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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18％。”
“20％吧。”
于明看不下去，出马了，拿起电话筒道：“20％远远不够活动经费，200％……我了解过老挝捞一个普通刑事犯的价格是两万美元，但是你给钱人家未必愿意收。所以我们要先找到关键人物，还要找到关键人物能信任的人，除此之外，还要伪造法律证据。这些事都不是普通公民律师会做的，我们要找很多关系，法院、检察院上上下下不仅要打点，最关键一点，需要人家愿意收你的钱。我们调查人是地头蛇，知道哪些人会收钱，但是要找对能让这些人信任的人去交涉。”
很复杂？于明说的已经非常简单，这年头你想行贿人家未必愿意拿，你必须先走关系线，通过关系找到关键人物，然后再商谈价格。拿钱办事，还是好官。最怕某些官员贪得无厌，胡乱开价。俄罗斯有一则新闻，一开发商行贿数百万拿项目，后来计算一下，自己反倒亏本了，于是想把钱要回来，但人家不给，结果开发商脑袋一热，把官员告上法庭，结果官员被严厉的党内警告，开发商坐牢去了。官员也分两种，一种是贪钱的，一种是贪权的。贪钱的好搞定，贪权就比较难，这些官员要政绩，你必须制造出政绩给他升迁资本。这可不是几百万，甚至不是几千万能摆平。不过一旦摆平，你就等同和他建立的默契的权利租出关系。另外还有县官不如现管之说。行贿贪腐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么简单，其中的水很深。（以上全部是俄罗斯国家现状，和中国没有半毛钱关系。）
于明嘴皮子开动，列举了数个例子，说明这些事的复杂性。幽灵平时有需要，一是通过政治交易，二是通过黑色行动，三是通过商业交易等等手段来完成，美国人被朝鲜扣了，克林顿出马，朝鲜放人。美国人被恐怖分子扣了，特种部队出马了，是死是活就看运气。幽灵听闻连对一个临时工门卫都要递烟说好话赔笑十分钟，才能进入政府外围大院，突然觉得200％真不多。于明还说了，比如你去找宣传部，你问人，多数人对你都不爱搭理，找临时工，人家也是牛气哄哄，毕竟是政府大院的临时工。就算你找到宣传部，问了几遍，也未必有人搭理你。于明告诉幽灵，就算合法办理一个准生证，就需要跑八个部门，盖上十三个章，而且并非全在本地。运气不好遇见几个拿鸡毛当令箭的故意为难你，不对，这不是运气不好，正常情况下遇见几个故意为难你的人是非常正常的。
幽灵大惊，生一个孩子这么麻烦，何况是别的事。于明告诉幽灵，在俄罗斯中，从入学、就医、工作都需要关系，否则是寸步难行。而关系不是一天两天就建立的……
最后幽灵大刀阔斧，以160％的抽成通过此协议，当然，他还设置了上限，不能你捞一个人需要一千万美元。这又要开始商讨，玛丽安对各级别人物的上限定价和幽灵进行了友好会谈。此会谈结束后，欧洲人多数调查人大骂政府清廉，他们认为允许适度**乃是宇宙之真理。
而后开始捞人之旅，于明虽然说的很复杂，那是因为和底层官员打交道。其实也有快捷的，直接拿钱去找老大，老大一个电话，人就出来了。老大开个价，张三要多少，李四也要分一点，然后老大的老大要拿大头，以保证老大不会在这件事上翻船。三天时间，能放的都放了，不能放的给再多钱也不敢放。亚洲调查人在一起把钱一分，齐活。叶战第二天告诉于明，昨晚一夜未眠深思后，他打算买架直升机……
会谈在第二天清晨七点结束，双方停战，当天，蒙特罗的案件第一次开庭，由于关键证人无法到场指证蒙特罗和提供录音材料进行比对，蒙特罗缴纳了五十万英镑保释金后获得了保释。
数天后于明捞人结束，在日本分赃后，回到了中国，和叶战约好一起去报考国际飞机驾驶学校。
此事钱财损失还是小事，但是全品、飞猫的亚洲和欧洲市场遭受重创，特别是亚洲市场，几乎一扫而光。有见识的二流中介组织准备冒头，填补此块业务的真空。这似乎距离黑色联盟的梦想又远了一步。
于明回到了a市，杜青青接飞机，告诉有位朋友在等候于明。于明问：“什么朋友？”
“他说他是你妻子和你婚礼的见证人。”
“文德森？”于明皱眉。文德森是水星集团保险行业的一名追保人，负责调查骗保事件的特殊人员。于明认为此人相当有能力，没有进入黑色世界，而留在保险行业，实在是有点屈才了。不过人各有志，有些事是讲究缘分的。于明猜测，会不会是水星保险在中国遇见麻烦，需要自己协助？于明看了一眼杜青青的肚子，好像没有变化。
“于明，我想和你说件事。”杜青青在副驾驶座道。
“恩？”于明问：“什么事，还这么郑重其事？”
“我……怀孕了。”
“什么？”于明大惊，问：“杜小姐，我这刚离开没几天，你就……”
杜青青让于明闭嘴：“于明，未婚妈妈在中国好像很多人歧视，但是我又不喜欢去国外生活。”
“你打算生下来？”
“恩。”
“孩子他爸是谁？”于明问。
“这你不用管。”杜青青道：“我想……把孩子弄成美国户口，你能帮忙吗？”
于明知道杜青青把孩子弄成美国户口，并不和av主持人一个性质，一边骂美国，一边做美国人的娘，而是因为李复是美国国籍。杜青青出国几次，不喜欢国外，她喜欢热闹，她很喜欢a市。看得出杜青青内心很矛盾：“这倒没问题，我安排下，到时候你去美国生孩子就好。”
“我还没考虑好，这孩子是美国国籍，那以后在中国生活不是很难？我好乱。”
于明开解道：“不会啊，比如俄罗斯首都，外地人不能在x市高考，但是俄罗侨子女还有外侨在首都居住满几年就可以在首都参加高考。还可以加分哦。不过貌似要在国外住上两年才行，这不是问题，很好搞定。”在俄罗斯老外可是上等人。
“别添乱。”杜青青烦恼道：“我更担心孩子他爸爸知道我怀孕，我想现在出国，但是我不习惯国外，哪个国家都不习惯。”
第七百一十四章 知错认错（上）
“……我先接个电话。”于明挂耳麦：“喂！”
李复道：“于明，是我，你回来了？我想见你。”
于明疑惑问：“你的声音貌似刚喝过硫酸。”
“我在你宿舍旁边那加小龙虾大排档。”李复答非所问。
“好！”
于明挂电话：“李复干嘛了？神秘兮兮的。”
“我怎么会知道李复干嘛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干嘛问我？”杜青青头一扭。当知道自己怀孕，她首先是不相信，而后难以接受，当过了几小时后，她又感觉到幸福。还想的更远，这孩子基因很好，爸爸是双博士，有身高，有智商，长相英俊。妈妈聪明、善良、能干、漂亮、知性……三十虚岁的她一直有些迷惘，似乎找个男人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她又不想强迫自己。而现在她发现还有另外一种生活，那就是养个孩子。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她决定接受这份意外的礼物。至于李复，她不想告诉他，那天她是情愿的，孩子也是自己情愿要的，她不想威胁李复或者其他什么。杜青青还憧憬，等孩子长大了，自己会告诉他父亲是谁。
于明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当干爹了。”
“什么干爹，你当干舅舅，他以后就叫你舅舅好了。”杜青青爽快的决定了。
“哇，行啊。”于明道：“不过看你这么烦躁。这孩子你确定要？”
“要，我肯定要。”杜青青坚决回答：“我烦恼是不喜欢住国外。但是又不能住国内。我和梁振分手后，到我二十九岁生日那时，我还是很迷惘。我见了很多优秀的男性，但是始终无法喜欢上他们。我一直对自己说，找个凑合嫁了算了，可是我又有钱了，我有钱了，不需要依靠男人。我又没有父母给我的压力，我为什么还要凑合嫁了？直到怀孕后，我突然明白，这是老天爷给的礼物，我不需要嫁给谁，我就能有孩子。”
什么逻辑这是？而且036这老天爷送的礼物是李复，不是孩子。孩子只是一个过程和手段。好吧。于明和036都不懂女人。
杜青青道：“我不会烧菜，衣服也洗的不干净，很难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当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妈妈。”
于明问：“杜小姐，这以后你要遇见心仪的男士，本来你们可以成的，但是因为你有个拖油瓶结果黄了。你会后悔吗？”
“会。”杜青青回答：“但是我相信，当我看见孩子时候，我又不会后悔了。我现在没想男人，没想结婚，就想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于明琢磨一会：“柳子莹在瑞士。要不你去凑个数？等海娜结婚怀孕，你们三个孕妇没事可以斗斗地主什么的。”
“去瑞士。这倒可以。”杜青青想了一会道：“有熟人不会那么无聊，而且柳子莹先生孩子，我还可以学点经验。星星公司我不卖了，我不能让孩子知道我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家庭妇女，他妈妈可是能干很成功的职业女性。”
你当然可以，你直接带孩子来上班，谁也没意见。你要换了真正职业女性，有些人生了孩子后，被逼无奈去上班，上班休息期间匆忙回家喂奶，而后又赶回去上班。生活无比苦逼，要么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接下来就是杜青青的憧憬和啰嗦了，问题很无聊，比如取名字。比如女孩子要学舞蹈，男孩子要放养。比如……
看她这么高兴，是不是告诉她，这礼物其实我也有份送的。好吧，不做死就不会死，于明不做死。于明这种错误的认识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是李复，李复是想合法的抓捕杜雷，而于明自作主张，用非法手段将杜雷弄倒台，越俎代庖。这次也类似，不过人总是有缺点的，于明这么多缺点，也不在乎多一个。于明理智告诉自己，相同的错误再也不能犯了。
杜青青和于明回到宿舍，于明和文德森简单联系，两人约了明天晚饭，于明出宿舍，到小龙虾酒楼包厢里见到了李复。于明拉杜青青出来一起吃午饭，杜青青坚决拒绝。
李复的情绪有点低落，于明坐下，自己倒茶：“怎么了？被狗追了？”
李复摇头，喝茶道：“杜小姐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于明惊讶问。
“你知道？”
“我刚知道，回来路上杜小姐和我说了。”于明解释。
李复低头好一会道：“孩子是我的。”
“什么？”于明大惊站起来，一指李复，愤怒道：“李复，你个禽兽！我要和你单挑。”
“冷静，冷静。”李复急忙站起来安抚肇事者，让于明先坐下来：“是意外。”而后简单说了生日那天的意外。
于明重复问几次，李复确定两人都是自愿的。于明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李复苦笑：“我很纠结。第一个，我没有心理准备。第二个，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杜小姐。第三个，杜小姐知道怀孕已经有很长时间，但是一直没有告诉我。第四个问题，有人通知我爸妈，我爸妈问我，还说了验怀孕的时间和医院，我调去医院的记录一看，确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