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刻钟之后,一个轻盈的黑影在雾间穿过,将快要昏迷的唐诗抱起。
“她不会有事吧?”唐甜问道。本来点了火药筒她们就该离开,她却不放心。
那蒙面的黑影并不答话,扫了二人一眼,几步窜上了树梢,向远处掠去。
“你替她放了毒,这里离终点很近了,应该没事的。”辛良道。
唐甜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因刚才还在想着多出了一人如何是好,不料唐诗就中了毒。
“……她私藏九魂丹,这已是违了规了。”辛良小声道。试选不可带任何草药,违者不得再参加试选。
九魂丹可解百毒,相传还能起死回生,极为珍贵,想必是她父亲给她的,因而她有恃无恐。也许昨天唐诗能安然走过前一段路就是有这个。
知道辛良是想安慰自己,唐甜轻笑了笑,只是辛良哪里知道她心里更坏的想法呢?
两人一时无话,唐甜捡起唐诗的湿包袱,看里面还有什么可以用的。
忽然远处一声长啸,响彻山林。
辛良脸色一白:“有人已出暗林了!”
她们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如今走出暗林,她们二人里也只有一
9、九魂丹 。。。
人可以通过试选,怎么办?
辛良哭煞着脸,这一次不能通过试选,不知该如何面对长老。长老虽不会责罚她,然而那失望的眼神与脸色,还有必然会提及娘的遗愿,她觉得比罚跪禁闭都要可怕。
“我们走吧!”辛良心烦意乱,转头就走。
“小心!”唐甜拉住急冲冲往前赶的辛良。辛良收回心神一看,不由一身冷汗,一大丛蛰刺毒辣的蝎子草就在她身边,不是唐甜及时拉住,她便一头扎进去了。
“十二姐,我……”
唐甜叹一口气,她听辛良说过非通过试选不可的苦衷,此时看她神情惶恐不安,刚才的念头坚定起来。
于是将包袱一收拢,穿上宽大的毡衣,在腰上一束。
辛良看她举动奇怪,不禁一退,却见唐甜转身踩着溪水上的石头,向溪对岸跑去。
“十二姐!”辛良忙喊。
唐甜几步跳过了溪,回头笑嘻嘻道:“你快出去吧!我去那瘴地取个什么毒草毒虫回来。”
“不行!”辛良大吃一惊,这念头就连她如此惧畏长老也没想过。
“我只是去试试,你也知道嘛,我又不想做唐家弟子,若是危险,有这毡衣护身,我还可以偷下山去。”唐甜笑嘻嘻道。
“不行!太危险了!”辛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又为自己刚才小人之心以为唐甜要和她争夺第二名而羞惭。
“你此时快些出去,还能叫人来救我,他们感念我的诚意和勇气,也许让我过关也说不定呀,快去快去!”
唐甜催促几句,便不顾辛良连声反对,飞快跑向瘴地深处,转眼消失在密密沉沉的树影里。
10
10、琥眼蟾 。。。
一直等辛良百般无奈呜呜咽咽离开了,唐甜才从大树后探出头来。
她才没那么傻,贸然冲进瘴地里去。只是仅仅接近瘴地边缘,从身后袭来的一阵阵湿热之气已让她有些不适,更别说踏进去。
可她不去又能怎么办呢?
唐甜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指头大的药丸,赤黑如墨珠,拿近些闻得到细幽的香。
她昨夜趁唐诗熟睡从她腰间摸出的这粒药丸,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魂丹。那时只是好奇唐诗为何时不时摸摸腰间,以为藏着什么好宝贝——果然是宝贝,却又是个麻烦,好在唐诗死不了,她也不必有什么愧疚。
那唐洌看着铁面无情,暗地里倒知道偏护女儿。而辛良却可怜,丘长老对她期望虽高,毕竟不是自己骨肉,身为药堂堂主,也不曾为辛良安危多想一想,为她行些方便。真是亲疏有别。
再说辛良为了自己落在后面,她总得把这个人情还给她吧?
只好来瘴地闯一闯,遇到危险,希望这九魂丹能救救急。
唐甜盘算了一番,看天色已是晌午过后,她有将近两个时辰出入瘴地,在天黑前必须出来,那瘴地可不是能过夜的地方。
如此说来时间很紧,她取下包袱重新/炫/书/网/整理一番,唐诗的衣物也在包袱里,一件鸭黄绉纱衫分外显眼。
“到哪也不忘好看……”唐甜咕哝着,倒有了主意,索性把那纱衣撕成长条,瘴地迷雾毒气四溢,极易迷路,一路将纱条挂做标记,可以一心只往前走。
按那掌门所言,要在瘴地寻到至毒的琥眼金蟾、“一箭封喉”的朱殷草,或者可化解剧毒的冰心兰之中任何一样,都算过关。
书上说,这前两样在瘴地深处处处可见,但剧毒而不可手触;冰心兰虽可解毒,只有谷底幽地才生长,极不容易寻见。
唐甜收拾好了东西,将不必要的都留在林边。找了几片清毒气的银丹草叶含在嘴里,裹紧毡衣进入瘴地。
瘴地毒木丛生,看着翠绿葱茏,水气氤氲,不小心触上了就如火烧刺痛,有的毒刺甚至致命。好在这毡衣能挡住不少麻烦,可走不到一刻钟,唐甜已汗流浃背。
软软的腐叶土堆里,花纹斑斓鳞甲的毒虫慢慢蠕动。须得百倍小心,不能惊动了它们。缓慢躲开头顶曲环的藤蔓。那藤上泌着晶莹的毒液,垂在空中,一只飞蝇从那液滴下飞过,双翅一颤,掉在了地上。
那瘴气会使人头昏眼花,行动迟缓。又走了半个时辰,连呼吸也费力。而布条已用光了,她冒险往里面又走了一点,接近沼泽之地了,坡势向下,地面渗出水来。
草丛间有不少瘪平腐烂的走兽残骸,唐甜皱皱眉,
10、琥眼蟾 。。。
将银丹叶嚼碎了吞下去,一口清凉使她振作了些。
眼角扫到一点亮光,一丛萎败的根茎处金光闪闪。她定睛一看,那里卧着的不就是一只琥眼金蟾?浑身金铜色,四爪乌黑,背上凹凸不平,是一粒粒赤黑毒瘤,那鼓起的大眼琥珀色,大大的嘴囊咀嚼着刚捕食到的一条石龙子。
她正踌躇怎么捕捉,背后有什么动静,唐甜回头一看,一根粗黑的藤条扭动着缠绕过来,她一惊之下,手上的短刀拦在面前一划,那藤条溅出一道红光,“嗖”缩了回去。
唐甜后退一步,一股浓郁异味自刀上飘起。
金蟾最爱盘桓的地方就是这种低湿而香草丛生之处。那些异香毒花草引诱来的螨蚁毒虫,都是它的美食。而金蟾全身泌出的毒液,针尖沾上的那一点都能使人致命。
她脚步有些虚软,稍稍后退两步,将九魂丹含在口中,扯下一片大箬叶,悄悄向一动不动匍匐着的金蟾走去。只轻轻一捂,这毒蟾就抓住了。
唐甜暗暗一喜,金蟾身上剧毒,因而没有什么天敌,被逮住这般容易。
身后又是簌簌作响,唐甜回头一看,地上几道黑红的藤条,将她困在其中。
她呆了一呆,抹抹头上的汗,把叶子裹着的金蟾塞入布囊。
“唰唰唰”又是三根长藤如赤蛇,从雾蒙蒙黑暗中蜿蜒爬来,忽然弹起,卷向唐甜。
唐甜吞下九魂丹,握紧短刀劈断了一根,转眼就被其余几根缠住了。那带着奇异香气的藤子源源不断缠来,那藤子嫩红色的末梢卷曲纤细,探向唐甜的七窍。唐甜惊异不已,砍断一根又一根,拼命挣扎,偏偏手脚无力。
“啪!”
藤子突然被打断了,唐甜身子一松,急退几步,倒在了棘草丛中。
眼神迷蒙处,看见一个矫捷的身影从瘴雾里冲出来,在她举步维艰的丛林里如履平地般轻逸。
她知道有救了,心里一松,却又有些恼恨,只是昏沉沉骂不出来,更动不了。
“甜儿!”唐溟纵身过来抱起她,回手一弹,“啪啪”几声,缠绕而来的藤子被什么打断了,紧接着一道暗器穿透迷雾飞向毒藤根源,“砰”一声爆出火光,那些藤子扭动起来,弹跳着向浓雾中退缩。
唐溟趁次机会,传了一股真气护住唐甜心脉,看她神志尚是清醒,忙抱着她向瘴地外冲去。
瘴林热气如蒸,闷得不能喘气,出去之后眼前猝然一亮,气息也清新,风却极冷,唐甜一个激灵蜷缩起来。
唐溟忙裹紧毡衣,找了个下风处放下她。点燃了火,放入熏草。
唐甜的包袱还在,可找不出一件干净衣裳,她全身热汗淋漓,若是吹风收了汗,寒气
10、琥眼蟾 。。。
侵入体内就麻烦了。
唐溟也顾不了许多,脱下外衫将她一裹,隔着衣服解她的腰带。
“你……”唐甜才降下热的脸立刻又气得通红,挣扎着,可是使不出力,气得张嘴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唐溟轻轻笑了一声,怕她伤了牙不敢硬扯,停了一停,任她在怀里如装入布袋的小猫儿折腾。那唐甜没了力气,挣不脱又哪里咬得动,软软咬着只像是磨牙。
唐溟随即将她汗湿的衣服除下来,用自己的衣服把她裹紧了,再罩上毡衣,抱她紧挨着火堆。
“唐溟……混蛋!可恶!”唐甜知道他这么做是不让自己受寒,可是越是知道就越是恼怒,想到自己这么狼狈,不得不受他解救,愤激交加又无能为力,泪漾在眼眶里几乎要哭起来。
唐溟无可奈何摇摇头,托起她手腕,把脉查看伤情,本已轻松的脸色一凝。
毒藤血魔萝,只生长在瘴湿之地,以热血为食,香气混沌有大毒。被吸引来的肉食虫兽先被缠住,没多久就会被毒香侵袭,混沌无力,任其吸干血也不做反抗。
那血魔萝的毒气虽重,她身上披着毡衣,若没有外伤,又服了一颗天还丹,照理不会有大问题,然而如今她脉象沉迟如滞,显然毒已侵入体内了。不是他用真气护着她心脉,她恐怕危在一线。
他再仔细看看唐甜,脸上有几道划印,还好没有破皮;两个环髻散了一个,几绺发遮住了一侧耳朵。等他看到她耳尖上那一小块伤,神色不由一沉。
血魔萝香气可怕之处在于,就算掩住口鼻,若是身上有伤,便会由伤处侵入体内,那藤自会循着毒香把被毒倒的逃走猎物拖回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唐甜见他神色沉峻,久久不语。
唐溟不答话,看看天色,已近薄暮,再入瘴地危险重重,然而他也只能孤注一掷。若是拖延,唐甜就算不死,也会全身麻痹再无知觉。
只是让她独自留这里也不放心,他思忖着如何才好。
唐甜手脚渐渐迟钝,眼前发蒙,已知不好。如今连九魂丹也没用,只怕是救不了了,她实在不想死,再说还未替爹报仇,让这个家伙好生生活着,她哪里甘心?
“喂,你把那布囊打开,我要吃东西……”唐甜心里发狠,要死也要找个陪葬的!
唐溟轻轻挑眉,还是依从她的话,让她靠着一块大石,伸手拿起丢在一旁的布囊,探手进去,忽然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一顿。
唐甜先笑起来,好似有了气力,幸灾乐祸道:“唐溟,你死定了!那是琥眼金蟾,我死你也活不了了!”
唐溟眼睛一亮,将那金蟾抓出来。
唐甜一看气得说不出话来
10、琥眼蟾 。。。
。唐溟太过狡猾,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柔韧的皮套,那金蟾就在他掌中翻着肚皮,早被闷得奄奄一息。
她不知道习毒之人熟谙毒物,随时都有防备。
而中了这种毒,哪会有人想吃东西。唐溟没有戳破她谎言,不过是想看她还要怎样,没想到她竟捉到一只金蟾。
当下唐溟拿着金蟾靠近火堆,取出一枚薄如蝉翼的刀,从蟾嘴中伸进去,小心剥去金蟾的皮,不让毒液有一丁点沾上。
唐甜看不真切,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等他摘了手套,到水边洗了一张葵叶,将一小团粉嫩嫩的肉捧到面前,竟是要她吃下去。
“我不吃……”唐甜紧闭着嘴,就算饿得两日没饭吃的时候,她也没吃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