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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那些伤痕?”
他露出赞赏的笑容,“不过还需要等邓长醒来问清楚再说。”
我点点头,是先要问清楚。如果那个姑娘是被强、奸并被虐死的,肯定会留下很多线索。比方说,她一定会挣扎,对方没准会受伤。可是邓长现在被打成这样,即使真的是他做的,我们也看不出原先有什么伤痕了。
到了深夜,邓长终于苏醒了。当他看到燕铁衣与我们时,一个铁打的汉子也禁不腹心酸与激动,潸潸落泪。我微笑着站在旁边,让大熊哥把我们凑巧救下他的经过简单地说了。邓长哽咽向燕铁衣道谢。其实用不着的,他是社里的一分子,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就是不认识的人,知道其中有猫腻,以燕铁衣的为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燕铁衣冷静地道:“不要难过了,邓长,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邓长点点头:“魁首,你是要问这档子事是不是我做的吧!”他青肿乌紫的面孔激动地扭曲起来,“魁首,我怎么会干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那个小玉姑娘的模样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去奸杀她!魁首,如果属下有一句虚言,甘愿承受五马分尸、凌迟碎剐之罪。”
燕铁衣看了他良久,缓缓地说:“我相信你。但邓长,我必须继续求证。这也是为了替你洗脱罪嫌,找出真凶,还你的清白。”
其实,也不是我们武断,而是我们真的了解邓长的为人。如果一个人本性是邪恶的,他不可能这么多年都能伪装得如此完美。真的要找姑娘,他大可以去青楼,用得着在这种地方去奸杀友人的表妹吗?而且,还落得差点被打死的地步。怎么看,都不像邓长的为人。
我们相信是一回事,找出证据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才是最重要的。邓长因为燕铁衣的一句话,感动得泣不成声。我拿出手帕,让大熊哥去帮他擦擦。大熊哥真是不会说话,说他身为刑堂的司事首领,却一点定力也没有。
邓长心酸地说,自己执律掌刑,却被外人用这种不光彩的罪名栽诬,觉得太窝囊了。也是,这不是掌他耳光吗?不过,我心头冷笑,知法犯法的人在我那个年代可真是不少。若个个有邓长的这种觉悟,那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在燕铁衣的询问下,他告诉大伙,他与孟季平相识七八年,向来交情不恶。只是他从来没去过楚角岭。这次他请假四十天,本是参加一个挚友的婚礼。看着时间较早,便沿途拜访朋友,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他仔细回忆,当天的事情都不大记得,只知道他与孟季平一直对酌互饮,两人都喝了不少“烧刀子”的烈酒。他喝醉了,连站都站不稳。最后的记忆是,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说自己不能再喝了。此间,还碰翻了坐椅。孟季平来搀扶他,取笑他量浅。之后,就一片混沌,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从未像这样醉过,多少还是有点记忆的。绝不可能被人剥光了衣衫,搬来背去都不知道。
注视着摇曳的灯光,燕铁衣慢慢地问:“孟季平是怎么个说法?”
邓长艰辛地咽了口唾液,“他告诉别人,说我喝多了,他搀扶着我回房歇息,然后自己也去睡了。哪知道我是装醉,趁夜摸到隔院小玉姑娘的房中,干下了奸杀的勾当。他说我因为费力耗神太剧,才酒性发作,于心智迷糊下忘了逃跑,也晕头转向地就地躺下酣睡过去。”
燕铁衣轻轻地用两指捏着鼻梁,“你的其他衣服呢?”
“除了罩袍外,都四散抛置在小玉姑娘的房里。”邓长叹了口气,表情委屈又迷茫。
我仔细地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发现他连眼神未曾躲闪。如果他的演技不是跟燕铁衣一样高,那就证明,他确实是无辜的。
而且,这个孟季平确实有问题。邓长大老远来探望,他竟然翻脸无情,丝毫不念往昔的旧谊,冷酷狠毒地要置邓长于死地。两人没有利害冲突,也没有不可告人的矛盾,向来感情不错,本来,他应该多少说些公道话的,可他仿佛比其他人更想邓长死一样。
燕铁衣说,他这样做如果不是想保护一个和他关系更加密切的人,就是在掩护自己。重要的是,我们都看到他身上的伤痕,那明显是抓痕!手指的抓痕,一道道鲜艳得仿佛就是在这两天被抓伤的。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与燕铁衣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感谢大家写评鼓励。星期一倾情奉献,双更一天。上午10点,晚上8点。鞠躬,谢谢大家!
119、常理无法推测的人 。。。
可是,我们又有些疑问。燕铁衣看着烛火,沉思一番后,还是摇摇头。“按理说,他的表妹与孟季平的姑母孤苦无靠,孟季平长得不错,在当地也颇有权势。据说平日对他的姑母十分照应,连那个小玉姑娘住的房子都是孟季平提供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有心要娶他表妹,决非不难事,何须用这种奸杀手段?”
我轻咬下唇,就是这点想不明白。常理想不通啊!
邓长回忆:“他的表妹好像并不常来。我住在孟季平家里两天,也只见过一次。孟季平对他表妹似乎不错,他表妹态度上羞羞答答的,却看不出对孟季平是否有意。魁首,我也只是见过那姑娘一次,而且说不上三两句话,所知有限。”
燕铁衣点头,表示理解。“邓长,那位小玉姑娘的姿容如何?”
“长得很秀气,白白净净的,身材也很窈窕娇小,是个不错的少女。”
唉,挺可惜的,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邓长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回望过去,发现他的脸都涨红了。怎么了?我疑惑了。他又看了看燕铁衣,仿佛在鼓起勇气要说什么。可是,转头看我,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我看了燕铁衣一眼,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我听的啊?燕铁衣也有点奇(霸…提供下载…)怪,看着邓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邓长期期艾艾地说:“魁首,是有件事……”他那张浮肿的脸上浮出极其尴尬的神情,说话也结巴起来。
燕铁衣:“有什么不能出口的吗?”神情中,也是疑惑。
又偷觑了我一眼,邓长这次转头看了看熊道元,表情更加窘迫了。“这件事,是我,是我从没告诉任何的一桩隐私。”
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我真的不方便听。算了,我还是避一避吧。正欲起身,大熊哥却怒了,他恼火地说:“什么他娘的心法口诀,还犯得着如此谨慎?我与小妮又不是外人,你莫非还怕我们听了去?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干脆!”
我扯了扯站在我身边的大熊哥一下,估计是真不好说出口。古人对隐私没现代人重视,大熊哥真是个粗神经。要不,我回避一下算了。
站起身来,正想向燕铁衣开口。邓长却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异常难为情地开口:“算了,反正大家迟早是要知道的。我……魁首……我有不振的毛病。这个毛病,已经许多年了。”
燕铁衣听得眼睛一亮,神情轻松了起来:“好,这是证明你无辜的最佳反证。邓长……”突然,他顿住了口,看向我。
我也异常尴尬,早知道,我就不在旁边了。邓长虽然说的对,我迟早是知道的,可是这种事听他亲口说,我也觉得不大自在。努力维持原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脸红,不能反问,我还是假装听不明白吧。
燕铁衣看向我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是从书上看到的,不行吗!他脸上顿时闪过一阵非(霸…提供下载…)常复杂的神情,我都分辨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这边,大熊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难怪你不近女色,原来是……”话还未说完,就被燕铁衣的冷眼瞪得把话吞了进去。
“有什么好高兴的吗?”燕铁衣沉着脸问。
大熊哥连忙收起笑容,讪讪地道:“魁首,我只是开玩笑……”
燕铁衣冷冷地道:“这样的玩笑,听在对方耳中会是什么滋味?”
大熊哥灰头土脸地道:“是,魁首……”
反倒是邓长过意不去了。他有心打岔道:“魁首,我这毛病也曾经求过医,但不见什么功效。”
看向他,燕铁衣的脸色才稍见缓和:“这么说,郎中可以检查得出来?”
邓长点点头。燕铁衣嘴角扯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如此一来,我们已立于不败之地。除了真凶外,凡是曾经加害于你的人,也将受到惩罚与教训!”
邓长突然跟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魁首,这些人另外有申援,背后还有靠山及党羽。”
燕铁衣有些意外,毕竟这都是一些山野村民,没料到邓长会如此重视。只听邓长慎重地说,黑蟒山里,有一伙叫“纹额”的人,都是一些凶悍又怪异的猎户,大概三十多人。他们不管男女老幼,个个额刺青纹,体型魁梧,身若飞鸟,力大如牛,在天然艰险的环境里,了击鹰擒鹫、搏狮伏虎的奇技异能,能抵得过有几年修为的习武之人。
大熊哥不在乎地说:“就是一批尚未开化的野人生蕃嘛!”
燕铁衣又瞪了他一眼,“不要打岔,邓长,继续说。”
邓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纹额”的首领叫马瘤子,老婆曾是孟季平买的雏妓。还有一些人也跟马瘤子交好,他们不但时常带些礼物给这些“纹额”,也以特的价格收买他们的山货。久而久之,便结成了死党。所以,黑蟒山的各种山产,就被他们垄断了。
燕铁衣点头,这些人还是有些远见的。
我轻轻地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示意大熊哥喂邓长喝。邓长感激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谢谢!”
我微微一笑,不用客气的。
除了“纹额”外,章宝亭与“大仙林”的“大天星”祝尚正有深交,也是换帖兄弟。这个祝尚正是“坤宇派”的掌门人,在各地开设24个教场设馆授徒,门人众多,势力极大,是白道人物。听说年近七旬,却不减火气。一身本领也异常纯厚。
“白道人往往有股拗执脾气,一犯上性子倒有些棘手。”燕铁衣缓缓地道。
嘿嘿,第一次听他评论白道。原来,在他心中,白道人就是这种个性啊!也是,白道上很多的人极好面子,要是结上了梁子,他们为了名誉,倾家荡产也在乎不惜。记得追杀冷大姐的那个什么八环聚义也是白道中人。感觉老是自抬甚高,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讨厌的紧!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样嘛!就像不是所有黑道上的人都是坏人一样啦!
“还有吗?”
“‘双飞宫’的‘双飞比翼’方良汉、李小娇夫妻,他们也和孟季平是深交。”邓长有些苦涩地说。
微微一怔,燕铁衣蹙着眉道:“方良汉夫妻虽然都是硬把子,可都没什么。难缠的是他的老丈人‘笑天叟’李凌风。这位老先生出身昆仑,最是护短。平时都住在北边‘双飞宫’,与我们从未有过纠结。这次,怕是难说了……”
邓长有些疲倦地说:“还有,那对使金刀的师兄弟,师父就是‘刀匠’田一英。他们的是以急躁量狭出名的‘钓命竿子’莫恒。”
缓缓嘘着气,燕铁衣道:“想不到这个小地方竟能扯出一连串的大人物来。”
熊道元也有些发怔,喃喃地道:“还都是些白道上亮当当的角色。”
倒不是怕他们,主要是我们与他们走的路子不同,某些思想观念迥异,所以黑白两道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