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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淑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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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嘴冲他笑了一下,觉得我的问候像是在喉咙里转了个圈。
  “要出门吗?”
  项伟朝气蓬勃,两只清亮而温柔的眼睛闪着熠熠的光彩。
  “我到郑州参加一个画展。”
  “噢,我准备去郑州买几张光碟。”他热情地说,柔和的眼睛里闪着喜悦的波光,“咱们同路。”
  于是,我们就一同打车去了火车站。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我们才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也是那时候,我知道项伟是南京大学中文系二年级的学生。
  “听我妈说你是一位画家?”
  项伟当时这样问我时的表情还是那样清晰,但让我难忘的,或者说这件事情的亮点,是发生在上火车的时候。
  像往常一样,火车还没到,成群的人已经聚集在站台。车还没停稳呢,四散的人群就已经把车门围得水泄不通。列车员把持着车门吆喝着先下后上,并不断把企图往上挤的人恶狠狠地推下车,车下的人互相推搡着,目光一致地紧盯着车门,时刻准备着往前冲。
  我的目光也在车门上,人却远远地缩在最后。如果不是不得已,我是很少坐火车的,我实在是恐惧人们拼命争抢上车的情景。
  “快点上!”
  项伟双手撑着车门,以他高大的身躯和强壮的胳膊,在人丛中替我拦挡出一条缝隙。
  我从他臂膀下钻进车里时,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矫健的游鱼。车已经行驶很久了,我还为上车那一幕快乐着,并且还有点自豪。
  后来我们一起观看了那次画展。项伟说我的画给人的感觉很静,很美,说我把空谷幽兰的意境全表现出来了。
  这之后,我们在院里或是楼梯上遇见,就开始微笑着相互打招呼了。在开学的前几天,项伟郑重地敲开我家的门,有些羞涩地说想要我一幅画留个纪念。
  我那时正主攻兰草,并取得了一些成绩,我当时送给项伟的画就是一幅名为《君子之德》的墨兰图。
  第二年秋天,我们就搬家了,搬到现在居住的这套四室两厅的新房子。那之后,我就没有再看到过项伟。在街上见到过两次项伟的妈妈,知道他毕业后分到了人民日报社。
  去年夏天诗歌学会在白云山开笔会又遇见项伟,使我大感他乡遇故人的欣喜。
  这个笔会我本来是不想参加的,很多年没写诗了,老诗友见面总觉得跟没法交差似的。再加上先生又不高兴我出去,每次出去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但我那几个要好的朋友一打电话,我就坐不住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挺想念的。朋友们平时都各忙各的,也就是趁开会吧,才能凑在一起见见面。如果不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了。
  我遇见项伟是在到达白云山的第一天的晚饭前。我和同室的朋友曲思敏刚梳洗完正准备去饭厅进餐,项伟来了。
  八年没见,项伟看上去老成多了,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只有很好的修养才能浸润出的温文尔雅。他前一天已经过来了,他在这儿有一个采访任务。采访结束后他到会务组报到时知道姜水也来了。
  “没想到写诗的姜水会是你。问了高皋,才知道这个写诗的姜水和那个画画的姜水是一个人。”
  项伟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含着笑,口气里充满了意外与欣喜。
  我靠着圈椅的一面扶手望着坐在另一只圈椅里的项伟,觉得生活真是太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没见了,却不期会在这里遇上。不禁抿嘴微笑着问:
  “那首《中秋夜》是你写的吗?和我的诗发在一本刊物上了呀。”
  “我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对诗的热情很高,现在一搞新闻,哪还顾得上写诗啊!不过我对诗和诗界还是始终都关注着的。”
  “项伟的诗写得很不错的,我读过一些。他和咱们不是一类,很前卫,属于先锋派。”曲思敏乐呵呵的声音清脆爽快。
  诗友们见面的第一顿饭,自是吃得愉快也热闹。我看项伟被几个诗友拉扯着正喝得欢,就早早拉住曲思敏出了饭厅,回屋说闲话。
  会期很短,可不知为什么,八年后短暂的相遇,项伟的眼神却深深地留在我心里。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我望望窗外,看到几个颜色不同的灯光亮在对面楼房的窗子上。我从木椅上站起,慢慢踱到客厅,开了灯。明亮的灯光让我感到片刻的目眩,我眯着眼睛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六点了。
  侯太广五点半就下班了,怎么这时候还没有到家?又有应酬了吗?我猜测着,恍惚想起中午吃饭时,侯太广好像说了晚上可能不在家吃饭。
  我拿起电话,“在哪儿呢?”
  “正往饭店走哩。”侯太广大声说,“中午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你中午说的是晚上可能不在家吃饭呀。”我说。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请假了你看。现在请假,现在请假。”他开心地大声笑道。
  我的先生侯太广原来是在海军司令部给一位副司令开车,复员后被分配在税务局,给税务局的一位领导开车。后来国税和地税分家的时候,领导考虑到他对汽车这一块比较熟悉,就提拔他当了办公室主管车辆维修及车辆管理的副主任。他在副主任这个位置上干了三年后,又被局领导派到他家乡当了三年副局长。回来后,就是征管科的科长了。
  不知道征管科像他说的本来就是个忙科室,还是他把征管科干成了个忙科室,反正他这个人,给他个什么岗位他都是一个忙。家里的事我没有指望过他,他也就常常野马一样,没个准点。下班后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才到家对他来说也是正常得很。快做好饭了,打电话说不回来了对他也是经常的事情。因此我也就对做饭不是那么积极了。一般是先把东西准备好,等到他回来还是不回来的确切消息后再开始做,但即便这样,我一个人在家吃剩饭的时候还是很多。因为他说回来而事实上没有回来的情况也太多了。
  更多的时候,我干脆回我妈那儿蹭饭。
  “妈,家里还有饭吗?”
  “有,回来吧。侯太广又不回家了是吧?”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打电话问家里有饭吗,母亲总是回答:“有,回来吧。”
  “以后他不回家吃饭,你就只管回来。别一个人天天在那儿对付。”
  虽然已经立春了,天还是很冷,到了晚上,空气里的冷更是让人舒展不起来。我慢慢蹬着我那辆很显破旧的黄色公主车,走在要被小商小贩挤满的人行道上。
  今天是情人节吗?我在心里嘀咕着,这样的节日,怎么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情的存在呢?大街上的人也不少呀,怎么个个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和拒绝的姿态?他们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呢,还是因为没有情人?
  走到花店门口时,我特意往里看了看,我看见店里灯火通明,人却寥寥无几。我不禁笑了,都这时候了,谁还买花!
  通往母亲家的这条小路是个死胡同,原是没有路灯的,前些时这里发生了一起恶性抢劫案,这里才安装了两排路灯。虽然这里曾发生过那样恐怖的事情,我还是觉得这条路充满了温馨。我很喜欢路两边那些高大的杨树。
  母亲的家在四楼,楼道里的灯大都坏掉了,从破旧的玻璃窗外跑进来的微弱天光,影影绰绰地打在楼梯上。我小心地迈着脚步,还是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快到三楼时,我看见了灯光,我知道那是母亲门口的灯。
  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便听见儿子欢天喜地的声音:妈妈,妈妈来了,姥姥快开门。接着就是木椅跟地板摩擦发出的轰隆声。
  “你快点写作业去,你妈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再给你妈黏摆。”
  母亲训斥着儿子,一边就开了门。
  母亲家没暖气,常常受风湿性关节炎折磨的母亲没事的时候就常常围在被子里。我曾想过给母亲安装个小锅炉,既可以取暖,又可以洗澡,母亲却拒绝了,说是快搬家了,还费那劲干啥。
  “妈妈。”
  听到儿子压得极低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到坐在写字桌前的儿子满脸欣喜地朝我使劲地招着手。我迅速往厨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就蹑手蹑脚地蹿到了儿子的桌前。
  “不好好写作业,小心姥姥看见又让我陪你一块儿挨吵。”
  我口气严厉,脸上却写着笑意。
  “妈妈。”
  儿子娇娇地叫着,早已经搂住了我的腰,两只脚踩在椅子上,顺势站起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让姥姥看见了,你快点写作业吧,一会儿我再过来。”
  乐乐又亲了我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坐下继续写作业。我轻快地走到厨房,母亲已经热好了一盘豆腐炒白菜。
  “稀饭在锅里,馍筐里还有咸鸡蛋,饿了先盛着吃吧,这个菜也马上就好了。”母亲把菜递给我。
  “我爸呢?”
  “去学校了。”
  母亲把第二盘菜热好后,就又跑到床上围被窝去了。我坐在客厅的茶几旁往嘴里送着还有些烫嘴的红萝卜肉丝,语焉不清地同母亲说话。
  “妈,今天是情人节你知道吗?”
  “知道。你爸今天晚饭都没回来吃,打电话说怕学生也过起来这个节了。”
  “妈妈,什么是情人节呀?”儿子好奇地问道。
  “写作业就这么不专心吗?把门关上。”母亲厉声道。
  儿子嘟嘟囔囔地走到门口,向我做了个鬼脸,极不情愿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我父亲在一所中专教学,因为班带得好,所以就有原来一个班的班主任,发展到两个班、三个班的班主任。到这学期,校长干脆就让他当了专职班主任,带了五个班,其中还包括全校纪律最差、最难管的那个班。
  “你爸呀,天天早上五点多就走了,中午有时候回来,有时候就在学生食堂跟学生一块儿吃。你想上你爸那学校的学生都是啥人,都是些连高中都没考上,家里管不了的少爷。”
  母亲嘟嘟噜噜说着爸学校里的事情,我慢慢收拾碗筷。
  “妈妈。”
  听到儿子压得极低的叫声,我回过头,门缝里露出儿子笑嘻嘻的一溜儿小脸。见我回头,乐乐又无声地叫了一声妈妈,并朝我使劲招手。
  “别收拾了,放那儿吧。过来给我说说话。”
  母亲在卧室的床上说。
  我望望儿子,儿子满脸的失望让我心里一阵难过。为了安慰儿子,我朝小家伙做了个无奈的鬼脸,悄声说:
  “我一会儿过去,你快点写作业。”
  “来,坐这儿。”
  看见我进来,母亲快乐地拍拍床边儿,把自己的胖躯体往里挪了一下。
  我坐在母亲身边。母亲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明显了,在壁灯柔和的光线下,母亲的气色倒很好。
  “最近身体怎么样?关节炎又犯了吗?”
  “手上的关节又开始疼了。没事呀,刷碗洗菜我尽量用热水。”
  “要不然让乐乐回去吧?”
  “侯太广又没说让他回去,你把他带回去,不是明摆着生气的摊儿。”
  我望着母亲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沉默着。
  “你又有啥新的进展吗?”
  我抬起头,看到母亲正满怀期望地注视着我。我知道母亲时刻都在热切地盼望着我的好消息。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种种努力都是为了让母亲高兴,让母亲自豪。我总觉得母亲为我操心太多,除了在事业上尽力取得些成绩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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