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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双一早就跟在了她们身后,恰好听见彩霞说的这句话,忍不住低低一笑,赶到她们前面去,站在玉石桥上咯咯一笑,指着那蝴蝶道:“彩霞,你们忙活了半天都没给我抓到一只蝴蝶,现在人家蝴蝶等着你们来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呀!”
金蚕有迷惑人心的作用,此刻彩霞和明月再望向蝴蝶的时候,便已被那色彩斑斓所蛊惑,彩霞到底心智弱些,呆了半晌,猛然指着那蝴蝶笑道:“明月姐姐,你快看,那蝴蝶在对着我笑诶!”
不等明月回答,彩霞就直接冲上了玉石桥,一路追着蝴蝶往那围着纱帐的亭子去了,魏小双见明月还愣在那里,忙脆声一笑,过来就拉着她也一路追赶蝴蝶去了。
金蚕将蝴蝶引到那边亭子里,那些妃嫔们见来了一大群蝴蝶,都稀奇的很,蝴蝶在亭中盘旋不去,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众人都是一阵惊奇。
正在惊叹的当口,却有个宫女冒冒失失的跑过来,看样子是追着蝴蝶过来的,那宫女正是被魏小双怂恿着过来的彩霞,她一抬眼看见这么多妃嫔在这里,脸色立刻就吓白了,忙跪地请安道:“奴婢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没人叫起,这里位阶最高的张妃轻轻一笑,眸中却无半分笑意:“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到这里来了?”寻芳亭是妃嫔们每日赏花看景的地方,没有主子们带着或者允许,宫女和太监是不敢擅自来到这里的。
彩霞心里害怕,头也不敢抬起,刚要说话,却听见自己身后有人答道:“彩霞不是哪个宫里的,她是我的人。”
彩霞一惊,回头一看,是她服侍的莫姑娘。
明月是跟着魏小双一块儿过来的,她一眼瞧见彩霞跪在那里,就知大事不好,忙拦住魏小双不让她过去,谁知一下子没拉住,就让莫姑娘给冲了进去,明月一看平日宫里最厉害的张妃也在这里,便知今日的事难以善了,莫姑娘一接茬,她就更觉得大势已去了。可眼下,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侍立在一旁。
张妃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接茬的女子,穿的极为素净,可她认得出那是宫里妃子才会穿的料子,可是宫里的妃子她都是认得的,也没听说皇上又纳了新的妃子,眼前这个女子好看是好看,可也不是绝色之姿,比她好看的人宫里多得是。
“大胆!见到张妃娘娘和各位娘娘在此,还不快请安!”张妃身边的宫女出言呵斥亭外的人。眼前的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人,让众人都是一惊,见三人还傻愣愣的,几个妃嫔心里已经不是滋味了。
魏小双浅浅一笑,威吓么?可惜她不怕这个。慢慢走过去拉起彩霞,对着她安抚一笑,才对着那宫女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宫里的人,不用给你们这些娘娘请安。”
其他几个妃子已有愤懑之色了,唯独那张妃淡淡勾唇,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她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女会意,就走出亭子,问道:“张妃娘娘问你,既不是宫里的人,那姑娘你是什么人?”
魏小双抿嘴一笑,问的真够直接的啊!视线一扫,亭子里头坐了六个女人,看那穿着打扮,应该都是郦帝的妃子,正中那个打扮的尤为华丽,大概位分最高,怪不得给人一股凌人的气势。
今天天气好,阳光灿烂的,女人们都爱出来逛园子,她本来就是有意要到这里来的,一来看见人不少,可以捣捣乱,自然欢喜不尽了。
“我是来逛花园的人啊。”她依旧装纯良无辜,却看见那个衣着华丽的妃子眯着眼睛打量她,似在盘算些什么。她心里明白,宫里的女人若没有些手段,怎么敢安然坐在这里赏花看景?看这些个妃子的情形,似乎都是在看那张妃的脸色。
那宫女一愣,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这样回答,一时竟噎住了。
张妃轻哼一声,把那宫女叫回身边来,亲自开口问道:“你不是宫里的人,难怪不知规矩,这寻芳亭岂是你能来的地方?快些走吧,别扰了娘娘们的雅兴。”
她今日心情不错,那丫头一看也不像是宫里的人,她没心思跟那丫头计较,冷眼看看那姑娘身边吓的脸色苍白的宫女,似是有功夫在身的,滑头的人当面是问不出什么来的,眼下放走了就算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因此打定主意回头再找人悄悄去打听。
魏小双抿嘴,歪着头一笑,继续扮纯良:“可是我还不能走,我要拿回我的东西呀。”
张妃一愣,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眸中已有一丝不悦,却耐着性子道:“什么东西?”
魏小双看着几个妃子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大家都被她牵着鼻子走,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指着亭中的蝴蝶道:“哦,我的蝴蝶在这里玩,我来带它们回家的呀。”
张妃眯眼,看着围绕在各个妃子身边的蝴蝶,忽而轻轻一笑,挑眉道:“你的蝴蝶?”看来眼前这个姑娘是个傻子,可是说话真是可爱呀。
其余几个妃子见张妃笑了,全都掩嘴看着她咯咯笑起来,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魏小双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清脆的拍了两下手掌,口中娇声道:“好了,跟我回家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些蝴蝶居然真的排成一队朝她飞过来,然后就在她身边一直流连不去,那情景真是叫人难忘,穿着宫裙的女子浅浅笑着,亭亭立在那里,站在繁花中,几乎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了。
张妃心中一顿,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眼里顿时布满凛冽寒意,这丫头的来头恐怕不小,她霍然起身,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小双冷冷一笑,终于坐不住了吗?她又拍拍手,那蝴蝶四散飞走,却还是留恋不去,只在她三步之外流连,她看了一眼和蝴蝶玩的正欢的金蚕,低低一笑,这才看向那张妃道:“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有心情在这里看花赏景啊?皇上是你的夫君啊,他每天的行动你都不关心的吗?他每天接触了什么女人,翻了谁的牌子,每夜和谁在一块儿,不是你们这些妃子最关心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反倒来问我是谁,宫里这么多眼线,难道没人告诉过各位娘娘们一声么?”
她这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每个人听完了这番话,都转起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只不过每个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敢和张妃这么说话的,她们也没见过,因此全都缄默不语,虽心思不同,但是看戏的心思倒都是一样的。
张妃盯着她:“你是新进宫的秀女?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张妃忖度,看这丫头说话举止这么没有规矩,想来也不是那一帮被规矩束缚了的秀女,可是猜来猜去,就是猜不出她的身份,索性不说话了,就盯着眼前的女子,等着她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
魏小双轻轻一笑,虽看不出亭中这些人的心思,但是她本来就要搅乱这一池春水的,所以也不再众人怎么看她,只含笑道:“我不是秀女,而且境况要比那些秀女好得多哦。你们应当都听说了吧?皇上之前派安将军去攻打青国是为了什么,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哦!”
宫里的女人脑子就是转的快,一点就透,那张妃蹙眉眯眼道:“原来你就是让司徒王爷不要爵位也要跟你去的那个双姑娘?”这事儿在整个南都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知道此事内幕的,说起这双姑娘就是当年在西街开面馆的莫家姑娘,一时之间,她的身世在南都传的到处都能听到,她的所有事都被当做人家饭后谈资。
她一笑:“娘娘原来还是知道的呀。不过呢,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司徒为了我确实是不要爵位了,可惜呀,我昨儿跟着他回了南都,面见了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要我住在兰苑里,不放我跟王爷回去,实在想不明白呀,想的我胸闷,于是,就出来散散心。”她料定大家都不知道真相,因此率性胡诌,连自己都入了戏,故作千娇百媚的愁苦模样,真让大家以为她气闷的很。
她这一番话犹如石破天惊,几个妃嫔俱是玲珑剔透的人,在宫里住久了,人家只说三分话,她们便能听出十分来,眼前这蹙眉泪光点点的女子只说了这样几句话,她们便明白,这女子好事不远了。
张妃心思最深,如何能听不明白?只是心里纳闷,难道皇上会跟自己的弟弟抢女人么?可眼前女子说的都不似作假,兰苑是什么地方,那里都空了好几年了,自从那位主子不在了之后,还没人住进去,如今皇上却叫这人住进去,难道就是一种暗示么?
张妃想到此处,便换了一副笑脸,指着一直沉静站在那里的明月:“你,出来。”
魏小双眨眨眼睛,依旧拿着手帕出来拭泪,装作胸闷的愁苦怨妇模样,悄悄看这张妃如何作为。
“你别怕,老实回答我的话就行了,你们家姑娘说的都是真的么?”
明月点头,很老实答道:“回娘娘的话,姑娘说的句句属实。姑娘确实是昨晚住进兰苑的。黄公公依照皇上的话嘱咐奴婢,要奴婢们好好照顾姑娘。但是对于姑娘的来历背景却一概未说,只说要小心伺候。奴婢们问过黄公公为何要姑娘住兰苑,黄公公也未曾正面回答,只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张妃沉吟,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连他都不愿意多说的事,要么就是事关重大,要么就是事有蹊跷。她想了一会儿,走到魏小双身边,笑的端庄典雅,轻声问道:“莫姑娘,皇上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呢?”
她眨眨眼睛,抿嘴怯声道:“我心里害怕,我问过皇上了,问他打算怎么处置我,结果他说他不会处置我,还说我会引好多蝴蝶来玩,说我身上香的不得了,还说到时候要封我做香妃呢!”她偷眼看张妃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兰苑背后一定有问题,但是眼下这个谎说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当然,香妃这个主意还是从明月彩霞身上来的,既然金蚕和蝴蝶玩的这么好,不让人家走,那她也要充分利用资源了。
果然,她一说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现在就大雨倾盆了。皇上要纳妃,而且这个妃子一进宫就是这么高的位分,谁能不吃惊呢?而且瞧眼下这意思,这进来的妃子弄不好还是弟媳呢!
张妃已经无***解眼前的诡异情况了,她所了解的皇上会办出这种事情,她完全无法相信,也无***解,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每个人说的都丝丝入扣,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郦帝办事想来出人意料,谁也看不透他。
张妃细细看眼前的女子,凭着女人的直觉总觉得她有问题。刚开始看她觉得长不是很好看,现在越看越觉得此女眉目之间透着一抹娇媚,还让那些蝴蝶围着她打转,一点都不怕生,又想起关于此女的种种传言,还有那祸水之说,她心中忽而涌起一股怯意,眼前的女子莫不是妖女么?
一念及此,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心里的害怕越来越多,连表面的镇定都维持不住了,她深深蹙眉,眼下,还是要去请能够镇得住这妖女的人来才好,刚要跟身侧的宫女耳语几句,却听见亭外传来一声喊叫:“哎呀,我就知道你们都在这儿赏花,怎么今儿出来都不叫上我呢?”
张妃一愣,已经听出来人是谁了。
魏小双挑眉朝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亮,那不是一年多没见的郦国长公主司徒熏么?还是从前那样美艳动人,只不过脸色不大好,像是久病初愈的感觉。
张妃忙过去接了司徒熏笑道:“公主啊,你病了这么久,太后说让你静养,我们可不敢去打扰你,只好随意在这儿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