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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
他随慕容元正办过不少差事,年纪虽轻,却也算是称得上阅人无数了,刚才慕容宏口中这个所谓的府外的“朋友”,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是个女子呢?
***
这一回慕容腾前往河西剿匪,原是想带张文亮和贾许两个,但最终却决定剔除了贾许,而是改带孟旭前去。
出外办差立功是听墨阁中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几日大家已经因为五小姐对孟旭青眼有加在心里忿忿不平,背后嘀咕了,再听闻他一个无名之辈居然也能随同二公子出外,大家对他的嫉妒便是更甚。
孟旭的手虽还未痊愈,但听到慕容腾让自己跟随,赶忙恭敬谢道。
慕容腾瞥了他一眼,上下再仔细打量了孟旭一番,说:“当日让你进听墨阁,本是为了气裴冲那小子,可没想到凭你一个不起眼的寒门低贱之人,如今在我慕容府中竟能让爹爹记住名字,令我五妹放□段。孟旭,我慕容腾看人错不了,你——是个有本事,也有心机的人。”
他这么直白尖利,反倒令孟旭愣了一愣,喊了一声“二公子”,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慕容腾摇头笑道:“你放心,在我慕容腾眼里素来只有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我既用你,就不会在乎你背地里耍的这些手段,就算你把我五妹怎样哄得团团转都好,那也是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只要你能为我办事,为我们慕容家效力,别说是在听墨阁里,就是将来在朝堂,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慕容腾对孟旭是赏识的,他本就是一个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人,而显然,孟旭和他是同一类人。
前往西北的途中,孟旭在夜里辗转反侧,屋里另一张床上的张文亮,睡得呼呼直响。他一直想着慕容腾同他所说的那些话,难道二公子早就知道那天大国寺门前的那个疯汉是他故意而为?难道他也看出了自己对慕容瑶的心思?他既没有出言阻止,对这件事只是一个默然的姿态,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暗夜中,孟旭半蜷的身子好像一头蛰伏的野狼。慕容腾的那些话就如暗烧的火焰一般在他的心里点燃,扩散,最终撩起了他整个的心。
终有一日,他会在听墨阁甚至整个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终有一日,他会真正出人头地,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一切。
慕容腾,慕容瑶,这些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只是现在,他必须要依靠他们,才能一步一步走上他梦想的那条道路。
河西的这群匪贼说穿了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今年河西大雪还有冰雹,冻死饿死了不少人,导致民不聊生,没饭吃走投无路的人自然就联合了起来,占了一个山头,还说什么要打进城里,甚至一路杀到长平。
在慕容腾眼里,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他率兵前来,不过是来捡一个现成的便宜,得个军功罢了。原先是预计十日之内,必将这些乱党匪贼一举擒获,可谁知这些匪贼却抵死顽强,已经过了半个月,却仍是在负隅顽抗。
张文亮和孟旭两人既身为幕僚,自然是要替慕容腾出主意。
是夜,张文亮一人在营帐中那酒碗和石子在那儿摆着,一个人苦思冥想,孟旭走了进来,瞧着他在摆弄的东西便问:“张兄是在做什么?”
张文亮不做声,自顾自地自己摆着。
孟旭也不扰他,一边不动声色地假装饮茶,一边则细看着张文亮在桌上所败的这个军阵。
他素来聪明,只瞧了一会儿便看出了些端倪。原来那些茶碗就是剿匪所占的山头,大石块是慕容腾的军队,而那些小石子就是匪贼的兵力排布。
还有那些小木棒的意思?
孟旭突然间眼前一亮,顿时豁然开朗起来。火攻、围剿……
只要将山上的贼匪逼得没有退路,他们自会弃山而逃,那到时候慕容腾大军只需要守住各个山路的出口,自然就是一网成擒了。
想通了这些,孟旭眼前一亮,顿时豁然开朗。
他走到张文亮身前,说道:“张兄,明日二公子命你我一早就去商讨对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你要谁就先睡吧。”张文亮头也没抬,依然在摆弄着他的那些石子、木棍。
孟旭见他废寝忘食,就先和衣睡了,直到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张文亮才熄灯也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了。
虽是深夜,但营帐外隐约透进了几缕月光,孟旭轻轻走到了张文亮的身边,他大概是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张文亮,别怪我狠心,当日我进听墨阁之时,你冷言相向,全然不顾当初在长平街上我为你得罪了安庆侯的情分,既如此也休要埋怨我今日无情无义。
孟旭一边想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银针。夜色中,摸到了张文亮的昏睡穴,然后狠狠扎了下去……
旭日初升,孟旭很早就在慕容腾的营帐中等候了。
没有准时见到张文亮,慕容腾心中不由升腾起了一丝怒气:“这个张文亮怎么搞的,居然到现在还没来?孟旭,你可曾见过他?”
孟旭低头答道:“回二公子,属下出来的时候……张兄仍未起床。”
“仍未起床?”慕容腾的脸上罩起一层黑色的杀气,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还能睡得着?
他不由怒道:“本公子今日是招你们来商讨剿匪之策,他居然仍在睡觉?!来人,去将张文亮给我拖过来!”
孟旭赶忙上前劝慰:“公子无需动怒,属下……已经想出了剿匪之策。”
慕容腾脸上的怒意平息了一些,瞥了瞥孟旭,挑眉问道:“你有何对策,说来听听。”
孟旭便将昨夜所想一一告诉了慕容腾,他听后果然展颜,思索一番觉得孟旭所想之策的确很是可行。
正在这时,张文亮睁着朦胧的睡眼被两个士兵押进了帐中。
“二公子……”他身上冷汗涔涔,在看到慕容腾眼中腾起的寒意之时,不由心惊胆战,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子大量,属下……属下也不知怎么会睡过了头……”
“废话,我不要听你的解释。军中军纪严明,我说了今日一早过来议事,看起来你是丝毫没将本公子的话放在心上。”
慕容腾冷冷说着,他的语调越是沉静,心里便越是恼怒,甚至……起了杀意。
“二公子,属下……属下已经想到攻打剿匪之策了……”张文亮想要将功补过,将自己昨夜所想说出,谁料慕容腾只是甩了甩手,“不必了,孟旭已经同本公子商议出剿匪之策了。张文亮,你该知道,对本公子没用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公子……公子饶命……”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毕竟是张大人的干儿子,怎么样我也会给他面子,只不过军法难容。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公子,公子……公子饶命啊!”左右士兵将嚎叫着的张文亮拖了下去,孟旭的嘴角露出些微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并非故意想要害他,怪只怪在这军中,在二公子的这场仗中,只需要一个幕僚就足够了!
可怜张文亮活活受了这五十军棍,却依然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何会一眠不醒,以致最后落得个如此惨淡下场。
这一仗,慕容腾用了火攻之策大获全胜,论功行赏,孟旭自是当之无愧。
至此一战,再回听墨阁,孟旭已从最边角的那张书桌移到了原本张文亮的位置。再无人敢对他冷言冷语,如今孟旭的身边,常常是围坐着一圈的人。
世态炎凉,你无权无势的时候,任谁都可以踩贱你,但一旦你有了名誉地位,你无须多做什么,自会有人巴结讨好。
看清楚了这些,孟旭的心也愈加透亮起来,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更加了然了几分,只是想到念兮,没来由的却有一股酸楚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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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纸鸢盛会 。。。
大雍每到三月便会有纸鸢节,纸鸢节时各家少年拿着风筝出外放飞,争相竞彩。其间还有放纸鸢的比赛,若是你的纸鸢能打落别人的,就可以将它当成自己赢下的彩头。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便是最热闹的了,念兮第一次知道有这个纸鸢节,光是听方盈说就已经十分兴奋了。
念兮早早地就开始准备材料做纸鸢了,她虽然不是很会,但有方盈帮手却好了许多。
“做个什么样的纸鸢好呢?”念兮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嘻嘻笑着对方盈说:“方姐姐,我们做只雪狼的纸鸢好不好?”
“雪狼?”人家都是做飞燕、蝴蝶的,哪有女孩儿家做雪狼纸鸢的,方盈看出了念兮的心思,笑道,“这雪狼纸鸢不用问,一定是做给孟大哥的吧。”
念兮的小儿女心态一下便被方盈看穿了,只是想起前几日孟旭回来的时候同他说起纸鸢节的事,他却只是敷衍其词,刚才激起的一股热情顿时又被灭了下去,嘟嘴说道:“虽是做给他的,可却不知道来不来。”
“怎么,他不来陪你放纸鸢?”方盈问。
念兮托着脑袋轻叹一声:“他如今得到赏识,还封了谏议大夫,要做的事情便愈发多了。那天我同他说起,也只说若是得空就过来陪我。哎……方姐姐,其实我该为狼生高兴才对的,如今他正在做自己要做的事,出人头地是他的梦想,可是自从他去了听墨阁,自从他走上这条路,我却觉得他已经不是从前的狼生了,也和我们越来越疏远了。以前只要在门外喊,狼生过来吃饭了,他就会从隔壁过来。可如今,想要见他一面却那么难。”
方盈轻抚着念兮劝道:“男儿郎自然是志在四方的,念兮,你们一路走来,彼此的情分是旁人都替代不了的,更何况他心里有你,你也很喜(霸…提供下载)欢他的不是吗?”
念兮听她说着,不由怔了怔,可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愣怔什么。仿佛心里突然生出了那么一丝不确定,如同长久以来搁在心里的一颗石子一般,不经意地便扰乱了心里那一潭深水。
***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纸鸢节这天,念兮和方盈一起到了清平山上,大雍民风开放,女子同男子一般都能出街、游玩,春日气候最好,本就是踏青的好时节,又逢纸鸢节,山上更是人头攒动,抬眼望去,天上都是飞着的大小风筝。
方盈问:“这么多人,要是孟旭来了可怎么找你?”
念兮晃了晃手中的风筝笑道:“把它飞到天上不就能找到了?狼生那么聪明,他一看就会明白的。”
天上满是轻灵的沙燕,舞动的长龙、绚丽的蝴蝶,念兮的雪狼一升上天空便引得大家的注意,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只别具一格的雪狼风筝。
“念兮,小心左边,还有右边……”方盈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喊着叮嘱念兮。
她从前在苗疆的时候也曾放过纸鹞子,布耶大哥教过她怎么样才能将它放的更高。念兮跑了一阵,小脸儿已是通红,她的那只雪狼风筝在她的手中越飞越高,超过了其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纸鸢,已是高高飘在了上空。
这样的盛会,慕容瑶自是不会错过的。只不过纸鸢会本就是民间的活动,她倒也不好蛮横霸道地让这些人全都走开,更何况人多也才更加热闹。
慕容瑶拿过手中巧匠帮她惊心制作的富贵牡丹图案的纸鸢,朝身旁的婢女雪苑、荷香说道:“快去将我的纸鸢放起来,记住,这朵富贵牡丹一定要比其他所有的风筝都放的高。”
雪苑和荷香赶忙点头接了过去,慕容瑶素来心高气傲,虽纸鸢会不过是民间游乐,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