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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番酒后,公仲侈叹道,
“若赵国太子能有公子这番大度,甚好。”
“哦?”燕职听言,看向公仲侈,疑惑问道,
“贵国己与赵国结盟,赵太子莫是悔之?”
“非也,”公仲侈捋捋胡须,“虽己结盟,然,公主之死,赵太子颇有微词,吾侯恐心生变。”
燕职听言,随即而笑,
“君上无须担忧,赵国与韩国结好,乃为共同伐魏之策,赵国必不敢悔,若是君上忧赵国结盟之心,可向赵太子另择公主嫁入,还可向赵国互派质子,以示合盟之心。”
韩侯对曰,
“此事,寡人思之,互派质子尚可,然,寡人膝下,还有两女,十五公主,还未并笄,寡人本欲来年许配于公子,十八公主如今年幼,不可婚配。”
燕职听言,沉思片刻又道,
“韩赵两国本有婚约,十五公主虽未及笄,可等来年入赵,想必赵太子不会因此而悔之盟约,误两国大事。”
韩侯对曰,“然,可寡人愿与公子结甥舅之情,这又如何是好?”
燕职看出韩侯的犹豫,接口言道,
“燕职何得何能,蒙君上厚爱,他日十八公主成年之时,愿与君上再论甥舅之情,到时,还须君上无嫌弃燕职。”
韩侯听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堪好,堪好,待十八公主十年以后,寡人必许与公子,以谢公子之恩。”
燕职急急起身拜谢,三人又饮酒三爵,方才散席。
燕职出了偏殿,于宫门外,巧遇赵雍的车马进宫,燕职令驾驶退避一侧,赵雍车马与之擦肩而过,然而,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赵雍挑开车帘,燕职也挑开了车帘,两人各自坐在车上,将对方打量一番。
两人都有对方眼里看到憎恶之色。
赵雍嘴唇微勾,含着笑,然,眼神犀利,语气嘲讽,
“公子无事,可喜可贺。”
燕职笑容相对,于赵雍的冷言,倒还有几分诚肯,
“可喜可贺者,赵太子也。”
赵雍笑曰,
“公子慎言,十三公主新丧,若此言传于韩侯耳里,公子贤名无也。”
燕职并未把赵雍威胁之言放入心上,微笑着对他揖揖手,随后放下车帘,令驾驶驱车而去。
赵雍也随即放下车帘,脸上笑容隐去,换上一幅冰冷的表情。
赵雍来到偏殿,韩侯重新设几布酒,赵雍向韩侯辞行,因未成甥舅之情表示遗憾,言之,结盟一事,望韩侯不要因此而悔之,并愿送上质子以表诚意。
韩侯听言,举樽暗忖,公子职所言属实,赵国必不会撕毁盟约,于是笑言道,
“赵太子如此诚心,寡人怎能不守盟约,攻魏之事,定然相随,然,十三公主一事,寡人惭愧,寡人昔年就曾与贵国定有盟约,寡人之女定为太子之妻,十三没这福气,但寡人的十五公主美貌可人,虽未并笄,然寡人不能失信矣,不知,十五公主能否入太子之眼?”
赵雍听言,微微一愣,忆起了燕职刚才所言,原来如此。
随后洒然一笑,
“婚约之事,自当遵循。”
“哈哈…。。”韩侯听言,哈哈大笑,却未瞧见赵雍嘴角的一丝冷笑。
赵雍终究与韩国盟婚,于来年秋分,十五公主并笄之日迎娶。
十五公主得知,砸碎房内所有的珍贵物品,除去王姐,就因不愿入赵,然而,最终还是逃不掉命运的安排,忆起宴会之上,曾受赵雍侮辱,心里颇不是滋味,泪水如掉了线的珠子,公主又哭又骂,屋内跪了一大批奴仆,寺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公卿之女,韩氏翟,年芳十五,千娇百媚、风韵娉婷,盈盈上前,支退所有奴仆,跪坐于公主榻下。
笑脸如花,音如黄莺,
“公主大喜,为何这般?”
十五公主扭过头来,见是手帕之交,撇了撇嘴,脸上还挂着泪痕,韩翟乃众多贵女之中唯一与之交好之人。
“赵国太子好男风,君父怎能让吾嫁之?”
韩翟听言,噗嗤一笑,
“公主原是在意此事,吾还以为,公主心念燕国公子,不忍出嫁。”
十五听言,脸上一红,咄嗟而道,
“本公主自是心念燕职,本公主除燕职,不嫁。”
“呵呵…。”韩翟笑意更浓,用锦帕拭了拭公主的泪水,言道,“嫁入赵国,不久即为王后,身份如此高贵,若是嫁给公子职,也只能算一夫人,孰轻孰重?公主尽是不知?再者,赵太子美貌堪比公子职,公主不心动之?”
“吾…。。自是知晓。”十五咬咬唇,心下平静了几分,脸色又泛起红晕,脑子里竟出现赵雍的容颜,有子都之美,绝美如斯,…突然怦然心动,但嘴上却说,“赵国太子,曾戏耍于吾,吾恨之。”
“哦?如此人物,竟不能入公主之眼?”韩翟调侃道,“公主可知,天下女子,谁不愿成之妻妾,公主不知足矣,如此这样,吾去求王后助之,言之君王另择他女,可否?”
“否!”十五急急阻止道,“此乃国事,吾等妇人怎能问之?”十五不好意思的瞧了瞧韩翟,低头不语,双手绞着锦帕。
韩翟了然一笑,“即然如此,还不快快收拾眼泪,若是让君上得知,岂不一阵责骂。”
十五拭拭眼角,美眉微皱,“可燕职如何?吾实在不舍?”
韩翟对曰,“公子职对公主可是有情?吾观之,公子职乃博情之人,公主不可深陷。”
十五咬咬唇,心有不甘,叹言,“可要嫁入赵国,进入赵宫,吾心惧矣,翟姐姐可否随之一起入赵?”
“啊?”韩翟惊讶无比,急急摆手道,“不可,不可……”
“怎么不可?本公主入赵,君父定会遣媵相随,只是,翟姐姐身份高贵,实在有所委屈,不知赵宫是否与韩宫一样,美人众多,若无亲近之人相帮,吾实在惧矣,又如何与众多美人争斗?有翟姐姐在身旁,吾心安矣,吾这就去禀告王后。”
言完,不等韩翟回应,急急的跑出了屋子。
韩翟瞧着她的背景,长吐一口气,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第102章:归赵
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
赵雍归赵己有十日,未曾想到,那日大殿之上竟是在韩的最后一见。
孟蝶立于亭楼之下,倚栏观雨,只觉心内愁绪来袭,横冲直撞,无处消融。雨滴恰似一串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美得忧伤,四周枯树,像失去韶华的美人,剩下的只有油尽灯枯的萧萧迟暮。
孟蝶突感寒意,拢紧身上的披风,仍抵不过寒风的侵袭。
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匕首,忆起陷入胡营之时,乃赵雍所赐,原本是让她自刎,却被她偷偷收藏,一年有余,恍如昨日。
罢,罢,罢,一切梦一场。
他将迎娶他的妻子,他终归不属于她。
孟蝶低头看了看匕首,隐于袖中,欲离去。
转身之际,吓了一跳,何时,阿止站在身后,她竟无查觉。
“阿止?怎会在此?”
燕职一如既往的笑容,“见蝶在此,随之。”
轻描淡写,却是道不尽的关怀。
孟蝶嫣然一笑,“阿止乃蝶之兄长,如此宠爱,蝶恃宠而骄该如何?”
“止之荣幸。”
“呵呵,”孟蝶笑出声来,刚才的愁绪渐失,长叹一口气,转身看向亭外,“如此绵绵细雨,堪是恼人。”
燕职上前两步,与她并排而列,悠悠而言,
“然,堪是恼人。”
随后,两人都未说话,一同欣赏雨景。
良久,燕职转身,瞧着她,突然道,
“燕国传来消息,满速入东胡借兵,势必攻入林胡,林胡乱也。”
孟蝶听言,嗖的转过来,瞪大着双眼瞧着他,又听燕职言道,
“止知,蝶一心复仇,若不是助吾一臂,想必,蝶己入林胡,刺杀满速也。”
孟蝶像是被说中心事一番,低下了头,喃喃道,
“蝶之力薄,如何刺杀?复仇之事,遥不可及。”
燕职对曰,
“蝶不可急燥,吾己令郭槐,密切注意东胡情况,一有消息,立即回报,可叹,止无兵权,不力干涉此事。他日,止归燕,定要兴兵讨伐。”
孟蝶听言,感动不己,再次抬头瞧着他,眼眶有泪,“阿止,谢谢你。”
燕职柔和一笑,“蝶之事,止从之,且,止在山村生活数年,也欲报夫子之仇。”
孟蝶点点头,思绪又飞回一年前,箕山之下的日子……
再言赵雍,一月后,回到邯郸,却未及时入宫,而是回到太子府,置车马劳顿不顾,于书房之内,唤来密探,详问在新郑时,所收到的消息。
原来,在赵雍离开邯郸之际,曾下令密探继续寻找孟蝶兄长的下落,终于,被其寻得,为了确定消息,赵雍未曾透露于孟蝶,有了吴名在手,他相信,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密探告之,他们于百金之士所驻扎的营地周围,探听到此人消息,原来,吴名一心想入兵籍,然,自从赵魏大战以后,吴名虽然逃脱了性命,腿却受伤折断,本不严重,但未得到及时救治,留下残疾。
当时的他,费尽千辛万苦,回到吴邑山村,入眼的却是荒废一片,杂草纵生,秃鹰盘旋,那有家人的身影,后来得知,林胡袭村,毁入火海,吴名悲痛万分,一路行讨,经过半年时间,终于回到邯郸,本欲入兵报仇,因身体残疾,不得入,于是周游于士卒扎营之地,终日乞讨为生,然,那一颗复仇之心,并未泯灭。
他时常藏入纵林之中,观看士卒练兵,每到如此,他都兴奋无比,眼冒仇光,仿佛此刻,他正立于沙场之上,手刃仇敌,然,每到夜晚,他就会嚎嚎大哭,其哭声,震天动地,嘶声肺裂,即让人心酸,又让人惧怕。
他曾被士卒发现,显些以细作之罪杀之,之后,被当成疯子对待,任士卒打骂,绝不还手,还喃喃自语,杀光胡人,杀光胡人……士卒对其放任不管,时常取笑。
赵雍听完密探诉言,闭紧双眼,似是同情吴名遭遇,暗忖,若是小儿得之兄长情况,会是怎样的心酸,他令密探领路,欲寻吴名之处,仇夜于一旁进言,
“主公,君上知其今日回城,应先于宫中请安,大事为重。”
赵雍思索,也罢,令仇夜接吴名于太子府,待回府后再详问之。
赵雍等人,又马不停蹄的朝赵宫而去。
这一请安,就花了整整一日。
赵雍与肥义于大殿之上,回报了韩国之行的情况,对于坠崖一事,简单诉之,赵侯一心放于结盟之事上,并未细细相问,想着赵雍无事即可,不过,还是重重责怪一番,堂堂一太子,怎能不考虑自身安危,国家社稷,为了他国一罪臣,险些丢了性命,并责罚了他身边的一干家臣,护卫。
原来,世上皆以为赵太子坠崖乃是为了追捕韩国叛臣,对之贤举,自是大力推崇了一番。
赵雍一一受教,言道,
“儿臣以后行事,自以江山为重,不得涉险为之。”
赵侯点点头,随即言起出兵攻魏一事,言语之间,数次咳嗽打断,众臣面面相视,赵雍自是瞧出异端,离开数月,赵侯像是苍老了许多,云冠之下,渗出斑斑白发,赵侯四十不到,然,常年的出征,早己掏空了身子,自上次病倒之后,虽说己愈,身体却大不如前,赵雍瞧之,心里升起怜惜,似乎一下拉近了对他的感情,那种疏远甚至带些怨恨的感觉,被一种血亲之情而掩映。
“君父,身体有恙,出兵之事,还是暂缓”赵雍不由得言道。
“请君上,保重身体!”众臣齐呼。
赵侯挥手打断众人之言,饮了寺人递来的汤药,无谓道来,
“诸位无须担忧,寡人只是偶感风寒,寡人身体硬朗,这次再征魏国,寡人为中军元帅,然,前锋之将,还请诸位推荐,何人适合?”
堂下议论纷纷,这时,只见赵成出位,持笏而言,
“下臣以为,先锋者,非赵汤将军不可。”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