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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她也是女人,是过来人,见儿子这个神色,忍不住狐疑地确定。
贺东霆还是没有说话。
“不管你有没有心仪之人,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付玲是你爷爷内定的孙媳妇,那是绝对不能违背的,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婚后养在外面都行,但是目前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违背爷爷的命令,我们在贺家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绝不能感情用事,因为一个女人而功亏一篑。”贺蓉觉得有必要将话说得透彻一些,哪怕她清楚,自己的儿子乃人中龙凤,不但眼高于顶而且冷情冷心,是不可能真正对一个女人上心的。
贺东霆棱角分明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转身回房。
贺东霆沐浴过后,带着一身清爽沐浴香躺在宽大床上,闭上眼,脑海中那张绝美无双却又淡漠疏离的俏脸却挥之不去。
慢慢地,他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入了梦乡。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地化不开……
昏暗的小巷,一群非富即贵的小孩子围住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小的小男孩,其中一个孩子指着小男孩,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对其他的孩子说道,“听说这家伙是个没亲爹的野种呢。”
“不是吧?他可不是贺家的孩子吗,怎么会是野种呢?”其中一个身着校服的孩子说道。
“贺家怎么了?你以为贺家大小姐有多高贵呢?不愿意结婚,却生了个野种出来,下贱!”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个身着白衣服的孩子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我爹地告诉我的咯。”
“既然是个没爹的野种,那以后就当我们的奴才吧,你不配得到别人的同等尊重,懂?”那个指着小男孩的年纪较大的孩子藐视地看着小男孩说道。
“这样好吗?会不会有麻烦啊?他毕竟是贺家的人。怎么说也是个小少爷。”白衣服的男孩迟疑地说道。
“他不敢说出去的,要敢说出去,哼,我们就把他是野种的事情宣扬出去,看他还怎么在贵族学校立足!”年纪稍的少年肆无忌惮的说。
他们都明白,贵族学校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简单,等级制度非常严苛,不是有钱人就可以在贵族学校安然生存下去的,那些暴发户孩子进入了贵族学校遭受到的待遇就是冷眼和鄙视,甚至还有永无止境的欺辱。
在这里,只有真正的有强势背景的孩子才能安然无恙的学习下去。
说完,他一把揪起小男孩的衣领,凶恶地命令道,“小杂种,你这样的野种根本就不配在高贵的贵族学校与我们平起平坐,所以,以后你想待在学校,就得像一条狗一样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摇尾巴,明白?”
瘦弱小男孩倔强地昂起头,虽然苍白却依旧粉雕玉琢的小脸却带着一丝坚毅和果敢,捏紧小拳头,咬牙,“我不是野种!”
“哈!那你说你爹地是谁?我爹地都说你妈咪都没有结婚,未婚生子就是野种!”
“我不是!我爹地去很远的地方了。我不是没爹的野种!”小男孩大声反驳,眼神坚定。
“还敢狡辩,小伙伴们,给我教训教训他,记住别打脸,被发现就麻烦了。”那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叫嚣着对身后的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一拥而上,对那瘦弱的小男孩一顿拳打脚踢。
寡不敌众,小男孩缩在墙角中抱着头护住脸,他不能让母亲看到他的伤,不能让她担心。
面对那些毫不留情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脚,男孩拼命咬着牙倔强着挺着腰背不吭一声!
“喂,你们在干什么?”直到一声巡逻民警的一声怒吼,那些孩子们才吓得丢下小男孩一哄而散。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是我们干的,我们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该死的小杂种!哼!”那少年对小男孩恶狠狠地警告道,说完,紧随其后跟着那些孩子们跑掉了。
“你没事吧?”那救了小男孩的民警走过来扶起伤痕累累的孩子,关切的问道。
小男孩全身疼痛,狼狈极了,身上的伤令他几乎有些站不住身形,却还是咬紧牙关,生硬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你?”那民警轻轻地拍拍孩子瘦弱的肩头。
小男孩低垂着小脑袋,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地提起已经被弄得脏兮兮的书包,往家的方向走。
街角处,那少年看着小男孩离去,对身边的另一个十三岁少年说道,“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到了,你承诺我的事情,该兑现了吧?”
“你爹地要的那个项目我跟爹地说了,办下来了。你放心吧。”那身着黑衣,与小男孩有七分容貌相似的少年说道。
“啧啧,真是想象不到,你竟然会对自己的亲表弟下手!”少年冷笑一声。
“呸!什么狗屁表弟,不过是他那风骚的妈和野男人生的杂种罢了,竟然还想来和我们贺家纯正血脉的旁支争夺继承权,真是痴心妄想!”黑衣少年面色扭曲,眼中妒恨之意显而易见。
“豪门争斗这就开始了吗?呵!真有趣呐!你怎么不把这事直接公布出去,不是更能让他们母子身败名裂,从而将二人赶出贺家吗?”那少年疑惑地挑眉,那精明世故样,根本想象不到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么做?可是那野种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让老爷子对他疼到了骨子里,虽然是个野种,却不得不说有一颗天才般的脑子,科科都是全校第一,极得老爷子的心,所以,赶走他并不是上上之策。但是也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否则,总有一天会养虎为患,若是让他长大得了家主之位去,于我们旁支非常不利。”黑衣少年冷静分析着,眉心都蹙了起来。
身在豪门世家的孩子,自小接受高等教育,哪怕年纪还小,却从来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否则,在吃人的豪门,良善仁慈是绝对存活不下去的。
“你说得没错,贺东霆的确绝非池中之物,日后等他羽翼丰满,你们都真的没有反抗的机会了。”少年点点头,何尝不明白这内里的弯弯道道,深以为然。
黑衣少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所以,哪怕赶不走他,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太好过,日后,我要让他像狗一样生活在贵族学校,只等他受不了那种非人折磨和屈辱,心性改变,成绩下降,失去老爷子的器重,我就有机会翻盘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他不是不相信自己是野种吗?我们就让他认清事实!”黑衣少年眼中精光闪烁。
小东霆先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贺家。
还好,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否则妈咪看到该担心了,她为了他,在贺家本来就是夹缝中求生存。
小东霆摸摸脸,庆幸地松一口气。
“东霆,你回来了,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贺蓉见到儿子回来,一脸关切地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碰疼了他身上的伤,小东霆却只是蹙了蹙眉,强忍着咽下了几乎都要呻吟出声的疼痛。
“妈咪,我很好,过两天就要考试了,我想先回房完成今天的复习。”小东霆勉强的对母亲笑了笑,他不能让母亲看出他的异样。
“那好吧,你去吧,饭好了我叫你。”贺蓉不疑有他,点点头,松开了他。
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小东霆靠在门板上,捏紧小拳头,闭着眼轻轻呢喃出声,“我真的是野孩子吗?”
过了两天,小东霆接到了一个同学的口信,“贺东霆,你妈妈在丽晶酒店,出门忘了带钥匙,让你给她送去。”
小东霆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却并没有多加思虑,很快就拿着手中的备用钥匙去了丽晶酒店。
到了指定的酒店房间,他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自己的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纠缠在酒店宽大的大床上!
母亲那销魂入骨的呻吟,和男子下流猥琐的话语,以及飘散着淫靡之气的味道都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那样放荡形骸的母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瞪大眼,手中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呆滞在原地,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虽然才十岁,但有着极为聪明堪比天才头脑的他此时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说得都是真的,他果然是个母亲和男人滥交意外产下的野种!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被彻底颠覆了,自己最爱的母亲在他心中伟大的形象也彻底一落千丈!
他对她,充斥的只有满腔恨意!
只那以后,他不再叫她妈咪,不再亲近她,他自己也有了严重的洁癖!
脑海中只充斥着那些一声声尖利刻薄的咒骂,那犹如一个诅咒般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心。
“野种!你是野种!”
“你就是个杂种!”
“留着肮脏血液的杂种!”
“杂种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野种!杂种!”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野种!”贺东霆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地猛然坐起。
等他清醒过来,才明白,又是那个经常骚扰得他不得安眠的噩梦。
这个梦,就像一个魔咒,永远将他死死禁锢,永世不得安宁。
贺东霆双手重重的揉了一把脸,一看时间已经快早上六点了,已经睡不着,索性掀开被子起身,走进浴室洗去了一身的汗渍。
下楼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贺东霆眸光闪烁,抬步下楼。
此时,一辆豪车缓缓向山上驶来,幽静的山林一套乡村风情的精致欧式别墅逐渐映入眼帘,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车在别墅前停下,从内走出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男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别墅门口,管家见到来人,目露疑惑。
“您好,我是专程来拜访贺先生的,我叫凌天睿。”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态度有几分谦逊,显然是有求于人,否则,以凌天睿高傲到目中无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这么谦逊地对一个下人说话的。
管家听了他的话,点点头,“请稍等,我去通报少爷。”
凌天睿抿唇,心中不满对方对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但现在也只能压制住心中的那种躁郁。
凌天睿在门外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管家才重新出现在门口,“凌先生,少爷有请。”
凌天睿大清早的,却忍了一肚子气,心中不爽极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他第一次走进了这栋神秘的别墅。
偌大明亮的客厅内,俊美绝伦的男人双腿优雅交叠,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早报。
按理说这么早不该就收到早报的,可是贺东霆却能轻易办到。
凌天睿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异,下一秒神色恢复翩翩公子的淡然。
“凌先生,请坐。”贺东霆终于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眼扫了凌天睿一眼,唇角微漾。
凌天睿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享誉国际的神探,心中竟然有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与激动。
“早有耳闻贺先生的大名,如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