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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楚文王来了兴致，这大概是恨兮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话，还说了这么长一句。
“如果不是，那文王便告知他们具体的原因，不要让恨兮蒙受这不白之冤。”恨兮说的很随意，完全不似在意的样子。
如果楚文王一直这样废除**的夫人，而不做任何说明，那众人定会认为是恨兮怀有嫉妒之心，窜动楚文王这样做的，虽然恨兮对这样的谣传并不在意，却也是没有冤家的好。
楚文王没有说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向恨兮，示意恨兮继续说。
“如果楚文王是因为恨兮才这样做的，那楚文王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恨兮何德何能，这样让楚文王费心呢？恨兮只是一个未亡人罢了，文王还是另选他人的好。”恨兮这句话说的更为轻松，从容的简直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哼”楚文王冷哼了一声“如果本王偏不呢？”
“楚文王毕是一国之君，恨兮也不能代文王做主，恨兮便不再说什么了。”恨兮觉得有些困乏了，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
“夫人既然困乏了，便休息吧。”楚文王说着，自己先起了身。
恨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抬头看着楚文王，看看楚文王的下一动作。
“夫人不去休息？”楚文王立起了眉毛，弯下身来，搀扶恨兮。
“恨兮怎好让楚文王亲自服侍呢？恨兮自己来就好了，文王请回去休息吧。”恨兮让开了楚文王的手，自行起身，语意中透露着送客的意思。
“这是本王的寝殿，本王还要出去不成？”文王这下子是生气了，长袖一甩，也不再伸手搀扶恨兮。
“这不是文王送予恨兮的地方么？如果文王出尔反尔，想要收回，恨兮也不再说什么。”恨兮今日难得跟楚文王说了几句话，现在又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因为每当恨兮看见楚文王，看见楚文王的每一个动作，便会想起如果不是他，恨兮也不会与履薄分开，所以她与楚文王，向来是能沉默就沉默的。
“好伶俐的口齿。”楚文王忽而笑了起来“如果本王坚持呢？”
“那文王便去休息吧，恨兮现在还不累，一会在去休息。”恨兮说着，拿起了一只木棍，打开香炉，搅拌着香炉里面的中药残渣。
“那本王便等你一起休息吧。”楚文王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抖了抖一副，又坐回到恨兮的身旁。
恨兮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香炉，依然做着手中的动作，而楚文王也不出声，而是看着恨兮的动作，看的也极为认真。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却是念娆打破了这种沉寂。
“夫人，这个绣好了，是这个样子吗？”念娆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却在看到了楚文王，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听不真切。
“拿来给我看看吧。”恨兮向着念娆笑了笑，伸出了手。
“是……是夫人。”念娆缓缓的踱步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楚文王有着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很有压迫感，所以每次念娆见了楚文王，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参见文王。”念娆走到了楚文王的身后，向楚文王施礼。
楚文王只是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看向恨兮。
“恩，就是这样，手真巧。”恨兮拿着念娆绣好的东西，左右的打量了一番，满意之极。
没想到念娆这小丫头平时有些笨手笨脚，毛毛躁躁的样子，女红做的还真不错，前几日恨兮给了一个荷花的样式让念娆绣，才这么几天便绣好了，而且还将荷花绣的栩栩如生。
“谢夫人夸奖。”念娆向恨兮福了福身，样子极其的乖巧。
其实念娆平时不是这样的，但是在楚文王的面前，就小心翼翼的多，不敢失掉半点礼仪。
恨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可以待楚文王毫无礼仪，可是不能要求别人也这样，这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说不定哪天楚文王一怒，便拿这个当借口，让他们不好过。
“拿这个作甚？”楚文王看了半晌，似乎看出了那东西的样子，才出了声。
那是一个肚兜，很小的肚兜，不像是成人能穿的。
“念娆，你去取些酒来。”恨兮没有回答楚文王，而是看向一旁的念娆。
“是，夫人。”念娆也正觉得拘谨，连忙领了恨兮的话，跑了出去。
“文王，恨兮有一事要与文王商议。”恨兮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向了楚文王。
恨兮本不想告诉楚文王的，怕楚文王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瞒不了多久的，恨兮想了想，晚说倒不如早说。
“哦？何事？”楚文王略感诧异，恨兮做事，从来都没有跟他商量过。
“恨兮已经有了身孕，文王打算如何处置恨兮？”恨兮说的很平淡。
楚文王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的盯着恨兮的眼睛看了半晌，又缓缓的将目光向下移动，最终落到了恨兮平坦的腹部。
恨兮怀孕了，楚文王又从没有在恨兮的住处过夜，那可想而知，这个孩子是履薄的。
楚文王仔细的看着恨兮的腹部，那里完全看不出是怀孕的样子，因为恨兮怀孕，也只是一月不到。
“你认为本王会让你留着他吗？”楚文王冷冷的笑了起来，又将视线移回到恨兮的脸上。
楚文王向来自大，没有人敢不从他，敢违背他，恨兮都做了，楚文王没有计较，可是这件事情就不同了，这关系到楚文王强烈的自尊心与占有心，他又怎么能不计较？
“那文王是要恨兮以死效忠文王？”恨兮轻轻的笑了起来。
现在没有无痛人流手术，对于怀孕的人来说，用药打胎也是极其的危险的，弄不好就会出人命，恨兮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这是履薄的孩子，她想留下来，所以也只得孤注一掷了。
要么两个活，要么两个都不活，恨兮只给了楚文王这两个选择。
“你是在威胁本王吗？”楚文王期近恨兮，伸手抓住了恨兮的衣领，“别仗着本王宠你，你就认为能无法无天了。”
恨兮的身材平时就显得纤细，再加上来到了楚国，即使能吃能喝，也是思念履薄的，思念容易让人消瘦，所以现下的恨兮看起来极其的柔弱，被履薄抓着领口，就仿佛一片轻轻的羽毛，随时都能被撕扯的粉碎。
对于一个平静到极致的恨兮，她没有任何的恐惧，她缓缓的抬起目光看着楚文王的眼睛，没有哀求，也没有挑衅，只是淡淡的目光，不带丝毫的情绪。
“恨兮自知没有那样的能力，所以文王还是给恨兮一个回应吧。”恨兮的话语缓慢，仿佛一字一顿，让楚文王听的清晰。
楚文王另一只手抬起来，迅速的掐住了恨兮的脖子，手指收拢，阻断了恨兮呼吸的空气。
恨兮没有挣扎，只是平静的等待的，她在心中默默的唤着履薄。
楚文王始终掐着恨兮的脖子，直到恨兮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的时候，楚文王放开了手，将恨兮重重的甩在了一边。
即使恨兮的思绪已经不是很清晰了，但是她下意识的动作，是用手撑住了地，没有让肚子与地面相接触。
“想死？没那么容易。”楚文王冷哼了一声，冷眼的看着半趴伏在地上，大口喘息的恨兮。
咳咳，恨兮咳了两声，觉得呼吸已经恢复了，才略带沙哑的出了声：“没有人想去寻死，只是恨兮的生死，都是在文王的手中。“
叩叩叩，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文王，夫人，念娆送酒来了。”
“进来”恨兮平稳了呼吸，向外面道了一声，虽然声音并不大，却也足够让念娆听见。
“放在桌子上就好了。”恨兮缓缓的坐直了身体“你就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是，夫人。”念娆将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之时，还担忧的望了恨兮一眼，才将门带上。
楚文王一直沉默着，未发一言，只是目光始终注视着恨兮。
恨兮第一次庆幸这个时代没有发达的医学，否则楚文王也不会因为顾及她的性命，而迟迟的不肯做决定。
第九十四章 红颜终祸水
更新时间：2011…10…24 17：26：44 字数：3745
昨日楚文王在恨兮的寝宫过夜了，可是楚文王却不太高兴，因为他整晚都没有睡，而是坐在那里喝酒，一直喝到黎明时分，才起身去上早朝。
楚文王迟迟没有给恨兮答复，恨兮也便不再着急了，一晚上躺在床上睡的香甜，不过她起的很早，起来的时候楚文王还没有走，恨兮来到楚文王旁边，收拾着楚文王扔的东倒西歪的酒壶。
楚文王只是抬眼看了看恨兮，也没有与恨兮说一句话，待楚文王起身去上早朝，恨兮才叫来了念娆，拿来更多的草药在寝殿内焚香，驱散浓重的酒味。
楚文王在恨兮的寝殿过夜的事情一夜之间便在宫中传开了，而对于楚文王为何在恨兮这里过夜，众说纷纭，恨兮也不在意他们的说法，只是如往常一样过着自己平静的日子。
当然楚文王在恨兮寝殿喝闷酒的事情恨兮没有向任何人说，就连念娆也是不知晓的，她只认为是恨兮与楚文王一同饮酒到很晚。
楚文王的众位夫人在白日时都赶来恨兮的寝殿，询问昨日委托之事。
楚文王没有答应恨兮什么，也没有回答恨兮什么，所以恨兮也没有什么想要与众夫人交代的，便又让她们吃了闭门羹。
那日之后的一连几日，楚文王都没有在来过恨兮的寝殿，而恨兮也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只是闲着无聊，开始着手准备一些婴儿可以用的东西，还让念娆绣上几朵她画好的花。
对于楚文王在恨兮的寝殿过了夜之后又不在理会恨兮，完全当做没有恨兮这个人一般，众人便是更加看不懂了，那些闲来无事做的人每天都会闲讨论几句这件事。
什么是不是恨兮惹怒了楚文王，楚文王要休掉恨兮，还有更甚的说楚文王认识了大师，和大师学了神通，能破的了恨兮的魅惑之术什么的。
每当念娆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愤愤的学给恨兮听的时候，恨兮总是淡然一笑，在这无聊的宫中，听些笑话也是不错的。
这日，恨兮的兴致大好，便叫了念娆带领她去御花园闲逛，其实这御花园都是平时楚文王的一些夫人喜（霸…提供下载）欢的地方，恨兮极少去的。
如今还时值冬日，御花园的景色也显得凋零，光秃的树干上，停落着几只小鸟，而下面的池水，被假山阻挡着，一分为二，缓缓的流着。
这样乏味的景色，恨兮却不觉得无聊，她与念娆绕过一处假山，来到了一颗光秃的树旁。
这里的地方十分的宽敞，在树木的旁边还有一处假山，假山后面是一口井，而这口井中的井水甘甜，比它处的水要可口一些，在宫内，只有楚文王和文王宠爱的夫人才可以享用者井中的水。
恨兮与念娆走路很轻快，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语言交谈，只是来到树钱，站着审视着周围萧条的景色。
“唉，你说，我们夫人会不会像别的夫人那样被文王废除了啊。”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了出来。
由于恨兮站在假山之前，而那说话的人站在假山的后面，所以谁也看不见谁，如果不出声音，也根本不知道对面会有人在。
虽然恨兮看不见假山后面的人，但是也知道后面的应该是哪位夫人的贴身宫女，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胆，无视宫中的规矩，擅自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
念娆也听到了后面的话语，刚要张嘴跟恨兮说什么，恨兮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