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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的记忆。
圣上亲临
那也是络莫离记忆的开端。
有些似曾相似的街道,这才想起那是那天晚上,络莫离和陌秋颜第一次相见时的模样。
那天晚上,陌秋颜策马而立,威风凌凌,眉目中透着一种温润却难以匹敌的掠夺之气。
她仰头,警惕的望着他。
两年了,街道也没有什么改变,依稀还能记得当初她带着伤来到陌家大宅的情景。
很熟悉的布景,陌秋颜在降红色的大门前下了马车,蓝墨把马车交给一旁的随从,跟在陌秋颜的身侧。
络莫离走到陌秋颜的身侧,许久,才到达庭院。
青葱树木,芳草如茵,陌家的全部都透着一股书香淡雅的气息。
“少主,昨晚皇上懿旨,说……”走到厅堂中央,淡雅的白色和橙黄色交错而编布的厅堂中,那多白兰孤傲得绽放着。
管家见到陌秋颜,神色有些复杂的低声道。
陌秋颜有些随意的点头,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忽然,门口逐渐传来的男声让正在解开长袍的陌秋颜愣了愣。
沉默的把视线转向门口,在络莫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陌秋颜把长袍覆盖在络莫离的头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站到一旁,不要出声。”
知道来者不善,络莫离了然的点点头,用手拽紧金丝边的白袍,默默退到一旁,充当路人甲乙的角色。
“皇上。”秋颜行了个半礼,语气中满含着熟悉的温润,眼神不曾离开过那渐渐走近的男人。
络莫离偷偷敲了敲,她很好奇,能拥有如此醇厚而霸气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他,就是皇帝?
狭长而深邃的凤目,里面隐藏不住那睥睨天下的狂妄和嚣张,那样冗长的身影带着浓浓的霸王气息,让人不能直视。
“传你回京的人向朕禀报,说你陌大丞相事务繁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朕还以为你要长待在西陵城,刚想要亲自去请你呢!”
默契君臣
缪凌风有些不满的吐槽着,眼神轻轻扫了一旁的络莫离一眼,却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感受到那一闪而逝的打量,络莫离的眼眸沉了沉。
果然是打过天下的男人,身上浓重的锐利和戾气让她的心不由一颤。
“你们退下。”屏退了众人,管家担忧的眼神徘徊在陌秋颜那万年不变的笑脸上,终于行了礼,退出了大厅。
正当络莫离正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也退下的时候,陌秋颜开口了:“怎敢让陛下亲自请臣,臣这不是回来了吗。”
走到正中央的主位上坐下,缪凌风挑眉,语气调侃:“我还以为你陌秋颜架子大得很,要我这个皇上屈尊降贵的活儿,你也不是第一次做。”
忽然转了语调,缪凌风慵懒的敲击着木质的桌子,上面雕刻的兰花栩栩如生,让缪凌风的嘴边笑意更浓。
他没有自称朕,而是我。
那种无形的默契,似乎只有那两个男子才能够完全体现出来。
一个霸气如火,一个温润如冰。
络莫离暗暗向后退后一步,这场景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幸亏这位皇帝陛下似乎无视了自己这个路人甲乙,否则很容易就会露陷。
络莫离在这个皇帝身上感觉到危险,这人果然有霸王之气,那眉目中的狠戾不是装出来的,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络莫离很明白。
但是看缪凌风的语气和表情,他和陌秋颜的感情十分不错的样子,那般随意,两人之间有着兄弟才有的感觉。
是啊,天下,是缪凌风和陌秋颜一起打的,那个白衣如玉的少年,是那个皇帝的心腹。心腹之交,往往羁绊才是最深的,他和他,两人之间有着羁绊。
“我近日不适,故拖延了进宫,你也不用像个深闺怨妇般对我诸多挑剔吧?”苦笑着看着身居主位的缪凌风,陌秋颜也不再拘束君臣之礼,以你我相称。
“你的病又复发了?”缪凌风听此,不由皱眉打量着陌秋颜似乎又消瘦了些许的脸颊,眼神中的沉重又添了几分,“要不要宣御医看看?”
廖月公主
“无碍。”摇摇头,婉拒了缪凌风的好意,他陌秋颜很讨厌喝药,黑色的药味对于他来说很熟悉,因此他厌恶。
很奇怪吧,即使是他,也会有厌恶的东西。
明白陌秋颜的脾气,缪凌风也不强迫,反正改送的补品他也会照样送来,到时让御医逼他喝了就对了。
话题一转,缪凌风道:“近日母后生辰,看来宫中又要忙一段时间了,那风家女娃很得母后喜爱,而且母后还有意让我衲她为后妃。”
敏感的听到自家妹妹的消息,络莫离忍不住屏神倾听起来,在听到后半段的时候不觉气血翻腾,眼神中漫步着冷血的气息。
皇帝就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衲一名女子为妃,全凭个人意愿,女子没有拒绝的权利。
“果然是太后的作风。”陌秋颜深有感触的笑了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惹来缪凌风狠狠一瞪,陌秋颜眼底的笑意更浓,道:“但是此时仍然还是三思的好,风琏雅这名女子应该从不在你的考虑之内。”
“的确。”揉了揉额,缪凌风道,“她并不是我要的人,当初会把她带进宫也只是权宜之计。”
眼神若有若无得飘向一旁的络莫离,见她身上冰冷的气场渐渐散发,陌秋颜在心底低叹一声,真怕她会憋出病来。
“话说,人为什么那么久了还没查到?”缪凌风幽怨,开始追究起来。
“我最近很忙。”含糊不清的打算糊弄过去,陌秋颜撇嘴道。
“哈哈!若你陌秋颜也忙,那么学士苑的臣子们吐出来的血都能替我刷墙了。”缪凌风大笑几声。
陌秋颜默默一笑,不语。
“加快人手,我不想等太久。”笑意消失,缪凌风的表情有些阴郁。
“我尽量。”陌秋颜点头。
忽然想起一件事,缪凌风有些促狭得笑道,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对了,廖月的公主过几日便会来访我国,我会在宫中举办替她接风的晚宴。”
挑眉,陌秋颜装傻道:“你想说什么?”
嚣张帝王
“呵呵,听说你和这个廖月的公主曾有一段露水姻缘,这次廖月来访我国,似乎和和亲一事有关,不如……”低声笑了,缪凌风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我把你送往廖月,成了这门亲事,顺便还可以替我国收拢实力?”
听到缪凌风的谬论,陌秋颜黑线道:“我和廖月公主不过是萍水之交,没有你说的那么不纯洁。”
“这可说不定。”送了陌秋颜一个媚眼,缪凌风道,“想我们陌大丞相风流倜傥,回眸一转媚百生,有多少女子拜倒在你的白衣底下,连我这个皇上也只能退居下位,徒留一地羡慕啊。”
这听起来虽然是羡慕的语气,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幸灾乐祸。
“皇上,天色不早,皇上还是早些进宫吧。”陌秋颜笑的很旺盛,但说出口却是赶人的意思,“容臣不送。”
听陌秋颜的称谓一变,缪凌风不以为意得笑笑:“真没有幽默感。也罢,过几日进宫廖月的公主可有你应付的,现在就先放过你。”
量陌秋颜一路奔波回京,缪凌风也不再调戏他,这一下才惊觉一旁竟然还有人在,正是站得脚都麻了的络莫离。
顿时眼神一沉,缪凌风的语气充满了警惕:“你是何人?为何不退出房外?”
面对着缪凌风的句句逼人,络莫离镇定不语,全让陌秋颜解释。
说多错多,有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陌秋颜看了看络莫离,这才不在意得用言语停住了缪凌风上前的脚步:“她是我回来的路上捡的,或许是不懂事,所以刚刚才没有退出房外。”
“不用在意,你快回去吧,不然文公公又要叨唠了。”不经意间的催促,让缪凌风虽有怀疑但是也没有停留,再扫了络莫离一眼,他才走出厅堂。
深深呼了一口气,络莫离感到有一丝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怜儿,没事了。”掀开盖在络莫离头上的披风,陌秋颜温柔的眼神中带着让人安心的感觉。
“那个人,就是皇帝。”看着大门的方向,络莫离手拿着披风,喃喃自语。
第13卷
俊逸少年
陌秋颜的眼神闪烁了下,手摸上络莫离的发,轻轻抚摸着:“等廖月公主进宫之时,我安排你和你妹妹相见,但是在这之前切记一切谨慎小心。”
她太耀眼,就像两年前,他驰马而过,也能被这一朵美丽的梅花而吸引。
梅,冷冽,淡香而悠远,是最适合络莫离的花。
络莫离沉默。
进宫,她可以进宫了。
陌秋颜,果真没有撒谎,他一步步替她步入那个复杂的宫室之内,因为他答应过要助她复仇。
看向窗外有些黯淡的天空,络莫离的心中竟然有些感觉,好似只要她进了宫,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一脚踏入,就注定了要被纠缠。
但是,身染仇恨,也是脱不了身了的。
若这是命中注定,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的去做!
当天夜晚,络莫离被陌秋颜安排了一件侍卫的衣服,把一头长发梳成发髻,男装的络莫离有一种不弱于男子的犀利成熟之气。
看着眉目中包涵的英姿,陌秋颜微笑:“若生成你作男儿,定能有所作为。”
陌秋颜的手轻轻捂住络莫离那双过于清凉而犀利的眼睛,嘱咐道:“进了这道宫门,你要管好你的眼睛,尽量不要直视其他人的眼睛,低头跟在我安排的人身后,他自会带你去风琏雅的居室。”
络莫离的双眼,不是一个侍卫该有的眼神,在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宫,小心行事才能保得一处明哲保身。
“我明白。”压下侍卫的帽檐,络莫离把自己那过于倾城的面容遮盖在黑暗下。
华丽的马车进了宫门,陌秋颜坐在一旁敛眸轻息,他今天穿的很庄重,一身淡蓝色的缕边绣金似长袍,把他纤长的身体衬托的更加白哲优雅,有几缕发被固定好在发后,用同色的蓝色丝带扎进,再配以一只白色玉簪,整个人出落的风度翩翩,俊美倜傥。
这个男人,果然有倾城的美色。
半响,马车停住了,陌秋颜睁开双眼,浅褐色的眸在黑夜中更显魅惑:“怜儿,一切小心。”
点点头,络莫离低下头下了车,车外是一个小太监,看到陌秋颜布帘下的容颜,小太监柔声行了个礼:“丞相金福。”
见风琏雅
“好生带路。”低声吩咐,陌秋颜放下布帘,不能久留,蓝魔驰马而去。
小太监笑的很狗腿,知道眼前这个身着低调的人是陌秋颜所带的人,语气当然带着几分献媚:“请随我来。”
不让小太监看见自己的容颜,络莫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上去。
一路上,穿过了许多亭台楼阁,这些景物有的熟悉,有得陌生,与现代时的布局并没有过多的不同,所以一路上络莫离走的很是顺手。
进了景和门,络莫离知道,这是通往后宫的路,想来缪凌风是把风琏雅当后宫宠物般养着了。
来到一间十分偏雅的居室,小太监停在门口,把腰弯的很低,小心翼翼得道:“风姑娘就在此处,奴隶会在这里候着,但是希望姑娘把握时间,宫中毕竟是宫中,擅自入了后宫已是大罪,莫要失掉分寸才好。”
络莫离懂了他的意思,的确,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要明哲保身是件不容易的事。
双手握拳,络莫离推开房门,随即关上。
“姐姐!”合拢了房门,身后一声带着哭音的呼唤让络莫离心底的灵魂重重一颤,络莫离知道是风琏雅。
只有同种血脉的亲人,才会有这种感应。
转过头,一个清淡的素容我见犹怜得站在幽暗的烛火下,两行清泪惹得络莫离更生几分生怜之心。
她没有妹妹,但是却渴望着。
这个叫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