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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往昔的足迹,一路走到了深安巷。
细长的巷子安静依然,竟没有几户人家是亮着灯的。她扶着院前一步步轻轻向内而入,如果以前一切只是做戏,不知曾经的“李宅”变成了哪家宅院。
眼前,那熟悉的木门依旧,院中高大槐树的枝干自院墙而出,还未生出新叶。物是,而人非。
她细细看那木门之上,是一把黄亮铜锁。鬼使神差间,她左右看看,将竹篮放入暗影之中,搓搓双手,翻墙而入。
这是她曾经当做“家”的地方,她又不是大禹,实在没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
轻巧落到地面上,入眼便看到了院中的高大槐树,槐树下依然是那张大木桌与竹制的长椅。
木楚走近,摩挲着木质桌面,遥遥又想起夏日里,他们三人便围坐在那里喝茶赏月,看书练语。槐香阵阵,欢语点点,似乎近在眼前。
恩,新主人是个识货的,这木桌纯天然打造,风吹雨淋不见裂痕,实在不应该扔掉。
抬步拐过月亮门,便是她曾住的小屋,屋门外依然落了锁,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见枯草,一切仿若她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屋檐下少了驱蚊的辣椒草。
她抬手扶上纸窗,想学着电视剧里教授的般沾点口水偷窥看看,不曾想稍一用力,木窗便被推开。
没有熊猫盼盼,就是不安全啊……
木楚探头望进去,不免又是一愣,那房中床铺小桌小椅竟都是她曾用过的式样,就连桌子上书籍砚台,都好似她曾用过的。
新主人真简朴啊,整宅子买过来,什么都舍不得扔。
又好像,哪里不对……
她翻窗进去,手指自桌案上划过,凑到眼前一看,竟无一丝灰尘。快步走到床头,拉开小柜子,里面整齐叠放着几件衣裳,颜色无一不熟。她一把拉出来,铺展开看去,竟然全是她往日里的衣裳。其中一套,还是在光王地牢中穿的光王府丫鬟制衣,也一并洗好了叠得齐齐整整,袖口裂口的地方,亦细细缝好。
两滴冷汗自她额头流下,丫的,宁亲王你有钱银啊,有钱银有什么了不起。临时弄个忽悠人的宅子当外景地,戏都杀青了,也不转手卖掉,还天天搞卫生。
她将自己往日的衣服收好,用袖中新入手的结实大方巾包好。
既然都是本姑娘穿过的,那统统是本
62、昨日不可留 。。。
姑娘的财产,好衣裳不留外人美,全部拿走,一件不留。
如双手切黄瓜般,她手指翻飞,三两下拾掇好包袱,翻柜,翻窗,翻墙。
昨日之日不可留啊,危 3ǔ。cōm险之地,速速撤离。(句子:是犯罪现场,速速撤离吧)
挎起竹篮,系紧包袱,她扬长而去。
嗯,拿走自己的东西,不算偷……
……………………
整七日,木楚逗留在客栈之中,除了如厕外,沐浴、进食皆在房间之中。每日睡到自然醒,醒来后简单梳洗,让客栈中伙计送来一份简单吃食后,便埋头磨墨,在宣纸间挥毫。
“二楼那姑娘当真着了魔了,每日不知练得是什么体的字,练了那么多日,还是难看得不得了,一点横平竖直都没有。”
“好好一姑娘,可惜了……”
收餐盘与送水的伙计自木楚房间退出,两人边摇着头,边窃语着向楼下走去。
木楚依然埋首于宣纸之间,对隐隐传入耳中的只言片语毫不介意。哼,总比每日在洛都溜达,不间歇地听宁亲王,光王和吴樾的各色传闻好。
只是她不知道,她闭门不出的七日,那三人间的故事早已经从V0。5版升级到了V2。0版。所谓流言蜚语,就好比软件、系统以及病毒库升级,你不知道那哪次有用,但总有那么一两下,是受益的。
谣言亦然,总有那么一两句,是真的。七日不见,地覆天翻。错过了,便错过了……
……………………
第七日,木楚打开荷包,算算其中剩下的银两,差不多,回家吧。
洛都真是通货膨胀,住店那么贵,客房服务那么贵,饭菜也那么贵。
她让店中伙计准备了浆糊和热水,舒舒服服沐浴一番后,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将自己其余几套衣物叠好,收入粗布包袱中,又将满屋子铺开的白纸一张张叠好,与封好的浆糊一并放入竹篮内。昂首挺胸,推门而出,结账走人。
夜风袭来,吹起她鬓角的发丝,抬脚跨出客栈前,她转身向店中伙计问道:“请问,宁亲王府怎么走?”
“一路向东,朱红色大门的府邸便是……”
木楚点点头,道了声谢,后半句还未听完,便一脚踏了出去。
沿着城中石板路,她一路向东而行,初时还分得清南北西东,走着走着,便看哪个方向都像东。
又一个分岔路口,她抬眼看见路边一个未满十岁孩童手持棒糖坐在路边石墩上,娇憨可爱,便凑了过去,朝那孩子热络道:“小妹妹,请问宁亲王府怎么走啊?”
小姑娘瞪她一眼,却不答话。
“喏,姐姐给你糖吃。” 木楚自竹篮中取了几块糖,谄媚地递了过去。
勒个去,不论哪个年头
62、昨日不可留 。。。
儿,小孩儿都不好应付。
小朋友接过糖,眼也不抬,扬起圆圆小手指道,“那边。”
“谢谢,谢谢,”木楚伸手在那丫头头顶拍拍,赞道,“真聪明。”说完欢欢喜喜朝小朋友指的方向走去。
“笨蛋,”石墩上的小小少年含入一粒糖果,稚声稚气道,“那么大了,连男女西东都分不清,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得清王爷们的府邸。”
木楚听话永远只听上半句,早颠颠儿走远。
出了那条小朋友指的小径,又朝前走了约一里,一座宅邸赫然现在眼前——砖墙高立,阁楼高耸,便在夜色之中,似依然能看到整个宅邸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院墙之端,阁楼之上,皆已挂上了鲜红灯笼与红艳绸带,一派喜庆之色,全然昭告着,这里似乎很快立刻马上便会有一场旷世的盛大婚宴。
大抵这里是王府的后身吧,前后不见守卫,当真是成全她。至少在这一刻,老天爷还是偏袒她滴。
望着长长院墙,指尖自墙壁上用力划过,生生有些疼,终是多少掩下了些许那满目红色带来的心上的钝感……
那个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的选择题,她从未有过胜算。就因为那样,岩洞中分别的一刻,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吻了过去。至少,未来的岁月中,留下点儿回味。
古往今来,A选项的内容都是大热门,败给“天下”,从来不是神马可耻的事情。
她无法怨恨他,更无从指责。他生于帝王之家,长在谋术之下。父亲的离世,叔父亲族的权利相轧,长期的耳濡目染与环境熏陶,浸润了他们身上流淌的高位者追逐的血液。他们离最高的山巅那么近,咫尺一步的距离,哪个人能对此轻言放弃。
这就好像珠穆朗玛,高耸入云,独一无二,壮美无比,平凡世人只得仰望。她只见过珠峰图片,只知道一串数字8848,却连珠峰的山脚下都没去过。
所以,一辈子也没登上过这个世界的最高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
所以,即便心中对神峰有点儿想象,有点儿憧憬,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遗憾?她还是可以美滋滋地生活着,哼着鸟语歌,吃着水煮鱼。攀登珠峰,于她,只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可是,对于登临到临近顶峰的人,谁能轻易放弃这登顶世界的机会,谁愿错过这一览广袤的时机?
她可以轻易地张张嘴,说,江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那只是因为,她从未面临巨大的诱惑,远离权利的中心。
所以,作为一粒芝麻,她全然理解他对西瓜的感情。
只是啊,
她依然无法从容面对,西瓜刀。
丫的,至少亲自给我传个口信!
眼睛多少又有些湿润,真没志气。
62、昨日不可留 。。。
木楚愤愤去竹篮中摸索浆糊宣纸,哼,本姑娘说不找你便不找你,只是芝麻多少也可以表达一下小小的不满。
她低头在竹篮中找啊找,迎面便撞上一堵墙。
明明是直路,也不见来人啊?不待她抬头看清,那有些儿个熟悉的华丽嗓音自上方悠悠响起:
“十五号,我大婚你便那么难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后面有一大段楚妞的心理描写,算是直白地罗嗦地表明了她对西瓜芝麻西瓜刀选择题的态度。
木楚(摇着宁领口):为嘛不亲自给我个口信?西瓜刀的选择就好比在现代你不见我面,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却让超市卖豆浆的阿姨告诉我,GAME OVER。
宁(领子被拽的太紧,一说不出话来):……
老光:每一集的台词都那么短,太好背了。
句子:选天下的人,一点儿也不可耻
众:那句台词已经用过了。
句子:哦,我看看,果然……
亲爱的们,新春快乐,吃好喝好玩好,一切都好,兔年大吉大利哈,希望假期可以过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耐你们。
63
63、今日多烦忧 。。。
“十五号,我大婚你便那么难过吗?”
她的手快速自竹篮之中抽出,抬头看向来人。当真是,世界太小,冤家路窄……
眼前男子长发随意束起,身着交领便服,便是发饰衣着一如市井,也难掩逼人的华丽之气,不正是往昔这一世的“木楚”曾行刺之人——光王李喧。
大婚?木楚脑中闪过那华丽语调中悠悠传出的两个字。
宁亲王结婚,光王也结婚?原来,天家也搞集体婚礼的呀。想来宁亲王被赐婚,光王连这方面亦不甘落于人后,也给自己拉了门亲事。
切,结就结呗,你大晚上跑到宁亲王府来干什么?
难不成嫉妒宁亲王娶绝代佳人?嫉妒左相的权势根蔓将为宁亲王所用?还是,两者皆是?于是,也要像她一般,偷偷来此涂鸦,表达一下话语权,宣泄一下情绪?
她使劲调整面部肌肉,最终混合出一个三分谄媚,三分僵硬,四分惊异的面容,挽着竹篮,开口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并不识得您,也不知那十五号是何许人,想来,许是这夜色朦胧,您认错人了吧?”
打死也不承认这种事儿,地球人都知道。
“哦?”李喧一边长眉略一扬起,拉长声音的尾巴调,直凝视着她的眼,向前逼近一步。
木楚被那眸中冷冽的光刺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李喧则更近一步,如此一退一进间,她再退一步,只觉得脚跟磕到硬物,向后探手拂去,正是方才指尖划过的冰冷墙壁……已是退无可退。
光王衣袖一扬,手掌自木楚颈项间而过,撑于院墙之上,将木楚牢牢阻在他的臂膀与院墙之间,自上而下睨视着她,“如此近些看,又如何,姑娘可认得我?”
点点红色烛灯之光自院墙内府邸映出,似给他面容染上一层暖色。可他身形本就高大,如此居高临下之姿,无形中产生的压迫感更是多了几分,便是在暖暖灯影中,亦让人觉得面目冷冽。
木楚指端冰凉,咬咬唇,斩钉截铁,“不认识。”
打死也不承认这种事儿,是需要心理素质的。
李喧浅淡一笑,扬唇之间,木楚只觉颈项之上一股压力。原来李喧另一手抬起,大拇指按压于她咽喉之上,另四指则牢牢抵着她后颈。
“木楚,你还真是健忘啊。”
木楚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前不能动,后不能移,腕间挎着的竹篮在挣扎间亦翻落到地上。她双手紧紧去拉咽喉处光王缚住她咽喉的左手,却毫无作用,脖颈间反愈发收得紧了,呼吸亦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