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臂上的外伤只是诱发他高烧昏迷的突破口,外部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里静脉已经完全紊乱,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这种情况,只能去找神医——夜英华了!”车夫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调回,要是让少女得知,齐总管将男子内力封死也是导致他昏迷的另一个原因,看这样的架势,会找他拼命也不一定。
完全……紊乱吗?
怎么会这样?
顾影有些痴呆,显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
“那么,要去哪里找神医?”
“夜神医随性漂泊一生,以前很少有人能找到他的身影,不过,三年前潇洒半生的夜神医立了家室,便在这盛京城内落了户,至于,神医具体家住何方,这我到也不是很清楚……”
话未说完,一股旋风疾驰而过,车夫只捕捉到一抹飞奔而去的背影和一句飘散在空中的话。
“师傅,帮我照顾好他……我一定会找到神医的……”
————
置备简略却不失雅致的隔间,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间或底层传来络绎不绝的讨药问诊声,一只军人特有的浑厚并且指节分明的手掌极其不耐在鼻前煽动两下,仿佛这样便能让那无孔不入的药膳味消散。
“皇……少爷,我们的行踪已然暴露,翔国保皇党一派甚至一路追至城西,这盛京难免会有大量埋伏,您又何必千里迢迢亲自来找夜神医,这样做,太容易送羊入虎口……”
“穆格,这世上有两种人是收买不得的,一种是太过聪明,一种是太过骄傲,恰恰夜神医便属于后者。夜英华手中“牧野冥歌”可是一张王牌,朕必须亲自登门才有可能被他认可。
说话间,屋内主位上的男子轻摇纸扇,白衣胜雪顾盼翩然,端的是俊儒温雅,淡淡的药香笼罩四周,仿佛衬得男子愈发高贵俊美。
“可是皇少爷,这样做实在太过危险……”为了少主的安危,穆格仍然不死心的开口。
“好了穆格,你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给我滚回去!”
穆格一愣,心下虽有些不情不愿,但一想到如果他被赶回去的话,便会将少主一人暴露于万千险境中,当下也紧闭嘴巴不再言语。
第四十三章 初见
正在此时,质感醇厚的绸布帘账轻轻一抖,一只瘦削的手臂伸了进来。
来人一身绸布青衫,长长的发丝高高的头顶固定成发髻,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并没有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但若细细观来,便会看出那平平无实的外表下隐匿着一股仙风道骨的傲然。
穆格冷冷一哼:“夜神医好大的架子啊!”
话未说完,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射来,穆格忍不住一个寒噤,识相的垂下头。
白衣男子猛地合起纸扇站起身来冲着来人一拜:“久闻夜神医行侠仗义,实乃医界奇才,下属无礼,还望神医海涵!”
“罢了罢了”夜英华一摆手,就着次位坐了下来,挑起一杯茶盏,轻抿一口:“既然不远千里跑来盛京,便直接把目的挑明了吧。”
穆格怔楞的侧目,不由心生佩服,此人貌不惊人,洞察力却非 常(书…网)人能及,仅凭这镇静自若的气质,这夜神医也不是个可以小觑的主儿。
但见那白衣公子朗朗一笑,道:“神医好眼力,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茶盏不曾放下,夜英华只淡淡一挑眉:“说吧。”
“我只要你手中的一样东西”黑眸一敛,薄唇轻启:“牧野冥歌!
“武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目前他们在祥福楼落脚……主子,其实你大可以不必答应她的条件……”
阴霾的天色中,男子张扬的黑发有些细小的在脑后飘动,被白光映衬的半个侧脸竟带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迷离。
“你说……永远有多远?”
呃?
完全不对套路的一个问句,让齐洛分外错愕:“永远……大概比戈尔里山脉还要远吧。”
亦或者是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朕在等一个人实现她的永远。”
一个人?是那忆绝宫宫主??
这还是他的主子么?那个深谋远虑,冰冷无情的帝王?
那么,此时此刻他眼里的神光是否可以称之为期待和向往?
心里一紧,年轻的总管竟然忍不住颤抖的声线:“主子……你不会是喜 欢'炫。书。网'上她了吧?”
“呵……或许比喜 欢'炫。书。网'还要更深一层。”细薄的雾气将青灰色的宫墙渲染的格外凄迷,年轻的帝王面向着朝阳出生的地方轻轻开口。
齐洛面色惊变:“主子!她可是一国叛党……”
“朕只是想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放下仇恨的机会——”
————
手指一顿,茶盏重重放置在桌上,谭目一眯,神医语气不善道:“在下不是神医,也从没听过什么“牧野冥歌”两位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单手一摆便要下逐客令。
“你!”穆格面色一冷,就欲愤然而起。
“穆格!坐下!”白衣男子一声厉喝,一掌将愤懑不平的穆格压回座位,继而转回脸来淡淡一笑:“若是连夜神医都不知道“牧野冥歌”,那么这天底下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夜英华面上表情变了几变,终于冷冷一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它给你?”
虽然受到如此冷语,白衣男子依旧笑容不减:“就凭着我能让栖盟大陆结束长达三百一十六年的战乱纷争,实现统一!”
一句话,铿锵落地!白衣男子儒雅的外表下再也难掩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呵!好大的口气!别忘了这里是盛京不是云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放他娘的狗屁!就是进了皇城,我们家少主也照说不误!夜神医可别忘了,夜家的祖籍是云邺而不是盛京!这样忘本的话,夜家列祖列宗可是不会原谅的!”
夜英华握着的手猛地一紧,眸中尽是风雨欲来之势,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微动,只见银光一闪无比凌厉的直射拍案而起的穆格。
那跟随多年的青年武将竟也不是普通的角色,早在银光闪过的瞬间便霎时暴起,腰间软剑抽出,堪堪挡住那直锁咽喉的一击。
夜英华冷笑一声,负于身后几乎从不出战的右手也加入了战局,道道银光如漫天繁星般掠过,所到之处桌椅墙壁无不留下深深的印记。
穆格腾空而起,身前剑影重重,围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墙。
即便如此,再严密的防守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越来越多的针雨像纷扬飘散的雪花,无孔不入。
年轻的将士面色愈发凝重,鬓角沁出缕缕汗丝,显然已是力不从心,这样只有防卫无法进攻的局面,从一开始便已经失掉了先机!
反观神医依旧神态自若,步履更是从容不迫。
该死的!他的确是小瞧了悬壶济世的医者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银针再度袭来,讯疾如雷电。穆格目光一凛,猛然收势,软剑当空一划,从光幕的核心中破身而出。
疾风利雨中的神医倒是没有料到穆格会有如此举动,手不由慢了半拍,严密的阵势也乱了几分。
穆格虽然成功的分散了神医的注意力,但却没能逃脱最后一轮的射击,软剑落地,密实的光墙一下子失去了保护的能力,银针像海水一般袭去。穆格腾空一翻,躲过眼前的危机却躲不过漫天的针雨。
瞳孔一缩,疼痛却没有像预料中的来到。
自始至终未曾出手的白衣男子骤然间跃向半空,衣袂翩然,纸扇来回翻转似乎带上雀跃而神秘的魔力,短短一瞬,血雨腥风的战场便偃旗息鼓。
点脚——落地!
完美的收尾动作!
白衣男子一把合起纸扇,一根根银针整齐的排在扇骨上,触目惊心。
“夜神医,下属您已经教训过了,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穆格听闻冲着神医深深一鞠:“索拉真神在上,我们初云的将士都是真正的汉子,这一战,穆格输的心服口服!”
“不知夜神医能否答应在下的要求?”白衣男子依旧笑容不减。
“就算你赢了我,我也不会把“牧野冥歌”拿出来让天下苍生生灵涂炭!
虽然刚才只有短短几秒,但,足以证明白衣男子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是为了栖盟大陆免遭战乱,他也不能让这危害百姓的毒物再重现人间!
“既然如此说来,那么敢问夜神医,何谓战争?”
“战争就是掠夺,就是枉顾黎民生死!”
“照神医如此说来,只要有人就会有战争,这样无止尽的侵占与掠夺存在于任何有生命的地方。除非——”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眼神飘散到蜿蜒无尽的戈尔里山脉,目光深处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杀戮:“除非——在这纷繁混乱的栖盟大陆能站出一个人结束长达三百一十六年的战争,实现统一!”
实现统一!
实现统一!
…………
第四十四章 阴差阳错(上
掷地有声的字句在这仍然铺就着浓浓硝烟味的空间,如漫涌的潮水一波波激荡开来。
神医一窒,如此坚决的意志似乎被撼动了一下,一时间,古朴的房间隐隐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
千百年来,藏污纳垢的栖盟大陆需要的是一颗能容天下百姓的博爱之心,彻底推翻这样千疮百孔的统治模式,将千万无辜黎民解救于水火。
当然,这也是师祖,当年名动天下的“医尊”临终前最大的心愿。
短短一瞬恍惚的神医便恢复了冷静与自持:“你说的再好也没用!我是不会把“牧野冥歌”交给你的!就算你有一统栖盟大陆的决心和毅力,如此枉顾黎民百姓的生死挑起战争,在下万万不能坐视不管!”
“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穆格暗自低咒了声。
如此碰壁,白衣男子却丝毫不显恼色,唇角的笑容越发温软:“事物总是具有两面性,神医又如何知晓战争对于万千百姓来说就一定是灾难呢?”
“那是自然!”
“错!去芜存菁。新政权的建立必然是在毁灭旧政权的基础上得以重生!战争的好处在于它能在很短的时间建立任何曲折的手段都无法企及的坚实壁垒,灰烬中重生的将是全新统一的国度!那时候,人们将在碧草蓝天下自在的生活,不再有硝烟和战火,永远幸福安康……”
那样瑰丽而梦幻的景象,刹那间夺去了两人的神志。
神医的双手竟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人们将在碧草蓝天下……自在的生活……永远幸福安康……”
“请你相信少主,他有一颗博大的心!穆格愿用灵魂在索拉真神面前起誓!”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了神医的肩头。
白衣男子随即回转过身,剑眉下的眼睛透着许诺般的真诚:“现在,我想这个梦能通过医尊最器重的弟子的手,一起来完成!”
医尊?
显然这个消失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名字从男子口中吐纳而出时,终于将神医建起防线土崩瓦解。
“好,我帮你!”淡淡的一句话,让场中静立的两人放下了高悬的心,相顾无言。
没有人注意
沉寂了百年的栖盟大陆,在熙攘安乐的盛京城中,这间朴实无华的小屋里,掀起了第一道后来灭世之乱的波澜……
“小哥,拜托你。我找夜神医当真有人命关天的事……求求你让我进去吧。”素白的手紧紧抵住门框,不甘的探进去半个脑袋拼命往进挤。
接连跑了三条街,鬓角的汗滴直往下淌,林顾影却始终顾不上擦拭,墨然苍白的面容像一根鱼刺横在心间,稍有不慎,就会刺得鲜血淋漓。
“哪个来找夜神医的不是说有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