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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来欺负,难道我们也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么?妈的,我们汉人好好地在中国种地过日子,保镖走江湖,鞑子非得要占咱们的房子土地,这也能叫一个巴掌拍不响?”
尹宝儿没想到这么多,却勾起想念爹娘的心思来,说道:“师姐,咱们歇歇吧。”在岸边找块石头坐了。韩蛋蛋抬头摭个凉棚,眺望着大海,但见大海上碧波无际,提议道:“宝儿,好几天没下水了,游泳去好不好?”尹宝儿自然说好。在海中游了一阵儿,韩蛋蛋道:“那舟舟好几天没见了,就算不想跟咱们玩,难道也椰奶也不想喝了?”尹宝儿这些日子因为自己身子转好,体会到成长的意味,答道:“师姐,说不定它长大些,能自己捉小鱼小虾吃啦。”韩蛋蛋笑道:“它不一定是吃小鱼小虾哪。”两人一起想到这家伙长大可能会吃人,不禁一齐打个哆嗦,彼此会意,哈哈笑起来。荒岛无甲子,不觉间时光流逝,已近两年。舟舟长得更大,但也更加温顺,没看出要吃人的样子。姐弟俩与商不服一起长大,都已近似成人。
且说两年之后某日,姐弟俩在海中玩了一会,回到岸上。尹宝儿道:“若不是师姐从托苏那里学了返逆大法,宝儿的病永远不右能治好。也不知道托苏喇嘛怎么样了?岛上这些人都没找见他。”韩蛋蛋嘿嘿笑道:“那个傻瓜不会是让舟舟吃了罢?”
忽听一人道:“你们倒还记得我么?”韩蛋蛋、尹宝儿吓了一跳,一齐从石头上弹起。却见身后一棵椰子树上滑下一个人来,身上衣衫破破烂烂,不是托苏是谁?韩蛋蛋三重天内力大多已输给尹宝儿,一见托苏,不由得暗暗害怕,当下强定心神,哈哈笑道:“你躲在树上偷听我们说话什么的干?”
托苏嘿嘿笑道:“我在树上已过了两年的快啦。这个小娃娃病你给治好了?”韩蛋蛋笑道:“我弟弟本来就没病,只不过以前日子过得差,吃不饱肚子,因此身体不大好。到了这岛上之后啊,天天不愁吃喝,自然身子就好啦。大喇嘛却好象比以前更瘦了些,是椰奶喝不惯么?”
托苏仰天哈哈大笑。韩蛋蛋瞪眼道:“你见了本姑娘不快快逃命,却在这里咧着个烂瓢嘴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啦?”
托苏笑道:“你偷了我的内力,本来我真的不是你对手,可这些天我看到你内功给这个娃娃治病了,再怕你,我不真的傻瓜么?”说到这里,笑脸骤然变成怒容,叫道:“来,我不逃命,你来打我!”脚下一点,飘近二人身前,向韩蛋蛋一掌劈来。
韩蛋蛋高声叫道:“且慢!”托苏倒也听话,收掌道:“什么的干?”韩蛋蛋笑道:“你这人说话不算数,我不喜欢跟你玩儿。”托苏怒道:“我要不就不说话,说话却是算数的,你说我说话不算数,是什么凭了?”韩蛋蛋道:“你刚才说话就不算数。”尹宝儿帮腔道:“是啊,你是个大赖皮,说话不算数,就不算数!”
托苏一生皈依佛门,只是贪恋本门武学之顶峰“密宗三重天”内力,才使出种种手段,于别的事情却尊“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戒条,听他们两个一齐咬定自己说话不算数,不禁认了真,冷笑道:“我哪里说话不算数了?你们说不出来!”韩蛋蛋道:“你刚才说话就不算数,怎么摞爪就忘、得了失心疯?”
托苏越发气愤,叫道:“我刚才又说什么啦?”韩蛋蛋撇嘴道:“你刚才说‘我不逃命,你来打我’,明明是让我打你,却怎么先出招了?亏你还活了一把年纪了,哈哈,哈哈。”托苏没想到一句反话竟被她当了真,气得跺足道:“那你怎么不打我?是不是不敢啊?”韩蛋蛋笑道:“谁说不敢?不过,本姑娘最讲规矩,跟你这等没规矩的真喇嘛假和尚不一样。好罢,既然咱们把道理分说清楚了,那就打了。”她嘴头与手头同步,一个打字未落地,右拳早一招“雷出深山”,砰的一声,正中托苏小腹。托苏后退一步,暗中一试,知道没受内伤,不怒反笑,摇头道:“你的本事没那么大了,来,我不逃命,我来打你。”左掌轻拂,化开韩蛋蛋又一记进招。韩蛋蛋使出拳法,招招抢攻,她虽是失了部分内力,但家传功夫却是有些真章,托苏是武学大行家,自然识得,赞道:“好。”拆了十数招,忽的右掌劈出,变幻不定,似是欲拍韩蛋蛋当顶,又象是削她肩头,还可能挑她前胸,一条手臂竟变幻出七八道掌影。韩蛋蛋惊道:“千手观音?”就势一蹲,右腿一旋,扫堂踢出。这一招变化极快,托苏跳跃已然不及,心下一横,气沉双腿,砰的一声,韩蛋蛋虽然踢中,却自己疼得呲牙咧嘴。托苏哈哈大笑,又想她本来身具三重天内力,却不知珍惜,竟用来给尹宝儿治病,不觉摇头道:“可惜,可惜。”韩蛋蛋道:“可惜什么?什么的可惜?”托苏道:“我可惜你……”韩蛋蛋与他相处时间不短,早知他说话之时手脚便会停下,问完之后,一扯尹宝儿,窜出数步,跃进海中。
托苏跟着追来,尹宝儿回头看见,惊道:“师姐,他追来啦!”韩蛋蛋笑道:“别怕他,这傻瓜是个旱鸭子。”尹宝儿道:“不是啊,师姐,你看哪!”韩蛋蛋笑道:“他还成精了!”转头一看,却不禁直了眼,但见托苏双臂划水,竟朝这边游来。尹宝儿慌道:“怎么办?”
韩蛋蛋强定心神,沉声道:“别慌,宝儿,你只管往里面游,不要跟着我,我来对付这老傻瓜就是。”尹宝儿急得要哭:“师姐对我好,我怎么能扔下师姐不管?”托苏努力将头抬出水面,说道:“对对对,小娃儿千成别扔下你师姐。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韩蛋蛋骂道:“谁用你管,你别让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将尹宝儿推了一把,自己向左侧游去。托苏嘿嘿笑道:“我在这里两年,什么都学会啦,区区小事游泳,何足齿挂?”他手臂长,力气大,划得几划,居然是有模有样的好凫家,不一会儿便追到近前。眼见她内力失去大半,自己更掌握了游泳之技,可谓胜券稳操、智珠在握,得意之下,又哈哈笑道:“尊敬的女神,可怜可怜我,让我杀了你罢!”韩蛋蛋喝道:“你他妈的来!”回头挥掌击出一道水线,射在托苏脸上。托苏大怒,叫道:“我他妈的就来怎的?”也还击一道水线。他擅长气刀功夫,这道水线却比韩蛋蛋击出的凌厉得多,韩蛋蛋面孔受溅,痛得叫了一声。托苏一招得手,怎会罢休,一边连连击水,溅得韩蛋蛋睁不开眼,一边双足蹬水,向前追去。尹宝儿见韩蛋蛋危急,哪里顾得上师姐的警告,叫道:“臭喇嘛,你别害我师姐!”掉头向二人游去。他本来就离二人没多远,返身一插,到了二人中间。
韩蛋蛋转过身来,听得身后声音不对,再转头看时,托苏右手已抓住尹宝儿头发,按入水中。韩蛋蛋情急之下,骂道:“宝儿蠢材!”游去扯住尹宝儿双足,想从托苏手里夺出。托苏哪里肯放,狞笑之中,左手也加了上去,卡住尹宝儿脖子。韩蛋蛋不敢使劲拉,却又不能不拉,当下左臂抱紧尹宝儿双腿,右拳击向托苏。托苏怎会惧她,腾出右手,切她手腕。韩蛋蛋不待招数使老,手腕抬高三寸,变拳为抓,扣托苏手背。托苏见识过尹天弃与大师兄托巴相斗时的蝠抓功,一见她抓来,不敢大意,手臂后撤,向侧闪开。韩蛋蛋脑子奇快,一念之间,便猜出托苏的忌惮,当下右手连抓,好似蝠抓功已经炉火纯青,心里却急得什么一样,只盼托苏快快松开尹宝儿脖子。但托苏毕竟是武学大行家,闪过她几抓,已知她的蝠抓功不是那么回事,嘿嘿笑道:“你装作模样,骗的。”待她再抓来,反手一抬,迎了上去,反把韩蛋蛋手掌抓住,使个“小切折手”,韩蛋蛋吃痛,叫道:“放开!”托苏狞笑道:“放开什么的干?”
韩蛋蛋道:“大海里游泳的干!”托苏道:“大海里游泳,我也会了,哈哈,你还有什么把戏?”韩蛋蛋忽的心中一动,大声道:“江水流的再小,大海也干不了,太阳升得再高,大地也没有因此变得很小。这些都是什么的干?原因说起来不过是两个:一个是大海是河水江水的妈妈,大地是太阳的中心。二个是海水自身有来处,不是一股脑全部江水河水的为。大地自有三个光明的儿女,到底是……”这经文当初是托苏逼韩蛋蛋练返逆大法时所译,托苏自入中原,对汉语一向是勤学苦练,然而至今最为得意者,还是将藏文的“返逆大法”译得完完整整,后来更因此吃了韩蛋蛋大亏。人之记忆最深切者,莫过两样:一为最得意之事,一为最失败之事。他译经之事兼备双料,记忆之深,比当年受戒剃度犹有过之,一听韩蛋蛋念出此经,不自禁跟着默念下去,以他内功造诣之深,自然心动意动,意动元动,元气沿右臂少阴心经诸穴涌出,灌入韩蛋蛋劳宫穴中。韩蛋蛋大喜之下,返逆大法《托氏口诀》念得更加起劲,心中却默运反返逆大法,将托苏输来的内力悉数笑纳。
托苏此番露面与韩蛋蛋算账,可谓卧薪尝胆、侦察准确、师出有名、志在必得,无一不合孙子兵法之“谋攻、兵势”篇,哪知眼看马到成功,偏偏功败垂成,但如此一来,却又合了孙子兵法之“山无常势,水无常形”之说。所谓“形势急转直下,情绪方喜便悲”,恶梦重现,双目中又显当日上韩蛋蛋大当时的神色。但当日两人只是手掌相抵,这时却是手指互握,哪里能放得开?只觉身上内力一丝丝流入韩蛋蛋手掌,整个大海一下子深遂幽暗起来,生出无穷的吸力,自己身躯灵魂忽然变得无比渺小,将要化作海水中最深处的一滴。大恐之下,竟连恐惧都已觉不出来。
韩蛋蛋初时觉得他传来的内力充盈,但不过片刻,便越来越弱,渐渐近于没有,却疑他有诈,怎敢放手?停下念经,试探道:“大喇嘛装作模样,骗的不要。”经文一停,托苏缓过一口气,内力不再送出,却无力挣脱韩蛋蛋手掌,微微摇摇头,目显乞求之色。韩蛋蛋仍不放心,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求求你,让我杀了你罢!’这事我真是为难得很哪。”托苏说不出话来,只轻轻摇头。韩蛋蛋笑道:“想不想杀我了?”托苏又摇摇头。韩蛋蛋惊魂归窍,猛想起水中的尹宝儿,慌得放了托苏手掌,两手握住尹宝儿双足,向后一拉。却听托苏啊的一声,身子沉入水中,只拚命将口鼻露在水面外。
韩蛋蛋喝道:“托苏老贼,放手!”又扯得一扯,尹宝儿好象与托苏连在一起,尹宝儿没扯出来,托苏倒被整个拉到水里。水中无处借力,韩蛋蛋双臂不松,探出右脚,欲将托苏蹬离。忽然觉得小腿一紧,被他两条手臂抱住,一起扯入水中。
求生之下,力气最大。托苏虽然内力几乎尽失,但只消抱住什么,哪里还会松手?韩蛋蛋身不由己沉了下去,乱中早已放开尹宝儿双足,折过身子抓住托苏双手,奋力一掀,但此时托苏双臂犹如铁铸,竟是纹丝不动。
尹宝儿方才被托苏按入水中,紧闭嘴巴,屏住呼吸,又觉得双足被人拉住,知道是师姐来救,奋力推托苏腹肋,挣扎许久,渐觉一口气要将胸膛憋炸,但哪里能够摆脱?正生死攸关之际,忽感托苏手臂放松,但想要挣出头来,却还是不能。本能中拧过头去,对着托苏肋部一口咬下去,入口但觉血味久违益亲,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