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坊间流传着的那些关于当年的是是非非只怕你听雁来说过,也听白卿说过,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徐近善当年在最后一刻冒死一搏,一剑射穿了老王爷的肩甲,虽没有当场要了老王爷的命,但这一记重创,却让老王爷折了寿,这一笔账,王爷自然就算在了徐家的头上,也就等于是你的头上。试问,王爷又如何会真心实意的祝福你和雁来百年好合呢?”
苏妙弋这一番话说的几乎都未见喘息,一气呵成的压迫感让连凤玖频频后退了好几步。忽然,她的腰便撞在了屋角空空如也的药柜上,柜子微晃而动,似一根无形的弦重重的拉扯住了她的心,那一刻,连凤玖竟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有些人,你以为了解他,却在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一往情深。有些事,你以为全都看透彻了,却在知道那些被人刻意隐瞒的实情后,你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怎样的一片真心。
可是这一刻,连凤玖不觉惋惜,只感到难受,不觉失望,只感到担心,不觉错付,只感到亏欠。她与裴雁来之间的纠葛就仿佛是一个有缘无分的魔咒,她在河边,他在岸上,看似携手相伴,其实却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在没有遇见白卿以前,她从不曾在裴雁来的身上寻找过一丝的儿女私情,在遇见了白卿以后,她一颗心几乎全都悬在了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身上,对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的裴雁来,连凤玖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可是活了这么多年,连凤玖从不将就自己的感情,就好像那时候裴雁来去圣人面前请求指婚,她百般抵抗,而换成了白卿她却欣然接受,其实是一个道理。
可是不爱却不等于见死不救,心怨却不等于要愤恨一世,也是直到这一刻,连凤玖才深深的明白,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她虽嘴上不说,但心中一直横着一根叫“裴雁来”的软刺,那是因为她欠他的情已压住了她的神经,平时不去触碰还好,一旦触碰,势必伤筋动骨般的让她难受。
而如今,这样的亏欠终于有了弥补的方式,苏妙弋的亲口相求,让连凤玖在此时此地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若非不是夫君将我保护的如此周密,王妃会想方设法的拿我的命去换裴大夫的吗?”连凤玖理着自己微乱的思绪,突然也想看看苏妙弋的诚实到底有几分。
谁知,苏妙弋竟不假思索的点头道,“会,阿九,你要明白,你于雁来而言是一块心头宝,可于我来说,不过是害了我弟弟一辈子的女人。若我能亲手了断他对你的念想,不论用什么方式,哪怕是让你死,我都会去试一试。可是……”苏妙弋说着静静的抬头看了连凤玖一眼,然后苦笑道,“你是他这十几年来的日子中一个特别特殊的存在,最开始,你是他摆脱王爷和湘怀还有过往那些被人糟践的日子的唯一目标,后来,你是他一心所向、寻求幸福安定的目标,再后来,你是他细心呵护、投注了深情厚爱的目标。阿九,不管你信不信,雁来这小半辈子的念想,几乎都围着你在转了,索性他还心系医术,索性他还忘初衷,不然只怕,他早就为你飞蛾扑火了。”
“王妃如此说法,阿九确是受宠若惊的。但阿九想说的是,裴雁来从未说过他对我用情至深,在我还未遇到夫君以前,裴雁来一年中在宣城的日子也不过就半年,这半年中他也并非和我形影不离,我只把他当知心故友,这并没有错。”连凤玖觉得这一番话并不是她在为自己辩解什么,相反的,她只是想告诉苏妙弋,裴雁来所谓的深爱,其实根本没有传达到她的心中。相比而言,她更喜欢白卿直白的表达,哪怕是独占,也能做到让人根本无力反驳。“王妃,阿九以为,缘定此生,有时候并不是看对方能为你、愿意为你付出一些什么,更重要的,还是看这样的付出和情意你感受不感受的到,你愿不愿意接受,你是否心甘情愿……”连凤玖说着,不由的缓缓一笑,神若清月,朗朗迷人。
☆、第一百十一章 亏欠舍还
和苏妙弋这一见,连凤玖原本要去宣平侯府的计划自然被打乱了,可是当她满头大汗的拎着崭新的小虎头鞋赶回家中的时候,迎面对上的却是白卿那张怒火中烧的俊容。
“你怎么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
夫妻俩异口同声,一个问的惊讶,一个干脆就直接用了吼的。
连凤玖被吓的一怔,当即便觉得自己快要被外头的热浪给闷化了,头晕晕的嗓子干干的,好像有些中暑的迹象,便是连连摆手后顺着椅背坐了下来,然后道,“我知道你消息灵通不用我说,我不过是和小怀王妃见了个面,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你别冲我吼。”
白卿这边正压着火呢,想一大早他匆匆进宫一心在等十三王爷的消息,结果却收到了探子的密报,说小怀王妃劫走了连凤玖。他当时看到手中的纸条,二话不说就要往宫外头冲,偏就在这个时候,全公公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尖着嗓子道,“白大人,皇上请您进去回话。”
结果这一聊,他在御书房就整整待了将近两个时辰,待他出了宫火急火燎的赶回府宅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脸色不佳、气短不顺的连凤玖。她那个样子,白卿一见就知道是被暑气侵了体,当下怒意便就上了头。
“阿九,之前你去奉泉湖见裴雁来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我且当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但今儿却没想到你还是个胆子大的,是不是宁桓的事儿你已经忘记了……”
“白亦成,我难受……”
可忽然,连凤玖双手捂着胸口就猛的低下了头,紧皱着眉的样子让白卿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根本不顾之前自己是在发脾气还是在说教,脸色便是立刻就变得慌张了起来,连连的上前一把抱起了连凤玖就往厢房里头走,一边走一边还说道,“你暑气上了头难受也不奇怪,且好好休息休息,我让观棋再去搬两座冰山来。”
连凤玖闻言,顺势伸出了手紧紧的搂住了白卿的脖颈,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肩窝处略带娇柔的讨好道,“我知道今日的事儿是我鲁莽了,可是也不过是因为事出有因,且那些你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人也都是尽心尽责的,并不怕王妃会使什么诈。本我听了裴雁来的事儿就已经够闹心的了,回来还要再这样费神的和你吵一架,我头都疼了。”
成亲这几个月,连凤玖觉得自己几乎没做什么正经的事儿,便是光费心琢磨白卿的性子了。
她发现,白卿是个正宗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若是遇着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自己如果一味的和他辩,多半会处于下风,白卿的见识学问其实远比她的深厚绵泽,且她一旦声音大起来,白卿的声音会比她的更大。
但相反的,她若是挑好了时机服了软撒了娇,那白卿通常不出片刻就会偃旗息鼓,且不管对错在谁那一边,他都会揽过去,再不同她多做计较。
不过连凤玖却也知道“狼来了”的道理,是以这一招小秘诀,她通常也是不用的,而且她总觉得,夫妻间的争执是过日子中常有的摩擦,若两人相处一辈子,却从未面红耳赤过,那样的相近如宾其实透出的也是心口不一的古怪,是以连凤玖撒娇服软,多半还是分情况的。
而很明显,裴雁来这件事儿,就值得她这么做。
入了屋,白卿便仔细的将连凤玖放在了软榻上,然后一边抚着她的额头一边关切的问道,“可还头晕吗?犯恶心吗?”
连凤玖喘了一口气,方才摇了摇头道,“刚才那一阵子特别的难受,总觉嗓子眼儿都是腥的,这会儿好多了。”这句话她倒是没有夸张,所谓做戏,半真半假才最可信,刚才那一阵儿确是她正难受的紧的时候,而撒娇服软,也不过是她顺水推舟了一下而已。
白卿见状,无奈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透白的连凤玖,这才叹了口气道,“你说说,到底什么事儿,能让你这样愿意瞎折腾的?”
连凤玖垂了眼帘抿了抿嘴,心中已弯弯绕绕的转了好几圈念想,再开口,倒是胸有成竹的把苏妙弋拜托自己的事儿全部的告诉了白卿,最后又道,“白亦成,我知道,这事儿我原本可以不管的,按着今日你对我这般周密的保护,若我不点这个头,王妃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之举。所以王妃很聪明,她知道,她要救裴雁来,不能硬求,只能智取。”
连凤玖其实很少唤白卿“白亦成”,更多的时候她会唤他夫君,是以这一声“白亦成”,多少也带着一点恳求的意味。
“那你觉得我应该点头还是应该反对?”白卿闻言缓缓的站起了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幽的双眸中透着让人费解的神情。
“我不知我这么说会不会让你生出什么误会来,但我却觉得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点头的。”连凤玖说着扬起了头,言之凿凿,顺势将白卿板着脸的俊逸面容印刻在了视线中。
“什么意思?”白卿闻言,嘴角透出了一丝笑意。
连凤玖眯了眯眼,认真的说道,“这事儿本就不复杂,我出手帮王妃,不过是觉得欠了裴雁来一个人情。你也知道,这世上,欠债还银子简单,欠情还债却是难的。而倘若你要因为这件事儿生出了什么酸味儿来,那就更不用了,之前去奉泉湖的那一次我就说的很明白了,我这一辈子,只会踏踏实实的喜欢你一个人,若非如此,即便当时是皇上指婚,我也会奋力抗旨的,就如同裴雁来求娶一样,于我而言,喜欢与不喜欢,并不是用圣旨来定的,是用心。”连凤玖说着,伸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微蹙了眉又说道,“这儿,容得下你,容不下裴雁来,这么明显的比对,你又何必要吃裴雁来的醋,倒显得你这个大丈夫各种小家子气……”
连凤玖口中最后的几个字,悉数被白卿缄封在了唇齿间。
他的这一吻,带着激动和惩罚,强势的掠夺让连凤玖几乎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她知白卿在*的事儿上素来我行我素,兴致一旦起了就很难止住,所以每一次她都会被挑逗得使不上劲,一到了床笫间,就完全的失去了主动权。
偏这一次,因为白卿夺去了她的呼吸,让她整个胸口都如被人掏空了一般的难受,连带着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便是让连凤玖顺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了命得将白卿整个推开,然后趴着榻边低头就吐了起来。
这一吐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凤玖只觉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整张嘴里苦苦的不说,连头都晕得嗡嗡作响。
而突然,她只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被白卿略带巧劲的握在了手中,他的双指搭在她微动的脉搏间,那种仔细小心的温柔触感顿时顺着脉络席卷了连凤玖的感官,让她不自觉的就屏住了呼吸。
“是不是真的中暑了,今儿外头闷热的很,我同王妃在水榭小屋里连半点风都没有感觉到。”连凤玖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谁知,白卿的问题却压根和她的不在一个点儿上。
即便是夫君,早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大白天的,他突然没有预兆的这样问,也让连凤玖不由的红了脸,随即结巴道,“你……怎么,我不算……我从来不算小日子的。”
“连凤玖!”可白卿却莫名其妙的吼了出来,“你且最好安安分分的保佑你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