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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我凤吟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得人牵挂的!”凤吟自嘲地一笑,语调却是那样的酸楚。“不,郡主,您错了,在皇上的心中,您是永远的唯一!”刘思渺严肃地说。
凤吟一听,放声大笑道:“毁婚约,娶他人,逐我出境,任人欺凌,这就是对待唯一的态度吗?我承受不起!”刘思渺看着眼前几乎发疯的女子,这哪是在笑啊?分明是在哭。他心中一阵难受,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如果可能,他真想把那单薄的身子搂在怀里呵护着。但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他还是在关键时刻替朋友说着好话:“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鉴!当初的决定他也是无可奈何,现在终日生活在思念和悔恨之中。皇后形同虚设,宫中再无他人,他梦中想的、嘴里念的都是您啊!今天我带来了一些东西,相信您看了之后,一定会对他有所改观的!”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画稿,缓缓地摊在桌子上……
第四十二章 生疑
刘思渺将一叠画稿平铺在书桌上,急切地说:“郡主,请您过目!”望着他渴求的目光,凤吟不忍心拒绝,她慢慢地踱过去,眼光自然落到了那些画幅上,心灵猛然受到了震颤,天哪,她看到了什么?那一张张画稿上都是同一个主角,而这主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画面的自己在烂漫的映山红丛中欢笑,在漫天的雪花中飞舞,在飞瀑流泉前忧思,在端庄娴雅地弹琴,还有在风雪中掩面哭泣,那晶莹的泪滴还清晰可见。每一张都是那样的鲜活生动,仿佛消逝在尘世中的往事历历在目。望着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凤吟直觉得自己的心又疼痛起来,她的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郡主您看,这一张张都是出自皇上的手,他现在除了处理国事,就是在追悔,在思念,他把自己的万种相思都融入这点点墨痕中。他说要用心记录下您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这只是我从中拿的一小部分,如果你有机会回宫,可以看到你曾经住过的宜芳殿中已经挂满了他亲手画的您啊!”刘思渺想到为情所困的朋友兼上司,心中黯然,语调也不禁伤感起来。
“不--你别说了!”凤吟不禁后退了几步,“你把这些画带走吧!自从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迎娶皇后的那一刻,我们的缘份已经断了……”“可是当初的事情他也是受害者啊!”刘思渺积极为清言轩辩解着。“就算这样,我们也回不去了,从他宣旨让我和亲的那一刻,我们就注定是两条平行线,从此他风风光光地做他的皇帝,而我则安安静静地做我的妃子,再无任何交接!”
“不,我相信你的心中也是有他的位置!”“哼,你真是痴人说梦,谁说我的心还向着他?”“我肯定,这次您让我赶回国去保护皇上,说明您心里还是挂牵着他。说来也巧,这次回去真的赶上了一次大风波,武王清言峻想搞叛乱,当时情况真的很紧急,幸亏皇上运筹帷幄,化解了一场危机……”刘思渺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着凤吟的脸色,只见那张小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看得出她还是很担心皇上的安危的,他就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你别再说了!”凤吟不禁恼怒起来,“你来这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请回吧!”“郡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希望两个相爱的人能终成眷属!”“哼,谁说我心中还爱着他,你去打听打听看,现在这西禹宫中最受宠的是谁?人心都是肉长的,西禹国主对我如此的厚爱,我怎会无动于衷?自然是委身于他,尽力承欢,伺奉他舒舒服服的。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的皇--兄,凤吟自不会辱了和亲这一使命的!”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望着眼前杏目怒睁的俏脸,刘思渺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殿门外传来了月红清脆的嗓音:“太医大人,您好!”“微臣奉皇上旨意前来为娘娘诊脉!”一道温和的男中间响起来。“郡主正在午睡,请大人稍等片刻,奴婢进去看一下!”
刘思渺镇静地望着凤吟,凤吟略作思考,然后迅速卷起书桌上的画,塞到他怀里,果断地说:“快,去寝宫里去蔽一下!”刘思渺依言而行,凤吟赶紧站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喝起来。
“吱呀--”一声,朱红的殿门开了,月红灵巧的身影闪了进来,她看到只有郡主一人在喝茶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忙说:“郡主,您醒啦?太医大人来了!”“让他进来吧!”
稍顷,杨凌走进来,当着月红的面,他仔仔细细地为凤吟诊脉,然后欣喜地说:“娘娘的病已经大有起色,从今天晚上开始,有两味药可以减掉了。月红姑娘,麻烦你去吩咐一下药官,让他在熬药时却掉这两味!”月红领命下去了,殿堂内只剩下父女俩。
“女儿啊,今天皇上陪你吃午饭啦?”杨凌关切地问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没有,爹,皇上他对我挺好的,也挺关心的!”凤吟简单地将午餐时的情形描述了一番,杨凌瞅了她半天,说:“看来,丘昊然真的对你上心了,这可是好事,对我们的计划大有益处!”“可是,爹,我真的很害怕他的接触……”凤吟一想到两人亲密的情形,她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堵得慌。“就算真害怕,也得把戏演下去!”杨凌语重心长地说,“女儿,你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没有退路!”
望着女儿愁眉不展的样子,杨凌又劝慰道:“孩子,别老沉浸在过去,一切向前看,爹相信丘昊然一旦真心对你,你也会有个好归属的!再说,这西禹宫至今没有皇后,这对于你来说,不也是个好机会吗?纵使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皇后毕竟只有一个!”“爹--”凤吟不赞成地嘟起了小嘴,杨凌拍拍她,慈爱地说:“好了,好了,别担心,爹一定会在一旁帮助你的!”……
此时的刘思渺尽量抑制住呼吸,紧紧地贴在寝宫的门后,不是他特意想偷听,但这宫中相对比较安静,再加上武功高强之人本身听力就很敏锐,所以外面的说话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从中可以看出郡主和这位太医关系很密切,尤其在月红出去后,她蓦然叫起的“爹”让他大吃一惊,他知道凤吟的爹是木易凌,而且当初在襄城时还打过好几次照面,他怎么变成太医了?可是当他透过门缝去看时,却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位太医究竟是谁?当他想进一步看得细致时,却警觉得感到空气中有一股凌厉的视线在搜寻。好深沉的功夫,此地不能久留!他迅速察看了一下地形,几步疾奔到窗户边,探头仔细侦察了窗外的情形,然后身手敏捷地翻窗走了。
凤吟见杨凌正侧耳倾听着什么,忙好奇地问:“爹,您怎么啦?”杨凌笑笑说:‘没什么?女儿啊,为父最近学到了一种针炙的方法,正好可以帮你缓解四肢的酸痛,这样吧,你到寝宫的软榻上躺着,为父来试试效果如何?“
凤吟小脸微白,她这才想起刘思渺还藏在寝宫里,假如被父亲看到他会怎么做呢?她的心里纠结着,可是又怕父亲看出来生疑,只好勉强地在前面带路,慢慢地推开寝宫--整个寝宫一览无余,凤吟的心微微放下了,而杨凌则警惕地搜索了四周,然后慎重地对她说:”女儿,你一定要记住,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俩的父女关系!“凤吟望着他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
刘思渺飞奔出凤宁宫,直奔太医院而去,因为他刚才听到那太医吩咐月红去药官那儿减药的。果然在离太医院不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返回的月红。他跟在她的后面,故意制造出响声,这引起了朋红的警觉。她不动声色地将他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准备伺机制服。这是一处荒芜很久的宫殿,根本无人涉足,也恰好是说话的地方。
月红猛然顿住脚,身影微动,朝身后的跟踪者袭来。不料对方早有准备,侧身避过,月红大怒,攻势更猛。这时传来熟悉的声音:”月红,是我!“”啊,是将军!属下该死!“月红慌忙请罪。刘思渺拦住她,说:”无妨,我来是想问你件事?“月红疑惑地望着他。
”这个太医来多长时间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和郡主有什么关系?“刘思渺真恨不得一下子解开心中的疑惑,他一连串地吐出了好几个问题。月红回答说:”这太医医术十分了得,是郡主当日中竹桃之毒时,他揭了皇榜进宫医治的。从那以后郡主的身体就由他专门负责。我只知道他姓杨,皇上和郡主对他都很信赖!“
原来如此!可是郡主为什么叫他爹?看他的样子和以前的木易凌并不像啊!看来这事得好好查查。想到这里,他低声吩咐月红道:”你一定要仔细看住这位太医,想办法了解一下他和郡主的关系!有情况立即到老地方通知我!“
来到城内蹲点的据所,刘思渺反复回忆着刚才的所见所闻,不断揣摩着凤吟和那太医的关系,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最终他决定将自己的见闻和疑惑向远在千里之外的清方轩禀报。于是一只信鸽便迎着这除夕的余辉展翅朝东离国飞去……
第四十三章 思念
除夕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但对于失去挚爱的人来说,那却是莫大的讽刺,岁月留给他们的往往是残忍的伤痛和别离。心如死灭还好,更可怕的是心痛难以抑制,让整个人的身心都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想撒手却又不情愿,想放弃却又不甘心,心就这样在半空中揪着。疼吧,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只有这样才能刻骨铭心!清言轩就是这样一个任疼痛虐待自己的人。
今年的除夕夜,东离宫也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太后郁郁寡欢,皇上闷闷不乐,大伙儿都感到了沉闷和压抑,所以一场家宴也就草草地结束了。清言轩迎着凛冽的寒风大踏步朝宜芳殿走去。自从微尘走后,他除了上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外,其余时间他大都在这儿度过。因为这里曾是他们幸福的天堂!这里曾有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盼着他夜归,用那灵巧的双手为他做衣服,绣荷包;这里曾有一个情深义重的女子将身心全部交付给自己,用甜蜜的爱恋谱写出世间最动人的旋律……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是他伤害了她纯洁的心灵,是他亲手将她放逐得很远,昔日的“帘外燕双舞”,如今的“花间人独立”,这份悔恨,这份苦涩只能自己独吞,也只有在宜芳殿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他才能放开自己的情绪,狠狠地哭一场。
如今的宜芳殿冷冷清清的,再也不会有那个纤细的身影在等待自己,再也不会听到那委婉连绵的琴曲了,在那红红的烛光下,只有一张张挂着的画卷在迎接着他的到来。这些画卷都是他思念的见证,他把自己记忆中最美的瞬间都画下来了。那快乐的、文静的、忧伤的、愤怒的、哭泣的微尘啊,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那颗疼痛的心。曾经,天真的嫣然问他:“轩哥哥,尘姐姐哪儿去了?”他只能苦笑着说:“轩哥哥把她给弄丢了……”嫣然则认真地安慰他说:“轩哥哥,虽着急,东西丢了总会找到的,只要有心,尘姐姐总会找回来的!”“是的,总会找回来的!尘,我不仅要把你找回来,更要把你的江山还给你!”清言轩抚摸着画卷上那纤影,喃喃自语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打扰了清言轩的沉思,他皱皱眉头,然后打开殿门,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喧哗?”“皇上,是臣妾!”旁边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