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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正在南疗养区的户外走廊上漫无目的的闲晃,脖颈还挂着融入星曜石制造的白兔面具,上面空白的眼洞同少女一样迷茫。
这个全城戒严的敏感时刻,却没有军人来询问行迹可疑的她,除了按吩咐远离有精准探测功能的大型军用机械,也不知道夏娜小姐到底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那些军人对少女视若无睹般,当做路旁随处可见的石子小草轻易放过。
她绝非常人,联想到夏娜·蕾恩之前的言行态度,以及那确实显现的匪夷所思的能力,恐怕是惑星这类高不可攀的存在。
现在渺小的她——凡人维埃莉特,就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在这,衷心期望着夏娜小姐达成和自己的承诺,把失踪的汐带回来。
她一定能办到的吧,夏娜小姐是那样超卓闪耀的存在,而汐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
可为什么心好痛,好压抑呢?而那撕扯心扉的阴郁后,却弥漫着骇人的空虚,蠢蠢欲动着准备随时侵袭而来,将自我意识湮没在苍白的恐怖内。
少女只有紧紧怀抱两件对她来说具有非常意义的礼物,体会着那沁凉触温的慰藉,才能保守住自身飘摇的存在感。
为什么要这样坚持?
羸弱的少女凭什么插手常人力所未逮的事件?
想起在戴索勋爵脑海里,“看见”的将常识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画面。
少女竭力搜集着理由。
是对汐的爱?与罗兰爷爷的约定?想知晓把自己生活搅烂的支离破碎的真相……
这一切都让她卷入了迷乱的漩涡。
“不,也许还有一个原因。”
想给内心注入力量,少女拼命说服着自己,以求得决定性的证明。
能让她不顾一切、绝不后悔的原因。
自己就傻傻在这里等吗?
她不甘心。
一定有什么心意想要传达给他,所以至少要有所动作。
只要前进……
对,只要前进,一定能找回那掷地有声的誓言。
维埃莉特向着夏娜·蕾恩之前离去的方向迈开脚步。
是那块大花田么?
汐最喜欢的雪绒三色堇在绽放啊。
心底草履虫般蠕动的阴翳逐渐明朗,被融化的热情催动,她急促小跑着,最终演变成不顾一切的飞奔。
当来到近山丘处时,心底的炽热骤然被不详悸动划过,倘若平地上有一杯水,那么此刻杯里的水正猛然摇晃,最终在愈演愈烈的冲击中倾倒。
大地在胆颤。
单只为维持平衡就极度勉强,维埃莉特不知所措,终于在突然爆发地的巨震中摔倒。
地动山摇。
她抬起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眼瞳中却有阴影无限放大——一块崩塌的巨石向自己轰隆隆压来。
是命处生死之际的野兽搏命一扑,少女千钧一发间躲开巨石滚落的轨迹,当石头从维埃莉特身边呼啸擦过,她尚来不及松口气,头被震得再一次伏下,趴在地面。
大地像被发怒的孩子肆意蹂躏的玩具。
良久——
震动终于平息下来。
维埃莉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浑身沾满灰尘,护士服因剧烈摩擦而多处破碎。
她鼓起胆子,战战兢兢向前方走去。
即使这选择刚才差点致她于死地。
自己还真是愚蠢呢,只会遵从本能行动。
无意识的这样想着,少女开始攀上山坡。
这是——
夏娜小姐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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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天行者的交锋暂时停止了。
夏娜边平息着方才强行爆发源质能带给身心的不适,边思考着开战至今搜集到的情报。
看来具现一次“星门”对进化不完整的汐尚是很大的负担。
这从他收敛起精神网侦测范围,不再发动攻势——哪怕是试探性攻击——就可以看出。
虽然不排除有示弱的可能,但夏娜不觉得汐在陷入天行者特有的偏执缺陷中,会不对处于下风的自己穷追猛打。
这孩子天赋异禀,连可动用的源质能数目都累积的可怕,但在没有经历千锤百炼的境遇下,他也不能很好的锻炼有关操纵源质与幽质能转化的技巧,更别说理解“星门”这一对天行者来说堪称“本源之路”的存在了。
为了能让他摆脱“起源”控制,好利于下一步计划发展,自己得干一次低级趣味的勾当了。
真是的,她别扭的想。
亏自己前几天还向某个傻姑娘表示过这很没品味。
“臭小子。”
夏娜故意强调了语气中的戏谑,要干就干得彻底些。
“看你这么叫‘亚尔薇特’叫得亲热,又是否知道她的真正来历?”
没反应。
“不,看来你不但不知道她,连自己是什么垃圾都不知道。”
“连突破雅典娜界限进化为天行者的星涅也那么畸形,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残次品吗?”
她驱使念力极致精密的调整“星门”结构,让精神力共振的更加敏感纤细,能量输出功率更为强大,来随时应对即将爆发的怪物。
“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对面精神波很平静,深邃如海,但她本能知晓自己把少年惹毛了。
真是歹运啊,原本只是为追踪可能存在的‘银之键’线索来,没想到却碰见这样一个麻烦小鬼。
部队里那么多人,为什么老是自己做额外功呢?
夏娜一脸苦笑着,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喂,那我就告诉你了,你口中的所谓‘半身’——”
怀着连自己都错愕吃惊的恶意,夏娜用畅快嘲讽的语气打击敌人。
“亦不过是背叛了我背后组织的一个天行者,强行剥离地第二灵魂,也就是大量文献法典中记载的‘阿瓦隆之键’,那个人的名字——”
“叫爱茵·施泰莱茵。”
“为了融入某个叫‘银之键’的家伙,她将等于自己半身的‘键’如弃敝履,而那个‘键’就是‘亚尔薇特’。”
“所以该明白了吧,你视若珍宝的‘亚尔薇特’,也不过是被人抛弃的野孩子;你口口声声说补完半身,其实不过是两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依偎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取暖。”
对方精神海开始紊乱了。
“虽然不知为何她融入你体内,让汐你这个废物受刺激苏醒,但遗憾的是她的内核早被破坏了,意识消散掉,是灵魂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个行将崩溃的空洞,因为‘亚尔薇特’全靠不断吸取你体内的源质能,才能勉强维持着存在。”
风吹来不详之气息,刮动夏娜飘舞的银发。
“但即使这样,它也称不上活着,只不过是靠本能苟延残喘的无意识体。”
狂暴的阴郁开始席卷。
“‘亚尔薇特’早已算不上是‘键’,她是邪道,被惑星战士忌惮恐惧的‘影’的存在。”
“你强行寄托自己的思念,把意志投影在无意识的‘影’内,来安慰软弱孤独的自己。”
“闭嘴。”
压抑沉重的话,终于顺着凝固的空气传来。
夏娜心底微微一紧,身体机能已调整到最佳状态,精神波跃跃跳动着——终于要开始了。
“可悲的是,不只是‘亚尔薇特’,你也坠入邪道。”
“刚才你释放‘星门’能力很威风吧,但那不是来自你本源的源质力,而是从那些精神强大者体内攫取的种子,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的爆发“星门”。”
“汐·奥罗拉·弗瓦雷的人格在丧失,你已不是维埃莉特爱的那个汐了,你是吞食人心的怪物,是小丑!”
“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
汐以可怕眼神看向敌人藏身的巨石。
“现在的我和亚尔薇特是一体的,完美无缺啊!”
柔弱无力的外壳下,稚嫩纯净的嗓音在声嘶力竭。
“哪有什么空洞,现在的我是最完整的!”
“半吊子就是半吊子,无法控制起源的觉醒。”
夏娜不屑撇嘴。
她靠住巨石,身体紧绷,形如盯住猎物的雌豹蓄势待发。
“凯宏斯,在吗?”
感知着通往星门内核的漩涡中“键”在觉醒,夏娜冷酷决绝的表达意志。
她知道少年已拥有成为敌人的资格。
双眸从边缘处隐去了黑暗,转为一种纯粹冰冷的色彩,若两轮镶嵌银边的满月同时悬挂在夜空中。
“就让你尝尝真正在绝境中历练诞生的天行者,是何等压倒性的恐怖。”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
下一刻在幽质化的精神力无形侵蚀下,女子原本依靠的巨石大块大块凭空消失掉,让人怀疑简直是从分子水平的微粒还原,直接变成肉眼看不见的渺小。
是汐在攻击。
排山倒海的念力驱使着震频恐怖的精神波摧毁一切。
连绵的丘陵被穿刺,被撕裂,被切割,被碾碎……空气在浩瀚威压下哀嚎,尘烟弥漫,早已满布疮痍的土地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我们是最完美的!”
少年怒吼道。
“像条狗一样狼狈不堪躲闪的是谁啊?”
他将精神力千变万化着攻去,试图击溃包裹在夏娜身外厚厚的壳。
“这就是我和亚尔薇特融合后的力量!”
“怎么样?是不是废物啊!”
“不是吧,因为和那时我在古洛尼亚山看见的极光一样!”
“在得到后才明白啊,这样瑰丽神秘的色彩,是不属于凡人的天行者的力量!”
汐发出神经质的嗤笑。
看来还是小瞧他了,这家伙的破坏力已不逊色于它系普通天行者,真让他肆无忌惮的发挥,说不定可以在宇宙中引发葬送整艘母巢式战舰的精神磁暴。
是继续避其锋芒,寻找一击得手的机会,还是释放能力强行压制?
真麻烦,早知道就应该具现“星门”搞定他,不,过早暴露底牌显然不智,而自己也不是为了单纯战胜汐才来的。
看来已确定汐是被起源侵蚀的重病患者了,所以能力才这样爆发性增长。
“概念化得相当严重啊。”她忧心忡忡的想着。
“好歹答应过维埃莉特把他带回去,但若不是她熟识的那个汐也就没意义了。”
不过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先把他打倒,之后再想办法实施治疗。
少年终于停止了全方位的狂轰乱炸,夏娜从半空中落下,看着漂浮在离地五英尺高度喘息的汐。
“累了么?”
夏娜全身包裹在密植空间的精神织茧中,语气平淡,没有挑衅。
“被植入曜晶回路开启灵之矩阵的惑星战士,当突破作为人类枷锁的雅典娜界限时,便会发生感应本源的星涅。而经受住这一考验,惑星则将在身体的本源面构造星门,觉醒起源,成为能自如转换幽质,单只靠人类的肉体也能翱翔苍穹的天行者,是神话中星界诸神在大地上的意志代行之人。”
她自顾自谈起“惑星”战士都应熟悉的常识。
“作为幻念系惑星,你我都是遵从起源而单纯强化念力,使用属于人类本身幽质能量的存在。虽然放弃了对游离在物质界能量的幽质化操纵,在物理打击方面逊色于其它天行者,但也获得难以企及的,在人类深层领域的主宰地位。”
“我本以为你是常识意义下的精神能力者,但是发生在戴索精神海内的变化,却令你‘星门’绝非常识的能力暴露。”
她把从维埃莉特那得到情报分析后的结果说出。
啪!夏娜闪过汐又一次发出的精神鞭笞。
“你的起源是抽象而非破坏,所以能通过植入人识海内的精神种子分解人格,就像从一杯水中同时提取纯净的水分子与杂质,你让被‘星门’领域覆盖的受害者,陷入本源意义上的矛盾剥离,彼此冲突的无意识对抗中。”
一边斟酌着语句,她一边冷静躲闪