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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已是花落子满枝了。”琼儿拉着小南说道。
“都快八月,长果子是应该的。”小南也不看,只管走着。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们来时,也是这番情景。”琼儿回忆道。
“年年如此,有什么好感叹的?”小南依旧不睬。
“啊呀,小南。既然来逛院子,何必这样闷头走路?”琼儿装作不悦。
“是你要逛,我又不想来。”小南说完,甩了琼儿的手,转身往回走。
“小南,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闷在心里生气?”琼儿跑到小南面前,拦住她道。小南闻此,不禁低了头道:
“那天,也是这样的日子,我到书房。他说他要娶一位叫‘林辰南’的女子。我原以为那是我……”小南说到此,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原来不是这样,只是因为我长得和诗柔一样,他见人思人罢了。”
“小南啊……”琼儿见小南自己说开,便顺着她说下去,“就算是这样,都过了两年了。想那些又有什么用?”
“而后,去木兰围场。乌仁图娅说,他为了个死了的丫头,连性子都变了。这又算什么?”小南说着便滚下泪来。
“诗柔格格就算再好,可都已经死了……”琼儿掏出帕子,替小南拭泪。“这些日子我冷眼看来,十六爷对你,可说是无微不至。早起时,你说冷,他便叫人给你添衣;吃饭时,你要喝汤,他便令人给你盛;晚上,你要刺绣,他便令人添灯添油。平日里,你一咳嗽,他便紧张;你指甲长了,他亲手给你铰。如此之事,不消我细说,你心里也明白。”
小南听到这里,越发甩开琼儿,往屋里走去。
“这些种种,我都看在眼里。就算起先他当你是诗柔格格,而今,日久生情也无不可能。你怎么老是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记在心里?”琼儿望着小南的背说道。
“琼儿……有些事你不知道。”小南转过身,已是泪满面。“他时常望着我,可是我感觉的出,他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在看另外的人。”
琼儿站在一旁,无言以对。只听小南说道:
“夜晚,他躺在我身边,总是眉头紧锁。他到底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
“像十六爷这个年岁,其他皇子早已建功立业,十六爷想的或许是这些罢?”琼儿搜肠刮肚的安慰小南。
“就算是这样,难道要闷在心里?就不能对我说么?”小南抬头望着梨树上的枝叶道,“那年元宵,我错把他当思霖哥哥,我不顾他见到我的震惊,便已心归他属。此后去敖包表白,虽然他不理我,我还是不离不弃苦苦追着。终于对我好了,可是他眼里的人,竟是别人!这叫我、这叫我……”小南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哭了。”琼儿说的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自知配不上他,便努力让自己配上他。可他一见我抱着玫瑰花的样子,便把我们赶出揽玫阁。我做了这样多,竟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人。”小南止不住哭,倒把这几日压在心里的悲切都迸发了出来。
“好也罢歹也罢。你若哭坏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孩子?哼。”小南捂着隆起的肚子,轻声说道,“他就是因为孩子,才对我这样好的吧?”
“休得胡说!你都是做额娘的人了。”琼儿打断了小南的呢喃。
小南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低头抚着肚子,心也便得柔软起来。便擦干了泪,携了琼儿,一步一顿的回屋去了。
此后几日,琼儿尽量讲些别的好玩的事情逗小南开心,不再提起那些事情。小南因着肚子越发沉重,便也把那些事渐渐淡忘了。
这日,诗情一路跑进了桃梨轩。被站在外面的琼儿拦住,便低声说了几句。琼儿摇摇头,让诗情先下去了。
“什么事?”小南躺在贵妃椅上假寐。
“没什么。”琼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十六爷回来了。”
小南听了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却又缓缓坐下。
“你只管坐着,他自己会来的。”琼儿不禁冷哼一声。
“想见却又不想见……”小南抓紧了帕子说道。
“那就不要见,不稀罕!”琼儿才说完,便听外面一阵轰隆隆声。
“啊?打雷了打雷了。琼儿快去拿伞接人。”小南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到外间去找伞。
琼儿听闻便“嗤”的一声,笑着指着小南道:“你啊你啊,心软的很……你还怕那几步路会淋湿了?”
一刻钟后,十六阿哥果然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此时外头已下起了倾盆大雨。而小南见到十六阿哥时,脸上下起了倾盆小雨。
“怎么了?”十六阿哥脱了湿漉漉的外衣,见小南一脸的泪水,便打趣道,“难不成这屋子漏雨?”
“没、没漏。”小南忙擦了泪,想笑却又笑不起来。
“啊?你若哭坏了身子,皇阿玛怪罪下来,我可赔不起。”十六阿哥走到小南身边,小心翼翼的抱了一下。“不错,胖了。”而后拉了小南的手看了看,却摇了摇头,“你还是没听我话,人是重了。你瞧你的手,还是精瘦精瘦的。”
小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望着十六阿哥。
“为何不言不语?难不成我不该回来么?”十六阿哥伸手擦了小南未干的泪痕。
小南无话可说,不再看十六阿哥,低着头摇了摇。
十六阿哥见小南的样子,不禁皱了眉。“怎么了柔儿?发生什么事了?”
小南听到“柔儿”两字,不自觉的打了个战栗。
“你……”十六阿哥感觉出小南的不对劲,便把眼光对准了琼儿。不想琼儿见此早已闪身走人了,只留个刘顺儿在一旁呆着。十六阿哥便使了个眼色给刘顺儿。刘顺儿会意,急急的出去了。十六阿哥便扶了小南坐下,到了外间。
不一会儿,琼儿便被刘顺儿叫了来。
“你主子到底怎么了?”十六阿哥压低声音,尽量不让里面的小南听到。
“十六爷何苦来问我?”琼儿倒是故意让小南听见似的,很大声。
“你!”十六阿哥气结,便抬脚坐了下来,挑了挑眉毛说道,“你不说也可以。你主子如今有了身子,你若不想你主子生气,还是趁早告诉了我。”
琼儿被十六阿哥一说,便心软下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爷可去看看书桌旁的书里头,藏着一样东西。”琼儿还没说完,十六阿哥已起身,甩开了珠帘子,走到书桌旁。
“别翻!”小南在里间早已听到他们的对话,上前阻止。不想十六阿哥动作快了一步,现行拿了那本书。
“这东西。那里来的?”十六阿哥翻开书,见到了那张诗柔抄的诗。
“我……”小南感觉自己想个小偷被抓了一样,窘的红了脸。
“哼!”十六阿哥紧紧拽了那张纸,也不打伞,一头就钻到了雨中。刘顺儿也忙跟了出去。
“琼儿琼儿。”小南忙唤了琼儿来,“他是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琼儿也很惊讶十六阿哥居然一声不响就走了,心下也急的慌,见小南那样说,心里便更不踏实,但嘴里还是安慰着小南。
“好痛好痛……”小南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
“稳婆呢?还没来?”琼儿拉着一脸慌张的诗情问道。诗情急切的摇摇头。与此同时里头又传来了小南哀嚎声。最近琼儿见小南的肚子越来越大,算算日子也该快了,也留了心,可不想竟然这样快。琼儿来不及多想,一头就冲了进去。
小南一手握着床沿,一手抓着被子,全身哆嗦着,嘴里胡乱的喊着。
“你忍着些。稳婆就来了!”琼儿上前擦了擦小南额头的汗。她也是个丫头,那里见过这样的仗势。虽然前些日子福晋交代过一些接生的事情,可见了这样的场景,已是慌了手脚。小南身边又没教养嬷嬷,诗情又是个不顶事的,见了小南的模样早已吓软了腿。
怎么办怎么办?琼儿见小南咬着嘴唇的样子,心里越发着急。
“爷、爷!您不能进去。”诗情在外头拦住了十六阿哥。
“咳!又来了个添乱的!”琼儿忙起身,把十六阿哥拉到了外头,连外屋都不让他站。
“里头……”十六阿哥情急,无奈琼儿死命拦着。
“稳婆来了!”只听一阵骚动,琼儿见一老妇顶着伞,慌着过了来,便忙着让了进来。
“老婆婆,你看看到底怎么样。”琼儿把稳婆拉了进来,让诗情在外头招呼着。
“我瞧瞧。”稳婆擦了把脸,走到床边,看视了一番,又摸了摸小南的屁股,对琼儿说道:“你快去准备热水和布来,要干净的!”
“干净的布这有,热水我叫人准备去。”琼儿递了一搭软布给稳婆,便到外间去了。
琼儿到了外间,见诗情把十六阿哥等人已安顿好,正巧连含玉都来了,也在外间坐了。众人见琼儿出来,都慌忙的站起身来。琼儿不理他们,只拉了诗情,让她去打热水。
“不好了!快来人。”里头的稳婆忽而一叫。十六阿哥便一头冲了进去。
“你给我出去!”琼儿气愤的拽了十六阿哥的衣摆,把他拉了出来。其他人也上来,把十六阿哥劝了出去。
“姑娘你快过来。”稳婆招手让琼儿过去,颤颤的拉了琼儿的手道,“怕是、怕是保不了……”
产子
“什么?保不住了?”琼儿听了稳婆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看样子是早产……”稳婆见琼儿不顶事了,便拉了诗情道,“你且快去问问十六阿哥,到底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诗情起先见了稳婆一双血手伸过来,便吓的连连倒退,但听她这番说后,便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啊!……”床上的小南一声惨叫,把陷入呆滞中的琼儿拉回了现实。“婆婆你要救救他们母子啊!”
“你先起来,把她手脚先绑了。”稳婆把布条递给琼儿。琼儿见小南那只抓着床沿的手的手指已经渗出了血,便咬牙把小南的手往床沿上绑了。
“他妈的痛死我了!”小南似乎恢复了直觉,嚷着要起来。稳婆见状,也不知从那里拿出一个小竹竿,让小南咬了。
诗情一会儿就回来了,琼儿忙抓了她问。只见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你快说啊!”琼儿急的掐着诗情。
“爷、爷说……”诗情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悠。
“说什么!”稳婆也急了,回身瞪着诗情。
“孩子……保孩子……”诗情呜咽着说完。稳婆犹如听了军令一般,跳上了床催生。
“恨!……”小南还没说完,便一头栽了过去。琼儿听了诗情的话,也是一愣,回过神来时,见诗情还杵在那里,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还不快出去端热水!”
诗情听了琼儿的呵斥后,也不敢顶嘴,捂着脸跑出去了。
琼儿也不管稳婆在一旁的叫唤,见诗情出去了后,径直走到梳妆台旁,摸出小钥匙,强压住心中的惊讶,颤抖的打开小南的首饰盒。小南平时存的私房钱都放在这个首饰盒里,钥匙交由琼儿保管,想不到今天还派上了用场。琼儿拿出一包银子,也不掂量重不重,回身就往稳婆手里塞,求道:
“老婆婆,别听那丫鬟的话。抱住大人才最最要紧!”
“可……那是十六爷的吩咐。”稳婆有点为难,也不敢接银子。
“你嫌不够?”琼儿回身又把小南的金银首饰等物拿了来。“这些够么?只要保的住大人!您要多少都给!”琼儿捧着首饰一直磕头。弄的稳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求她干什么?让我死了得了!”小南醒了过来,一阵反胃,直想呕吐。
“好,我听你的。”稳婆接过了银子和首饰,往怀里一塞。琼儿见有了希望,便跳上了床配合稳婆。
“把她的双腿分开。”稳婆指挥琼儿。琼儿本是个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