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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瀚等人无语，他们要不要再骂回去？
“好了，不男不女的家伙把本教主的妹妹欺负走了，本教主还得去找找，今日咱们谈的事就这样吧，放心，本教主还是个有分寸的人，只要朝廷不过分，本教主也不会去通什么敌，不要再在我教山下盯梢了”楼残夜丢下一串话拽拽地走了。
“大哥，他是谁？好没有礼数，竟然敢如此对小王叔说话”见那邪气少年终于走了，齐诲大着胆子从齐谆身后出来了。
“你，直到我们回京，不许出客栈”齐瀚冷冷地瞟他一眼。
“阿诲，你今日真是胡闹了，刚刚那个就是你经常骂的大魔头”。
“不，不会吧？不像啊！他们来时我还见他牵着他妹妹，还给她点菜，一点也不凶啊”齐诲奇怪地挠头，在他眼里，坏人就是从里坏到外，不管对谁，都是坏的。
“傻样”齐谆按住他的头摇了摇，拉着他随着齐瀚回客栈，二人都没有注意齐诲纠结的眉头。
“不男不女？太监？哼哼”齐诲暗恨，不管那丑八怪是不是那个楚琳，他都不说了，哼，不是的话就让她呆在那个吃人的魔教吧，是的话，唔，这个就是惩罚！
于是，齐诲的一念之差，楚珺晚了十年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妹妹。
21
决心 。。。
“混账东西，你又发什么疯”罗云起的狮子吼如今在肃穆沉寂的残月教已经不稀罕了。
“师傅，师傅消消气”楚琳有些狗腿地抱住师傅的腿，一不小心蹭到了脸，顿时痛叫一声。
“琳儿，怎么回事？”师傅满目心疼地看着可怜的小徒弟包了一圈白布的脑袋，他可怜的娃儿，这脸再毁下去，就真的不能看了。
“琳儿很好啊，哥哥抓…找了好多神医给我治脸，暂时先这个样子了。”楚琳倒是不担心，看那些大夫也不像没本事的，而且，女孩子谁不爱美，挺好的一张脸，她也不想一直留道疤。
“哼，别忘了送人家回去”罗云起脸色略缓，先前就听到天穆峰那边直吵吵着要抓神医，没想到是为了自家徒弟，如此一来，他也不好指责了。
“琳儿，过来跟哥哥去玩”楼残夜不看罗云起，手一伸牵了楚琳就走，这老家伙还一直以为他喜砍人家胳膊腿儿玩。
楚琳现在对楼残夜喜欢的不得了，立马颠颠的过去，根本就没注意她家师傅的脸有点黑了。
“走，哥哥带你去叱风谷看看”楼残夜邪邪一笑。
楚琳一抖，直觉不是什么好地方，求救地看了一眼师傅，没想到师傅的黑脸已经变成狮子脸：“畜生，把琳儿放下。”说话间竟然拔了剑。
不寻常，很不寻常，这还是她第一次师傅动怒到要打架，楚琳身子一扭，楼大教主要带她去的地方绝对是不好的。
“哈哈，老家伙你抓不住我的！”楼残夜抓住差点挣脱的楚琳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罗云起在后面气得跺脚，叱风谷，以他的身份是进不去的！暗恨一声，却也没法子，只准备着迎接小徒弟的嚎啕吧。
残月教之所以被人称作魔教，被正派人士不齿，大多是因为残月教辖下的喋战楼，喋战楼做的是人命生意，只要出得起前，符合他们定下的规矩，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如此一来怎能不让人害怕，江湖上哪个没仇人？
这叱风谷便是为喋战楼训练杀手所用的谷地，在天固峰和天回峰之间，面积甚大，进谷之地机关密布，又有教众严加把守，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既然是训练杀手只用，里面的血腥自不必多说，一群五六岁至十二三的孩子，以命相搏，层层选拔，初选之后，未入选之人便是死。入选的，会学习一定技能，在后面还有更严厉的选拔，最后百取其一，这才是杀手。
楚琳蒙着眼睛进谷，从最基础的斗杀，到后来预备杀手的训练，再到最后真正杀手的学习大体观摩了下，便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给带出来了。
“琳儿，害怕吗？”楼残夜抱起楚琳，这次也不给她蒙上眼睛了。
楚琳木愣愣地点头，她除了在灵堂见过尸体，其他的就从来没见过真的死人，让她怎能不害怕！这场景倒让她想起上辈子的一件事，老师曾经给班里看过几张照片，那是一场谋杀案，照片上的死者是炸死的，当时照片是在课件里面，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还张大着眼睛盯着屏幕，照片出来的很快，她看了个正着，那应该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可是照片上只有这个女人的头连着半个肩膀，脸上淋着几道血滴，混着白白的脸，还有睁大的眼睛，一眼看去就像直直看着自己，她当时吓得差点尖叫，剩下的几张再不敢看，可老师的一句话，让她在晚上吓醒了好几次，老师很得意地边敲鼠标便晃着手里的激光灯，嘴上还不停地说说：“看看这里，这棵树上还挂着一块肉，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如今她看着那肢体遍地的场上，脑子里便老是想着这句话。
“怎么，吓傻了？还是可怜他们？”楼残夜语声里不带丝毫感情，此时他才真得让人认识到魔教教主就是魔教教主，不论他多么年轻，忒不管平日他多么喜怒无常，骨子里依旧是教主的冷漠。
“还不至于”楚琳抱着楼残夜的脖子答得自然，她骨子里也是冷漠至极的，她早就知道了。人总有一死，谁都逃不过。她常常幻想人是不是有前世今生，有的话，那么，一个人死了也就是另一段生命的开始，死便也不是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没有的话，人生本就是苦海，一死百了倒也解脱，也没什么好悲哀的。这种想法很凉薄，或许是她没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人吧，也或许她天性如此。
“很好”楼残夜很满意楚琳的回答，他果然没看错，这丫头跟他是一种人，只有他们看众的人才与他们有关，其他的都是别人，即便是死，也不会悲伤。
“可琳儿还是害怕”她确实害怕啊，这楼大教主也不过十四岁，还没她的实际年龄大，面色如此平静，还是不是活人啊？
“习惯就好，以后哥哥去挑战，带你去练练胆，以后你也常来这里，能学很多东西。”楼残夜意味深长，要在这世上活得好，就得有副又冷又硬的心肠，他娘的徒弟，他可不希望让那老家伙教的满嘴仁义，脆弱不堪！
“为什么？”楚琳疑惑，她以为她就是楼大教主没事时的消遣，或者是他那仅有的一些亲情演化而来的怜惜的对象，实在没必要如此亲自调教。
“琳儿，要想不受伤，你只有更强，无论是功夫还是心”。
“琳儿知道了。”楚琳一本正经地道谢，脸上神色甚是严肃。
“好了，不要装了”楼残夜一声嗤笑，冲淡了沉重的气氛，“自己回去吧，明日过来换药”。
楚琳答应一声，撒开小短腿开跑，今日叱风谷所见以及楼大教主所说，令她目标更加明确。身边风景匆匆后退，却都比不上她心中的急切与激荡，腿上再次加力，不知累、不知疼一般越跑越快。越过天固峰，越过其他不知名的小山坡、小谷地，终于来到苍茫山外围，府门遥遥在望，深吸一口气，跳过门槛，不顾下人的诧异，直奔师傅的院子。
“琳儿，为何如此慌慌张张”一直坐着不动的罗云起远远便见小徒弟跑了过来，马上起身准备给个温暖的怀抱，没想到，待小徒弟走进了，那脸上竟然带着诡异的兴奋之情，罗云起顿时感觉不怎么妙。
“师傅”楚琳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师傅，“师傅，请认真教琳儿功夫”。
罗云起面色不动，又坐回石凳上，认真地看着跪在地上表情兴奋又严肃的楚琳：“徒儿何有此说？”
“师傅自己知道”楚琳诚挚地看着罗云起，“徒儿也知道，师傅担心徒儿性子残暴阴狠，怕习得了上乘武学为祸武林”。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为师是为你好，不然日后闯下大祸，怕是性命不保”罗云起也不辩解，直接承认，他这段日子教的确实是修身养性的一种心法，强身健体养脾性，但于攻击之上却毫无杀伤力。
“师傅，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好！”叱风谷里那些被杀的小孩子眼中的绝望，楚琳不想让她出现在自己眼里，“师傅，若有天琳儿受制于人，琳儿绝对不会妥协，等待时机脱身或者等别人营救”楚琳坦诚地看着私服的眼睛，认真地传递着自己的意思，她这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师傅，琳儿可以向您保证，琳儿学功夫只为过得更随心，琳儿怕麻烦，也怕事，虽然不会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莽撞，更不会去陷害仁义之人，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对付别人，琳儿性子刚硬，有仇必报，但罪及一人，绝不会累及无辜，师傅放心”。楚琳噼里啪啦，说得即使激动，堵住师傅的所有退路。
“琳儿”罗云起无奈的揉眉头，一直都知道小徒弟知事很多，如今这一通话下来，他不得不感叹，徒弟笨些或许是福！
“琳儿，你既然知道你身上的缺点，就要好好改正。为师不求你名扬天下，只望你顺遂一生，观你处世，小小年纪却也谨慎异常，为师不知你为何忧惧”罗云起实在想不明白，几岁大的童儿，能经历些什么，就算毁了脸，也不应该对所有的人都防备着，但对上那殷殷的眼睛，便不忍拒绝，无奈一叹，继续说道，“传你上乘武功也无妨，有一技傍身，为师希望你放开心思，不用你胸怀天下、心纳百川，只想你为人处世上能更加坦荡一些”。
楚琳闻之大喜，“徒儿谨记”，略顿一顿，“绝对不做那亏心之事”。
罗云起眉毛一皱，直觉与自己的要求不大相符。可一见那喜悦得放光的脸，也不再多说什么，以后如何，端看各自造化吧。拉起楚琳，整理一下已经松松垮垮的绷带，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疼还能有谁疼？
“明日起，为师就传你残心诀，但先前所练的那套法诀也不能落下，养性是一方面，健体上的功用，日后你自能体会其中滋味，剑法还是先练你原来那套，身体方面就不用为师多说，你一直做的都还好，这些都是需要坚持的东西，你是个懂事的，为师也不担心。但，练功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一步步打好基础，才能走的更长远，夜儿给你搜集的那些个丹丸药果，如何食用，为师自有分寸，切不可随那混账胡乱服食。”想起上一次，琳儿虽因祸得福，但如此凶险之事，再来一次，谁知道会怎么样？一个不好，功夫废了是小事，丢了性命才是不值得。
“是，徒儿都记下了”楚琳笑嘻嘻地把头埋在师傅腿上撒娇。楼大教主一直不满师傅仁义太过，但她知道，师傅其实有两套标准，一套是给他自己和其他不怎么相干之世人的，一套是给诸如师姐、楼大教主和她的。毕竟是亲人啊，总是不同的！
22
作弄 。。。
又一年春来到，冰雪消融，天擎峰下有一湖瀑布，雪融之时，水源充足，倾泻而下间激起无数水花，太阳一照，炫目至极。湖边青草露头，虽不多，点点绿意却清新的喜人。天气仍有余寒，中午时候，空气中仍有一丝凉意，然这凉意吸入肺腑，最是沁心，仿佛能涤荡出全身的污秽，连毛孔都争相吐纳。
楚琳深呼吸，再缓缓送出一口浊气，直觉得着天地之间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如此可爱得令人想化入其中融为一体。
仰头看看太阳，估摸一下时辰，楚琳飞身而起，轻功已习得一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