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铸造这铜山,也是得了老天的庇佑。每一件东西做出来都是一次成功。这次解铜拖延时间,就是为了预备这铜山。”
铸造这四五吨吨重的铜山,宜良的兵工厂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造模浇铸。完全是按照铸炮的工序来的。魏五的一个提议。兵工厂铸炮的工匠,可是什么没干忙活了三个月,才弄出了这座铜山。
有这个时间。起码能铸造几十门火炮,但为了云南以后的路子,杨猛也只能忍痛答应了此事儿,看赛尚阿的表情,这东西还真是做对了。
“好!好!!这铜山有多重?”
赛尚阿本就是户部主事,对于铸铜还是了解一些的,这玩意京师八成是造不出来的,这么重的铜山,也该有个吉利些的分量不是?
“大概在万斤上下吧?”
这玩意多重,杨猛也只有个大概,四五吨是有的,用的原料是一万两千斤,去掉损耗,万斤上下是足够的。
“嗳……万斤上下这叫什么重量,九千九百九十九斤九两,才是贡品铜山的重量,九五九五,只有贡品才能有这么个份量!
上这铜山,有表吗?”
一看到这座铜山,赛尚阿也有了分润的心思,这玩意厉害啊!铜做的河山,那叫江山永固,用四种铜做材料,那就是四海一统。
圣上这些年过得不怎么顺心,临近晚年有了此宝,这可是个往上爬的好机会啊!
“时间仓促,刚刚做好就装了船,一应的准备还是有些不妥当,这也是标下请尚书大人看一看铜山的原因,还不是想让尚书大人,代献铜山?”
杨猛说这话,就纯粹是扯淡了,这座铜山,是杨家谋求官场地位的东西,怎么会把功劳让给赛尚阿呢?这话杨猛说说,赛尚阿听听也就罢了!如果赛尚阿真敢点头,那就离死不远了。
“嘿!这事儿咱可不敢代劳,不过你们杨家的心意我是知道了,这事儿还得由穆中堂谋划啊!”
代献,赛尚阿倒是想,但他不敢,自己一屁。股下去把位子都占了,好事儿也得变坏事儿,不过杨猛说的话倒是中听,赛尚阿也就给了杨家和自己在官场同行的机会。
“这样啊……那这事儿就只能劳烦尚书大人了……”
“嗨!说什么外道话?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穆中堂。”
即使到了赛尚阿一品尚书的官位,讨好大清的皇帝,也是他们每日里的第一要务。平衡之道,赋予了皇帝无上的权威,为国为民不如溜须拍马,这就是大清的官场。
望着脚步轻快的赛尚阿,杨猛也在想着云南的事情,平衡之道也是他惯用的法子,让手下人相互遏制,将来会不会像满清朝廷一样,只会培养出一群精擅溜须拍马的官员呢?看来自己以后也要改一改了。
“预备马车,将云南解京的铜样儿,送到户部衙门。”
下了驳船,赛尚阿安排亲信,预备马车,驳船上的那三十万两金砖,才是最踏实的玩意儿。
杨猛这次带来的金砖,与滇铜的形制一样,不拿在手里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走后门也要为后门的主人着想,不然塌了门楼,还有个屁的后门可走?
功夫不大,十几辆大车,就把五十箱金砖,装走了。赛尚阿也是精明之人,半路上押了一半箱子,就奔穆彰阿的府邸走去,查看云南的样铜,也在穆彰阿的职责范围之内。
至于另一半,自然是由亲信的家人,押到了赛尚阿自己的私宅之中。
“杨士勤的倒是有心了,他懂得孝敬咱们,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杨士勤现在的官职不成,铜山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掺和了,让他一人专美于前,对咱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毕竟这滇铜复起之事,是咱们首倡的,圣上那里是忘不了咱们的。
鹤汀,这事儿就由你来做吧!工部出力、户部出人,记着!莫要抢了杨士勤的风头。
他现在可是钉在最前头挡箭挨刀的,他的活儿玩的越好,清流们对他的攻讦也就越厉害,而我们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云南山高路远。清流们的攻讦。对杨士勤虽说有影响,但并不致命,这也是好事儿,他那边的压力大了。就要到咱们这里找依靠。
献铜山这事儿。咱们置身事外。看清流们演戏最好。”
讲政治智慧,穆彰阿算是大清的第一人,二十年稳坐军机之位。这份殊荣数遍了大清历代,也是不多的。
京城之中的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穆彰阿心里有数儿的很,上次林则徐与李星沅隔空对战,军机们没有参与,为的是什么?不是洋务也不是滇铜复起,而是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
杨家先是质子,后是八百万斤滇铜,在道光帝的心里,云南的杨士勤,慢慢与林则徐的身影重叠了,杨士勤这人算是个老实人,清流们那么攻讦他,这位不闻不问只是埋头做事儿,现在看来也该给他些好处了。
上次李星沅参劾杨士勤,想来那位做实事儿的,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会置朝廷法纪于不顾。大清这几年灾劫连连,不是民乱就是天灾,前两年江南洪灾,也是哀鸿遍野。
云南连续两年饥荒,杨家整合云南商家全境舍粥,为朝廷分了忧、解了难,虽说做事的法子,拿不大出手,但结果终究还是好的,功过相抵,这次该把杨士勤的位子给扶正了。
这次解铜进京的杨家老三杨猛,年迈的道光帝,对他还有些印象,当年大夏天穿冬季战袍的,就是这位了。
这杨老三,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昆明府给他的诨号是叫做滇地呆霸王吧?这小崽子与当年广州城的黄案也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云贵的林则徐也没说他什么好话,鲁莽嗜杀,应该是林则徐的评价吧?
就在道光帝,掂量着云南杨家的时候,户部的条子也递了上来。
“呵呵……这杨士勤倒是个不错的奴才,罢了!就见见这杨家老三,给杨士勤些底气吧!”
铜山的草样,就画在户部递的条子上,对此道光帝只是微微一笑,看来清流们还是给了杨士勤不小的压力,质子、献铜山,都是云南的杨士勤在表忠心呢!
这杨士勤也算是个官场的新丁,做事儿实实在在,不会媚上,这样的实在人,可用!
圣上点了头,下面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预备宫殿、场地,安排献铜山的各项事务,外臣进宫面圣,那规矩也是不小的,这可苦了船上的杨猛。
在一群太监的指挥下,学习一些面圣的礼仪,又是斋戒又是沐浴的,搞得杨猛疲惫不堪。
道光帝素行节俭,本来献铜山这样的营生,是要斥责一下的,但现在的大清风雨飘摇,用云南献的铜山,给整个朝堂提提气,也是不错的事情。
万斤的铜山,有了无数人出力,也变得轻飘飘的如同鹅毛一般,一座铜山下面加了原木,全靠人力,三天就运到了紫禁城午门外的一处不惹眼的地方。
献铜山的奏表,自然有户部的官员执笔,那文章写得是花团锦簇,拍马屁拍的无迹可寻。就凭着这座铜山,把道光帝经历的但凡有功绩的大事小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这奏表本该是有杨猛来背诵的,可操刀的这位,写得实在是晦涩难通,杨猛练了数遍,照着读也是磕磕绊绊,更别说背诵了。
对此赛尚阿等人也有招儿,直接找来了捉刀的那位,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差别也就出来了,捉刀的这位,分分钟便把原文背了下来,一字不差,背的时候语气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听得杨猛都心动不已。
闹剧!对此,杨猛只有这么一个看法,就这本事,但凡是往正事儿上使使劲儿,大清就不至于被洋鬼子揍得找不着北。
即使挨了揍,大清上下也是硬气的很,至今藐视西洋诸列强,在朝廷的眼里,可能只有屡犯西北、东北边疆的峨罗斯才算是真正的威胁吧?
献一座铜山,单单前期的准备,就花了八天,为了铜山顺利抵达皇宫,京城从官员到百姓,数万人忙上忙下。
本想见见自家老三的杨毅,也快断顿了,自从银子剩了二两左右的时候,杨毅连馒头也不敢吃了,只能在胡同里的铺子里,买些菜饼子充饥。
杨猛即将面圣,也被独自圈在了一处宅子里,每日里除了没胡子的太监,什么人都不能见。这样的感觉,对杨猛来说很不好。
自从进了宅子,杨猛即使是睡觉都睁着眼,极轻微的一点风声,都能把他从睡梦里惊醒。吃饭更是小心谨慎,除了馒头、米饭,其余的菜肴,杨猛动都不动一筷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穆中堂
朝廷正事儿不干,狗屁规矩倒是不少,被困住的杨猛不断的在心里赌咒发誓,天下不姓杨,今生今世不进京。
孤零零的宅子,给杨猛带来了恐惧,走又走不得,留在宅子里,心里的恐惧却是与日俱增,没有安全感的杨猛,最怕的就是坐牢,没有安全感也是他在云南不断发展杨家的动力。
好在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依着朝廷定下的日子,杨猛走出了那所变相的囚禁了自己好几天的宅子。
等待献礼的时候,影子部队的一个管事,悄悄递给了杨猛一团东西,这才没算坏了事儿。
一步步的走向午门,杨猛这才知道一个总兵官,在朝廷眼里有多大的份量。自己住的宅子,是个荒芜的老宅,几十里的路程也要跟着几个太监一步步的踱过去。
到了仪仗的跟前,那些个八旗兵,也全都眼高于顶,身材高大的杨猛不时被背后的几个八旗兵拨弄一下,后面这几位,是嫌杨猛块大挡了他们的视线。
别说是在云南,就是在京城,换个场合,杨猛非把他们的肠子打出来不可,但现在不是时候,这时候动手,杨猛自忖也干不过身后近千八旗兵。
后半夜就出发,到了午门附近,在太监们的支使下,与充当仪仗八旗兵演练了一下,一群人便找了个僻静地方,站住了脚步。
时候不大,一顶顶轿子也出现在了午门附近,一个个朝廷命官。却像早市上的小贩一样。开始预备自己的茶点。
倚在墙角的杨猛。也算是看了场好光景,各色各样的小吃儿和餐具,就能看出一个个官员的身家与地位。
站着闲聊的那些,畏畏缩缩的靠在一边,八成是些穷的只有一身官袍的货色,吃的东西拿不出手,为了不丢份儿,早就在家里吃过了。
拿着烧饼果子生啃的。不是清流就是穷官,有桌有凳有人伺候的,那就是些高官,或是关键衙门口的官员了。
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食盒连桌带凳,方寸之间,不是冒着热气的茶汤,就是京城人常吃的油条豆浆,那些个坐在食盒上吃馒头的,多半是沽名钓誉的清流高官。
看着王八蛋们。有吃有喝,杨猛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昨晚儿宅子里除了自己连个活人也没有,从昨儿下午开始,杨猛就没吃东西。
问题出在了那帮子死太监身上,跟着他们来的时候,杨猛走得比较匆忙,只换了一身官服,就跟着太监们到了破宅子里,没有打赏,这帮子没吊的货,也是没给杨猛好脸儿,不给饭吃,八成是想让自己出丑露怯。
自己算计二哥一把,让他吃糠咽菜,没想到遭了现世报,让没吊的货,给涮了一把!
杨猛心里正恨着呢!只见轿子群中,一顶绿呢轿子一动,一个有些枯瘦的官员就上了轿子,百十步的距离,这顶轿子冲着这边就过来了。
“哪个是云南杨猛?”
走在轿子跟前的长随,眯着眼睛,挺胸凸肚一声吆喝,好像这吆喝给了杨猛多大面子似得。
“标下就是!”
“等着!穆中堂有话说。”
杨猛憋着气应了一声,那长随上下打量了一下杨猛,这才撩开了轿帘。
“不错!有副悍将的样子,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