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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嘴:“那就走吧。”
就挑帘出门,才走到廊下,那人就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知道躲不过,抬眸看了他一眼,敛去眸中冷意,尽量平缓的说话:“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这大雪天的,不多睡一会儿么?”
司徒奉剑一笑,却问她:“你要去哪里?――带这么多东西?”
她看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他实话:“我去夏侯府给夏侯凉看病,这几天都不回来了,就住在夏侯府里。”
他剑眉一挑:“夏侯凉怎么了?病了?――他病了找你做什么,怎么不找宫里的太医?”
她闻言蹙眉,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假的?你是郦国王爷,身边难道没有什么情报组织之类的?你难道连这些都没有打探到吗?还故意来问我。真是。”
他被她抢白了一顿,面上有点点尴尬,刚要开口说话,却又被她抢先道:“不要跟我说什么你不知道的话,其实你都打探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明白的很,所以不要问我那些傻问题。我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皇都里只有我能救他。”
见她说的如此明白,他也不打算绕弯子了,因此敛了笑意很认真道:“你这么明白清楚,那为什么要去救他呢?他曾经那样害你,对你那么不好,你现在居然还要去救他,我真是搞不懂你!”
他有点生气,这个她看出来了。
抿嘴一笑,难得耐着性子在漫天飞雪里给他解释:“我是作为医堂的双姑娘去救他的,我可不会白白的去救他,我是取了报酬的。”
“什么报酬?”
“我找夏侯太妃要了夏侯府全部的家产,就算我治好了夏侯凉,他们家也是一无所有了,再说了,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治得好治不好都在我一念之间罢了。不管怎么样,我这笔买卖不亏。”
司徒奉剑一愣,这还不亏?抬眸看着她失笑道:“你好像漏算了一个人。”
她一愣:“谁啊?”
“青帝啊。你说皇帝会坐视看着他的亲弟弟被人迫害到这种地步吗?你以为你把夏侯府的家产全夺了,让他们倾家荡产,皇帝会不闻不问吗?你别忘了,他是皇帝,若想夏侯凉恢复如初,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了。到时候你费了这么多的心思都是白操心的。”
她低眉想了一会儿,却抬眸笑道:“要是皇上阻止我,我也给他下毒。”
他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口中却道:“你胆子真不小啊!”
她只是笑:“对啊,对啊,我胆大包天的。哎呀,你别说了,这都是以后的事儿,走一步看一步好了,你想那么多,不累啊?”她抬眼看看天色,不想跟他在这里废话,于是拉着腊雪就走,“我没时间跟你这废话了,我要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又拦她,眼睛亮闪闪的:“我没事做。”
她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笑:“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乱说话,我不给你添麻烦的。”
“就你?”她不相信,死也不相信。
可是,从来不知道他也这么会缠人的,被他缠的头都晕了,无奈,去往夏侯府的马车中就多出了他这么一个男人。
站在夏侯府里头的大院子门口,司徒奉剑一眼看见里面的人,惊讶自语道:“怎么还是黑头发啊?”
恰好这句话被她听到了,走到他身边抿嘴道:“你给他下的烟花三月,被我解了。”
他蹙眉,眸间已有生气的迹象了,却笑道:“没事,还是你比我更狠,他这样比那样更痛苦吧。”
她心口一抽,心里却恨他的毒舌,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眯着眼睛笑:“你要是再跟着我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给你下药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赔笑道:“你忙你忙,我随便转转,随便转转。”
一下子就在眼前消失了。她撇撇嘴,才走进了院子。
夏侯凉还是在那棵大树底下,这一次却没有直接坐在泥水里,而是靠在一个软榻上,闭目似在养神。
她静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容颜,睡着的时候,才觉得他的眉眼好看,无关喜//。345wx。欢不喜//。345wx。欢,他的眉眼就是很好看,就像泼墨山水画那样淡淡的,却就是好看。
也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和从前一样。
手轻轻搭在他的脉上,因为那冰冷她的眉头又蹙了一下,从脉象上看,寒气确实去除了不少,别的还是老样子,没有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哪知刚刚把手拿起来,塌上的人就醒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看到那一抹澄澈让她错以为眼前的人恢复了神智,再一看时,却还是那稚气的呆傻。
“怎么不去屋里睡,这大冷的天气,在这里怎么睡觉?”她微微蹙眉。
夏侯凉却翻起自己的衣服:“姐姐,我不冷的,你看我穿了这么多,我不冷的,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里面,我害怕,她们说姐姐你会来,呜呜,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
如果不看眼前的画面,一定会因为这委屈的声音而心疼。
魏小双此刻却是满额黑线,如果不是确定眼前的男子已然痴傻,她几乎断定这个扑到自己身上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是在揩她的油!原想推开他的,却感觉到手边一点湿意,低眉一看,他是真哭,眼圈红红的,真真是委屈了。
她低眉,罢了,还是把他当做五岁的孩子看待吧。
带着夏侯凉进了屋中,他却递给她一封信让她看,然后乖乖坐在那里不说不动了,只是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那信是夏侯太妃写给她的。她粗粗看了一遍,大意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治好夏侯凉,然后又再一次的给她道歉,希望她能顾念旧情。她看完之后低低一笑,顾念旧情?
这就她做的一笔买卖,她替他治病,他们家就要付出她满意的代价,愿意就成,不愿意就罢手。哪里还有什么旧情可谈?若顾念旧情,当初情还没旧的时候为什么不先顾念着?
久久沉思不语,夏侯凉等的越来越忐忑,伸手拉拉她的衣角:“姐姐,你不会像母妃那样不要我的,对不对?”
他某一天一觉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却有个陌生的女人自称是他的母妃,还说他是王爷,身边还跟着一大票不认识的丫鬟仆人小厮,他是真的被吓坏了,天天都想找地方躲起来,这个院子很大,他天天都躲在不同的地方,却都被人找到,找到之后那个陌生的女人就会抱着自己大哭一场。
他真的有些害怕,真的想逃离这里,可是,她们跟他说从前,说他是怎么样的人,他通通不记得,又跟他说别人,他只是惶恐。见过一次的人从来不记得,他背地里听见有人说他傻,他傻乎乎的去给母妃说了,第二天就没再见过那个人,可是,也没人再敢靠近他了,身边有的,只是母妃那里来的一个丫鬟。
他知道自己傻,知道别人嫌弃自己,所以从来不敢也不愿意跟别人说话。他只敢跟一个人说话,就是那个姐姐。母妃说那个长很好看很温柔的姐姐是他的王妃,他却不明白,王妃是个什么东西?
他只知道,那个姐姐虽然对他冷着脸,但是她没有欺负他,也没有看不起他,还对他很好,怕他冷。
虽然,他想要姐姐陪着他,姐姐不肯,跑走了。
那一刻,他整个就像泡在冷水里,全身都在打哆嗦。到处都好难受,记得那个丫鬟问他,是不是难过了,他不懂,那个丫鬟就指着他一个位置问他,是不是这里疼。他点点头,从此就记住了那种感觉,难过。
用丫鬟的话好像是,心疼。
魏小双回眸,正好看见他怯怯的眼神,心头一空,竟感人事难料,不多久前才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人,现在却这般对自己,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你先放手,我这几天暂时不会走的。”
夏侯凉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放手了。
过了午后,她看着他睡下了,低低叹了一口气,又给了丫鬟一副药方:“按着药方抓药,熬煮两个时辰之后,每日晚膳之后给王爷喝了吧。”
那丫鬟应了,转身把药方放好了,她就出了房门。
堵在心口的那一口闷气在呼吸到外头的凉气的时候才吐了出来,他的眼神,她实在不能对视。
“喂,他刚才抱你了,你怎么不躲啊?”
她一惊,回眸一看,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司徒奉剑撇撇嘴,斜睨了她一眼。她心里好笑,莞尔道:“他不是从前那个人了,我为什么要躲。怎么,你心里不舒服?”
他轻轻哼了一声,别扭道:“我为什么要不舒服,我没有!”
她低低一笑:“没有不舒服你问什么,多嘴!”
“莫竹心,你――”他被气到了。
她见他难得被噎住,心情好了一点,眉眼弯弯笑问道:“我,我怎么了?”
“你,你不可理喻!”他吼完这一句,自己却先笑了。眸间有得意一闪而过,总算报了昨夜之仇。
他笑眸中的得意她一眼就看见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幼稚。”
他却跟上去,依旧笑的得意:“我就幼稚怎么样了,你只许里面的人幼稚就不许我装幼稚了么?”
她脚步一顿,抿嘴道:“想被下药么?”
他身子一哆嗦:“那什么,我有点困,先去喝水了啊。”
看着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身影,她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顺着石子小径走去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去就靠在塌上,让腊雪给松松筋骨,结果竟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已是掌灯了,看来她真是很累了。
“腊雪,你怎么不叫我呀,让我睡这么久?”她朦胧睁开眼睛,看到了灯影的晃动。
腊雪过来递给她一碗茶,见问才笑道:“我看姑娘那么累,不忍心叫你起来。”
“那这一段时间没什么人来找过我吧?”这一下午,那司徒奉剑恐怕是不能消停的,也不知腊雪是怎么把他拦回去的。
腊雪却抿嘴道:“有啊,王府的大丫鬟领着夏侯王爷来了好几次了,要见姑娘,我都拦住了,夏侯王爷失望极了,可没法子到底还是走了。”
“他来找我做什么?”又一次听到夏侯凉的名字,她低低一叹。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也不说什么,听我说姑娘睡了,就拉着大丫鬟走了,不大一会儿又来,我实在是看着可怜,可谁让他当初那么对姑娘的,我心里还是生气,他在雪里站了一刻钟,我到底还是没让他进来。”腊雪眸中忿忿的。
她没接话,只起身披衣道:“那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腊雪却拦阻道:“姑娘不必去了,想来这会儿夏侯王爷只怕都歇下了,就算没歇,姑娘也不能去看,还得先会客呢!”
她一愣:“什么客人?”
腊雪撇嘴:“我不知道,也不认识,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只说等姑娘醒了要见姑娘,我也不敢问究竟是什么人。”
“客人在哪里?”
“夏侯王爷以前的书房里。”
于是她一个人又顺着回廊撑着青伞去书房会客。
推开书房的门,盈盈烛光之下,果然有一人背对着她立在书架前,她看了一眼,总觉得这背影透着熟悉,似在哪里见过的。
那人听见脚步声响,此时已经转过身来,她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就要叩拜,却早被那人一把扶住:“不必多礼。”
可她到底还是福了一福,口中仍道:“民女给皇上请安。”
青帝微微一笑:“坐吧,咱们坐着说话。”
他坐在桌案后头,眼里头依旧噙着笑意,淡淡的。
她依言坐下,心里头有一点点不安。
“你跟朕有几个月没见面了吧?朕这么多的弟媳里面,你算是最亲的,不过,朕也没想到你是最让朕头疼的。”
她忙起身跪地:“民女惶恐,民女罪该万死。――再说,夏侯王爷亲手写了给民女的休书,民女已经不是皇上的弟媳了。”
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