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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随着那哗的一下流光了,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孩子伴着外头雨声响亮的啼哭,她可能就真的睡过去了。
她听见自己虚弱到及至的声音问道:“。。。。。。孩子,是男是女?”
有人在她耳边含笑道:“姑娘,是个小少爷啊。”
她一愣,少爷?生了个儿子么?还没来得及细想,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腊雪吓了一跳,眼见姑娘没了声音,又不知所措起来,转头惨兮兮的对着冬草道:“姐姐,你看,姑娘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不说话了呀?”
冬草过来一瞧,笑道:“没事,姑娘只是累了,睡过去了,你别在这儿打扰她了,去看看小少爷吧。这里有我守着姑娘就行了。”
腊雪依言去了吴妈那里。吴妈正抱着小婴儿,见腊雪来了,笑道:“你来了正好,帮我一起替小少爷擦擦身子。”
腊雪接过擦布,看了看那小小的一团,皱皱眉头,撇嘴道:“姑娘那么好看,怎么小少爷是这么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啊?”
她的言下之意,觉得这个宝宝不如她这么多天幻想里的那么好看。
吴妈莞尔一笑,用襁褓把小婴儿包好:“腊雪,你还是个丫头,也难怪你说这样的话,谁生下来不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啊?姑娘的少爷算是长的好看的了,你没见过人家的孩子长的还像猴子呢!小孩子嘛,等少爷再过几天张开了,到那时就好看了,想必比姑娘还要好看呢!”
“吴妈,外头着人来说,夏侯府的太妃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问姑娘生了没有,吴妈,冬草姐姐叫我来问问您,是说还是不说?”小丫鬟挑帘进来,站在那里说道。
腊雪也望着她,吴妈蹙眉,答道:“不必告诉,轰出去了事。”
那小丫鬟答应着就要走,腊雪却阻止道:“慢着,”然后又转头看着吴妈道,“吴妈,轰出去恐怕不好,姑娘醒过来只怕听了会不高兴的,那毕竟是夏侯太妃派来的人啊。”
吴妈一愣,忖度半晌,才笑道:“那也是,没想到你这丫头有时候考虑还是蛮周全的啊,”说着,转头对那小丫鬟道,“你就去告诉那人,姑娘生了,其他的什么都别说了。”
那小丫鬟答应着去了。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魏小双才悠悠醒转过来,身上粘腻的感觉没有了,也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塌上也是十分干燥的,慢慢转头,看见枕头旁边还有一个脑袋,细细一看,是冬草。
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稍稍动了动身子,练武的人果然警醒,只是小小的动静,冬草却很快就醒了,抬头一看,却发现姑娘醒了,顿时喜上眉梢:“姑娘,你终于醒了,哎呀,担心死冬草啦!”
魏小双莞尔,冬草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一激动起来也和腊雪一样:“我只是累了,就睡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担心啦?”
冬草撇嘴:“怎么能说是睡了一会儿呢?姑娘你说了好长时间了,至少有两三个时辰了,要不是吴妈说没事儿,我可能会把姑娘叫醒的!”
冬草拿了清水来喂给她喝,又吩咐小丫鬟去取了一碗粥来给她喝了,有了点力气之后,她才抬眸笑道:“我家宝宝呢?”
吴妈抱着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婴儿进来,恰好听见这句话,笑说道:“我听见姑娘醒来,就把少爷抱来了。”
冬草忙扶着她坐起来,拿了一个靠垫,她就倚在床柱上,伸手接过她的孩子,抱在手里细细端详。
烛火映照下,倒衬的这小小的婴儿格外白净,眉眼也整齐好看,天庭饱满,眉毛也不淡,鼻子挺挺的,嘴唇红红的,皮肤软软的。
孩子睡着了,还咂咂嘴,皱皱鼻子,很可爱的样子。
她活了两世,都没有孩子,这是第一次真实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在手里,那种满足幸福的感觉几乎不能言喻。手里抱着的软软的生命,是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怀里的每一份跳动,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
感受那份血浓于水的脉动,她几乎想落泪。
事实上,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这是她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孩子,为他担了多少苦处,受了多少罪过,如今却能好好的抱在她的怀里,怎能不欣喜呢?
吴妈见她久久不语,知她心中所感,却不愿她这大喜的日子落泪,因此含笑道:“姑娘,给少爷取个名字吧?”
两个丫鬟也点头附和:“对啊对啊,该给少爷取个名字。”
她沉吟半晌,看了怀中孩子良久,才低低的道:“那就叫青离好了。”
青离,情离,只盼他日后莫要伤人,也莫要被人所伤了。
吴妈一愣,低喃道:“青离,那小名就叫离儿了。”她本来还想问,那姓什么呢?可一看姑娘的神色,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腊雪倒是快言快语:“青离,青离,怎么只有名字没有姓呢?”
此话一出,冬草就瞪了她一眼,可是话已出口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了,腊雪抿嘴,一副我错了的表情看着她。
她一笑,并没有生气,解释道:“是没有姓,其实没有姓也好,就不必是谁家的香火了,他只是我一个人的离儿,也用不着卷进那些是是非非里头。”
“那为何不让离少爷姓莫呢?”
她闻言冷冷一笑:“姓莫?那还不如没有姓呢!”
至此,她就天天不出门,天天陪着她们家的青离。医堂里也不去了,外头来了人一概不见,就连清源来了也只见了一次,让他瞧瞧青离也就罢了。
坐月子一个月,哪里都没去,只在院子里头逛逛,要么就抱着青离傻看,真是百看不厌。
转眼就到了冬天,她的身子就大好了。
青离都快两个月大了,府里的丫鬟都喜//。345wx。欢他,吴妈照顾的也尽心,魏小双怕吴妈年纪大了不能操劳,因此就让冬草去帮着照顾青离,她的身边就只有腊雪一个丫头了。
这一日午后,青离睡了,她却在窗前坐着发怔,腊雪挑帘进来,抿嘴叫道:“姑娘?”
她抬眸看了腊雪一眼,蹙眉道:“怎么,还没走吗?”
腊雪低眉:“走了,可是现在又来了,来人说,若是姑娘痊愈了,请务必去看看王爷,老太妃说了,姑娘有什么要求她都能答应,只求姑娘务必去看看。――姑娘,这几天他们府里天天好几趟的派人来问,姑娘真的不去么?”
“来人还是这么说的吗?”求她?如今夏侯王府也求到她头上来了。
“是,说是老太妃的原话。”
她听了不言语,只回头看了一眼塌上睡的正香的青离,沉吟半晌,才道:“腊雪,你去准备一下吧,你跟着我去夏侯府。”
一开门,却惊住了,只是这小半天的功夫,外头竟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已经遮住了石子小径,到处都是一片银白。
腊雪忙去屋里拿了大毛的披风来给她披上,两个人就冒雪坐上夏侯王府的马车去了。
及至府前,下了马车,竟看见夏侯太妃站在门口等她,她一愣,走到跟前,看见太妃鬓间的华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竟有些不忍了。
“心儿,你瘦了许多?孩子。。。。。。孩子还好么?”夏侯太妃的声音都有点抖。
她低眉,尽量不让情绪外露:“谢太妃挂心。我们一切都好。”
见她不愿多说,夏侯太妃也不再多问什么了,只是领着她往里面走,到了一处院落,才苦涩笑道:“心儿,凉儿在里面,他不记得我了,也不愿意和我多说话,现在有点。。。。。。孤僻怕生。你――你去看看他吧。”
太妃说到后来,开始哽咽,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没有哭出来,只被管家扶着走了。
看着雪地里太妃远去的身影,她的眸子黑漆漆的看不出喜怒,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被覆盖了,她也就那么站在廊下,不说不动。
腊雪等了一会儿,见雪势渐渐大了,才抿嘴望向她提醒:“姑娘,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她这才惊醒,回眸看了腊雪一眼,吩咐道:“腊雪,你找一处避风的屋子等着我吧,我走的时候着人去叫你。”
腊雪依言去了。
天地空茫,只剩下她一人了。
一阵寒风吹过,她觉得有些冷,拢了拢披风,迈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一段红墙围着,什么上都落着雪,白茫茫一片,石子小径后头是一排屋子,雕花木格的窗户都关着,门前挂着厚厚的帘幕,却没有一个丫鬟伺候,她没来过这里,也记得夏侯凉从前并不是宿在这里的。
她的视线一扫,却看见不远处的大树底下靠着一个人,那人就直接坐在雪地上,身上都落了一层轻薄的雪,似是低头在玩什么东西,她往前走了几步,却愣在那里,再也走不动了。
那人的侧脸,分明就是夏侯凉,可那一脸温凉的笑意却没有了,只剩下痴傻的稚气,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来看,那双清冽若水的眸子依旧纯澈,可是不再是从前那样通透了,那里面装的都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稚气痴傻懵懂。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心里一震,身子都僵住了。
知道喝了笑忘忧会痴傻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一回事。
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变了,真的不是从前那一个了。他的头发散乱着,衣袍上都是雪水,还有泥,圈圈点点的到处都是脏污,手里拿着的是一片枯叶,见她一直盯着他,夏侯凉瞳孔骤然一缩,凸显出一丝害怕,丢了手里的枯叶,他蹙眉撇嘴往后不断的缩着身子。
她心口一抽,走过去蹲下来,把手搭上他的脉,半晌垂了眸光,他的经脉里寒毒已深,脏腑都被侵蚀了,却还坐在雪水里。
夏侯凉呆呆的看着她,忽而懵懂开口道:“姐姐,你是我的王妃么?”
她一愣,蹙眉道:“不是,我是你母妃请来给你看病的。”
夏侯凉撇撇嘴,身子缩的更小了:“姐姐你骗我,我没病。。。。。。我不认识你们,可母妃却非要说我是王爷,说叫我在这里等一个姐姐,说姐姐你是我的王妃,呵呵,母妃还说我傻,我觉得母妃才傻,我才五岁,怎么可能有王妃呢?”
他的手很冷,手腕也冷,她低低一叹,将手里的伞略微前移,挡住了那些飘向他身上的雪。
“你怎么知道你有母妃,你怎么知道你才五岁?”她蹙眉问道。难道只是智力减退了么?
夏侯凉低眉,眼眶都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个哭的很凶的老奶奶告诉我的,她说她是我母妃,要我叫她母妃,还说,我是她儿子,是个王爷,我不记得我多大了,她就说告诉我我五岁了,她还告诉我,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叫凉儿,姐姐,你觉得好听么?”
她垂了眼尾,不再看他,雪渐渐下的大了,她这么蹲着都觉得寒意***人,因此抿嘴道:“你不觉得冷么?”
夏侯凉见问,委屈的撇嘴,眼里的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掉下来:“我冷,可是母妃不让我进屋里,她每天都在大门口等姐姐,我也要在这里等姐姐,不然她就会抱着我哭,哭的可凶了,我不想看见她哭,所以我不进屋。”
这一席话说完,她没法子再装作无动于衷了。这――这又是何必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她不自觉已敛去眸间冷意,低声道:“你跟我进屋来。”
刚起身走了几步,回身一看,他怯怯的拉着自己的衣角:“姐姐,你不会走了么?”
她一叹:“我不走。”
夏侯凉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怯怯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她唤了小丫鬟来服侍夏侯凉更衣,换了那被雪水浸透的袍子,然后替他重新整了头发,又重新变成了原来的那个出尘的王爷之后,她把写好的方子交给他身边服侍的那个大一些的丫鬟。
“这个是驱寒的方子,你照着这上面的法子做,天天给王爷吃,过不了多久,王爷体内的寒气便去尽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