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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微皱着眉,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再一一看了桌上的人。钟离云锦和戚章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善袖在一旁斟酒。皇后娘娘的目光又被台上歌舞吸引了,一边吃点心一边瞪着眼看。她身边的沈昱正沉默的盯着身前的酒杯...对了,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今天的沈昱怎么没说话?而且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殿下?是有什么事吗?”一句话不仅唤醒了正在走神的沈昱,也引来其余人的注意力。的确不对劲,刚刚他们就像完全感觉不到沈昱的存在似地。
苏黎也狐疑的看着身边的沈昱,她看歌舞看的高兴,都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了,而且这个人太不对劲儿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成熟稳重?
沈昱回过神,看着略带疑惑的众人,再次皱眉,“没什么事,但,总觉着有什么要发生了,心里有些闷,有些慌。”
苏黎看了看窗外,因为要下雨,摊贩已经消失的差不多的大街,“会不会是因为要下雨了?”
话语刚落,一阵闪电和闷雷同时响起,吓得大堂内舞女丫鬟一阵尖叫。
苏黎也被吓得瞪圆了眼,嘴里衔着半块点心,刚缓过神,接二连三又是几个闷雷和闪电。苏黎看着不远处的闪电,想着,这雨怕是大的很,不知道这里的房屋什么的有没有装避雷针,不会一阵电、一声雷劈下来,他们就都焦了吧。
苏黎正胡思怪想中,窗外猛的钻进一个黑衣人。习武的戚章和沈昱神情一凛,一个拿出剑,一个顺手拿起桌上的小碟。正准备袭击,黑衣人屈身一跪,“殿下,有急报。”
来人是皇帝的暗卫,身为太子的沈昱是见过他的,见其来的匆忙,神色紧急,沈昱心里慌乱的感觉更甚,“有什么事?”
暗卫起身来到沈昱身边,然后对沈昱耳语几句。沈昱听后满脸震惊,接着跑向窗边,刚要跃出,又想起什么似地,转头对着戚章到:“迅速安全将皇后送回宫。”说完立刻从窗口跃出。
伴随着沈昱和暗卫的离开,一声较之前更大的雷声传来,然后雨点骤然降下,一股夏日特有的暴风雨尘土味儿铺面而来。
因为黑衣暗卫的到来又安静下来的大厅又因为突然而至的雨而杂闹起来。
苏黎看着沈昱离去的方向,不禁也感到一阵心烦,发生什么事了?会和自己有关吗?为什么是回皇宫而不是回神殿?
“皇后娘娘,请随属下回宫。”苏黎把目光收回到身侧的戚章身上,淡淡的回了一句,“好。”
沾湿了衣袍下摆的苏黎抱膝坐在马车里,戚章在车外冒雨赶车。
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车身上,呆在密闭空间的苏黎更是感受到了雨声的空洞,敲的她一颗心也空洞起来,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空落落的。所以她才能那么淡然的让戚章将自己带回皇宫。
苏黎瞪着马车车顶,脑子空空的,连马车停下来都没有发觉。
“皇后娘娘,到了。”
苏黎掀开车帘,一把油伞挡住了下车的雨水。墨兰站在车侧伸出手,扶着苏黎下了车,然后走进遮雨的长廊。
“娘娘先去泰安殿暖阁换身衣裳吧。”
“发生什么事了?墨兰?”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旨在此等候娘娘。”
苏黎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跟着墨兰来到了泰安殿,皇帝的寝宫。已有宫女在殿外等候,见皇后娘娘到了,就引到寝宫旁的暖阁,然后开始给皇后换衣梳妆。
看似有序的梳妆却比平时快了一半,换好后打开暖阁的门,皇帝身边的一位近侍韩卫正等在门边。苏黎本是想问出了什么事,但想着一会儿便要知道了,也没慌着问。脚踏出暖阁的刹那,那颗空落的心竟然狂跳起来,然后一阵莫名的慌乱喷涌而出。
随着内侍来到皇帝寝宫外间,苏黎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迈不出步子,整个人愣在门外。
泰安殿外殿跪了一地的人,妃嫔宫女,王宫大臣,就连在她之后进宫的钟离云锦和秦云也在,人们都闭着眼双手合十,似在祈祷什么,殿内气氛十分沉重。
“仁儿回来啦。”苏黎循声望去,太后钟离氏躺于窗边的榻上,精神萎靡,完全不似今早的容光。
苏黎大步向太后走去,心里的慌乱转换为恐惧,坐在榻前,握起太后伸向她的手,苏黎略带哭腔的问:“母后,这是怎么了?”
太后望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飘离的说:“皇帝中毒,生死未卜。”
苏黎望着那双饱含悲伤的眼,心里一阵绞痛。顿时想到,现世的母亲失去自己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苏黎闭上眼,她不敢想象,特别是在这种氛围里。
睁眼看着眼前那个即使伤心欲绝却依旧不得不保持仪态威严的女人,这一刻,苏黎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皇室女人的悲哀。她本是觉得穿越的自己很可怜,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天下权位最高的女人比她更可怜。
不自禁的,苏黎拉过太后,然后轻轻拥住她,一手缓缓的在太后背上拍打着,嘴里小声的告诉她:“没事儿的,会没事的......”
这是她在现代最常用的安慰别人的方式,她是个嘴笨的人,无法用言语表明的事情,一般就用行动表示。
她不管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引来别人的侧目,在这一刻,她只想这么做。
她也不想知道太后的悲恸到底是因为江山社稷、个人权势或者仅仅只是母子情怀,她只知道太后的悲恸刺痛着她的心,她不想让自己的心更痛,所以,她只有安慰那个悲恸的源头。
太后钟离氏靠在苏黎肩上的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从来没有人这样安慰过自己,只有自己安慰别人的。她以为她已经强大的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因为不管什么事,她总是能自己挺过来,但是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同样需要关怀的女人,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可能即将失去孩子的母亲。
人人都说天家的母子是没有亲情的,因为他们之间有权势,有国家。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对沈尧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的在乎,因为这个孩子从小并不是在她身边长大,比起她,他的乳母可能更受他的敬爱。
而并不怎么贤明的皇帝也说不上让她自豪,她以为他对皇帝的情就是那样平淡的,甚至有的时候,她觉得苏黎比起皇帝更让她喜爱。但是现在,她才知道这个儿子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仅仅是作为儿子的身份。
她轻轻的将头放在皇后的肩上,想要借助这单薄的肩膀消逝一些自己的哀伤,不然心太疼,她受不住。
沈昱安排好调查的暗卫后,一直站在龙床不远处,看着那些正在为皇帝针灸逼毒的太医,以及正在垂死挣扎的皇帝。
太医院首席太医擦擦额上的汗,转身面对面对沈昱捧手行礼,“禀殿下,皇上乃是中了巫蛊之术的金蚕蛊。”
巫术?沈昱皱起眉,床上的皇帝已经开始受不了胸腹绞痛而不断低吼翻滚,一旁下针的太医按不住不停翻滚的皇帝,正慌乱的不止如何是好。
“你们几个,去压住父皇,薛太医继续下针,定要止住父皇的毒。”
“是。”
转眼不再看龙床上的景象,沈昱看着眼前的齐太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回殿下,皇上似乎已中毒一日,微臣等发现甚晚,以至现在皇上病情的加重。”
“一日就晚了?”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殿下有所不知,这金蚕蛊是将百虫置于器密封之,使之自相残杀,经年后,视其独存者,便可为蛊害人。这下蛊一般本是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人食用,但这次,皇上服下的并不是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而是,金蚕本身。”
听完太医的禀告,沈昱一时竟不晓得说什么,堂堂皇宫之内,竟让人对皇帝下了蛊,未到病发时还未发现。沈昱闭上眼,不远处皇帝痛苦的呻吟更是清晰。
“有什么方法医治?”
“微臣无能,请殿下治罪。”本是弯腰禀报的齐太医屈膝下跪请罪,这巫蛊之术本就是神秘莫测,纵使他阅尽群书,也未见过多少对金蚕蛊的记载,解蛊方式更是不知。
“哈哈!天要亡郑!”皇帝在痛苦沉吟之际竟也模模糊糊听到了太医的话。不禁奋力大吼一声,然后晕了过去。各太医见皇帝晕去后又开始对皇上施针,希望皇帝再次醒来时能够减轻皇帝的痛苦。
“薛太医、齐太医。”
“微臣在。”
“劳请尽心。”
“微臣恐慌,微臣当尽最大努力为皇上医治。”
看着一室狼藉,沈昱皱眉吩咐道:“你们收拾收拾,既然父皇还未醒,就让皇奶奶来瞧瞧,免得醒了她老人家看着又受不了晕过去。”
☆、第十一章
未等一干宫女内侍回应,沈昱转身向寝宫外殿走去,开门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至此,沈昱放眼一扫,正看见太后将头搭在苏黎的肩上,苏黎也张开双臂拥着太后。
沈昱心里猛的闪过一阵什么,快的他还没意识到到底是什么,就飞逝而去。
太后也注意到了正开门的沈昱,便抬头期望的问:“怎么样了?你父皇。”
“父皇刚刚睡着,皇奶奶去瞧瞧吧,不过瞧过之后就得回去休息了,不然您身体受不住了,那父皇也是会担心的。”沈昱边说边向太后走去,然后和苏黎一块儿搀着太后往内殿走,“母后您多多照看些皇奶奶,您自个儿也注意身体,儿臣有事要办。”
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正经的沈昱,苏黎有些缓不过来,愣了愣,然后点头,对着面容明显憔悴悲伤的沈昱说:“你也要注意身体,皇上会没事儿的。”
沈昱点点头,然后将太后送进内殿后就离开了。
苏黎站在离龙床不远的位置,看着那个本是威严稳重的男人憔悴的躺在床上,即使睡着了也不时抽搐的身体,她感觉很可怕。
她虽然参加过葬礼,却从未见证过死亡,就连重病病人也很少见过。她很害怕皇帝会在她眼前死去,很害怕自己看着他死去。她直觉,那会对她的一生有很大的影响。
太后在龙床前坐了一会儿,太医们便劝她回寝宫歇息,苏黎看着不怎么愿意离开的太后,上前轻轻搀起她,低声温和的说:“母后还是先回寝宫吧,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对身体也不好,皇上想是也不愿意您在这里等着。”
太后看了看苏黎,幽幽的叹口气,“回宫,仁儿陪着哀家吧。”
“好。”苏黎一边应着一边扶着太后出了内殿。
看着外殿依旧跪着祈祷的大臣嫔妃,苏黎接到太后的示意,“你们都先回去吧,别在这儿跪着了。”
“臣妾只想在这里为皇上祈福,等候皇上好起来。”不怎么受宠,想借着这次机会能够得到皇帝太后青睐的兰妃对着太后和皇后磕头说道:“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还望娘娘成全。”大臣妃嫔们在兰妃话音刚落的时候也磕头请求道。
苏黎看着他们,莫名的皱着眉,“可是你们除了祈福,留下来什么也不干,自己寝宫不就可以祈福,何必到这里来呢。再说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休息的好。”
跪着的众人皆是愣了愣,续而答道,“是,皇后娘娘。”
扫了一眼神色不一的大臣嫔妃,苏黎扶着太后出了泰安殿。
安抚了太后好一会儿,苏黎才顺利让她吃了些东西,然后上床歇息。
苏黎随着墨兰回延香阁,一路上却看到不少侍卫正在瓢泼的大雨里匆匆来去,是找到凶手了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