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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奴婢不会放手的!”玉茭一脸倔强,试图用力将她拉上来,可刚刚才一用力,自己的身体便朝着悬崖边滑下了一大截!只听她惊呼一声,脚尖死死的勾住地面才稳住身子,却是不敢再妄动!
沈清忧亦被她这一动作吓得不轻,眼底涌起丝丝沉怒,她怎么可以让玉茭陪她一起死?
只见她艰难的抬起另一手,费力的一个一个掰开玉茭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苍白的脸上露出柔柔的笑意:“玉茭,记住,等我死了以后,你就离开乾云国,去哪里都好,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不要!娘娘,你不要这样!……”玉茭惊恐的看着她一个一个掰开自己的手指,无论自己如何用力,却怎么也无法制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心一空,她看见沈清忧含笑在她面前落入悬崖,直至再也看不见……
“娘娘!——”眼泪不断落下,却被山风吹得没了踪迹,自己的声音已然变了形,在空荡荡的山谷中不断回荡,却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而就在此时,暗影赶到,玉茭的身后响起了惨绝的哀嚎声,她充耳不闻,只是含着泪愣愣的盯着山崖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娘娘,奴婢来陪您……”她喃喃自语,起身便要纵身跳下悬崖,却被一个强有力的臂力给拉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迟迟赶到的听风并未看见沈清忧掉下悬崖的一幕,见玉茭想要轻生,不由怒问道。
许久,玉茭才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撕心揭底的吼道:“为什么你们现在才来?在你们眼中,就只有那个皇后娘娘,哪里还管我家娘娘的死活?现在娘娘掉落悬崖,你们都满意了?!”
说完,她瘫软在地上,哭得声音都嘶哑了也不曾停歇。
听风重重一震,一脸不可置信,他看着哭成泪人的玉茭,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
当纳兰轩得到消息,御驾快马加鞭的赶到青云寺时,已是傍晚。悬崖四周已是昏暗一片,御林军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只见一个个明晃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着。
四周很是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山崖下犹如鬼哭狼嚎的风声和那火把燃烧噼啪的声响,在场的人无人敢说一句话。纳兰轩神色不明的站在悬崖边,深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漆黑空洞的崖下,剑眉紧紧蹙起,让人看不懂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究竟怎么回事?”山风呼呼的刮过,将他阴沉的声音刮进听风的耳里,令听风心头重重一颤!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多的禁军和暗影,怎么还会让她掉下悬崖?
“是臣愚昧,没有看出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心只在皇后娘娘的身上,这才让那些刺客有机可趁,等臣反应过来,贵妃娘娘已经陷入险境……是臣没有保护好贵妃娘娘,请皇上降罪!”听风一脸自责,哗啦跪下请罪。
到底是何人想要至她于死地?如今他已是睥睨天下的皇帝,难道连他心爱的女人,他也保护不了吗?纳兰轩额角青筋尽显,双手紧紧握了拳,鹰眸中的怒火映着一个个火把,竟如魔煞一般!
“下去搜寻的禁军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他眼神凌厉的扫过听风,声音让人胆寒。
如今的时节已入了冬,夜间的山里更是森寒无比,可是这会儿听风的额上却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纳兰轩有多在乎沈清忧,他比谁都清楚,这禁军都已经下去山崖下搜寻了三四个时辰,可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只怕贵妃娘娘,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可一对上纳兰轩寒刀一般的目光,听风如何也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正寻思着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纳兰轩才不会动怒,一个清脆如泉的声音却缓缓响起。
“皇上请稍安勿躁,禁军没有消息其实也是一个好消息,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已经得救了也说不定。”
闻声,所有禁军都识趣的让出一条路,傅少卿缓步走上前来,如玉的脸竟苍白的接近透明,映着周遭的火光,竟显得很不真实,仿若稍不留神,他便会化作青烟消失一般。
纳兰轩不料他竟也来了,鹰眸中掠过一丝诧异,却很快便恢复平静。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都说睿王的暗影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可是这一次,却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好,朕,还真是高估了他们!”
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责怪,更多却是沉沉的怒火。
傅少卿看着漆黑无底的山崖,微微皱了眉,他撩袍轻轻跪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贵妃娘娘,待确保娘娘无事,微臣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若她有事呢?”纳兰轩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命不该绝
“若是贵妃娘娘遭遇不测,微臣以死谢罪。”傅少卿面色无澜,抬头对上他的眼,平静说道。若她死了,这个世间上便再无什么可以让他牵挂,让他不舍,死,又何尝不是一种结局?
为了她,他竟然愿意去死?好,很好,纳兰轩心中翻起滚滚怒火,却冷笑出声:“少卿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不是昏君,又怎会舍得让你因为朕的一个妃子去死?”
“眼下少卿应该替朕查出,这些刺客究竟何人所派才是!”他顿了一顿,眯着眼高深的说道。
傅少卿缓缓起身,凤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纳兰轩,许久才开口:“微臣遵旨。”说完,他看了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山崖,眉心微动,终是转身离去。
纳兰轩一直都知道他对沈清忧是不一样的,但是今日他才真正知道,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傅少卿就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为了她,傅少卿早就已经不要过一次命!比起上一次他不顾一切的跃下悬崖,这一次,他所说的‘以死谢罪’已经太过委婉!
若是她真的就这样死了,那也好,他便不用每日活在患得患失的恐慌里,便不会心痛,不会再担心她会爱上傅少卿……
……
沈清忧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面,她看见了一个穿着鹅黄纱裙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头上戴着银铃发环,一蹦一跳都会发出清脆的银铃声。她想要开口唤住那个小女孩,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的场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忍不住落泪,这里是是她母后的寝宫啊,那个小女孩如此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她究竟是谁。她就那样痴痴的看着,看着那个女孩子调皮的跟几个宫女欢笑。
这时,一个穿着明黄凤服的女子,含笑从寝宫里走出来。当小女孩看见那个女子时,欢快的扑进她的怀中,一声声的撒娇:“母后陪挽阳玩一会吧,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那个女子唇边的笑是那般的温柔慈和,她轻轻抱起那个小女孩,一脸宠溺:“好,母后陪你放风筝。”说着,她抱着小女孩转身,越走越远……
母后?原来那个小女孩就是自己小时候。沈清忧心中瞬间激起千层Lang,她仓皇的伸手抓去:“母后,我是挽阳啊,我是挽阳啊,你看看我,看看我……”
可是无论她如何喊,如何叫,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就如全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四周瞬间变得黑暗,让她再也看不见一丁点的亮光,这里是哪里?这里究竟是哪里?
“不要丢下挽阳……挽阳怕黑……不要……”沈清忧紧紧闭着双眼,不断伸手想要抓住什么,黛眉紧皱,恐慌的表情让人不忍。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略显腐朽的房梁,还有梁角的蛛网。
她巡视了一圈,发现这里虽然简陋,陈设的东西却干净整齐,最显眼的便是那一幅观音画像,画像前还摆放着香案,上面所插的青香也才燃了一半。这里应该是出家人所住的地方。
原来刚刚的一切是一场梦。她还活着吗?略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想要起身,左肩传来的剧痛却让她轻呼一声,她竟然还活着。唇边溢出一丝苦笑,三番五次的陷入绝境,却每一次都能死里逃生,究竟是命不该绝?还是苍天要让她继续在这苦难的人间煎熬?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还真是命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沈清忧的耳里,却又那么熟悉。
她循声看去,紫眸猛地一缩,也顾不得肩上的箭伤,硬是挣扎着起身,定定的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姑子。许久才蹦出几个字:“梁云蓉?!你还活着?”
“施主认错人了,贫尼不是什么梁云蓉,贫尼法号了尘。”梁云蓉放下手中的汤药,并不看她一眼,脸色也不是很好,只冷冷说道:“既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
“了尘,这位施主才刚刚醒来,又伤了肩胛,又怎能自己喝药?”门口慢慢走进来一位师太,已经上了年纪,眼角虽是皱纹深深,一双慧眼却透亮有神,加上她面上的笑,看上去十分和蔼。
梁云蓉转身见是她,面色到变得平和了几分,带着敬意:“师傅。”
那师太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息,又转而看着沈清忧,和善一笑:“老尼念心,这徒儿平时不是这样的,让施主见笑了。”
听念心师太如此说,沈清忧更发确定了眼前这个人,的确是梁云蓉无疑,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出家为尼了。
“我与了尘师太是旧识,不会放在心里的,念心师太放心。”她看了梁云蓉一眼,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念心师太微微一愣,下一刻心中便已了然,点点头道:“了尘,既然你和这位施主是旧识,那就更应该好好照顾她,为师就先回房了。”说完,她含笑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沈清忧和梁云蓉,两人许久都不曾说话,只是静默无语。
“你……”沈清忧打破沉默,想说点什么,可想到她的遭遇,她竟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梁云蓉抬起汤药,面无表情:“先喝药吧。”说着,她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唇边,动作很自然,却让沈清忧无意间看见她手上的老茧,瞬间觉得心酸。
她梁云蓉本是丞相之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如今她的手上却又那么多的老茧,这些都在无声的诉说着,她受了多少苦。
“还是我自己来吧。”沈清忧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接过瓷碗,仰头饮尽。
梁云蓉看着她喝药的架势,冷冷一笑:“你倒不怕我毒死你。”
“若你想让我死,便不会让我醒来。”沈清忧放下瓷碗,淡淡说道:“你救了我,我还得谢谢你。”
梁云蓉抬眼看着她,许久才缓缓说道:“你这张脸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般的让我讨厌,让我憎恨。”
☆、第一百四十章 为她陪葬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很平静,平静的让沈清忧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
“其实我们对彼此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只是现在,我想,你应该已经没有那么恨我了,而我,在得知你身死消息的那一刻,也已经放下了心中对你的恨。”沈清忧幽幽一笑,曾今的恨得红了眼的仇人,如今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真是世事无常啊。
“对一个死人的确没有什么好恨的,只是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如今你也能说已经不恨我了,还真是难得。”梁云蓉自嘲一笑,面色映着窗外洒进来的夕阳,竟显得恍惚不已。
当初人人都道,梁广山之女在城郊遭遇不测,被山里的野狼群攻,已经死了,人人都说那可能是一个意外,可是沈清忧却并不相信,梁云蓉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荒郊野外,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
只是这一切的疑团都随着她的身死消息,而烟消云散。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她竟然还活着。沈清忧不禁猜想,梁云蓉到底经历过什么?
“你既然活着,为何不回丞相府?为何又在这里?”沈清忧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她的神色萧然不已,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