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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姑客气了!”穗儿似乎已经习惯了,随意地寒暄了一句,便拉过郁子宁,“翠姑,这位姑娘因为某些原因,要暂时在涣衣局做事,姑奶奶命我过来安置一下。翠姑看看有合适的位置没有?”
“有有有!”翠姑一迭声地应着,“姑奶奶亲自关照的人,我当然不会亏待了她。穗姑姑放心,我一定给这位姑娘安排个轻省的活儿来做。”
“那就多谢翠姑了!”穗儿拉住她的手,顺便将腕上一个翡翠镯子撸下来套在她的手腕上。
翠姑打眼一瞄,成色极好,顿时眉开眼笑,“把人交给我,穗姑姑只管放心罢!”
郁子宁这才知道,穗儿来送她不单单是想跟她多待一会儿,是怕她吃苦,来给她打点的,心里愈发感激了。
翠姑引着三人进到一间宽敞的屋子来,里面摆放着两排铺了白布的桌子,七八名宫女正在用那种古老的熨斗熨着衣服,整个房间里氤氲着微带焦糊的热气,看来是整熨房。
“穗姑姑,就让她们两个做/炫/书/网/整理分类的活计,您看合适吗?”翠姑指了指两名宫女,她们正麻利地将熨烫好的衣服叠起来,然后分别装在贴着标签的盒子里。
穗儿知道这是整个涣衣局最轻最干净的活儿了,便笑着道:“翠姑安排便是了!”
翠姑听她这么说,伸手点了两名粗使宫女,“你,还有你,你们出去做洗涮的活计!”
两个宫女有些吃惊地抬眼往这边扫来,看这阵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敢反驳,齐声应了起身出去了。
一来就顶了人家的位置,郁子宁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刚要开口阻止,却被穗儿悄悄拉住了。
“郁姐姐,小玉,我先回去伺候姑奶奶了,得空了再来看你们!”她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那些宫女听了这话,赶忙把看向郁子宁和小玉那带着敌意的目光收了起来。有姑奶奶做后台的人物,她们可得罪不起!
没伺候好皇上?
穗儿走了之后,翠姑亲自给郁子宁和小玉安排了一间两人寝房,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才忙自己的去了。
郁子宁不想闲着,稍作收拾,便跟小玉一起到整熨房去做事了。
那些宫女们看到她们都露出异样而疏离的目光,让小玉感觉很是不自在,忍不住扯了扯郁子宁,“大人,她们好像不喜欢我们啊!”
“相处时间长了就好了!”郁子宁笑了一笑,便开始动手叠衣服。特殊的人物总会遭人嫉恨,这是定理。
虽然穗儿的方式有些不妥,不过终归是一片好心,怕她们在这里吃苦受欺负。她很感激穗儿,也没感觉不'炫'舒'书'服'网'。毕竟好人缘是需要自己努力争取的,慢慢改变大家的看法就好!
“喂,我们娘娘的衣服弄好了没?”一个宫女进门来,趾高气扬地问道,“娘娘还等着穿呢!”
“是江贵妃娘娘的紫罗纱衣吧?已经好了!”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到里面来找到贴着“江贵妃”标签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件华丽的衣服来,双手递给那宫女。
那宫女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才包好了,捧着要走,一眼瞟到在那边做事的郁子宁,“咦”地一声停住了脚步。
奔过来细细瞄了郁子宁两眼,脱口嚷道:“你不就是那个女山贼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惹得众人一起惊讶地望过来。
郁子宁也不答话,淡淡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那宫女见小玉不满地瞪着自己,有些不自在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郁子宁一眼,才带着衣服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熨房人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没想到她就是那个打劫皇上的女山贼……”
“我之前听说她长的像夜叉,现在看来是个美人儿嘛!”
“那是当然,不是美人儿,皇上怎么会临幸她呢?”
“就是啊,不过被皇上临幸过的人,怎么会跑到涣衣局来做事呢?”
“会不会是没伺候好皇上,犯了龙怒了?”
“大概是吧,长得再好看,终究还是个草寇,怎么能抓住皇上的心呢?”
……
教训那个狐媚子(1)
郁子宁知道自己那点光荣事迹早在宫中传开了,这边的人会知道也不足为奇。权当没听见,继续做着事情。
小玉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瞪起眼睛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哟,人家不让了,快别说了!”
“怕她做什么,被皇上宠幸过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做粗使宫女?”
“话不能这么说,这宫里的事瞬息万变的,人家这会儿落魄了,谁知道改天会不会又发达了?万一做了娘娘,还不回来找咱们的晦气啊?”
“哎呀,可不是呢。”一个宫女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便转头来冲郁子宁说道,“娘娘,您可千万别见怪,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的……”
“噗……”众人听了她阴阳怪气的话,齐声哄笑了起来。
小玉气得满脸通红,“你们也太过分了,我们大人是不稀罕……”
“小玉!”郁子宁出声喝止。
小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了,赶忙停了下来。
众人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传说中的女山贼在涣衣局做事的消息很快传开了,那些宫女太监轮番跑来观瞧,瞻仰的同时还不忘指指点点,说些有的没的。
翠姑虽然没说什么,却也没了先前的殷勤,看着她们的眼神冷了起来。
小玉听那些人说话甚是难听,气得直想动武去赶人,郁子宁倒是一脸淡然,对别人的目光和评论一概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你没看错人吗?”江玉珠追问道。
“肯定是她。那天跟小姐去给西隅国皇妃送行的时候,奴婢把她的样貌记得很清楚。涣衣局那个的确是她没错!”弯月一脸的笃定。
江玉珠有些疑惑地蹙了眉,“她不是彤史吗?怎么会在涣衣局?”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哼,我还以为皇上会封她的妃啊嫔的,没想到却做了粗使宫女!”江玉珠冷笑起来,“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那个狐媚子呢!”
弯月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您才刚入宫没几天,闹出事情来不好吧?”
江玉珠不以为然地冷哼,“粗使宫女犯了错,本宫难道不该教训一下吗?她若是命短又怪得了谁呢?”
教训那个狐媚子(2)
“那边的动作快点儿,不许偷懒啊!”翠姑用藤条指着两个宫女厉声地呵斥着,一抬眼,就见弯月陪着一个女子进门来。
这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高挑,鹅蛋脸,柳眉星目,葱鼻樱唇,生得甚是美貌。
她没见过这个女子,可是认得弯月,还有那女子身上穿着的紫罗纱裙,哪里敢怠慢,赶忙扔下那藤条跑过来见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众宫女闻言吃了一惊,纷纷起身来见礼,“见过贵妃娘娘!”
江玉珠见这里满院都是水渍,嫌恶地皱起眉来,“起来吧!”
“谢娘娘!”翠姑赶忙和众宫女谢恩起身,又满脸堆笑地问道,“娘娘大驾光临涣衣局,真是让奴婢等受宠若惊啊,不知道娘娘屈尊来这粗鄙的地方有什么吩咐吗?”
“本宫还哪里敢吩咐你们做事啊?”江玉珠斜眼瞟了她一下,冷笑道。
翠姑听她这话里责备意味十足,顿时吓得心儿颤颤,“娘娘,您何出此言呢?是不是奴婢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了?”
江玉珠冷哼一声,不作答。她旁边的弯月趁机上前一步,将手中一件衣服狠狠地摔过去,“你自己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翠姑赶忙接住那衣服仔细查看,一看之下顿时白了脸,好好一件华文锦的衣裙,竟然在裙摆上烫了一个大洞。看那洞的形状,像是熨斗弄出来的。
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赶忙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奴婢实在是不知情啊!”
“不知情?”弯月瞪起眼睛来呵斥道,“昨天我把这衣服送到涣衣局来,千叮咛万嘱咐,这是娘娘很珍视的一件衣服,让你们多加留神。
你们可倒好,把娘娘的衣服弄坏了不说,还隐瞒不报,将那破洞藏在里面就给送回去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一席话让翠姑冒了一身的冷汗,急忙磕头,“娘娘恕罪,奴婢管着涣衣局这么大一个摊子,不能事必躬亲,实在不知道那些丫头犯下这样的大错……”
弯月听她啰哩啰嗦说不到正题,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那你还不快去把那弄坏娘娘衣服的大胆奴婢找出来?”
教训那个狐媚子(3)
“是是是!”翠姑一迭声地应着,爬起来冲进整熨房,举着那件衣服问道,“昨天是谁负责熨烫这件衣服的?”
整熨房离涣衣局大院有一段距离,因而里面的人并没有听到外面的骚乱。不过见翠姑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也知道出事了。
郁子宁一眼便认出那衣服来,眼色不觉沉了一沉。
“怎么?你们都哑巴了?”翠姑急着抓人去交差,见没人应答,又急又怒,“到底是谁?还不快站出来?”
“是她!”一个黑黑瘦瘦的女孩颤颤的指了一下郁子宁。
“哼,原来是你,你给我出来!”翠姑狠狠地瞪着郁子宁。
小玉觉出什么来,刚要有所动作,却被郁子宁拦住了,“你留在这儿!”她低声叮嘱了一句,便起身跟着翠姑出门来。
“娘娘,就是她。”翠姑一脸谄媚地贴到江玉珠身边去。
江玉珠嗯了一声,冷冷地扫向郁子宁。
那天在未泱门没怎么看清楚,还以为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容貌,使得皇上舍弃了一后二妃跑去临幸她,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就凭这点姿色,也想勾引皇上,跟她争夺恩宠?简直是不自量力!
郁子宁感觉她目光不善,心里隐约猜到点什么,福了福身,“见过娘娘!”
“啪——”江玉珠不由分说,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她一巴掌。
郁子宁没想到她上来就开打,没有防备,被她打了一个趔趄。站稳了身形,对上她的眼睛,淡淡地问道:“请问娘娘,这一巴掌是什么名目?”
江玉珠本以为会看到她痛哭流涕的表情,没想到她竟然一脸平静,怒火愈发盛了,“好一个没规矩的奴婢,竟敢这样质问本宫!”
说着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次郁子宁有了防备,头一偏,便躲了过去。
江玉珠没料到她会躲,巴掌轮空,身子由于惯性往前趴了一下,险些摔个嘴啃泥。
她从小心高气傲,哪里吃过这样的暗亏,不觉恼羞成怒,“好啊,你胆子不小,敢暗算本宫。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教训那个狐媚子(4)
两名太监应声上来,就要拖了郁子宁去行刑。
“慢着!”郁子宁喝止了他们,眯起眼睛看向江玉珠,“娘娘,要打人总要把理由说清楚吧?不然传了出去,不明真相的人会认为娘娘滥用私刑,坏了娘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江玉珠恨不得上去撕烂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可是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