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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杀了子夜,秀嫣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你、你还是仔细看看秀嫣留下的书信,她是要你怎样对待子夜?”
说罢,司马懿把秀嫣书信抛在司马师的脸上,叹息而去。
司马昭见状,跪在大哥面前,“大哥,大嫂与子夜情同姐妹,信中又是一再叮咛全家善待子夜,你、你真的忍心违拗大嫂的遗愿吗?”
司马师抱着秀嫣沉默半晌,这才将目光恨恨投向子夜,冷冷说道:“哼,看在秀嫣面上饶你不死,不过从即日起,我要你为秀嫣守孝三年,从此以后,你在司马家终身为奴,除非我死,否则永世不得翻身。”
第5卷 我不欠你
日落西山,幽暗的房间里烛光跳动,劳碌了一整天的子夜,终于将秀嫣的两个女儿哄睡。
连日来的悲伤加劳碌,把子夜折磨得形容憔悴,几近透支。
勉强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子夜给两个熟睡的孩子掖了掖被角,这才揉着酸痛的腰背挪向门口。
尽管低头走路,可异样的感觉还是让子夜倏然驻足,猛抬头,昏暗的光线中迎上一对冰冷凛冽的眸光。
司马师不知何时伫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冷冷地注视着不知所措的子夜。
子夜背上一寒,急忙侧身低下头,给这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让路。
耳边传来一声鄙夷的冷哼,子夜顺着低垂的目光,看到司马师歪歪斜斜地从身旁走过,直奔两个女儿的卧榻。
子夜生怕再惹是非,低着头向外紧走。堪堪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阴测测的一声,“怎么,就想这么走?”
子夜脚步一顿,没敢回头,就势福了一福,低声道:“大公子安歇,子夜告退。”
“哼,谁说让你走了?”司马师带着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子夜微蹙眉头,“公子还有何吩咐?”
“给本公子脱掉靴子。”
子夜倏然抬头,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迎上醉意斜睨的司马师。
司马师看到子夜下垂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这才百般不情愿地徐徐走向床榻。
看到子夜走向自己,司马师嘴角噙着冷笑,慵懒地靠在床头,索性翘起二郎腿来回悠荡。
子夜蹲在司马师面前,深吸一口气,这才伸出一双莹白的小手去抓司马师的靴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到靴子,可任凭子夜牟足了劲,还是脱不下来。
子夜霍然抬头,晶莹锐利的眸光直透司马师的眼底,司马师猝不及防,脸上现出一丝窘态,随即一脚将子夜踢翻在地,恼羞成怒地吼道:“蠢婢,连个靴子都脱不下来,要你何用?”
子夜忍痛看着司马师,淡淡道:“大公子轻声些,莫要吵醒了两位小小姐。”
司马师闻言一怔,瞥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两个女儿,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鼻端,本来这个时候,应是一家四口相依相偎的幸福时刻,可如今却少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人。
恨意涌上心头,司马师拽下一只靴子,愤然掷向子夜。
“当”的一声,靴子打在子夜头上,白皙的额头瞬间淌下一股殷红的血流。
子夜呆了一呆,没有理会额上的伤口,轻轻拾起靴子放在一旁,又伸手去够司马师脚上另一只靴子。
靴子倏然缩回,一只冰冷的大手捏住子夜下颌,“怎么,装可怜?哼,告诉你,没用。”
子夜垂下眼帘,淡淡说道:“大公子要是不用子夜脱靴,子夜就告退了。”
眸光骤冷,下颌处更紧几分,“哼,看你我就有气,这里不用你伺候,赶紧去找太医把伤口处理好,我明天不想看你丑上加丑。”
子夜缓缓起身,“一点小伤无需劳动太医,子夜会自行处理。”
手臂被人钳住,子夜回首,司马师冰冷的面孔放大在眼前,“贱婢,你以为受伤就可以让子上心疼,就可以离间我们兄弟,是吗?”
子夜轻轻拂开司马师的手臂,淡然说道:“我忍你,不是怕你,也不是欠你,要欠,我是欠秀嫣姐,欠两个孩子的。”
司马师颓然坐到床边,半晌才无力地挥挥手,“滚!”
第5卷 从此以后,生死相随
子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回自己的房中。刚一进门,一团黑影迎面扑来,子夜暗自苦笑,管他是匪是盗,此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被人拥在怀中,温热的气息萦绕耳畔,“夜儿,怎么才回来?”
“子上?”子夜慵懒地靠在子上怀中,“这么晚了,你还来,让你大哥知道又要生气了。”
子上叹息一声,松开子夜,“夜儿,你也知道我大哥对秀嫣情深意笃,骤然失去爱妻,难免会迁怒于人,你权且忍耐一些时日,待大哥平复一些,我一定救你脱离苦海。”
子夜摇摇头,“子上,我欠秀嫣姐的太多,我害两个孩儿失去母亲,我做得再多都不足以弥补给她们带来的痛苦。”
子上爱怜地轻抚子夜的秀发,“子夜,真是难为你了,你受的这些苦,我来日一定会加倍给你补偿。”
“呵呵,”子夜轻笑一声,“我现在最需要的补偿,就是好好睡上一觉,子上你走吧,以后还是少来一些,让人看到堂堂二公子,总是往一个婢女的黑屋子里跑,当心坏了你的名声。”
“呵呵,”子上也低声笑着,“你不在屋,我却掌灯坐在这里,那不是更坏了名声?”
“笃笃”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子夜疑惑地看看子上,“是谁?”
子上拉起子夜走向门口,“一定是你想见的人。”
房门打开,一位女子静立门前。
光线太暗,子夜看不清楚,迟疑问道:“你找谁?”
女子前行一步,突然扑向子夜,口中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的是子夜?子夜你长大了,太好了,太好了。”
子夜被女人抱着肩膀,情不自禁连连后退,“你、你是谁?”
女子激动得喘息半晌,突然跪倒纳头便拜,“婢女秀容拜见子夜郡主。”
“啊!”子夜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旁的司马昭,子上含笑点头,子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真的就是多年前相依为命的秀容奶妈。
一霎时,子夜悲喜交加,双膝一曲,也跪倒在秀容的面前,哽咽了一声“秀容妈妈”,一头扑进秀容的怀中,失声恸哭。
分别十年,尽管还没有看清秀荣妈妈的面容,可这温暖的怀抱,熟悉的体香,让子夜把心头郁结多时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脑的都宣泄在泪水之中。
秀容紧紧地拥住子夜,泪水也打湿了子夜的肩膀。
司马昭见这主仆二人跪在地上相拥而涕,轻叹一声走上前来搀起二人,温言道:“夜儿,久别重逢,应该开心才是,不要再哭,当心哭坏了身子。”
“都怨我,”秀容自责地擦擦眼泪,“郡主啊,莫要哭了,奴婢给您打水洗脸。”
子夜一把扯住秀容,哽咽道:“秀荣妈妈,我已经不是几岁小孩,不要你再来服侍,你快坐一会儿,让我好好看看你,秀嫣姐不在,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说到这里,子夜的眼泪又潺潺而下。
秀容把子夜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则跪在子夜面前,柔声道:“郡主,秀容此来,就是要留在郡主身边随身伺候,二公子已然应允,恳请郡主再次收留。”
子夜一惊,急忙去拉秀容,“秀荣妈妈,十年前你就恢复自由,岂能再次为奴,不行,我不答应。”
秀容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子夜,“郡主,秀嫣为主死得其所,秀容深受郡主恩惠,十年来也算享尽天伦之福,如今郡主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秀容岂能坐视不理,独享安乐?郡主,秀容心意已决,从此以后,生死相随。”
第5卷 笑到最后的是谁?
司马昭走后,主仆二人坐到灯下相互凝望,子夜还没来得及感叹秀荣容颜未变,秀荣突然惊呼一声,“郡主,你的头流血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乱,秀荣一边心疼地给子夜擦拭伤口,一边听子夜讲这十年)经)历(网),听到最后,喟然长叹,“郡主啊,二公子虽然待你不薄,可在我心中,终究不及叔夜公子那般心地纯净、又是一往情深。你、你在这府中如此受罪,又是何苦呢?”
子夜听秀荣提到叔夜,心口处一阵绞痛,低声道:“秀荣妈妈,秀嫣姐为我失去了性命,我岂能弃她的两个幼女不顾?叔夜与曹莹郡主已然成亲,以后不要再提他。只是司马师近来性情暴躁,你切记离他远一些。”
秀荣给子夜头上包扎好,低声道:“郡主,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照顾小孩?这十年来,我碍于秀嫣身份不能公开,虽然很少来司马府,可我和秀嫣毕竟情同姐妹,那司马师看在秀嫣的面上,也不会为难我,以后秀嫣的两个孩子,就由我来照料吧。倒是你,当心一些,莫要让他再伤了你。”
子夜伸手环住秀荣的腰肢,孩子般地将头依偎在秀荣的怀中,喃喃道:“秀荣妈妈,我与秀嫣情同姐妹,我与你却是母女情深。以后,你不要再叫我郡主,就唤我夜儿吧,我就叫你妈咪可好?”
秀荣轻笑,用手指轻点子夜额头,宠溺地说道:“好,你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只要你喜欢,叫我猫咪也行。”
一晃半年过去了,子夜一直任劳任怨地被拘禁在司马府中。
自从秀荣来到子夜身边,子夜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很多时候,都是秀荣替代子夜服侍、照料两个孩子。
司马师依旧沉浸在丧妻之痛,尽管对秀荣以礼相待,可每当心情不好,或是想起秀嫣时,子夜难免成替罪羔羊,身受皮肉之苦。
每当秀荣心疼地给子夜上药,劝说子夜逃离司马府时,子夜都会无所谓地耸耸眉头,“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比起在王府时受的罪,不过是小菜一碟。”
秀荣擦擦眼泪,低声道:“子夜,我知道你是为了秀嫣的两个孩子,可这里有我照顾,你大可以放心,我真的不忍心你再受他的折磨。”
子夜轻叹一声,“妈咪,我知你心疼我,可司马师也很可怜,他那么爱着秀嫣,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你知道吗?秀嫣下葬那天,司马师居然流下血泪,还从此患了眼疾。唉,这也是个痴情人,我真的恨不起来。”
秀荣熟练地给子夜包扎伤口,也叹息一声,“再可怜他,也不能由着他总拿你出气啊!不行,我得找二公子说道说道,让他想办法把你救出这里。”
子夜急忙拉住秀荣,“妈咪,千万不可。你没看这段时间,司马府中阴云笼罩,虽然子上不说,我也隐隐感觉到,曹氏宗族现在正步步紧逼。司马宣王已经告病两年,大公子和二公子也是闲赋在家,子上他们正是心烦,我不能再让他们兄弟起了争端。”
秀荣也有些消沉,突然俯低声道:“夜儿,我在外面时,也听了一些小道消息,好像曹氏宗族正在削夺司马一族的手中权力,你说,会不会哪天,这家子一下子就垮掉了?”
子夜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虽然历史学的不好,可也知道,这笑在最后的,一定是司马家族。”
第5卷 圣上驾到
秀荣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不安地看着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