“啪——”地一声脆响,猝不及防那男子被孜然大力掴了一掌,反身倒在床上。
“你好大胆子,不要命了?当家的可是下过命令的!”孜然忍着疼痛,厉声喝道,声色中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害怕,“你若碰我,不得好死!”
“把你做了,我蛮子这辈子也不算白活!”男子受挫,更加暴殓,脸上青筋暴突,说着便朝孜然扑来。
孜然性格刚烈,哪能就让他这么得逞,抓起枕下预作防身用的刀子便向男子挥去,男子见孜然手中凭空冒出一把刀子,始料未及,条件反射地便闪到一边躲避刀刃,孜然见他闪开,也不和他撕打,利落地爬起来便向门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拉起被撕开的衣服,一边大声叫道:“栾大哥救命啊!栾大哥救命啊!”
山寨之中本来就是到处都有人把守巡逻,且身为草莽土匪,警惕性本来就高,经她一喊,各处登时灯火通明,杂声四起。
孜然跑得踉跄,一个趔趄,手脚戳到沙地上,不仅将衣服戳破,手臂和膝盖也划出了几条口子,神志有些迷糊,感到周围火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