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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个凶手似乎睡得很熟,面容有些疲惫,却十分地安详,看起来心满意足。而她这个受害人只是想逃跑,逃离他,离得远远地。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她一直避免的,还是发生了,这一切让她惊慌失措,只想逃避。
鲁迅先生教育我们,真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面前是淋漓的鲜血,未来是惨淡的人生,哪一个她都没有勇气面对,她是个懦夫。
她承认。
承认懦夫这件事难度系数远远低于面对醒来的朱瞻基。
所以她披衣逃走了。
三月的清晨,寒意透骨,何浅浅却好似浑然不知,走的踉踉跄跄。路上人烟稀少,偶尔见到几个小太监在清扫路面,都用奇//。345wx。怪的眼光看着她,隐约有恐惧之色,大清早一个女人穿件白色内衣,披头散发在大路上乱逛,难免会让人有其他的联想。
何浅浅只低着头走路,心乱如麻,她只是走,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她能逃到哪里去呢?莫说宫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她回去的希望,似乎也随着这层膜的破碎而破碎了。
何浅浅,你怎么这么没用?好歹你也是个奔三的女人,拿出点成熟女人的风范来,何浅浅告诫自己。这不过是一层膜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没了又不会死。
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不重要你干嘛死守那么多年?
两方交战,噼里啪啦一阵之后,何浅浅极度沮丧的发现,她很在乎这个看起来没有作用的东西。
真是悲哀,她一直以为她会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她的丈夫,可是现在朱瞻基把它夺走了,就像夺走所有他宠幸过的女人的初夜一样。他一直不满她的抗拒,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她连独善其身的资格都没有,她该怎么办?就算她可以假装不在乎昨夜的事,朱瞻基又岂肯善罢甘休,难道要像那群妃嫔一样,为了他的点滴眷顾去争风吃醋么?
天哪,她不要这样!她渴望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般的鹣鲽情深,而不是跟天下女人来分一颗心,她忍受不了前男友的劈腿,却落得这么一个结局,何其可悲。
身畔有一棵柳树,何浅浅无力地扶住树干,面前是碧玉般的湖水,波光潋滟,寒意悠悠,映出初春满园的新枝嫩芽,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不要跳……”
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何浅浅回头,正好看见朱瞻墡手舞足蹈地朝她扑过来,何浅浅躲避不及,直接被撞进水里。
呃呃,谁说我要跳湖来着?
这话化作几个泡泡,咕嘟咕嘟地冒到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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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冰凉,何浅浅不会游泳,手慌脚乱的在水中干扑腾。
朱瞻墡在岸上说:“你看你看,让你别跳,你偏不听,这下可好,孤王又不会游泳,如何救你?”
何浅浅怒视他,又喝了几口水,越扑腾越往下沉,眼睁睁的看着湖水一点点没过头顶,一串气泡咕噜噜冒上来,何浅浅整个没入水中,身周都是碧绿的湖水,肺里没有空气,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耳边是哗哗的水声,意识渐渐模糊,她要死在这里么?如果就这么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翠绿的水草飘过,水草中那片明黄色是什么?是鱼么?这条鱼好大,怎么还长了一张脸?那面孔看起来好生眼熟。何浅浅吐出最后一个气泡,慢慢闭上了眼睛。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吞没了她最后一点意识。
身体很轻,像在云端飘,她是死了吗?耳边隐约听到两个人说话,一人道,“皇兄,她怎么还不醒?”
“她呛了水,必须把水控出来。”另一人道。
“我来我来。”声音很是兴奋,然后是一声痛呼。
另一人恶狠狠道,“再敢看,朕就把你眼睛挖掉。”
一个潮湿的东西把她裹住,闷闷的很不舒服,有什么东西在使劲按压她的腹部,压得她透不过起来,胸口憋闷异常,何浅浅嘴一张,呕出几口水来。
“好了好了,这下就没事了。”这声音听得让人心烦,何浅浅睁开眼,面前有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何浅浅吓一跳,被水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朱瞻墡额头上顶着一块淤青,负了手接着絮叨:“你说你大清早的不在床上睡觉,跳什么湖?要不是我去给太后请安,恰好路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言下之意是要她感恩。
何浅浅一口气上不来,咳得更厉害。
朱瞻基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些寒意,冷冷回头道,“你不是要去给太后请安么?还不去?”
朱瞻墡不满道,“好歹我也是参与救援的,皇兄你不能……”
“你还不去?”朱瞻基挑高眉,加重语调,威胁的意味很浓。
朱瞻墡看看朱瞻基的脸色,又摸摸额角的淤青,干笑两声,乖乖走了。
卷一 第八十七章 莲叶何田田
朱瞻基转回身,看样子是要跟她算账,脸色就像方才刮过的小风,透着心凉。
“你竟然跳湖?”他紧紧握住她的肩,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你竟然因为朕的亲近,就要跳湖?”
何浅浅想要申辩,奈何她咳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瞻基只当她是默认,微微凑近她的面孔,语气冰凉,“朕对你的一片苦心,你都视若无睹么?你为了逃避朕,竟然不惜去死?朕就如此让你厌恶?”
“我没有……咳咳。”何浅浅终于挣扎着说出话来,脸憋得通红,“我没有……”
她的声音低如蚊蚋,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皇上对我,即便有心,也只是一时兴起,皇上**佳丽无数,又何苦为难我这个卑微的人?左右不过是因为皇上习惯了天下女子们的左右逢迎、**,对我这个难啃的骨头,有些好奇罢了。”
她应该理直气壮控诉他才对,为什么她的声音这么没有底气?到头来变成她在求饶?
朱瞻基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后背的柳树猛地一震,朱瞻基的拳头上有血,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面如死灰,“你说朕是为了猎奇?,朕如何对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懂么?”
“难道不是么?”她抬眼看他,“得不到的,总是稀罕些,越是攻不破的堡垒,越是能激起人的斗志,皇上阅尽美女,我何浅浅何德何能?敢奢求皇上的眷顾?”
她的话狠狠刺痛了他,朱瞻基猛地低下头,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何德何能?是,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聪明的,甚至还有些迷糊,经常让他啼笑皆非,可是他偏偏就是喜//。345wx。欢上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眼中尽是她的笑,再也移不开半分。而她只是一味的躲他,要得到她简直易如反掌,他贵为天子,不需任何理由就能将她纳入怀中,可是她想回去,他不忍看见她的落寞,一再压抑自己,他也想等待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靠过来,可是她没有,还在大庭广众下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天知道看见昨夜床上那一抹鲜红他有多么高兴,她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既然是他的,这辈子就再也别想逃脱。
他的吻带了挑逗的意味,顺着她的颈子一路往下,何浅浅慌乱地推开他,“不行,光天化日之下……”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这听起来好似她拒绝他只是因为有伤风化。
“那好,朕抱你回房。”朱瞻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酡红的面颊,他喜//。345wx。欢这样的她,喜//。345wx。欢她为他而害羞,而不是一本正经的拒他于千里之外。害羞的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让他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不要,我自己可以走。”何浅浅避开他的唇,脸颊火热,低声道。天色已经大亮,这样被他抱回去,她也不用跳楼,直接就会被后妃们的眼光挫骨扬灰。
“是么?”朱瞻基笑得暧昧,眼神忽然有些深邃。
何浅浅顺着他的眼光低头,正对着她的胸部,不知什么时候他裹着她的外袍已经散开,里面白色的衣服浸了水,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峰峦起伏,顶端的蓓蕾若隐若现,何浅浅大窘,抱作一团。
朱瞻基轻笑,抱她起身,何浅浅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他的衣服也湿透了,隐约可见他坚实的胸膛,何浅浅只好埋头在自己胸前,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他的气息拂过鼻端,让她头晕目眩。清晨的风虽有寒意,何浅浅被朱瞻基紧紧搂在怀里,却并不觉得十分冷。反倒是路上人们的眼光,让她羞赧地抬不起头来。
她应该愤恨的,她应该挣扎的,为什么心头会犹如小鸟般雀跃?何浅浅告诫自己,她对于他,不过是一座需要征服的碉堡,一旦沦陷,便会被弃如敝履,只能卑微地祈求他的施舍,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连花丛,那痛苦必定胜过万蚁蚀心,所以她不能爱上他,坚决不能。她握紧拳,试图用痛苦提醒自己,这个人,是沾不得的,越是甜蜜的,越是可怕的。她已经痛苦过一次,何况他是皇帝,即便天下男人都有可能专一,他也不可能专一,她怎能再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他怀里的温暖,对于寒冷的她来说,是那么诱人啊。
朱瞻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回了宫。
明黄色的床帐凌乱,可见他起身时的慌张,朱瞻基把她放在床上,何浅浅紧紧抓住衣襟,深怕他又有其他的动作。朱瞻基低低的笑,“你不把衣服脱了,想把朕的床也弄湿么?”
何浅浅咬住下唇,往床边挪,“那奴婢先回房换衣服。”
她的脚还没有沾地就被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中央,他的脸凑过来,嘴唇紧抿,似乎在压抑着怒气,“不许再说自己是奴婢,不许再刻意跟朕拉开距离。”
“难道不是么?”何浅浅眼看着自己的衣襟散开,她的双手却被朱瞻基捉住,动弹不得。“承蒙皇上收留,我才能进宫为婢,否则还在妓院里当烧火丫头。”
她是故意的,她与他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他的身份,她配不上,他的游戏,她也玩不起。
“不管以前你是什么,过了昨夜,你就是朕的人,朕要封你为妃。”朱瞻基紧盯着她,她雪白的脖颈上有青红的痕迹,是他的烙印,再往下看,她凌乱的衣服半遮半露,丰满的酥胸上一样有片片青紫,是他昨夜太用力了,她的身体是如此的美丽,如此撩动他的神经,让他只想这么沉溺下去,朱瞻基抬手轻轻抚摸她纤细的脖颈,“你昨夜的衣服教朕想起一首古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呼吸渐渐急促,“朕就封你为恬妃,如何?”
“妃?然后我就具备了跟其他女人一起争宠的资格了么?”她紧紧咬牙,冷冷的笑,恬妃?也许很多人觉得这是无上的荣幸,可是她不稀罕,她要的是一心一意,休想脚踏多船还要她感恩戴德。
朱瞻基眯起眼,“不知好歹的丫头,你没有别的选择。”他眼里有熟悉的光芒在跳动,让她害怕,“不行,时间到了,你该去上朝。”她惊惶的往后退,却逃不出他的掌握,他在她耳边轻笑,“朕今日就为你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