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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一他们两个臭味相投了怎么办?”白茯苓故意提问道。
海浮石配合地点头:“嗯,你说该怎么办?”
“十二公主如果到了天同国水土不服,脸上长些什么,变得更不好看了,想必好色的皇太子也不会愿意多看她一眼了。她到了天同国才发病,那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了。”白茯苓笑道。
“你顾忌宫里那个老头子?”海浮石不以为然道。
“我怎样都没所谓,但是我爹娘还有爷爷还要在这京城里过些日子才走,万一皇帝对他们下手怎么办?他们总不能公然犯上吧。而且十二公主这事始终关乎两国盟约,她如果现在出事了,皇帝就要另外挑人去和亲,我记得宫里头适龄未嫁的公主就只有她一个,那很可能皇帝会在宗室之中挑选闺秀封为公主送去,挑别人就罢了,我真有些担心皇帝会趁机把我嫁去……”白茯苓叹口气道。
虽然她只与皇帝见过一面,但是从爷爷以及父母平日所透露的种种信息看来,她有理由相信,皇帝已经动心要处置她,只是一时没想好具体方案罢了。
皇帝不待见她的理由很简单,一是因为杨珩与海浮石对她表现出的明显兴趣,就算一个普通父亲,看见自己两个最得意的儿子竟喜 欢'炫。书。网'上同一个女子,恐怕都不会对这个女子产生好感。
二是皇帝担心她爷爷会通过她的婚事联合朝中某些势力对皇权造成威胁。
她爷爷已经上书请辞,不过朝野上下一片挽留之声,皇帝为了显示自己厚待有功老臣,也装模作样地再三挽留,事实上,经过除夕叛乱之后的祁国朝廷,非 常(书…网)需要她爷爷这样一个镇得住场面的老臣,这点皇帝也知道,所以他既要用人又要提防戒备。
海浮石听了她的话,沉下脸色道:“放心,他敢将你嫁给别人,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会留下小命跟你成亲。”
这家伙除了打打杀杀能不能动动脑子想点别的解决方式啊白茯苓只想翻白眼,不过她好不容易暂时把他安抚住,实在不愿意再激起他的野蛮脾气,只得转过话题道:“现在既然有现成的人选,我们也不必担心这个。这个忙,你帮不帮?”
“帮让我亲一口,我就帮”海浮石想到上次那个仓促被打断的亲吻就浑身发热,不等白茯苓答应,托起她的脸蛋,对着他垂涎已久的嘴唇就吻下去。
白茯苓没想到海浮石竟会忽然狼性大发,根本不及躲闪,双唇就落到了他口中,想扭头避开,下巴却被紧紧捏住,只觉得自己的双唇似乎被大魔头当成什么人间美味一般,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一般急切地又啃又吮。
这个粗鲁鬼她也没有得罪他,他这么用力做什么?
唇上又痛又痒又麻,鼻子里呼吸的全是带着海浮石气味的灼热空气,白茯苓忽然对这太过亲近的接触产生出一种既紧张又惧怕的诡异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状况,只觉得心脏异常兴奋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痛……”白茯苓含含糊糊地呼疼,一边用力想把面前的男人推开,但是海浮石有了上次的经验,一只手臂如铁箍一般紧紧勒住她,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海浮石激动之中尝到一点带着咸味的水珠,愣了一下稍稍放缓攻势,发现白茯苓脸上都是眼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道:“你怎么了?很痛吗?别哭别哭,我不亲你就是了。”
白茯苓眼泪汪汪瞪着他指控道:“好痛、好痛你每次都欺负我”
海浮石大感挫败:“你上次也这么亲我的……”
敢情这家伙是在报仇这个小气鬼白茯苓马上想歪了,以为海浮石是不满意她上次的表现,所以故意折磨她,气得扭过头不肯再理他。
海浮石心里也很疑惑,上次白茯苓亲他的时候,他明明感觉极好,今日他亲回去,感觉同样美妙得很,怎么这小丫头一副受了委屈的痛楚模样?
他拉不下脸来追问自己究竟哪里不对了,看着白茯苓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痛,低头望向她的双唇,比平时还要红润水亮得多,那一抹嫣红映衬着她桃花一般的小脸,透出一股浓浓的魅惑之意,看得他食指大动,恨不得再把她抓过来狠狠亲一口。
不过一看她脸上的泪痕,他就下不了手。算了,下回他轻一点儿亲,别把小丫头弄痛就是了海浮石很快把白茯苓的负面反应归结为她太娇生惯养,受不得痛。
海浮石从白茯苓袖中取出手帕细细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珠,十分顺手地替她理了理鬓发道:“十二公主我不去动她,崔珍怡你想怎么办?”
“她出家的那座无相庵离京城有近百里远,附近清静得很,主持景元师太与我家颇有渊源,她收拾人厉害得很庵里头收留了不少大户人家出去的女眷,在哪里可不是吃斋念佛那么简单,每天都有不同的活计要做,做不完连斋饭都没得吃。崔珍怡这些享惯了福、被人伺候惯了的,在那里可有得受了。”白茯苓知道不能在海浮石面前过度拿乔,所以见他露出后悔歉然的神情,马上见好就收。
“只是干点活换口饭吃,未免太便宜她了。”海浮石轻哼道,敢碰他的女人,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把她扔进千蛇洞,让她受尽蛇虫噬咬之苦,哭叫个三日三夜才慢慢死去。
“可是这样的话,她干活赚的钱归我”白茯苓得意解释道:“无相庵接的绣活女红、抄写等等活计,都是我家发出去的,庵里头的女尼大多出身名门,手艺十分了得,她们做的东西一转手我就能赚好几倍的钱,听话老实的我才给她们分红奖励,崔珍怡这种就别想了。把她杀了多没意思,让她一辈子替我工作赚钱,勉强能弥补点我和我娘受的精神损失”
与其随手杀死崔珍怡连累自己功德受损,还不如奴役她,让她下半辈子依靠出卖劳动力赎罪,这样至少还能给她这个受害人带来点实际的利益好处。
海浮石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你就嘴巴上说得狠,说到杀人,马上就软了。”
白茯苓干笑两声,也不辩驳,她是看淡生死,但不代表她就视人命如草芥,毕竟生活在现代社会二十多年的人,干不出那种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的事情来。十二公主对她谋杀未遂,崔珍怡顶多算个从犯,“劳改”就好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不过这些对海浮石说,也只是浪费力气,谁敢得罪大魔头,他只会用最直接的方法把人一下子拍死永绝后患,又或者弄出十大酷刑来把人折磨死,反正都是一个死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动身回北关城?”海浮石问道。
“正月二十九……你在京城还有事要忙吧,不用送我了。”白茯苓心里雀跃,她之前听海浮石的的口气,他似乎还有很多未了之事,她只要远离京城,就能暂时摆脱这块牛皮糖的纠缠
海浮石隐约猜到她的小心思,不过他早有打算,所以也不点破,就让这小狐狸先开心几日吧?之后她就是他的了,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面前横加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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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 忍多了会内伤
177 忍多了会内伤
白茯苓牺牲了不少嫩豆腐,好不容易把海浮石打发走,然后就在十步巷老宅里用过午饭,再出发往玲珑阁去。
她之前就特地让玲珑阁那位与夏馨馨相熟的女管事罗氏,替她约夏馨馨在玲珑阁见面。
她们到玲珑阁时,夏馨馨主仆二人已经先一步到了在雅室中坐着,陪在夏馨馨身边的正是那个替她送首饰到玲珑阁换钱的丫鬟。
按说阁老府小姐出行,不该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伺候,想必她就是瞒着家人来的,所带的唯一一个丫鬟就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白茯苓也不拐弯抹角,上前与夏馨馨互相见过礼,便道:“前几日在宫中,多谢夏小姐给我娘亲送信。”
夏馨馨微微一笑道:“不必多谢,我也不过想替家人留一条活路罢了。”
白茯苓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夏馨馨看着她有些错愕的样子,继续道:“自从爷爷重病卧床后,家父每日里四处奔走,想要挽救夏家,保住夏家子侄门生在朝廷里的权位官职,我一个女子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这点小事,希望白阁老能够看在这点情分上,高抬贵手,放我家一条生路。”
“也没那么严重吧,我爷爷他没想过要对你家怎么样啊?”白茯苓干笑道。
“确实,白阁老由始至终没有为难过我们……但是如果上有所命……”夏馨馨脸色沉重。
白茯苓心里明白,夏馨馨猜出要对付他们夏家的其实就是宫里那位皇帝了,难怪身为天之骄女的她会放下身段向自己求情。
“既然你也知道上有所命,我爷爷能做的也只是有限范围内尽可能不赶尽杀绝。”就算夏馨馨对她勉强算有救命之恩,可也没道理让她家豁出性命去保他们的道理,尤其是她爷爷现在也是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白阁老能够如此,夏家便铭感恩德了。”夏馨馨也很识相。
“你爹娘很有福气。”白茯苓道。
她的父母把她当棋子一样,只想着利用她拉拢朝中权臣保住荣华富贵,已经分毫不顾她的面子,近乎到“跳楼大拍卖”一般,做继室也行、做妾也行,偏偏这样还屡次遭人拒绝。
她父母的这种推销手段不止在白常山、邓文华身上用过,也对其他得势的官员用过,前者还能很有品地保持沉默没有声张,其他人却不是个个都那么厚道的,很快夏馨馨就成了京城官家女眷圈子里的一个大笑话,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幸灾乐祸,一个多月前还是风光无两的京城第一才女,架子端得比公主还高,转眼就沦落成没人要的“剩女”。
但是夏馨馨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想着替父母家人留退路,甚至不惜向她这个天敌低头求恳,这实在不是普通女子能办到的。
夏馨馨垂头沉默不语。
“不过你是不是该把你想到的,去劝劝你爹娘呢?再让他们这么下去,就真的谁都救不了了。”
夏馨馨苦笑道:“他们连我哥哥的话都不肯听,又哪里肯听我这个有辱门风的女儿说话?”
自从诗会事件之后,夏馨馨的名声一落千丈,父母甚至她的爷爷夏阁老都怨怪她有辱门风,将她远远送到京城外的别院里住,恨不得从没有过她这样的女儿。
除夕时家遭巨变,夏老夫人与夏馨馨的伯母两位管家的夫人奶奶都相继病倒,夏国勋才趁机将她接回府中暂时协助管理内务。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夏馨馨就尝遍了人情冷暖,幸好有夏国勋的关照开导,才没有放任自己沉沦下去,往日的清高与锐气在不知不觉间也被磨得干干净净。
白茯苓盯着她看了一阵,突然问道:“你不恨我吗?”夏家的倒台虽然是皇帝幕后操纵,但是白家目前就表面上看来,是最大的得益者,而夏馨馨声名扫地,更跟她有直接关系。白茯苓都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平静地面对她。
换了是她看见宿敌,就算不找人去把她暴打一段,也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去跟她说话的。
“曾经很恨你,到现在我也不喜 欢'炫。书。网'你,但是我又很羡慕妒忌你。”夏馨馨毫不掩饰道。
白茯苓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盈盈道:“我也觉得自己挺值得别人羡慕嫉妒的。”
雅室里几个女子同时为她的厚脸皮感到无语。
白茯苓才不管她们什么表情,端起茶小小喝了一口,一边示意白果上前去将一个信封递给夏馨馨,后者接过了打开一看,脸色就变了,哑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信封里装了几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